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定點入廁，專人采硝
找那些丘八們幫忙？
劉伯溫皺眉道：「岳麟啊，那些丘八能做什麼？平日里只知道打打殺殺！」
「北伐這些年，糧草輜重，還不都是咱們文官籌備？」
陶凱撫須輕笑道：「亂世之中，才用得上他們！待到天下平定，朝廷定會重文輕武！」
李敏同樣叮囑道：「岳麟啊，跟丘八們打交道，定要提起十二分小心！朝廷會忌憚每一個有兵權的人！」
三人語重心長，從不同的角度剖析，總之武將無論從各個方面，都不如文臣。
「三位恩師，那大宋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後世更是重文輕武，結果如何？」
「蒙元入主中原，宋帝昺落得個崖山一跳的悲慘。」
「如今北元尚未平定，我等豈能內訌？何況李師受皇上看重，更不可因私廢公。」
幾句話說下來，可謂是滴水不漏。
尤其是提起宋朝重文輕武的悲劇，更令三個老傢伙敲響了警鐘。
誰也不願自己的國家羸弱不堪，最終淪為異族統治。
「咳咳！既然岳麟相勸，老夫給那些丘八個面子，也未嘗不可！」
李敏見有台階可下，直接問道：「岳麟啊，丘八們能幫上什麼忙？」
岳麟故意賣了個關子，笑道：「李師放心，我認得藍玉將軍。咱們一同去尋他便是。」
藍玉？
那個靠常遇春大將軍，才在軍中站穩腳跟之人？
對於這種裙帶關係，人人都羨慕，但不曾擁有后，又人人都唾棄。
——
「哦？這不是御史中丞與二位尚書大人么？」
藍玉剛剛練兵完畢，就看到岳麟來訪。
本想讓人上酒，與岳麟喝個痛快，誰知卻看到了身後的三個老傢伙。
「不知三位大人今日來我軍中，所為何事？」
李敏不情願道：「皇上下令，讓我工部研製火銃。火藥乃重中之重，至於硝石一說，則與軍營相關。」
哦？
「咱們這些丘八，可不會文縐縐的東西。只會上陣殺敵，為國盡忠！」
藍玉隨口說道：「那些勞什子硝石？恐怕愛莫能助咯！」
藍玉這般回話，氣得李敏吹鬍子瞪眼。
「藍玉兄，其實硝石就在你軍中。」
岳麟這一聲，令藍玉十分有面子。
當朝誰人不知，岳翰林的大名。
即便武將們如今封侯拜將，可依舊會被清流文官看不起。
岳翰林那是清流中的清流，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岳麟！不必求他！」
「大不了，這硝石老夫自己想辦法！」
「我等清流，豈能向丘八低頭？」
三位恩師嘀嘀咕咕，認為藍玉有意為難，更為岳麟鳴不平。
「岳大人的事，那便是我藍玉的事。」
藍玉拱手行禮道：「軍中任何物件，岳大人需要，隨時拿走便是！」
岳麟低聲道：「藍玉兄，你這軍營為何臭烘烘的？」
聽聞此言，藍玉頓時老臉一紅。
「還不是那些個丘八，下了戰場后，便懶散慣了。四處拉尿，不成氣候！」
藍玉怒罵一句，「讓你看到這等局面，當真是丟人現眼！」
岳麟捂住鼻子，輕聲道：「還請藍玉兄，帶我去馬廄！」
為了對抗北元騎兵，大明全國上下，鼓勵百姓軍戶養馬。
藍玉不知岳麟是何意，但見對方說的認真，也只能照辦。
「拿來簸箕和掃把！」
岳麟忍著那濃烈的臭味，見有白色芒狀物便掃，果然掃出來都是硝土，不消片刻便收穫數斤！
「沒想到這硝土，竟然就隱藏在馬廄之內！」
李敏不禁驚呼，「老夫的學生，果然是大才！」
藍玉也有些發懵，「岳大人，我還以為你要掃馬糞！沒想到……」
岳麟笑道：「藍將軍，可否再帶我們去弟兄們排泄的重災區？」
額……
藍玉提醒道：「那味道太沖，我怕唐突了幾位大人。」
李敏氣定神閑道：「為皇上盡忠，為朝廷分憂，不過是一點味道，有何懼之？」
陶凱與劉伯溫同樣點頭，他們期待岳麟能帶來什麼驚喜。
只是扎一靠近，就看到幾名丘八正在呲尿。
這股子酸爽味道，當真聞所未聞，更是令陶凱直接嘔吐不止。
岳麟則立在背陰處，仔細觀察地表之土，指向那土吩咐道：「用鋤頭取走，是快好硝土！」
藍玉半信半疑，還是命人照做。
對於不確定的土，岳麟則命人取來木炭燒紅，然後將土放在上面，只要爆出了火花，便證明是硝土。
眾人見岳麟忙前忙后，不消片刻，便「製造」了幾十斤硝土。
畢竟這軍營之中，有數千名士兵，出貨量相當可觀。
任誰也想不到，丘八們如廁之物，竟然與火藥聯繫到了一起。
「這就行了？」
李敏疑惑不已，岳麟笑道：「還需要略做處理。」
岳麟命人取了一些草木灰，將硝土和木灰分別碾碎過篩，混合裝入一個大鍋內。
然後便是用熱水淋洗，令液體慢慢過濾提煉，直到濃度從紅棕色逐漸變淡，冷卻結晶后，便是純正的硝土了！
「這就成了？岳麟真乃大才也！」
李敏欣喜萬分，明日上朝，皇上問起來，他便遊刃有餘！
「李師，其實學生還有法子，能夠大量製造硝土，只是需要藍玉將軍幫忙。」
岳麟這般開口，李敏也決定放下面子，尋求軍中幫助。
「藍將軍！還望你不吝相助！老夫在此，先行謝過了！」
見老大人低頭，藍玉趕緊還禮道：「李尚書放心，都是為朝廷效力，藍玉豈敢推辭？」
「只是不知，岳大人要用什麼方法？我們這些武人，又能幫什麼忙？」
岳麟見如今一副「將相和」的場景，這才放心道：「無非八個字——定點排泄，專人采硝！」
定點排泄？專人采硝？
藍玉一臉懵逼，尤其是那專人采硝，更令他費解。
「藍玉兄，不妨在軍中設立采硝官，每月可以多些銀子，這筆錢由工部出，不過分吧？」
李敏如今抱上了學生的大腿，自然一口答應：「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
藍玉見對方同意，當即一聲大吼，令士兵們盡數集結於此。
「老子決定設立采硝官！每月能多領五錢銀子，願意做的便早早報名！」
藍玉大呼道：「以後岳翰林說了，咱們要定點排泄！接下來，讓岳翰林為大家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