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該睡覺就睡覺
「南月國的國教——赤羽教你們應該聽說過吧?十年前,我還是赤羽教的弟子,因為一直不得師父重視,偷練禁術,被挑斷了手筋腳筋,丟到山上等死。
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被一陣狂風捲起,等我再醒過來時,神木鼎已經在我的手中,而我的筋脈竟然全部恢復!
我查閱了多方資料,才知道這神木鼎竟是上古神器,其煉丹鑄器都是上乘,從此我離開了南月國,雲遊四方,用神木鼎煉製了諸多不該存在的丹藥,功力大漲。
可仍然有許多丹藥是神木鼎做不到的,因為神木鼎中缺少神火,直到半個月前,神木鼎突然發生異動,我便知道一定是神火有了下落。」
蕭予白的眉心一跳,半個月前,正是她將琉璃從箱子里解封的時候,沒想到遠隔千里,神木鼎都能感知到琉璃的存在。
「你是如何知道神火在我手中的?我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拿出來過。」
桑窟不屑的笑笑:「不需要你拿出來,我有神木鼎在手,一入京城我便知道神火的方位,你身上的氣息與眾不同,除了你,絕無旁人。
我能感知到神木鼎對你身上那股氣息的渴望,若是將你的血抽干煉成丹藥,必定會讓我的功力更上一層樓,神火也會為我所有。
如果我成功了,從今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麼人能打敗我了,可不曾想……」
蕭予白抬手,看著自己手心的傷口,有些出神。
「不曾想,僅僅是我的血,就讓跟了你十年的神木鼎倒戈。」
桑窟凄涼的笑笑:「罷了,命數如此,你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凄涼的笑容在臉上戛然而止,像是時間定格。
可蕭予白卻看見,一根極細的銀針釘在他的眉心,血珠凝結,而後緩緩從眉心到鼻骨拉出一條血線。
桑窟的瞳孔逐漸放大,「咣當」一聲躺在了地上。
「是誰?!」
蕭予白立刻轉身,卻被江玄墨拉住。
「你留在這裡,我去追。」
說完,江玄墨掠出牢房,身影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蕭予白上前檢查,桑窟已經完全斷了氣,眉心的傷口呈青黑色,顯然針上還帶著劇毒。
她解開了桑窟頭上裹得嚴嚴實實的紅袍,呢喃道:「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是誰?」
紅袍落下,蕭予白終於看清了桑窟。
他沒有一根頭髮,從頭皮都頸部裸露出的皮膚都像是蜥蜴或是蛤蟆一樣,潰爛又長出新的血肉,恐怖的令人作嘔。
蕭予白用空間掃描之後,便能得出一大堆的數據。
臟器衰竭嚴重、皮膚潰爛超過百分之八十……身體機能超越平均水平百分之二十。
「這就是強行用丹藥提升功力的後果吧,最終也沒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蕭予白轉身,走出了天牢。
一炷香的時間后,江玄墨與她匯合。
「抓到了嗎?是什麼人?」
江玄墨眉心緊縮,搖搖頭:「沒有,我追出去的時候只憑著氣息追到西邊樹林,可人已經不見了,連是男是女都沒看清。」
蕭予白頓時覺得寒從腳起,後背的汗毛直立,彷彿在暗處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江玄墨是她認識的功力最強的人,說是深不可測也不為過,可連江玄墨都沒能追上,對方的速度該有多快?
快到這個地步,若是想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
蕭予白緩緩打了個寒顫。
江玄墨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先回去吧,明日我會派人去將桑窟手中的藥材都拿給你,你看看有什麼用得上的,全都留下。」
「好。」
江玄墨將她送到將軍府的後門,看著她進去后才離開。
蕭予白一進院子,便看見蕭至鋮和紫蓮正在下棋。
紫蓮哭喪著臉:「四少爺,你饒了奴婢吧,奴婢哪裡會下棋啊?」
蕭至鋮央求她:「好紫蓮,你就陪我下一局,我的棋藝也不好,我讓著你嘛!」
紫蓮一看到蕭予白回來,簡直看到了救星。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你身體如何了?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你餓不餓?奴婢去小廚房給您做點好吃的。」
蕭予白頓時覺得周遭所有的黑暗都被驅散,心中被溫暖填滿。
她笑著說:「我沒事,這麼晚了,你們倆還下棋?」
紫蓮立刻道:「是四少爺擔心您,所以乾脆拉著奴婢邊下棋邊等您,您要是再不回來,奴婢都要輸第七局了!」
蕭至鋮走上前,眼神擔憂:「姐姐,你沒事了嗎?我聽說今天宮裡的情況不大好,蕭予月是挨了棍子打暈了送回王府的。」
蕭予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沒事了,以後不要總是在院子里等我,該睡覺就睡覺。」
蕭至鋮老老實實點頭:「姐姐,父親今天回來發了好大的火,說……」
「說我狼心狗肺,蛇蠍心腸,陷害蕭予月,鬧的家宅不寧,除了這些,他也沒有什麼別的可以罵我的。」
蕭至鋮攥著拳頭:「父親一定是被蕭予月蠱惑了,我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蕭予白拉住他:「不許去,他如何看我,我不在乎,可他對你的態度很重要,你是將軍府的嫡子,也是將來唯一一個有資格繼承家業的人,倘若被我連累受到父親厭棄,得不償失。」
蕭至鋮急著說:「姐姐,我不在乎家業,我只在乎你啊!」
蕭予白一愣,蕭至鋮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肉麻的真心話,頓時臉頰泛紅,有些不好意思。
蕭予白笑笑:「我都知道,他不過是罵幾句,也對我沒什麼影響,你的任務是好好養身體,不要為這些瑣事操心,聽話。」
姐弟倆正說著話,劉媽媽走了進來,對著蕭予月和蕭至鋮行禮。
「大小姐,老太君等了您許久了,既然您已經回來了,老太君請您去福壽堂坐一坐,說說話。」
「姐……」
蕭予白對著蕭至鋮搖搖頭:「聽話,回去休息,我去給祖母請個安。」
蕭至鋮只能作罷,老老實實的回到了滄瀾苑。
可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今天父親在家裡叱罵的那些話,越想越生氣。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不行!我一定要為姐姐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