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婚禮新娘子不見了
胃裡疼到抽搐,可蘇錦還要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坐直身體說:「可能就是熱吧,我現在是兩個人,溫度肯定比正常人要高很多。」
她雙手抱胸,暗中用手指死死掐著自己的胳膊,讓自己跟胃裡的疼痛抗衡。
她現在還不能倒下,腹中的寶寶都還沒成型。
就算是早產剝開,也最少要六七個月大的胎兒,才可能存活下來。
「蕾蕾,你幫我出去看看,王柯奕來了嗎?」蘇錦的聲音發虛,「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他說。」
宋蕾蕾:「你辦婚禮,他肯定很傷心。你確定要喊他?」
「喊他過來吧。」
「好吧,那你等著。」
外頭賓客落座了一半,宋蕾蕾從人群中,一眼看到許景緻,王柯奕就在他身旁。
兩人彼此都不說話,穿著一身西裝干站著。
王柯奕的神情淡漠,看著心情不大好,卻沒有宋蕾蕾想象中那樣不好。
原以為,憑著王柯奕對小錦的喜歡,這時候怎麼也得以淚洗臉的程度。
而許景緻作為伴郎,開心的像個二傻子,好像今天他才是新郎官一樣。
宋蕾蕾小跑過去,許景緻還以為她來找自己,收斂了二傻子一樣的笑容,剛要喊她的名字,卻見她停在了王柯奕的身前。
許景緻:「.……」我是空氣?
「你跟我來。」宋蕾蕾拉了下王柯奕的袖子,示意他跟自己走。
具體原因她不好明說,不然被許景緻這個大嘴巴聽去,轉身鄭少也會知道。
只是說兩句話的事,不能讓鄭少又吃飛醋。
王柯奕跟在宋蕾蕾的身後走了。
許景緻看著他們走遠,嘴角忍不住抽搐,轉身往沙子地里踢了一腳,「眼裡沒有我這個發小,過來就奔王柯奕。這是不喜歡夏新遠,又改喜歡王柯奕了?宋蕾蕾都什麼品味,全是中看中用的。」
宋蕾蕾把王柯奕帶出了眾人視線后,才跟他說:「小錦有話要跟你說。在化妝間呢。」
進化妝間后,蘇錦一個人穿著婚紗坐在那。
王柯奕不由的看直了眼睛。
蘇錦見來的是王柯奕,緊繃的身子才放鬆下來,她彎腰捂住胃,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受控制的扭曲起來。
「你吃藥了嗎?」王柯奕焦急道。
「葯已經沒用了。能不能再問問你叔叔,還有沒有其他的葯,我還差六個月,我一定要熬下去。」說完,蘇錦忍不住一陣乾嘔,用手捂住嘴。
下一刻,指間溢出大量的鮮血。
潔白的婚紗上也沾染了一抹紅。
接著,她兩眼一黑,身軀往旁邊倒去。
王柯奕趕緊接住她,「蘇錦姐,蘇錦姐!!」
他看看周圍,沒有人進來。
王柯奕抱起昏迷的蘇錦,他低頭凝視著她的臉,「蘇錦姐,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但是.……不要怪我,這個決定我只能替你做了。」 ……
蘇夫人跟老蘇董手挽手到了化妝間外。他們來催新娘子的。
「我就不進去了,去抽根煙。」老蘇董摸摸外套口袋。
蘇夫人一推開門,裡頭空無一人。
她趕緊拉住要去抽煙的丈夫,「小錦不在。快去找找,婚禮都要開始了。」
婚禮場地雖是外景,可都是用玻璃房搭建而成的。
一伙人在玻璃房裡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蘇錦的人影。
大家急得匯聚在一起。
鄭有國:「找不到怎麼辦,馬上婚禮要開始了。電話打了嗎?」
宋蕾蕾:「沒人接。」
蘇夫人:「那能跑哪去,這丫頭不會是去哪買東西,忘記帶手機。」
老蘇董:「都別慌,我先抽根煙想想。」
蘇夫人推搡了老蘇董一把,「都什麼時候,你還抽煙冷靜。外頭多少客人,你不知道?」
何蓉帶著乾女兒在一旁干看著,看他們亂成一團,眼底滿是譏諷。
她就知道,蘇錦不適合嫁到他們鄭家來,都不聽她勸,現在人都跑不見了。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可靠。
「老闆,」高助理靠近鄭臨,說;「去看過了,王柯奕也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剛剛大家都在四處找蘇錦,只有高助理被派去排查可疑人員。
可疑人員里就包含了王柯奕。
鄭臨握緊拳頭,一拳砸碎了一隻花瓶,鮮血從他的皮肉里湧出,一滴滴落在白色地毯上。
手指上還有玻璃渣。
何蓉跟乾女兒都驚叫一聲,何蓉大聲說:「只是一個女人,她跑了就跑了,你還可以再娶!何必要這樣傷害自己!」
蘇夫人按捺不住,平時就總是聽到何蓉說三道四,嘴裡都是不滿自己的女兒。
可脾氣再好的人,也有忍不住的一天,她回嘴說:「誰說我女兒跑了,你不能這樣說話。」
何蓉:「那你女兒人呢?」
鄭有國一巴掌打到何蓉的臉上,何蓉驚詫地看著他:「你打我?」
「我也不想,但是你太把自己當回事。我今天必須打你,虧欠你的人只有我,為什麼要把怨氣撒在別人身上!」鄭有國摸著自己的心口,感覺心臟病要犯了。
「.……」
鄭臨沒有說話,也沒處理傷口,越過他們這些吵嘴的人,出去找車。
他開車沿著周圍找了一圈,對著耳機里的高助理說:「封鎖機場,多派一些人去找,找不回來,你也別回來!!」
說完,他摘下耳機,往地上一摔。
王柯奕帶著他的新娘子跑了。
「有本事,就不要讓我找到你們。」鄭臨手上的血流到方向盤上,看著遠處布置好的婚禮現場,不由的笑出聲。
他感覺笑到胸腔都痛起來。
「十年,就是一個笑話。」
「蘇錦,我再也不會相信你說的話。」
所有人都亂成一鍋粥,只有許景緻追了出來。
許景緻打開車門,伸手去拉鄭臨:「下車,坐後頭去。」
鄭臨像行屍走肉一般,任由許景緻推拉,被強行塞去了後座。
許景緻坐上駕駛座,繫上安全帶。
車子導航去醫院。
許景緻手握方向盤:「我看你這手也不想要。你能不能用腦子想想,如果她想逃婚,為什麼要等到今天才跑?我覺得應該是發生了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你現在一定要冷靜。」
「冷靜?」鄭臨苦澀自嘲道:「其實她早對我沒感情了,都是逢場作戲。她拋下我一次又一次,這次帶著我的孩子一起跑了。」
許景緻無語。
鄭少那一拳傷到手,也沒傷到腦子啊。
鄭少的腦子怎麼變成這樣了?
「十年.……對我來說難以忘記。可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數字。」鄭臨眼裡含淚,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親自摘下新郎的胸花。
他的手指摩挲著這枚胸花,然後丟出窗外。
後頭的車子輪胎,在胸花上狠狠一壓,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