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顧添衡:你當我是練習生呢?
大年三十晚上的爆竹太響.……
好吧,走錯頻道了。
三十晚上的爆竹的確響,年後的生活確實精彩。
以至於顧清寒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她獃獃地看著路揚手上的紙張,她自己都快忘記了本身還有發歌的計劃,說實話,這段時間的她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就算沒有工作也都是有事做。
曾經她也是工作狂一般的人啊,現在連工作都要路揚提醒了。
「你什麼時候寫好的?」顧清寒問。
「當時就寫好了啊。」路揚澹澹地說,「還記得你之前發布那首歌之後,所有人都在猜測你的身份嗎,那時候我跟你說過,讓他們猜去,讓聽眾玩一個猜謎遊戲,然後慢慢揭開謎團。」
「身份有什麼好猜的……」顧清寒托著下巴沉思,「我本人在歐美又沒名氣。」
「是啊。」路揚聳聳肩,「你都沒名氣,然後他們都說你是某某女星,這不整回去?」
】
顧清寒:「?」
「我記得你當時讓他們宣傳下一首歌是有關我身份的吧?」她又問。
路揚點點頭,把紙張送到顧清寒面前,「都在這裡了。」
「god is a girl……」
顧清寒輕聲默念著歌名,還沒想著看歌詞,她的目光先掃向路揚。
真是搞不懂啊,這傢伙怎麼那麼多的壞心思,之前的《call me maybe》暗示她白給,就已經足夠讓人氣急敗壞了,現在同樣他同樣存留著整蠱的想法,只不過整蠱的對象從她變成了她的歐美聽眾。
顧清寒已經能想象出到時候的場景了——深橋唱片打出這一首歌公布歌手身份的廣告,引起外界猜測,最後.……
聽眾郵寄刀片到公司。
再看歌名下方的內容,這是首勵志的歌曲,從旋律和歌詞全方位反應著,它應該算不上流行歌曲,和當今樂壇的大部分歌曲不是一個路子,更像是.……
有點經典的意思,但還不是很足夠。
「歌是好歌。」顧清寒點點頭,「那受眾呢?」
時至今日她已經是明白歌曲需要確定受眾人群的人了,不是那個曾經幾個歌曲領域反覆橫跳的傢伙。
「好歌都會有人聽。」路揚澹澹地說,「而且這種有些勵志的歌曲,說不定會火到國內的大街小巷?」
顧清寒覺得路揚的口氣大了點,但還是等他耐心說完,「比如呢?」
「你覺得這歌適不適合在學校的廣播站放?」路揚微笑著問,「梧桐掛白霜的清晨,學生起床,《god is a girl》的歌聲回蕩在他們耳邊?」
顧清寒:「.……」
這話快聊不下去了。
她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在學生時期,顧清寒也曾在學校宿舍住過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學校廣播站的人是怎麼想的,每天的起床歌曲都沒換過,睜開眼是那一首歌,又或者從夢中被驚擾的時候,罪魁禍首也是那一首歌。
毀掉一首歌在某人心中的地位很簡單,讓某人討厭一首他本身很喜歡的歌也很簡單——
將它設為手機鬧鈴。
外國通常不標配學生宿舍,但國內.……
顧清寒浮想聯翩,甚至想到以後自己的小孩上學,戴著紅領巾,聽著自家老娘的聲音回蕩在學校廣播站里回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恐怖了點。
她覺得面前的男人心思越來越危險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突然想到走起洗腦路子的,之前的廣場舞歌曲是,現在的這首歌.……
連路線都想好了。
說了那麼多,雖然也有點害怕,但顧清寒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首足夠好的歌,在受歡迎程度上也許比不了之前的《call me maybe》。
但它正能量啊,且依舊朗朗上口。
「就這首了。」顧清寒點點頭。
國外還有人猜測著她的身份,巨大的熱度引起了人們的討論,有人說她適合《call me maybe》這樣的甜歌,如果以後都是那樣水準的話,歐美樂壇將會迎來一位甜歌天后。
可顧清寒心裡明白,什麼甜不甜歌的,她就是她自己。
不需要被定義。
「那就練一下吧。」路揚說,「明天的主要任務是錄製,順帶看看那張越的葫蘆里賣著什麼葯。」 ……
沒有前台,推門便是空蕩蕩的走廊和一個個標註著名字的房間,太陽從走廊的小窗子里照進來,兩側的燈光和太陽光是一個色調,溫暖又顯得親人。
這是偌大寫字樓里的其中一層,路揚和顧清寒的清路影視就在這裡。
「要規矩,別好奇心發作到處亂逛,更別跟在我們公司似的。」
「你們那幾個,別那麼緊張啊……」
張越壓低聲音囑咐著身後的人,有藝人公司的高層,也有幾個沒解約的出道偶像,他們小心翼翼地張望著。
沒人敢出聲,在走進這家公司的前一刻,張越已經千叮囑萬交代了,只是他後面的那句別那麼緊張簡直是放屁!
