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鑽進她的身體
蕭予白連夜出城,騎馬去了五毒谷。
她剛到谷外,便看到一個老僕提著一盞燈等著。
「蕭小姐可來了,少谷主特意讓我在谷外等著蕭小姐,免得谷中夜路難行。」
蕭予白下馬與老僕一起走進谷中,問:「席羽找我什麼事?」
老僕彎著腰在前面引路:「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少谷主用飛鴿傳信,想必是有要緊的事。」
兩人往前走著,突然聽到「咻」的一聲,一支箭羽破空而來。
蕭予白推了老僕一把,側身閃過,箭羽還是擦著她的胳膊過去,瞬間留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蕭予白捂著冒血的胳膊,還未來得及問話,便覺得眼前發黑。
「箭上有毒……」
蕭予白只覺得天旋地轉,栽倒在地上,昏迷前看見那老僕淡定的站在她身邊,眼神灰暗。
不知過了多久,蕭予白終於醒來。
她一睜眼便覺得渾身酸痛,腦袋發沉,勉強起身後才看清,自己竟被裝在一個四方形的鐵籠子里!
這籠子實在太小,以至於她沒法站起來,更沒法躺平,就連坐直都有些艱難。
她只能佝僂著腰背,蜷縮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
「看來,蕭小姐不大喜歡我這個籠子啊?!」
蕭予白一抬眼,看到了之前在谷外接她的老僕。
只是這老僕已經換上了一身長袍,頭髮也規規矩矩的梳好,倒像是個有錢人家的老爺子。
蕭予白一愣:「你是谷主?」
老頭撫了撫鬍子,道:「五毒穀穀主,席向明,正是老夫。」
蕭予白挪了挪還在淌血的胳膊,皺眉道:「飛鴿也是你放的吧?不知道小女子哪裡得罪了席谷主?您要用這樣的方式招待我?」
席向明冷笑一聲:「蕭小姐帶人圍剿五毒谷,搶走我谷中寶物,哄騙我兒投降,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值得老夫仔細招待你?」
蕭予白急著辯解,卻被籠子上的鐵刺劃破了肩膀,頓時一陣痛意。
「我已盡全力避免朝廷與五毒谷開戰,帶走金魔草時也允諾席羽,將來必定歸還,還治好了席羽體內的真氣,席谷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席向明摸了摸鬍鬚,道:「我五毒谷用不著朝廷恩赦,開不開戰也用不著你操心,別的事情老夫都可不與你計較,唯獨羽兒體內真氣一事,老夫絕不會輕易放過!」
「席谷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席向明走近兩步,伸進籠子里一把扼住了蕭予白的手腕將她的胳膊拖拽出來。
鐵刺將蕭予白的胳膊劃出血痕,血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蕭小姐,你體內只有一道修鍊尚淺的真氣,絕不是能夠抗衡羽兒體內走火入魔真氣的程度,蕭小姐不僅用了秘術,還身藏秘寶,老夫想知道,蕭小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蕭予白擰著眉,忍受著胳膊上的痛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席向明厲聲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席向明雙臂大力一揮,怒目圓睜,只見隱隱發黑的氣場在他雙臂之間凝結,緩緩壓迫著關押蕭予白的鐵籠。
蕭予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這堅不可摧的鐵籠竟然被擠壓的逐漸變形,這是何等霸道強悍的真氣?!
可她已經顧不得驚訝了,鐵刺刺破蕭予白的皮膚,彷彿千萬根鋼釘正鑽進她的身體。
「啊!!」
劇烈的疼痛讓她尖叫出聲,她拚命的調動體內的真氣,在手心凝結后試圖抗衡席向明的攻擊壓迫。
可她的真氣尚未凝結成形,便在空中消散。
席向明厲聲喝道:「你中了我五毒谷的消神散,強行催動真氣只會被反噬而死,更何況你區區修鍊幾日的真氣,怎麼可能是老夫的對手?」
鐵刺愈發刺進她的身體,席向明如鐘聲威鳴,喝道:「你說不說?!」
蕭予白的額頭滿是冷汗,臉頰蒼白虛脫:「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是在江玄墨的引導下修鍊真氣,除此之外她只有一個破損的空間傍身,大崇王朝的人又怎麼可能知道何謂空間?
席向明道:「蕭予白,你真氣薄弱卻能吸走羽兒體內的真氣,乃是上古秘術『白骨凰殺』!世上會此秘術的女子只有一人,她已離世多年,你是從何處學來的?!」
蕭予白的腦中「轟」的一聲,剎那間,真氣流回全身,她如被人抽絲剝繭一般,癱軟無力。
此時,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隱隱的怒意:「住手!」
蕭予白隱約只見強勢霸道的氣場襲來,席向明的磁場被瞬間。
老頭子踉蹌幾步,堪堪站穩,看到來人不由得俯首:「公子。」
蕭予白的睫毛顫了顫,被席向明如此恭敬稱呼「公子」二字的,正是江玄墨!
江玄墨看著籠中被折磨的渾身鮮血的蕭予白,厲聲道:「打開籠子!」
席向明有些猶豫:「公子,她可是使出白骨凰殺的女子,我們理當問清來龍去脈,決不能被她此刻的柔弱表象欺騙了啊!」
江玄墨怒道:「我讓你開門!」
席向明不敢再耽擱,只能將籠子打開。
江玄墨立刻將蕭予白抱了出來,女子瘦弱的身體窩在他的懷中,輕飄飄的像是沒了骨頭。
江玄墨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輕聲道:「我帶你出去。」
他抱著蕭予白離開五毒谷,天蒙蒙亮的時候到了攝政王府,將她放在床榻上休息。
蕭予白實在太過疲憊,睡了個昏天黑地,直到午後才緩緩蘇醒。
她睜開眼,身旁的丫鬟流螢立刻道:「姑娘醒了,我去稟報王爺!」
不多時,江玄墨便進來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便是一些葯。
他將東西放在桌上,道:「你醒了便能上藥了,這碗葯你先喝了,可以化解你在五毒谷中的消神散。」
蕭予白扶著床邊起身,走到了江玄墨身後。
「攝政王殿下好縝密的心思,若不是今日席向明要置我於死地,你打算何時告訴我你與他是舊識?又打算何時告訴我,你幾次三番接近我,都是為了我能使出所謂的白骨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