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誘人的清香
蕭正清和蕭予月的馬車離開皇宮,只剩下蕭予白站在路邊。
章符走過來,道:「蕭大小姐料事如神,殿上所問之事竟與蕭小姐所說別無二致,就連為戚貴妃卜卦都在您的預料之中,不過您是怎麼知道戚貴妃身體的癥狀的?還有那個青花瓷碗……」
蕭予白拿出鼓鼓囊囊兩個荷包的銀錠丟給章符:「不該問的不要問,你可以走了,走的越遠越好,若他日瑞王或戚貴妃反應過來將你抓起來嚴刑逼供,你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章符忙將銀子收好,福身行禮:「貧道明白。」
章符獨自前行,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蕭予白。
「蕭小姐命帶紫薇,婚配之人必是天地之主。」
蕭予白嗤笑一聲,這道士裝神弄鬼還上癮了。
她的婚配之人不會是瑞王,也不會是其他皇子,她重活一世,絕不會在後宮與一群婦人蹉跎時光。
……
蕭予白回到知行苑,蕭至鋮激動的衝過來。
「成功了對不對?我聽下人說蕭予月一回來就哭著喊著不活了,緊跟著刑部就抓了幾個散播謠言的人,擺明了是皇室在為你撐腰呢!」
蕭予白勾唇淺笑:「是,成功了,這件事到此結束了。」
蕭至鋮驕傲道:「這都是我的功勞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章符這麼一個膽大心細的老道士,換了別人在大殿上得嚇得尿褲子!
我們得好好慶祝一下,我在城外有一處別苑,風景可好了!我們去那裡玩,免得在府中被父親說教,好不好?」
蕭予白看著蕭至鋮激動驕傲的模樣,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她笑道:「好。」
蕭至鋮興沖沖的讓人套了馬車,蕭予白帶著青荷紫蓮,幾人前往城郊別苑。
這別苑不大,可裝潢精緻風雅,惹人憐愛。
庭中有幾棵桃樹長得極其繁茂,微風掠過時,桃花瓣洋洋洒洒飄落,宛若仙境。
蕭至鋮讓人將矮几搬到庭院的桃樹下,又將城中酒樓買來的吃食一樣樣的擺開,香味瞬間撲鼻。
青荷和紫蓮都驚喜道:「好香啊!這醉仙樓的脆魚和水晶肘子果然名不虛傳!」
蕭至鋮倒了幾杯酒,吆喝道:「快來快來,這是醉仙樓的陳釀桂花酒,我們得好好喝一杯!」
蕭予白接過杯盞,豪氣喝光。
蕭至鋮瞪大了眼睛:「好酒量啊你!」
青荷和紫蓮坐在一旁為兩人布菜,蕭予白的饞蟲都被這水晶肘子勾出來了。
蕭至鋮吃了口菜,道:「可惜蕭予月還是要嫁進瑞王府,你當時為何不順水推舟讓陛下將她賜婚給旁人呢?」
蕭予白喝了一杯酒,道:「她籌謀多年就是為了做瑞王妃,如今卻要以侍妾是身份低三下四的進入瑞王府,這樣不好嗎?
況且嫁給旁人,旁人總有別的機緣,會脫離我的掌控,嫁給瑞王就不同了,她與瑞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將來瑞王倒台之日,便是蕭予月一無所有之時!
蕭至鋮認真的盯著蕭予白:「姐,你真的不喜歡瑞王殿下了?」
蕭予白嗤笑一聲:「喜歡他?我還不如喜歡這肘子。」
蕭至鋮有些茫然,從前蕭予白可是對瑞王情根深種的,如今怎麼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罷了,既然你已經決定,我聽你的安排就是了,可女子一生總得嫁個良人,若是你和瑞王鬧翻,將來……」
蕭予白一巴掌蓋在蕭至鋮的腦門上:「好了好了別嘮叨了,吃飯吧!」
她看到旁邊的桌上擺著兩個果盤,心中一動:「我來給你們做個新鮮的!」
她叫紫蓮拿來一個大海碗,將水果切塊丟進去搗碎,再加入蜂蜜,水果的汁液與蜂蜜融合,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蕭予白又讓青荷拿來一桶冰塊與其混合,一齊倒入酒桶搖勻,興奮道:「快來嘗嘗!」
蕭至鋮一臉懷疑:「這亂七八糟的混了一大堆,能好喝嗎?」
酒水倒入杯中,透亮的黃色中帶著明顯的果肉。
蕭至鋮小心翼翼的嘗了一口,眼神一亮:「好喝!既有酒香又有水果的清香,加上這冰塊的刺激,十分消暑呢!」
紫蓮和青荷也接過蕭予白遞來的酒喝了一口,驚奇道:「小姐是從哪裡學來的辦法?我們以前從未見過呢!」
蕭予白喝得微醺,高興道:「這叫果酒!我特製的!」
眾人高興時,蕭至乾找到了別苑。
他看到蕭予白姐弟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喝玩樂,頓時為蕭予月不平。
「蕭予白,你都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蕭予白回頭,臉頰緋紅,黑髮飛揚,連臉上那道疤都被人忽略,只能注意到那雙黝黑澄澈的水眸。
蕭至乾怔了兩秒,回過神,怒道:「我上次便警告過你不要傷害月兒,可你竟然惡毒至此,讓月兒做個卑微的侍妾!你簡直是蛇蠍心腸!」
蕭至鋮怒拍桌子,起身罵道:「蕭至乾,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蕭至乾不屑道:「怎麼?還想再跟我過兩招嗎?四弟,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勸你離蕭予白遠一些,說不定哪天這女人連你一起害了。」
蕭予白倚在座位上倒了一杯酒,搖搖晃晃的起身。
「阿鋮,坐下。」
蕭至鋮擔憂道:「姐,你喝醉了。」
蕭予白勾唇:「無妨,清醒著打他豈不是欺負人嗎?喝醉了打他也是綽綽有餘。」
蕭至乾臉色鐵青:「你欺人太甚!」
話音剛落,蕭予白足尖一點,猛地朝蕭至乾襲來!
蕭至乾盛怒之下,拔劍反抗,卻被蕭予白扼住手腕。
蕭予白猛一用力,蕭至乾便覺得手腕劇痛,手稍稍鬆了一些,蕭予白一掌將長劍打飛,「鏘」的一聲,釘死在樹榦上。
蕭予白一腳踢在蕭至乾的胸口,這一腳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高大的男人飛出去跌落在泥土裡,狼狽至極。
蕭予白搖搖晃晃的站好,手中握著的酒杯竟一滴未灑。
她瀟洒仰頭飲下,嘲弄的看著蕭至乾。
「蛇蠍心腸?欺人太甚?那又如何?手下敗將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