因為張越的手都在顫抖。
「是過來參觀的是吧?」離大門最近的房間里跑出來一個男人,「你們幾個等一下,路揚和清寒還沒到。」
張越默默點頭。
顧添衡,顧清寒的親哥。
這是個富二代,同時也是個在唱歌界小有名氣的傢伙,張越還吩咐過下面人學習顧添衡早期團隊時的作風,當時還想打造個披著搖滾樂隊表皮的男團來著。
後面不了了終,因為顧添衡之前所在的樂隊不能稱之為團隊。
嚴格來說,可以算是團伙。
在他們調查得來的信息里,顧添衡這個傢伙在樂隊期間就沒有正常過,跑到酒吧里賣唱,簡直是這生物鏈里最低端的那一群人,而且平時的生活不是訓練,而是……
吃喝玩樂吹牛打炮。
「那幾個偶像。」顧添衡突然開口說話了,他指了指張越身後幾個化著妝的傢伙,「這邊的小房間你們可以到處逛逛,我左手邊第四個在上表演課,第六個在上舞蹈課,我背後的這個是聲樂。」
「可以旁聽,但不能打擾到教室裡面的人,懂?」顧添衡又補充。
非凡藝人旗下的偶像生有人開始照做了,呆在走廊里實在太尷尬,況且面前的又是如土匪般的顧添衡,還不如換個地方尷尬。
過了很久。
「顧少。」
張越笑嘻嘻地給顧添衡遞上了一支煙,「貴公司也在培養練習生?」
「什麼練習生?」顧添衡把煙叼在嘴裡,口齒不清地說著。
「表演,聲樂和舞蹈,還是上課。」張越笑著說,「這不都是練習生的日常么?」
顧添衡沒說話,他靜靜地看著張越,那眼神,像是看到了個白痴。
「只有練習生才這麼做么?」顧添衡問。
「我們公司是這樣的。」
「那我也算是練習生了。」顧添衡豎起拇指指指自己的身後,那是他剛剛出來的房間,「我剛才也在裡面上課,哦,準確來說是聽課。」
「您不是都被人說是搖滾教母了么?」張越不理解,「我以為你是老師。」
「別捧殺我嗷。」顧添衡點起了煙,「肖東,李振,你都認識吧?」
張越點頭如小雞啄米。
這兩個人都是上了年紀的唱將了,雖然沒有什麼響噹噹的作品,但業務能力都是在線的。
「他們還在裡面聽課呢,只不過現在是休閑時間,我跑出來抽煙了。」顧添衡說,「肖老師和李老師都是我前輩,你說我一個後輩有資格教他們?」
「那不能。」張越笑笑,也不說明白是不能教,還是顧添衡有資格教。
「那……那兩個老師都是咱們公司的簽約藝人?」張越又問。
「嗯。」
「都唱將了,也要上課么?」
「這不廢話。」顧添衡不耐煩地說,「不上課能幹嘛?出去巡演走穴恰爛錢?」
張越沒好意思說那不就該這樣嗎?這些上了年紀又小有名氣的歌手還能有什麼價值,他們的業務能力已經足夠了,再提升也提升不到哪去,不好好賺錢在這唱歌,那不是浪費?
