第一百三十章:良心讓狗吃了
老太君猛地揚手,蕭予白閉上眼睛,等待著老太君的巴掌。
空氣都安靜下來,她猛地被人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予白,祖母答應過你,讓你順著自己的心意而活,可關係到攝政王的事情,祖母無能為力。
倘若有朝一日,此事殃及祖母,甚至禍及全家,祖母能做的唯有今日告訴你,至少祖母是不怪你的。」
蕭予白心中震撼不已,眼淚也隨之而落。
終於,她跪在地上,誠心誠意的磕了個頭,沉聲道:「多謝祖母。」
……
蕭予白回到滄瀾苑,蕭至鋮和蕭予靈兩人又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眼巴巴的等著。
「大姐姐!祖母沒有責罰你吧?」
蕭予白搖搖頭:「沒有,只是教我一些事情而已,祖母還說,往後你們倆的婚事都由祖母做主,若是真的有了心儀之人,要早些說出來,免得祖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給你們議親。」
蕭予靈臉上一陣嬌羞:「大姐姐,什麼議親不議親的,我和四哥哥都沒想過這些事呢!」
蕭至鋮道:「紫蓮不是說姐姐要帶我們出去……風餐露宿嗎?我們走吧?」
蕭予白笑著說:「紫蓮把我要的東西收拾好了沒有啊?收拾好了就出發。」
紫蓮的聲音從小廚房傳來:「好了好了!小姐,我已經讓青荷去門口套車了,現在就可以走了!」
蕭予白是要帶著他們一起去野餐的,所以讓小廚房準備了不少食材,再加上滄瀾苑平日里的一些點心酒水,一併拿著裝車出發。
她選的是五毒谷外的山,上次帶兵在這裡安營紮寨時,便覺得風景甚好。
蕭予靈坐在馬車裡,撩起帘子好奇的往外面張望著:「好漂亮的景色啊,四哥哥快看,那邊有一片花叢呢!沒見過這樣的花。」
蕭至鋮也湊過去看:「京城裡養的多是些貴重的品種,這郊外的應該都是一些野花野草,你自然是沒見過的。」
蕭予靈開心的笑著:「可這些湊在一起也很漂亮啊,要是娘親看到了,一定會喜歡的。」
蕭予白坐在一旁,道:「那回來的時候就停在這裡,讓你采一些帶回去給趙姨娘,哄她高興。」
「真的嗎?謝謝大姐姐!」
後面緊跟著的馬車裡裝的是他們帶的物件,紫蓮青荷都坐在這裡頭。
紫蓮看著前面馬車裡,蕭予靈探出頭來,不禁笑著說:「五小姐真是可愛,怪不得我們小姐這麼喜歡她。」
青荷道:「紫蓮,你糊塗了吧?小姐哪裡是喜歡五小姐?你忘了當時小姐可是給五小姐吃了毒藥才願意幫她們的。」
紫蓮想了想,道:「可我覺得小姐做的也沒錯啊,小姐當初回到將軍府,五小姐和趙姨娘從來沒有與小姐走動過,突然提出要與小姐合作扳倒柳氏,小姐自然是不相信的。
何況小姐給五小姐吃的葯,只要按時服用解藥就不會有大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小姐也是為了自保。」
青荷撇撇嘴,道:「我看小姐根本就沒有真心實意的喜歡過誰,即便是對我們倆,小姐也是不信的,我瞧著小姐總是關緊了房門,一個人躲在房間里不知道做什麼。」
紫蓮的眼中閃過不悅:「青荷,你說的是什麼話?小姐是主子,我們是奴婢,主子信任奴婢是我們的福氣,主子若是不信,那定是我們兩人有什麼做的不妥的地方。
我們倆比起別家別院的下人,已經過的十分體面風光,連禮節都不必多給小姐行一個,小姐對我們如同對待五小姐這樣的親姐妹一般,你卻說出這種話,真是良心讓狗吃了!」
青荷一看紫蓮發怒,立刻轉了話茬。
「我都是最近養傷憋悶的,一時胡言亂語起來,小姐對我的好我自然是記得的,以後再不敢胡說了,好姐姐,你就別生我的氣了。」
紫蓮掀開帘子挪到外頭,和駕車的阿貴並排坐在了一起,不再搭理青荷。
阿貴笑著打趣:「紫蓮姐姐和青荷姐姐拌嘴了?這可是少見啊!」
紫蓮不悅道:「駕你的車!」
青荷獨自坐在馬車裡,眼中滿是不甘。
她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只是紫蓮被眼前的一點蠅頭小利蒙蔽了雙眼罷了。
眾人到了山上,一下馬車,蕭予靈便開心的像是脫了韁的小野馬。
她在山上肆意奔跑,高興的大喊:「這裡好漂亮啊!四哥哥,你快過來,我們去那邊看看啊!」
蕭至鋮抬頭看著蕭予白,眼神帶著幾分詢問。
蕭予白竟有些心疼,道:「至鋮,我知道你覺得自己身體不好,可我說過,我會治好你的,你只需要和予靈一樣,高高興興的過日子。」
蕭至鋮低聲道:「姐姐,你放心,你這麼盡心竭力的為我尋覓藥材,我是不會放棄的。
可是議親的事情,你還是去跟祖母說一聲,我這樣的身體,不想平白拖累別人家的好姑娘,我現在只盼著姐姐的生活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就夠了。」
蕭予白點點頭:「我明白,過去找予靈吧,她很喜歡你這個哥哥呢!趁著這次出來,好好玩一會。」
蕭至鋮便快步往蕭予靈的那邊走去,蕭予靈手裡拿著一根草,一邊倒著走一邊逗蕭至鋮高興,像是個山間的精靈。
蕭予白讓紫蓮和青荷將吃食放在鋪開的野餐布上,她則往樹林里走去,想看看這山裡究竟還有些什麼花草。
她剛轉過彎,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痛呼。
「哎呦!我的腿啊!」
蕭予白揣著警惕走過去,只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哀嚎。
老人看到蕭予白,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朝她伸出手。
「小姑娘,快過來扶我一把,我這腿好像是摔壞了!」
蕭予白站在原地沒有動,只問:「你是何人?」
這老頭急著說:「你這姑娘,先扶我起來呀,怎的還要問出名諱?若我不是什麼達官顯貴,你便懶得扶我不成?」
蕭予白懶懶的倚在一棵樹旁,道:「很有可能啊,我這人一向是只認利益的。」
且不說尊老愛幼這件事,單單是她被這樣的老頭坑害就已經兩次了,她才沒有那麼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