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你丫讓我們看你秀恩愛
李振看著路揚手機里那首名為《富士山下》的歌曲。
這是和《愛情轉移》同曲子的歌曲,只是不同詞,可這粵語版本似乎在質量方面要比國語版本好上那麼一些。
而且
能從歌曲里聽出失戀的悲傷,並非是失戀后的那種哭得撕心裂肺,而是生活中無數細節。
就很好。
李振很喜歡這首歌,畢竟是路揚的手筆,而且比他之前準備的歌曲質量要高上不少,可問題是,為什麼路揚要把這種歌給他。
那路揚呢?
李振看向路揚,他問出了那個問題,但路揚那傢伙只是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我有其他的要唱啊。」
「等等。」用上廁所當做借口的顧添衡站在門口舉手,「我有個問題。」
「你說。」
「是不是,以後,你的每一場對手,都能唱你寫的歌?」
顧添衡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都看著路揚,那目光熾熱,彷彿看到絕色的美人。
這不廢話。
路揚已經用屢屢戰功證明自己的曲爹實力了,從他寫歌以來,所拿出來的歌,就沒有哪一首是平平無奇的,每一首都是爆火。
能得到他給的歌,誰不希望啊?
如果以後成為路揚對手就能獲得他給的歌的話
妙不可言。
路揚看著眾人的目光,笑了笑,「我是這樣打算的。」
眾人:「???」
真是?
路揚沒跟他們解釋為什麼,但他心裡也明白,如果自己全部都唱新歌的話,那文抄的速度也不行,還不如加速一點進度,給對手也唱點,如果不是怕這些人爭破頭,又或者整個《歌手》第一期的逼格太高,路揚還真想每一個選手在每一場的時候都有新歌唱。
大家都唱新歌,那就來比拼唱功唄。
剛好,這也是路揚想看到的。
「不是。」顧添衡看向路揚,「要我說,《愛情轉移》的曲子和這首《富士山下》差不多,而且我也會唱粵語,不如給我。」
「你一邊去。」李振像趕蒼蠅似地朝顧添衡揮了揮手,「你都上廁所了,怎麼?千里耳啊?擱廁所里都能聽到我們討論?」
「沒機會了。」路揚也聳聳肩,「來不同的人吧,也讓大家看看,你的唱功和李振的比,到底怎麼樣?」
顧添衡:「.場內,李振pk你,場外李振pk我?」
「差不多這個意思。」路揚點點頭。
「那麼問題來了。」李振又繞回去剛才的問題,「你把歌給我,說明你對這場很有信心?」
路揚很坦誠地搖了搖頭,「沒有。」
想有信心的方法多了去了,金曲那麼多,抄就完事了,可路揚這場真的不想抄金曲,他想來點不一樣的。
想到這裡,路揚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試試其他的和弦拿來寫失戀情歌。」
「比如說?」周秋月看向路揚問,「基本能用的和弦,我們都用上了啊,你想用哪個?」
「保密吧。」路揚微笑著,賣了個關子。
「耍賴是吧。」顧添衡可不慣著,「我們都把要唱的歌的詞曲譜給你看了,到你了,你一個和弦都要保密?」
「嗯哼。」
路揚點點頭,拉著顧清寒離開了房間。
他要試試旋律。
門鎖了,窗帘拉了,路揚抱著吉他坐在顧清寒面前。
時隔多日,這兩個傢伙又坐在同樣的地方,上一次他們在這裡擺著同樣的動作,還是路揚剛給顧清寒寫《說了再見》的時候。
只不過那時的他們是上下級關係,但現在已經結成夫妻,女方肚子里還懷著娃了。
「時間過得真快。」顧清寒頗為感慨地看著四周的環境,「總覺得上次你給我彈唱還在昨天。」
「是啊。」路揚也點點頭,「現在都快是準備當爹當媽的人了。」
顧清寒:「.別嘚瑟!」
「我嘚瑟了嘛?」路揚側著頭,「嗯?」
「這兩夫妻還挺甜蜜。」
「確實。」
「路揚這濃眉大眼的傢伙,搞起小花招來也一套一套的。」顧添衡也在點評,「怪不得我老妹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你就只敢在這個地方說這種話了。」
