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拿錢做文章
「得了,不跟你們開玩笑。」
蕭裕在幾人面前擺擺手,突然抽了根煙,問:「你們都知道這個節目要持續多久,還有什麼形式吧?」
幾人迷茫地搖了搖頭。
他們還真不知道。
原來只是迷迷糊糊地簽約了合同,還是公司壓著他們跟路揚簽的,而且關於節目上的內容一致保密。
說起來還好笑,就連種田這個事兒,也還是培訓的時候知道的,更別談節目的形式和持續時間了。
「那我先把話說明白了。」蕭裕眯了眯眼睛,「時長是一年,而且形式是直播,全方位直播,除了你們的房間攝像頭在晚上的時候是關閉的,其他時候.……都會打開。」
「嘶——」
蕭裕的話音落下,那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事就不能接受。
全方位直播就算了,還是直播,並且時長長達一年,聽起來這他娘的就不是過來參加節目的,這明明是能和外界接觸的一所監獄,專門教訓他們呢。
有幾人內心憤憤,雖說原來當練習生的時候也苦過一段時間,但這並不代表他們願意一直苦下去,況且他們還出道過,也算是有了自己的賺錢手段。
但凡有些了解地人都知道,當紅流量的爆紅時期很短,就能賺那麼幾年的錢,他們覺得要賺錢就要趕快了,就是這幾年的事,可現在讓他們跑來種田,心中難免有些不平衡。
「我……」
「你想說什麼?」蕭裕看著面前的這個練習生,眯起了眼睛。
那人突然不說話了。
蕭裕的名頭,他們還是知道的,原來微音的老大,後來更是升職負責文娛方面,別說他們了,哪怕是他們各家公司的老闆看到他的時候都要點頭哈腰,在這樣的面前提要求?
他們連話都不敢說。
到最後,那個練習生只是軟綿綿地問了一句:「那什麼,劇本怎麼走。」
「劇本?」蕭裕回了個白眼,「沒有劇本。」
「那是要我們自由發揮的意思?」練習生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他總覺得自己明白了這節目的意義,畢竟路揚那邊在甩出合同的時候也說過了,這個節目會讓幾個人能在娛樂圈裡走得更遠走得更長。
現在沒有劇本,而他們本來就是自帶人設的,所以當下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
借著種田的名頭自由發揮,順帶鞏固一下自己的人設,如果可以的話,或許還能借著空餘時間給人展示展示自己的才藝,畢竟路揚的節目就代表了火,他們心中都跟明鏡似的。
「自由發揮,你這話說得也沒錯。」蕭裕笑了笑,「種田嘛,隨便你們怎麼種,反正節目經費沒多少,能讓你們頂過到時候的秋收,東西賣不上錢也簡單,餓著唄。」
眾人:「.……」
大家對視一眼,不太能明白蕭裕這話里的意思,難不成他們真的要種田,老老實實的在一檔節目裡面當農民?
