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中了情葯的男人
微風拂過,面紗隨風而落,眾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蕭予白。
蕭予月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眼中滿是得逞的狠毒笑意。
蕭予白,你完了!
蕭予白的黑髮揚起,隨著風動與面紗一起落下,展露出這張……美的令人窒息的臉!
臉頰上是一朵絢爛奪目的花,一直蔓延到鬢邊,彷彿若是沒有黑髮阻攔,自可肆意盛放。
可這朵花安安靜靜的盛開在她的臉上,讓整個瑞王府的花園都黯然失色!
此刻,她一身白裙襯的身姿飄逸若仙,精緻新穎的髮髻下是美的風華絕代的臉。
剎那間,眾人突然明白了蕭予白為何穿白裙,唯有這乾淨到了極致的顏色,方能肆意展現她的美麗。
「她……這是毀容了嗎?好美!」
有人暗自感嘆一聲,江恆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句讚美,卻不像往常那樣反駁,甚至無法挪開自己的眼神。
他的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麼美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女人!
蕭予月看著江恆目不轉睛的模樣,嫉妒的發瘋。
今天本該是蕭予白顏面掃地的時候!她決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蕭予月立刻撿起面紗送到蕭予白面前,慌亂道:「姐姐,你快戴上吧,我知道你是用花朵遮掩了臉上的疤痕,你放心,不會有人笑話你的。」
說完,她又立刻跪在江恆面前:「殿下恕罪,姐姐不是有意污了殿下的眼睛,只是容貌被毀是女子一生的痛,望殿下看在姐姐一片痴心的份上,千萬不要因為這道傷疤嫌棄她!」
這番話終於拉回了江恆的思緒。
他心中暗暗告誡自己,蕭予白臉上的花畫得再美,也終究是個疤痕臉,這樣的女子如何配得上他?
他忙上前扶起蕭予月:「月兒,快起來,她有你這麼好的妹妹求情,我怎麼會怪罪她呢?」
「多謝殿下!」
蕭予月又道:「姐姐,殿下金口已開,既賞賜了東西,姐姐便收下吧。」
江恆看了一眼湯盅里的癩蛤蟆,莫名有些後悔。
他揮揮手:「罷了,本王也是一時興起,嚇壞了諸位,在場女眷眾多,還不將這髒東西拿下去!」
「是。」
蕭予月臉色一變,江恆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改主意了?
蕭予月心中有些不安,連忙道:「殿下如此寬厚,想必殿下定不會因為姐姐將那支紫珠釵賞了下人而遷怒姐姐吧?」
江恆可是跟她保證過,今天一定要蕭予白顏面掃地的,這件事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蔣雲蕊也在一旁幫腔:「予月,你也太心善了,蕭予白將皇室賞賜隨意賞給下人,這是藐視皇恩,就算殺頭也不為過!」
蕭予月立刻道:「雲蕊,姐姐是無心的,你知道她剛剛回到京城,並不懂得這麼多禮法規矩,殿下就看在不知者不罪的份上,饒了姐姐吧。」
江恆轉頭看向蕭予白,說到底這仍是個山野回來的女子,確實不懂規矩。
可……他卻沒有那麼想責備她。
江恆道:「月兒說得對,蕭予白確實有藐視皇恩之嫌,念及初犯,便罰你將這紫珠釵日日佩戴,銘記本王的賞賜。」
蕭予月眸中閃過詫異。
江恆在幹什麼?!讓蕭予白戴著她最喜歡的紫珠釵招搖過市嗎?
蕭予白卻皺了皺眉,她才不要戴什麼破珠釵,而且還是蕭予月戴過的東西。
她正欲開口,人群外有人大喝:「攝政王駕到——」
人群如流水般自動分開,為來人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
一身墨色長衫的男子踏光而來,一頭黑髮被玉簪束的整整齊齊,每根髮絲、每一絲衣服的褶皺都彰顯著他如謫仙般清雋冷冽的氣質。
眾人紛紛跪拜,齊聲道:「叩見攝政王——」
連一直趾高氣揚的江恆都屈膝行禮,恭恭敬敬的開口:「見過皇叔。」
唯獨蕭予白愣愣的看著這張人間絕色的臉,眸中滿是驚訝。
這不是那晚在亂葬崗中了情葯的男人嗎?他好像叫江玄墨?
腦中突然浮起原主關於這名字的唯一一絲記憶——
江玄墨,大崇攝政王,當朝陛下的親弟弟,皇子們的皇叔,外間對他只有四個字評價——深不可測。
武功、權勢、人脈、財富,都是深不可測的存在。
江玄墨黑如曜石的雙眸鎖住蕭予白。
是她。
他不會認錯那雙凌冽果決的眼睛。
江玄墨走到蕭予白面前,嗓音磁性淡漠:「為何不跪?」
蕭予白咬咬牙,人在古代,不得不低頭。
她如眾人一般跪拜:「見過攝政王。」
江玄墨捕捉到了蕭予白眸中一閃而逝的不甘,微微勾唇。
他淡淡抬手:「起身吧。」
眾人皆起,江恆忙問:「皇叔怎麼來了?」
江玄墨掃了他一眼,眼神落在了蕭予月身上,聲音冷了幾分。
「蕭將軍很會教女兒,將皇家賞賜贈予下人,三小姐可知藐視天威是什麼罪過?」
蕭予月身子一抖,立刻跪下:「攝政王誤會了,這珠釵其實是姐姐她……」
「你的意思是本王錯怪你了?難道不是你聲稱要將這紫珠釵配粉紫色衣裙嗎?」江玄墨冷冷道:「還是單單本王看著這個丫鬟穿著粉紫色衣裙,唯獨你看不見?」
「小女不敢!」
蕭予月在江玄墨的威壓下瑟瑟發抖。
她確實沒有注意看,她若是注意了,怎麼會說出這麼愚蠢的話?
江玄墨又看向紫蓮,紫蓮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蕭予白忙將紫蓮護在身後,道:「攝政王殿下明鑒,此時與我的丫鬟無關。」
江玄墨深邃的雙眸鎖著她看了許久,蕭予白的手心都有些汗濕,這男人好強的氣勢!
且她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落在她的身上,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良久,江玄墨終於開口:「東西既賞了下人便罷了,不可戴著招搖過市,明白嗎?」
紫蓮連忙叩頭:「奴婢明白!謝攝政王大恩!」
江玄墨冷冽如冰的眼神掃過蕭予月:「這位明知故犯的蕭家三小姐,本王該如何處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