「對啊,敢當面說?」
「大家五十步別笑百步,都是來偷窺的,有什麼區別?」
顧添衡當時那房間里的一行人坐在監控室里,路揚和顧清寒這兩個公司最大的老闆估計都沒想到,整個公司的房間里都安裝上了監控。
大家樂呵呵地看著呢。
房間里。
「你想用什麼和弦?」顧清寒眨巴著眼睛問。
「增三。」
「什麼?」顧清寒眼睛瞪大了一瞬,「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
「增三。」
顧清寒愣在原地發獃。
「厲害。」監控室那邊,周秋月為路揚的大膽舉措拍掌,「增三和弦,路揚這膽子還真是大啊。」
旁邊的工作人員有點發愣,「那個,我問個問題,增三和弦,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這麼說吧。」周秋月解釋著,「所有和弦里,最難聽的一個。」
眾人:「.」
他們抽抽嘴角,周秋月這樣的解釋還真沒錯,大家如果要寫歌的話,怎麼都不會考慮到增三和弦。
它太詭異了。
詭異到華語樂壇發展到現在,幾十年的時間裡,都沒有人敢往這個方向去嘗試。
「所以路揚這是作死?」李振陡然起立,「那麼真正能讓路揚第一次嘗到失敗滋味的人,很有可能是我了?」
「別想那麼多。」章海有話要說,「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結果路揚拿了首《無地自容》。」
李振:「.這不一樣吧?」
「怎麼不一樣?」章海抬頭,眼珠子瞪得很大,「原來我只是不信路揚能寫搖滾,結果他反手就來個王炸,你知道搖滾圈子裡的那些人怎麼說我的嗎?」
「講講看。」
「章海這傢伙輸得不冤。」章海比劃著手指頭,一邊比,一邊說著:
「給我死在《無地自容》這首歌上,我估計能吹一年.章海,促使搖滾界進步的傢伙.章海唱了幾十年的搖滾,最大的貢獻不是創作出了多少首歌,也不是讓多少人認識到了搖滾,而是他逼路揚寫出了《無地自容》這樣的曲子,如果路揚是搖滾之神,那章海功不可沒!」
「第一句話是我說的。」顧添衡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你把那句話放在第一個說,是不是殺傷力很大?」
「滾。」章海怒罵道,「你這算輕的,你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嗎?」
「群里也沒消息啊!」顧添衡攤了攤手。
他們有個搖滾群,但這些天的話題都圍繞著《無地自容》討論,章海只不過是時不時被拿來拉踩一下的人物。
這也能過得凄慘?
不算吧.
「害。」章海深深地嘆了口氣,「你是只看群聊了,沒看私聊,一群沒長鬧的玩意私聊我,讓我先跟他們說兩句話,然後嘲諷他們一下,不進行這個操作的話,他們寫不出歌。」
顧添衡:「.都想復刻路揚寫《無地自容》的操作唄?」
「可不是嘛。」章海兩手一攤,「這種事兒落在你身上的話,你煩不煩?」
「那確實。」李振也點了點頭,比較同情章海這傢伙。
「所以啊」章海拍了拍李振的肩膀,「你就別想著能讓路揚失敗,那苦頭可不好吃。」
「還是要看他要唱的歌。」周秋月說,「《無地自容》有音樂性,但路揚的下一首歌我真不好說。」
所有人默默地點了點頭。
一個優秀的詞曲創作人,很多領域的歌都能寫。
但,如果讓他們用一個特別詭異的和弦來創作一首歌的話,估計那些人會甩手不幹。
「繼續偷聽。」顧添衡又把眾人的注意力引到顯示器上,他還不忘交代,「等下有點什麼特殊情況記得關掉啊,還有,那首歌.別搞花招。」
眾人默契點頭,繼續看著顯示器里的畫面。
「考慮好了?」顧清寒問,「是什麼原因,導致你想用增三和弦寫歌?」
「剛才我看了一遍他們所有人要唱的歌。」路揚回憶了一會,「就拿他們四個人的新歌來說,其實很多和弦都被人用爛了,失戀情歌是個老主題了,這麼多年來,這個主題的歌曲數不勝數,太過於千篇一律。」