「得了,你們自由發揮的事。」蕭裕看了一眼路揚給的節目策劃,笑笑,說:「今天晚上節目開始,然後明天你們去秋收,至於錢……現在是一人給三千,想怎麼用怎麼用。」
「好的。」
眾練習生各懷心思地點了點頭。
「我只跟你們說一件事。」蕭裕的眼睛再次眯了下來,但是語氣嚴肅至極,「這節目,別給我搞得過不了審核,你們如果有什麼有的沒的,直接滾,如果有錢,現在就可以滾,高價違約金在那擺著,賠得起我笑著送你出門。」
其他人沒說話,大概是被蕭裕的***給震懾了。
可不知怎的,蕭裕的臉上又換上了笑容,看起來像是打了個大棒又給個甜棗,笑嘻嘻地說:「行了行了,今晚節目開始,你們吃頓好的,這村子出口的地方有個菜市場,搞點龍蝦啊螃蟹什麼的,慶祝一下。」
「嗯嗯。」
「謝謝蕭總。」
「蕭總再見。」
「.……」
幾人習慣性地道別之後,懵著腦袋回到自己的住處,而蕭裕還留在原地。
「我怎麼有點看不懂呢?」蕭裕身邊的姑娘突然說。
「啊寧啊,主要是這小子想得多。」蕭裕拍拍手上的節目策劃,說,「表面上看,是折磨一下這幫傢伙,給大家看看這幫練習生到底是什麼樣子,而且種田嘛.……雖然倡導人人平等,可這個東西,總會讓人覺得作踐他們。」
「你確定不是路揚想整那幾個小子?」楚寧歪著腦袋,疑惑地問。
「那倒不是。」蕭裕笑笑解釋著,「都可以說是給這幾個小夥子一個機會了,只不過時長長達一年而已,能不能混得出頭,其實還是看那幾個傢伙本身。」
「那讓他們吃那麼好的東西……」楚寧眯著眼睛,「我總覺得你在憋著什麼壞心思。」
「我那麼正直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壞心思呢?」蕭裕反問,「就是想看看他們的窘態而已。」
「聽不懂聽不懂,不聽了!」楚寧擺擺手,「今晚吃什麼?我去燒個菜。」
「來個小雞燉蘑菇。」蕭裕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去後院捉雞,路揚這小子找的地方還真不錯,風景可以,食材也是原生態。」
領了證的夫妻兩在小院里忙碌。
另一頭,路揚和顧清寒悠哉悠哉地翹著二郎腿。
孩子已經哭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是比一比誰的聲音更響亮,路揚和顧清寒當做無事發生似地在沙發上躺著,並沒有搭理。
「已經有點討厭小孩了。」顧清寒苦笑著搖頭,「昨天剛誇完,今天就給我們來這一出,兩個人一起哭,我真是服了。」
「那確實。」路揚揉了揉自己有些泛紅的眼睛,「主要是年紀小,還不能打。」
「誒誒誒。」路媽在旁邊叉著腰,「什麼叫年紀小,不能打?以前我和你爸打過你了?」
路揚:「.……沒打過?」
「那是你沒理。」路媽絮絮叨叨地說著,「小孩子哭是正常事,又沒調皮搗蛋,打什麼打?」
「我就想體驗體驗一個完整的父親是什麼感覺.……」路揚嘆氣著,「其他當爹的都有小孩打。」
路媽:「.……你一邊去。」
「開個玩笑。」路揚笑笑,突然說,「媽,辛苦了。」
「別說這有的沒的。」路媽擺擺手,眼睛好像也稍微紅了一下,「說給你們帶孩子就給你們帶孩子,就今天吵一點而已,原來都不吵鬧的。」
「那看來是我媽帶孩子有一手。」路揚拍著彩虹屁。
「做飯做飯。」路媽瞪了下路揚,像趕小雞一樣地把路揚趕到廚房。
然後又對身邊的顧清寒說,「聽說你們今天有個新節目上線,好看不?」
「應該.……好看吧.……」顧清寒想了想,猶豫地說。
時間:晚上8:00
《我們種田吧》節目正式上線。
孩子還在睡,路揚、顧清寒和路媽三個人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這節目的播出。
「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路媽還是有點搞不清楚,「不是一幫搞文藝活動的小夥子么,讓他們種田?」
「反差,騙人進來看的。」路揚笑笑。
「他們會種田了?」路媽說起來就有點嫌棄,「一個個油頭粉面的,那臉上的妝都比膩子厚了,這幾個怎麼下田?」
「吃不飽飯,就知道下田了。」路揚聳聳肩,勸慰著,「媽,你先看著,別擔心,不過嘛.……」
