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為蕭予月賜婚
京城的禁衛軍快馬加鞭將郊外的茅屋道士帶進了皇宮。
只見一個白鬍子老道惶恐的走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草民章符叩見陛下!」
皇帝一臉威嚴:「章符,蕭家小姐說燈會那日是聽了你的卜卦才會跑到郊外榕樹掛燈,還不惜毀了自己的容貌換取心愛之人的憐愛,可有此事?」
章符立刻道:「草民並不知道蕭家小姐是誰,草民卜卦不問姓名來歷,只看緣分。」
皇帝又問:「這殿中可有你見過的人,仔細看看。」
章符佝僂著腰背,又暗自抬頭打量了一圈殿內眾人,眼珠滴溜溜的轉。
最後,他的眼神停在蕭予白身上。
「這位小姐倒是面熟,草民確實曾為她卜卦。」
瑞王厲聲呵斥:「簡直一派胡言!你說你為她卜過卦我們就會相信嗎?說不定是你們兩個串通好的!」
蕭予月也柔聲道:「姐姐,你從來沒有找人卜卦,又怎麼會聽信城外一個道士的卦象呢?不要再胡說了,否則會前兩整個將軍府的!」
章符對著皇帝拜了又拜,道:「貧道只看面相便知道小姐乃是紫微星降世,婚配之人與小姐是同一命格。
二人本是天生一對的姻緣,奈何桃花煞氣間隔,星辰流轉,感情之路無法順遂,貧道這才為小姐想出一個破解之法。」
皇帝驚訝道:「紫微星主大吉,若是女子入紫微星便是尊貴順遂,男子入紫微星則是帝王將相,你是說與蕭小姐婚配之人將來必是帝王將相?」
瑞王聽到這句話,眼神都亮起來。
這豈不是天命都說他將來必能繼承皇位?
比起皇位,如今這一個女子算得了什麼?
他咳了一聲,說:「父皇,或許……聽這道士一言也未嘗不可。」
蕭予白暗自勾唇,道:「瑞王殿下方才說這道士是招搖撞騙之人,我看說的不錯,這道士將我害慘了!我毀了自己的容貌,可哪裡有什麼心愛之人回心轉意?」
章符看向蕭予白,掐指一算,口中念念有詞。
「小姐,你今日的面相與燈會那日已大不相同,依貧道所見,小姐婚配之人紫破在未,加吉可望富貴,不會吉而會凶。」
瑞王立刻問道:「此卦何解?她的婚配之人怎麼了?」
章符撫了撫白鬍子,道:「此卦是說,小姐為挽回心愛之人做到如此地步,本該姻緣順遂,婚配之人也當紫薇大吉。
可桃花煞氣揮之不去,小姐一人之力不足以抗衡,因此婚配之人從小姐的夫妻宮流轉而出,主大凶,從此為臣不忠,為子不孝。」
戚貴妃聽到這句話,厲聲呵斥:「一派胡言!瑞王殿下就是她的婚配之人,你竟敢污衊殿下對陛下為臣不忠,為子不孝,污衊皇子乃是死罪!
陛下,此妖道妖言惑眾,污衊皇子,陛下應當立即將他處死!」
章符立刻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陛下恕罪!貧道只會卜卦,若陛下不信,可隨便考驗草民,草民所言句句屬實!」
戚貴妃厲聲道:「你既然說自己卜卦這麼准,那你看看本宮,本宮最近可有災禍?」
章符立刻掐指算起,神神道道的模樣竟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沒多久,章符便道:「娘娘近日盜汗多夢,頭疼難忍,御醫多番診治都沒有效果,因為這不是病症,乃是因為娘娘寢宮的西北角放置了一個青花瓷碗。
瓷器主陰,且底部已經有裂痕,需寢宮坐鎮之人的陽氣修補,才會導致娘娘體虛,只要將這瓷碗拿走便可痊癒。」
戚貴妃身子一顫,後背發涼。
她的寢宮確實有個青花瓷碗的擺件,還是皇帝賞賜的,這無可辯駁。
瑞王立刻道:「父皇,即便這道士卜卦再准,也是鄉野的平民百姓,輕而易舉便可收買,他的話怎麼能信?說不定他是今日見到蕭予白才臨時卜卦,一切都是提前串通好的。」
皇帝盯著蕭予白,道:「恆兒所言不錯,除了這茅屋道士,可還有其他人能證明你那日是去城外榕樹下卜卦掛燈,而非被歹徒擄走?」
蕭予白點點頭:「有,還有一個人親眼見到了我在城外掛燈,此人便是臣女的庶妹,蕭予月。」
蕭予月尖叫一聲:「什麼?姐姐,你在胡說什麼?」
蕭予白道:「那日蕭予月穿著藍青色的衣裙,頭上戴著鳶尾珠釵,臣女不僅看到了她也在城外,還撿到了她掉落的珠釵,這便能證明她那日與臣女同在城外。」
蕭予白從袖中拿出那支鳶尾珠釵,蕭予月臉色一變,這正是她划爛蕭予白臉頰所用的釵子!
蕭予白道:「三妹妹,若你那日沒有與我同在城外,這珠釵為何在我這裡?上面還沾著那榕樹下的紅土和卜卦的香灰呢!」
蕭予月緊張不已:「我……我……」
皇帝盯著蕭予月,威嚴開口:「若你那日與你姐姐在一起,為何不早點說出來?」
蕭予月被天威震懾,嚇出了一身冷汗。
難不成要她說出,她在燈會那日划爛了蕭予白的臉,將人活埋了卻沒成功嗎?
蕭予白淡淡道:「因為她那日在和瑞王殿下私會,臣女正是撞見了這一幕,傷心之下才會聽通道士的卜卦,不惜划爛自己的臉頰維護自己的姻緣。」
章符立刻道:「原來如此!草民在卦象之上看到這位小姐與殿下的姻緣之間隔著桃花煞氣,主陰盛挑唆,便是因為殿下已經心屬他人,所以小姐自毀容貌都無法得償所願啊!」
蕭予白不卑不亢的開口:「陛下,這道士並不知道我與瑞王殿下的婚約,即且瑞王殿下與蕭予月私會是連陛下都不知道的事情,一個道士又怎能未卜先知算出這樣的卦象呢?
臣女所言句句屬實,如今我容貌已破,名聲已毀,皆是因為我想挽回殿下的心,求陛下為臣女做主!」
蕭予月心中大叫不好,立刻磕頭:「臣女冤枉啊!臣女和瑞王殿下從無半點私情,姐姐你為了維護自己的清白,竟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妹妹身上,是要逼死我嗎?」
皇帝的臉色愈發陰沉:「你冤枉?恆兒,若你和蕭予月並無私情,朕現在便為蕭予月賜婚,兵部侍郎家的庶子與她年齡相仿,想來你也不會反對吧?」
蕭予月身子一軟。
兵部侍郎家的庶子是個武夫,而且還是個庶子,比瑞王差了十萬八千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