「再重複你也沒必要用增三吧?」
「我覺得能試試。」路揚淡淡地說,「你覺得增三和弦有什麼特性?」
「難聽。」顧清寒答得不假思索。
「.然後呢?」
「詭異吧」顧清寒想了好一會,「畢竟那和弦真沒有人用過,哦,除了某幾首搖滾歌曲,你該不會是想繼續搖滾吧?」
她伸出手,摸了摸路揚的頭,「壞了,這孩子還想繼續唱搖滾。」
路揚:「.」
「艹!」監控室里,章海樂了,「看看,看看,我給搖滾界來了一個天才過來。」
「失戀情歌,搖滾?增三?」顧添衡想了一下,又看向章海,「你記得哪一首歌是用增三和弦的?」
「不記得。」章海搖了搖頭,「路揚都是神了,神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李振:「.我覺得應該不是搖滾,不然路揚現在應該要直接聯繫樂隊老師,又或者叫顧添衡一起上去了。」
「確實。」顧添衡點點頭,「但我現在在這裡。」
「不是搖滾。」路揚忍不住地撫摸手上的吉他琴弦,「你再聽聽這個增三和弦。」
他彈。
旋律在房間里回蕩。
顧清寒脫口而出:「這不還是難聽嗎?」
路揚:「.再聽。」
他再彈。
「聽不出來。」顧清寒搖了搖頭,「增三旋律太奇怪了,幽暗又深邃、略微壓抑,還有點嚴肅。」
「嗯?」路揚眨巴著眼睛看向顧清寒。
「嗯?」
顧清寒也愣了。
這麼一想,好像這旋律,還真的適合寫悲傷點的情歌。
「我突然覺得可行了。」顧清寒眼睛一亮,「你再彈一下那旋律試試。」
路揚再彈,顧清寒跟著旋律搖頭晃腦,她試著把腦中記得的歌詞套進這旋律里,可試了很多次,始終不滿意。
「難度有點大。」顧清寒認真道:「我總感覺我的聲音和那旋律格格不入。」
「換唱腔。」路揚解釋,「你把聲音當做樂器融在裡面。」
「我試試。」顧清寒閉上了眼,過了一會又說,「好像效果也一般。」
「正常。」路揚彈奏著所要演唱歌曲的旋律,「增三和弦只不過是讓別人聽點不一樣的東西罷了,想要在這樣和弦的基礎上把一首歌弄好,只能在副歌旋律和弦樂滿編上下功夫,還有就是唱腔。」
「詞呢?」
「詞我早就想好了啊。」路揚指了指腦袋,「都在這裡呢。」
「所以你拉我過來,就是想告訴我這個消息?」顧清寒不懂就問。
她還以為路揚要給自己表演什麼樣的大招呢,結果就這。
雖然一開始,知道路揚要用增三和弦的時候,顧清寒也沒有多大的信心,可聽這傢伙一陣解釋之後,突然又覺得可行。
有那麼點可能性也行吧,反正她顧清寒總要支持路揚的。
「本來是想給你唱的。」路揚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算了。」
「沒準備好?」
「不是。」路揚搖搖頭,他拉著顧清寒的手,指向了角落處的攝像頭,「看那裡,有人偷聽著呢,我回家再給你唱,可不能給這些傢伙聽到了。」
顧清寒:「.顧添衡他們在偷窺是吧!」
「裝作無事發生。」房間里,顧添衡指示,「隔著攝像頭,他們能看得見我們?」
「咳咳。」顧清寒清了清喉嚨,「顧添衡三歲的時候,回東北老家,抱著老家裡的豬狂奔了幾公里,一路上哭爹喊娘。」
顧添衡:「.不講武德。」
他打開了監控器的語音話筒,「我說顧清寒,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果然在。」顧清寒笑笑,「偷窺不過分?」
「我們只是在打探敵情。」顧添衡狡辯著,「誰讓你家路揚把我們的歌都看完了,到自己的時候什麼都不說?」
「那你們現在也聽到了啊。」
「一個增三和弦,那歌呢?」
「這裡。」路揚沖攝像頭揮揮手,那監控器轉向,朝著兩人的方向拍攝。
他沒唱歌,更沒有彈奏手中的吉他,只是在攝像頭下,對著顧清寒吧唧了一口。
顧清寒:「?」
眾人:「?」
你丫讓我們看你秀恩愛?
臉不要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