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是瘋了!
鄭臨一直跟在劉滿的身後,期間被他們甩開了幾次。
等他來到海邊的時候,正看到蘇錦被拖拽著丟進海里,他發了瘋似的衝過去,可還是為時已晚。
那是海,人已經不知道衝到哪去了。
可就算知道如此,鄭臨的第一秒還是直接跟著跳了下去。
高梓鑫的腦子根本沒反應過來,還想著帶警方過來,轉眼間已經看到老闆也跳海了。
這樣一跳,兩人都凶多吉少。
劉滿三人被當場逮捕,十分鐘后,鄭臨才從海里遊了出來,他全身濕透,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
他鼻樑上的眼鏡也被海水給沖走了,由此可見海水的洶湧。
高梓鑫迎上去,「謝天謝地,你沒事。」
鄭臨抬眸,眼眶紅了,「我沒有找到她。」
高梓鑫:「等下搜救人員還會去找的,老闆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
鄭臨根本聽不進這些,「可是她剛剛就在那,我親眼看到的。我再去找一遍,一定能找到。」
他轉身又要跳,高梓鑫卻扶住他,往回拉,「別再去了。找了這麼久,你再去,自己可能也要淹死。你冷靜一點,你向來都很冷靜的。」
鄭臨用力推了高梓鑫一把,然後目光瞄向了要上警車的劉滿身上。
在劉滿即將被押走的時候,鄭臨對著劉滿就死死揮了一拳,將人按在地上。
「瘋了。」高梓鑫見狀,趕緊去拖開鄭臨,從沒看過老闆這麼能鬧事的時候,今天破天荒見一次,他要嚇瘋。
也不知道瘋的到底是誰,這幾拳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老闆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還干,真是瘋了!
「你答應了要放她走,你現在殺人了,殺人了!」鄭臨被警方架著胳膊拉開。
劉滿躺在地上,滿嘴是血,笑得十分狂妄:「不就是個女人,死了就死了。」
他這個樣子很可怕,高梓鑫皺眉往警方身後躲。
因為老闆出手了這幾拳,高梓鑫處理後頭的事情就顯得麻煩了一些,他回了律所,而鄭臨還一直在海邊,看著搜救隊打撈人。
鄭臨每看到搜救隊回來一次,心就往下又墜了一分。
一次,又一次。
從一線生機到絕望。
直到深夜的時候,鄭臨接到了一個醫院的電話,有好心的漁民撈起了一個女人,送去了醫院,發了一張照片,讓他辨認。
他看了確定是蘇錦,立刻趕往醫院的搶救室外。
鄭有國跟何蓉也趕到了醫院。
在電梯里,何蓉就說:「怎麼會掉海里,我這幾天心裡一直跳跳跳的,早就說她一個寡婦,晦氣。又不是我對她真有什麼意見,搞得好像我有多麼壞一樣。當初要是聽我的勸,哪裡會有這一出,我也盼著我們家和和美美。」
「結婚證都領了,說這些有什麼用。你不關心關心兒媳怎麼樣,還在這說風涼話,等會兒見到鄭臨,不要再說這些了。」
鄭有國難得一次不順著她的話說,心裡只想體諒一下兒子,想想又再囑咐一句:「記住了。不然就不要出聲。」
搶救室門外,鄭臨落魄地坐在那,一身衣服皺巴巴的,看到鄭有國跟何蓉來了,這才抬頭看了一眼。
「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去換身衣服。」鄭有國說:「我在這幫你守著,你去換身衣服,休息一下。」
「爸,沒心情。」鄭臨根本沒功夫跟他們多說幾句,立刻又走開一段距離,跟高梓鑫通話,一起處理起劉滿那個案子,這個仇必要替她報。
高梓鑫問了幾次怎麼樣,鄭臨的回答都是一樣:往死里整。
兩人討論完這個案子后,電話那頭的高梓鑫忐忑地說:「這次,你律師的職業生涯可能會受創。你當著警方的面出手打人,實在太不理智了,本來,這點仇恨,私底下找人在牢里揍他就好,何必要弄得這樣難看。」
鄭臨冷冷地說:「不影響給你發工資,要是不放心,你也可以另謀高就。」
「我算是白操心了。老闆娘脫險了的話,跟我說一句。」
「啰嗦。」
鄭臨掛斷電話,轉身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兩人,不願過去跟他們湊一起,摸了下褲子口袋裡的香煙,拿出來濕噠噠的不能抽了。
他將香煙丟進垃圾桶里,仰頭靠牆站了一會兒。
不知道等了多久,搶救室外的燈終於變成了綠色。
護士將病人推了出來,鄭臨快步走了過去。
醫生對他們說:「手術很成功,但是還沒完全度過危險期,她還在昏迷中。接下來的十二個小時很關鍵,如果沒有醒來,很可能成為植物人。」
聽到這話,鄭臨感覺心被狠狠捶了一下。
進了病房后,鄭臨坐在病床邊照看著。
蘇錦躺在病床上插著呼吸機,腦袋纏著繃帶,臉色如紙般蒼白,好像輕輕一碰就會消失。
她的頭部因為撞擊到礁石上,有輕微腦震蕩,身上的一些傷口,也因為長時間浸泡海水而潰爛。
鄭臨默默握緊了拳頭,想起之前那個鮮活的蘇錦,心臟莫名抽痛著。
何蓉看了也連連搖頭嘆息,「剛剛醫生說會變植物人,這以後怎麼辦?」
鄭臨的臉色一沉。
鄭有國用力捏了下她的胳膊,防止她又說點什麼難聽的話出來,「等下我喊鄭光來幫你,我跟你媽先回去了。你心裡也別多想,好好照顧蘇錦吧。」
鄭臨心裡煩躁,沒有正眼看何蓉,而是對親爸鄭有國說:「告訴鄭光,不用來,他那麼忙,等下不小心把霉運過給他,我跟蘇錦就都成了千古罪人。擔不起這個責。」
何蓉被氣的夠嗆,鄭有國攬著她走了。
一出去,何蓉又拿老公撒氣:「我看他不是擔不起那個責,是針對我。他打小就沒有我們家鄭光一半的乖巧老實,都怨你,好好的帶這樣的孽子回來!」
「怎麼又提以前的事,這都過去多久了。」鄭有國感到頭大,十多年了,這樣的舊事一直重提。
「你當然不想我提,做錯事情的是你,可承擔痛苦的卻只有我一個人!」何蓉突然上頭了,話題直接轉到了當年的恩恩怨怨上。
她對著鄭有國的背上,抽了好幾巴掌,邊狠聲道:「去死去死去死吧你!」
被打的脖子一縮,鄭有國脫口而出:「我也是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你只不過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吧。這才是你的苦衷!」
鄭有國:「.……」
「算了,我明天白天陪我去廟裡。」
鄭有國看著妻子,以為她又要搞花樣來折磨他。
何蓉側過臉去,說:「給他們夫妻兩求個平安符來,一天天的沒一個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