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爬到她的床上
蕭予白慢悠悠的起身換了衣服,洗漱之後走出了房間。
紫蓮已經在門口候著了,昨晚她和青荷吃了葯,迷香的藥效已經過去。
「小姐,您這麼早就起來了,是不是也聽到了軟柳閣那邊的叫聲?」
蕭予白笑笑:「是啊,這麼大聲音,整個京城都聽見了。」
蕭至鋮在小廝的攙扶下跑出來,問:「怎麼了怎麼了?大清早的喊什麼?著火了?」
青荷匆匆走進來,道:「小姐,四少爺,軟柳閣進蛇了,說是二十幾條蛇在房間里亂竄。」
「進蛇了?」蕭至鋮嗤笑一聲:「胡扯吧?將軍府里哪來的蛇?還二十幾條蛇?」
青荷急忙道:「是真的,還有兩條蛇爬到三小姐的床上,三小姐已經嚇得暈過去了。」
蕭至鋮瞪大了眼睛:「那我要去看看,我……」
蕭予白淡淡道:「不許去,紫蓮,讓小廚房上早飯,我餓了。」
「是。」
蕭至鋮抿唇,老老實實的轉過身:「那不去了,我也餓了。」
紫蓮和青荷對視一笑,四少爺現在這麼聽大小姐的話了,真是稀奇!
姐弟倆坐在餐桌邊,蕭予白安靜的喝粥,蕭至鋮忍不住好奇,壓低了聲音問:「是不是你乾的?」
蕭予白沒搭理他。
蕭至鋮不死心的又問:「姐,是不是你啊?你告訴我吧!」
蕭予白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證據不要亂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乾的?我昨晚在知行苑的東廂房睡覺,知行苑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蕭至鋮眼神一亮,立刻點頭:「對對對,我們都能作證。」
吃過飯後,小廝進來道:「大小姐,四少爺,將軍請府中人都去前廳,說是要問話。」
「知道了。」
蕭予白給蕭至鋮上完葯,兩人才去了前廳。
柳扶嬋躲在蕭正清懷裡哭哭啼啼,蕭予月坐在一旁,小臉煞白。
蕭正清看人都到齊了,怒道:「昨晚這蛇絕不是意外,給我仔細的查!我看是誰敢在我眼皮底下興風作浪!」
柳扶嬋哭道:「將軍千萬別為了妾身弄的家宅不寧,妾身管理內宅得罪了不少人,有人嫉恨也是情理之中,可要是傷到了月兒,妾身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
蕭予月抱著蕭正清的腿哭的委屈極了:「爹爹救命,月兒好害怕……」
蕭至鋮擰著眉,低聲道:「她們倆天天這麼哭,也不嫌累得慌。」
蕭正清狠狠白了蕭至鋮一眼,道:「府中每晚都有人巡夜,我就不信沒有一個人看到昨晚進入軟柳閣的人!敢在府中放蛇傷人,簡直是惡毒至極!」
柳扶嬋哭著說:「一般人哪裡敢抓到這麼多蛇,一定是在鄉野混慣了的粗鄙之人才有如此膽量。」
蕭予月聞言,立刻附和:「是啊,爹爹定要好好查查府中哪些人是從鄉野陋巷來的。」
母女倆句句不提蕭予白,卻又句句都在映射蕭予白。
老太君沉聲道:「予白,這件事你怎麼看?」
蕭予白淡淡道:「昨晚滄瀾苑失火,軟柳閣進蛇,若一件事是意外,兩件事就是人為了。
依我看,有如此膽大妄為之人在府中興風作浪,與其說是有人嫉恨柳姨娘手握管家之權,不如說柳姨娘根本沒有震懾內宅的能力。」
柳扶嬋尖叫一聲:「你在胡說什麼?」
蕭予白勾唇冷笑:「不是嗎?京城安寧正是因為無人敢藐視皇威,若無人質疑柳姨娘管家的能力,誰又會敢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情?
京城的名門貴胄眾多,從未聽過誰家由正妻打理的內宅出過如此荒唐惡毒之事,偏偏我們將軍府鬧出來了,還能是什麼原因?」
柳扶嬋死死地盯著蕭予白。
她終於明白了,這該死的丫頭放蛇根本不是為了嚇唬她們,就是為了挑唆她在蕭正清心中的能力!
這是擺明了要奪走她的管家之權啊!
老太君的眼中劃過讚賞,道:「予白說的也不無道理,左右予白將來要嫁入瑞王府做正妻,既然柳扶嬋管不好,何不讓予白提前歷練歷練?」
蕭至鋮立刻道:「是啊是啊,我姐姐說的很有道理,父親考慮一下吧!」
一旁的蕭予靈也附和道:「大姐姐將來是要做瑞王妃的,行事穩重有理,一定能將內宅打理好。」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幫蕭予白說話,蕭正清也有些動搖了。
家中幾次三番出事,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天天圍著后宅轉悠,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既如此,那……」
蕭正清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小廝突然大聲通報:「二公子到——」
將軍府中共兩子三女,到目前為止,只有排行第二的蕭至乾還沒和蕭予白打過照面。
蕭至乾是柳扶嬋的兒子,蕭予月的親哥哥,是蕭正清在軍中的副將,比起蕭至鋮這個紈絝子弟,蕭至乾一直深受蕭正清的寵愛。
只見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大步走進來,劍眉星目,眼神如炬,氣場強勢。
他手握長劍,抱拳行禮:「父親,祖母,可否聽我說幾句?」
蕭正清連忙道:「你在軍中幫為父處理軍務已經十分辛苦,還要為了后宅的事情大老遠從軍營趕回來,有什麼話便說吧。」
蕭至乾冷冷的看了蕭予白一眼,道:「父親正妻去世之後一直沒有續弦,我娘辛辛苦苦打理后宅十幾年,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大姐若想歷練,可以在家宅安寧時慢慢從賬目小事上手,如今家中接連出事,若是此時將這爛攤子丟給大姐,豈不是給大姐出難題?」
柳扶嬋立刻跪在地上:「將軍,至乾說的有理,既然此事是因我威懾力不足而起,便由我來解決了再給予白好好歷練,怎能將我的錯誤推給予白解決?」
蕭正清急忙將柳扶嬋扶起來,道:「你的苦心我都明白,連至乾都這麼說,那就這麼辦吧,你也不要太辛苦了,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說出來。」
「是,多謝將軍關愛。」
蕭予白辛辛苦苦做的局,被蕭至乾三兩句話便堵了回來。
她抬眼看向蕭至乾,只見蕭至乾的眼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一個從太虛觀回來的黃毛丫頭,不過比他大了幾個月,別想在他眼皮底下翻出任何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