可是他話沒敢說出口,一來本就是抱著學習的心態過來參觀的,二來……
顧添衡雖然沒錢,可他爹有錢,皇帝哪知道窮人家過的什麼生活。
人家對錢就沒什麼興趣。
「得了,那有條例,你自個去看。」顧添衡指指張越的身後,「路揚到樓底了,我先上課。」
「你慢走。」
張越看著顧添衡拉開門,他的視線也飄進去,肖東和李振還真的坐在裡面,兩人湊近交談著,坐得端端正正,像是兩個課間討論學習問題的學生,而他們的正面,那有點講桌樣子的台上,是坐著的周秋月。
奇怪。
很奇怪。
張越完全理解不了路揚的想法,周秋月在他看來是妥妥的作詞作曲人,不管在哪裡都是香餑餑,是造金機器,可她居然在這裡給人教課?
難不成她是想休息了?
想不明白,張越轉過頭看著張貼在走廊上的規章制度,裡面的東西很恐怖,特別是第一條,就驚掉了他的下巴。
no.1:每天早上九點打卡。
打卡?
牛的,路揚和顧清寒的影視公司說是影視公司,可看它裡面的配置,還有幾個歌手藏在其中,說白了其實可以稱之為藝人公司。
藝人公司里有藝人很正常,但都是藝人了,平時的生活應該是到處跑活動,又或者是準備新歌,行程安排得密密麻麻,哪有打卡的道理?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進了哪家普通公司呢。
「打卡是針對沒有行程安排的藝人。」旁邊突然有聲音解釋著,「我們公司一般不會安排特別多的行程給藝人,所以藝人們平時有機會在公司朝九晚五,工作內容就是聽課。」
「路總。」
「路總。」
已經有人稱呼旁邊的人了,張越回頭,的確是路揚。
「路總好。」張越說,「那咱們公司的收益……」
「收益效率方面當然比不過其他的公司。」路揚很坦白,「但只有這樣的上課和打卡上班,才能保證我們公司不管哪個拉出去都是一把好手,演戲能勝任角色,唱歌能唱出情感。」
「咱們是培養全能王?」
「培養一個合格的藝人。」路揚看著張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也知道現在的圈子裡到處都是濫竽充數的人,有人只想搞錢,花錢買營銷捧紅幾個明星的操作很常見,但那些人嘛.……」
他沒說完,只是嘖了兩聲。
張越沒敢說話。
他原來也是那樣操作的。
「沒有好的業務能力,靠著熱度和噱頭是能賺幾年錢,可幾年後,十幾年後呢?」路揚說,「每一年都有比偶像長得帥的傢伙出現,原來的偶像會老,新的偶像會出來,就是個輪迴,偶像的事業生命期太短了。」
張越大概了解了路揚的想法,這傢伙一開始就沒想著培養偶像,他只是培養藝人,讓人有出色的業務能力,這樣下來,哪怕是年齡增長,也不會對藝人本身有太大的影響,因為他們吃的並不是青春臉蛋飯,業務能力在時間的磨練下會像金子一樣發光發亮。
「路總啊。」張越說得猶猶豫豫的,「如果我想和貴公司合作,以後你們公司有什麼電視劇或者不要的歌曲,又或者是新綜藝,我們公司的藝人能不能.……」
「想參加啊?」
「嗯嗯。」
「我同意啊。」路揚澹澹地說,「但你們能有什麼優勢,又或者.……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
「費用方面都好說。」張越說,「優勢嘛……」
他沉默了很久。
實在說不出來。
說外貌?
路揚和顧清寒的顏值已經能吊打娛樂圈了,本就是俊男美女,而且娛樂圈也不缺顏值。
說熱度?
算了吧。
他公司里唯一一個有點熱度的傢伙,還是靠網上流傳著的黑梗,不是什麼好熱度。
說能力,更不行了。
張越知道自家公司里的人都是幾斤幾兩。
「你覺得我缺錢?」路揚反問,「我寫幾首歌就有錢了,前段時間的電視劇和現在的綜藝都讓我賺了不少,都是小投資,你覺得我缺錢?如果有錢能和我合作的話,你就不會是第一個進到我們公司的人了。」
張越啞巴了。
欺人太甚!
他在心裡說。
——
有點匆忙了。
昨晚喝了個宿醉,至今都覺得有點暈。
我先發,明天睡醒慢慢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