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把話說開
蘇錦想起從前自己那份對愛遺失的勇氣。
「我……」蘇錦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去描述。
見她這樣支支吾吾的，眼神閃躲的樣子，鄭臨第一反應是覺得她又想說離婚的事情。
鄭臨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你想說什麼，如果是離婚這種話，就不用說。我曾經跟你結婚，就沒有想過跟你離婚，你要是一直有離婚的想法，那我……」
他本來想威脅她，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威脅這種手段根本沒有用。
而且，他也知道沒人喜歡被威脅。
「那我只能把結婚證藏起來，你找不到，就沒辦法跟我離婚。」鄭臨用最狠的語氣，說了一句沒用的話。
蘇錦眨了眨眼睛。
只見鄭臨的臉上鍍了一層薄光，讓他整個人染上了一絲春天少年的氣息。歲月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了痕迹，可臉上卻依舊年輕。
現在的他，就像初見少年時的他一樣靈動。
蘇錦嗤笑一聲，「你藏起來，我也可以離婚。」
說到這裡，鄭臨的眉眼明顯皺到一起，大概是在想要說什麼來勸說她。
然而，她下一句又峰迴路轉道：「不過，我也不想跟你離婚，你就算拿協議書甩到我面前，我都不簽。」
鄭臨獃滯地看了她幾秒，忽然眉眼舒展開，展露笑顏，「你說什麼？我沒有聽錯？」
他們這一路走得過於波折，每當他以為小錦是愛他的，現實又會狠狠打醒他。
反反覆復很多次以後，他都有點雲里霧裡，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我說，我不離婚。」蘇錦眼神堅定，「就算你想娶何如，我也要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不會成全你們的。所以鄭先生，請你取消跟何如的婚約，打消不該有的紅杏出牆的念頭，ok？」
她看鄭臨居然露出了獃滯迷茫的眼神，還以為他不同意，便一手拉住了他胸前的衣領，用凌厲的眼神嚴肅說：「這不是跟你打商量，是通知。」
鄭臨擼起自己的袖子，往自己的手臂上用力掐了一下，蘇錦見他這詭異的行徑，還以為他發病了。
像有一些心理疾病，確實存在自虐的可能。
她立刻伸手去握住他的兩隻手，眼睛卻停留在他手臂上。
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勁，被掐過的皮膚已經呈現出紫色。
「你知道你每次受傷，身體里的細胞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給你做好善後嗎？」
蘇錦說：「你就算是想跟我離婚，也犯不著想弄死自己吧。」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放心追愛。
被他這種自虐行為，一下子澆滅了她所有的希望。
蘇錦眼中滿是失望，怪她不應該自信的以為兩個人有破鏡重圓的可能，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人不可能把自己看得太重，容易看不清事實。
明擺著的，他就是一心想娶何如。
可不等她失望多久，就猛地被撲倒。
蘇錦嚇了一大跳。
「我很高興你能跟我坦白自己的想法，我們正好想到一塊去了，你不想離婚，我也不想離婚。」鄭臨眼中煥發光彩，「那正好，等下我擬個合同，我們簽一下。」
蘇錦：「？？」簽合同？
「離婚協議書這東西，我說了我不簽。」
「是不離婚的協議書，你的感情陰晴不定，必須有份合約來約束你的行為，不能再對我玩消失，也不能再有一些重大的事情瞞著我，凡事我都得第一個知道。」
此話一出，笑意又爬進了蘇錦的眼中。
原來剛才是她自己多想了！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確定一下：「你真的不想娶何如？」
「不想。」
「那你還跟她訂婚。」
鄭臨：「都是被你給氣的。」
半小時后，蘇錦心情愉悅的吃完早餐，正要起身，一份合約就甩到她面前。
蘇錦看著桌上的合同，又看看坐在對面的鄭臨。
「就擬好了？」蘇錦隨意翻了翻，「我都說了，這種合約其實簽不簽都一樣。」
鄭臨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簽了我才放心。等你再說要離婚的時候，我也好有個保障。」
文字類的東西，只有劇本還能看得很投入，但一換成別的東西，蘇錦就完全看不進去，比如這些密密麻麻的條款，看得頭都要大一圈。
她合上合同，小心翼翼地問：「違約怎麼辦？」
「你還想違約？」鄭臨重重的將咖啡杯放到托盤上，咖啡濺出了一些到桌上。
鄭臨看著她略有膽怯的雙眸，語氣冷冷道：「如果違約，上頭寫了。」
「可是你寫了這麼多，我一下子也看不到哪條是啊。」蘇錦撅嘴撒嬌道：「你就給我簡單的說說嘛，違約了是賠錢嗎，多少個億？」
眉梢一挑，鄭臨說：「你自己都懶得看條款，我也懶得告訴你。」
蘇錦：「.……」
「沒事，我晚點讓王助理幫我看看。晚點簽。」
「現在簽，不然我也可以隨時反悔，再多加點條款進去，我也不介意。」
蘇錦看到鄭臨放在桌面上的手。
她將手指頭立起，從桌面上像小人兒一樣爬到了他的手背上，用手指點點他的手背，聲音軟軟道：「哎呀，就是一個合同嘛。你說給我聽一下，就是順道的事，我們是夫妻，應該一條心。」
說完，她用手輕輕摸了摸他的手背。
她覺得自己像極了某樓里調戲良家婦女的男人。
此時鄭臨的臉上有了些波瀾，「以前你撒個嬌，是有用，但同樣的套路，也不能一直用。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種合同，到處都是坑，你自己不看清楚一點，還奢望給你挖坑的人提醒你哪裡有坑？」
摸他的手一頓，蘇錦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大大的驚訝，她趕緊抽回手，低頭去翻合同，從第一條開始看。
她低頭認真看合同的樣子，看在鄭臨的眼裡，好像夢回了十二年前。
那個被迫無奈努力看書背書的少女，與蘇錦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鄭臨的心間微微顫動。
「沒看出來什麼坑。甲方是你吧，我是乙方，這些日常的東西，我可以答應你的，也不算什麼坑。」蘇錦繼續用手指划著一行行的文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