「不過什麼?」
「不過今晚的估計不怎麼好看,我特地讓人來罵的。」路揚聳聳肩,「外面一堆人虎視眈眈,讓他們給我們做些宣傳。」
「搞不懂了。」路媽搖搖頭,「怎麼還特地給人罵?」
她嘀咕著,只能把注意力放到節目上面。
但是有點沒眼看了。
主要是辣眼睛。
節目一開始,是幾個導演和節目的工作人員在給那幾個練習生宣讀著節目的規則,無非就是種田,還有資金自理的那一套,不能場外借錢,節目里的錢節目里花,實在沒錢就找節目組什麼的。
路揚倒是對這個元素很喜歡,這世界的文娛水平雖說也發展了一段時間,但大多數公司執迷於練習生選秀那一套,在綜藝節目方面也是選秀節目為主,這種真人秀什麼的太少太少。
至於節目組沒錢為由搞出的節目效果.……
他是沒見過。
所以這一次,他就打算了在錢這方面做文章。
之所以覺得今晚的節目不好看,不過是因為……
這幫人會作。
心裡正想著呢,節目裡面就開始禍禍了。
「哪家種田的這樣吃?」路媽看著電視機嘟囔,「搞個幾千塊的龍蝦,還一幫人吃,你這是讓他們種田,還是讓他們搞美食節目?」
「媽……」路揚想哭又想笑,「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今晚就是給人罵的?」
「哦哦。」路媽心大得很,聽路揚這樣說,心裡也放心了,淡淡道:「所以我先罵你兩句。」
路揚:「.……」
直播間裡面的那幾個傢伙的確是開始作了。
提齣節目開始,要做點大菜慶祝慶祝的那個傢伙,路揚看過信息,是某個已經出道了的頂流,原來的人設是廚神,不過看那手上的廚藝……
只能說說得過去。
可他們今晚的飯菜倒是有說法,雖說節目進行著,可工作人員非常懂事地在他們每個人的頭上標註著餘額。
誰誰誰還剩多少錢。
只不過這些數據一閃而過而已,並沒有特別讓人注意,觀眾們也從沒見過哪個節目會用金錢做文章的,就當做一個笑話看而已。
但是嘛.……
節目效果是不夠好的。
「觀看人數下降了。」顧清寒眯著眼睛看著直播間裡面的數據,「下降了百分之二十。」
「正常。」路揚並不在意,「今晚不是節目效果,而是伏筆。」
「什麼意思?」顧清寒眯著眼睛問。
「我先前跟蕭裕說過,讓他們趕緊把手上的錢作完。」路揚笑笑,「錢沒有了,就有節目效果了。」
「可是我感覺今晚要把觀眾作完。」顧清寒皺著眉頭看著直播間。
路媽還在旁邊呢,她不敢打開彈幕看,但心裡卻跟明鏡似的,網上那幫網友估計已經在嫌棄這個節目了,無非都是些這節目不好看的話。
她悄***地打開手機,在直播平台里找到《我們種田吧》節目的直播間,查看彈幕,果不其然.……
「這真是教父策劃出來的節目嗎?」
「不是啊,教父怎麼會搞出這樣的一個節目,之前我還想著
,一幫偶像練習生去種田,節目效果滿滿呢,結果第一天就開始大魚大肉了?」
「呵呵,要我看,路揚這次是蠢了,要不然就是這個節目的導演腦子有問題,讓一幫人過來種田,明顯是走接地氣的那種路線的,結果你第一天就大魚大肉?搞笑呢?」
「能不能有點生活常識啊,還是路揚根本就沒考慮到這個問題?誰家種田的吃波龍啊,玩呢?」
「垃圾節目,不看了!沒意思!」
「.……」
直播間里的彈幕罵聲一片,顧清寒扯了扯路揚的衣角,把手機擺在他的面前。
「正常。」路揚不在意。
「你到底想幹什麼?」顧清寒疑惑著,「這也是你的計劃中?」
「嗯。」路揚點點頭,認真道:「你也知道什麼公司想要和我們做對,他們有什麼計劃,但時候那幾個公知的攻擊力太差了,而且先前的幾首以反戰為主題的歌曲,怎麼說都打了他們的臉,總要給他們漏點什麼尾巴進行攻擊。」
「可是沒必要啊。」顧清寒依舊疑惑。
「有必要。」路揚笑笑,「現在節目不好,他們肯定會罵,而且微娛那邊可能還會加大力度讓人罵,這不是幫我們節目提升熱度?」
「黑紅路線么?」顧清寒的眉毛都快連到一起了,「可我們之前的那些東西,走黑紅路線有點可惜了。」
「不是黑紅,是打臉。」路揚認真道,「我先給他們兩天的時間,讓他們叫得歡一點,然後嘛.……狠狠打臉。」
「拿什麼打?」顧清寒有些咬牙切齒,「自己人,你還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