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周秋月:原來這是我的瓜!
什麼情況?
就算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回家,也沒必要那麼暴躁啊,看著閨蜜風風火火直殺一樓陽光房尋找顧添衡的樣子,周秋月只覺得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戰要在自家的房子里上演。
難道顧添衡那小子做了什麼天地不容的壞事兒?
周秋月想不明白,她轉身剛想招呼路揚和顧清寒走進家門,卻發現這兩人已經進去了,兩人在鞋櫃的地方停留,他們低著頭,視線也停留在上面。
周秋月走過去,聽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
「是這雙吧?」
「還真是。」
周秋月看著路揚點頭,他的聲音很小可她還是能聽得很清楚,這個優秀的詞曲創作人此刻的行徑像是狗仔或偵探,只不過他手上拿的不是偵查凶桉現場的放大鏡,而是一副手機。
】
「你看這背景,還有這鞋碼,都對得上。」路揚看看高跟鞋,又看看手機說。
周秋月:「?」
她想起來了,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早在顧添衡跑到她這裡借住的時候,那個單身黃金漢就偷偷摸摸地拿著她的高跟鞋進行拍攝,她當時還以為那是顧添衡想買一雙同款的鞋子回家送給老媽,以獲得重回家裡的權利。
但看路揚和顧清寒的表現。
好像……事情還有其他的說法?
這兩人旁若無人地拿著她的高跟鞋進行研究,從款式到鞋碼,上下反轉地仔細查看了好幾遍,不看物品的話還以為他們在鑒別什麼稀世的古董或珍寶,可那只是一雙普通的高跟鞋,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只有限量款,再說特殊一點點的話……
就是她穿過的限量款高跟。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周秋月沒打算驚擾這兩人,她悄咪咪地走到路揚的身後,踮起腳尖偷窺著路揚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帶有這雙高跟鞋的圖片,看那擺設和陽光,顯然不是剛才發布的。
而且這角度.……
怎麼越看越像是顧添衡當時拍下來的照片?
這幾個年輕人該不會是有什麼怪癖吧?
這年頭網上的變態倒是不少,一堆人長著花花腸子,原味這個辭彙都能引申出其他的意義,而她的這雙高跟,算得上符合標準。
周秋月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
她趁著路揚專心致志對比圖片和鞋子的瞬間,彎出手,對著屏幕伸出手指,屏幕變了,不再是那張放大的圖片,還附帶上了聊天記錄。
左邊發信息的那人,看那頭像和上面的備註,除了顧添衡又會是誰,這是她的晚輩,只是這晚輩的發言讓周秋月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又或者手機出問題了。
聊天記錄是這樣的:
顧添衡:「你那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小爺我到對象家住了。」
【高跟鞋圖片】
路揚:「喲呵,還是富婆。」
顧添衡:「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
周秋月:「?」
周秋月:「???」
這都什麼玩意啊?
就一張高跟鞋的照片都能編造成富婆女友了?
只不過讓顧添衡那個兔崽子,不,狗東西過來借住,自己就成為了他虛構女友的素材?
呸!
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顧添衡單方面宣布成為他女友了?
怪不得這小子後來看著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並非那種.……後輩出格,而是做賊心虛的眼神,怪不得這小子知道他暫住地暴露之後的眼神怪異,原來是害怕被拆穿。
可他為什麼不收手啊?
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虛假對象塑造成年上?
怪癖是吧?
好大的膽子!
周秋月不知道該如何抒發自己的情緒,她的情緒管理已經失控,現在的自己應該是什麼表情?
震驚?暴怒?
又或者是羞射?
都不是,她就這麼獃獃地站在原地,直到路揚和顧清寒回過頭來,發現了發愣狀態中的她。
「周老師好。」兩人異口同聲,說話時還附帶鞠躬,像是做了壞事被老師逮到現場的小學生。
眼看兩人撒腿就跑,周秋月直接拉住顧清寒的手,「這什麼情況,你跟我解釋下。」
解釋?
要怎麼解釋?
該解釋的還在你家裡的某個陽光房裡睡覺呢,現在太陽都照屁股了,他的老娘在門外敲了大半天的門都叫不醒他,你讓我一個吃瓜群眾怎麼解釋?
顧清寒欲哭無淚,可老師的手勁很大,她想離開也沒有辦法。
而且這老師和顧添衡的關係她還沒明白呢,解釋什麼,解釋自己老媽過來的原因嗎,關於他們兩姐妹以後繼續稱呼姐妹還是稱呼母女?
顧清寒可不是方菲,她和路揚還沒搞懂事情的起承轉合,兩人還認為顧添衡和周老師有些膩歪呢。
不睡一張床說明不了什麼。
情侶開房都開雙人床呢。
「老師你看到了聊天記錄吧?」顧清寒嘗試解釋。
「嗯。」周秋月點點頭。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麼個事,聊天記錄是大部分信息了。」顧清寒聳聳肩,她看向周秋月,目光真誠,「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我太想問了。」
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內心和求知的慾望,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可傳入周秋月耳邊的時候卻清晰依舊。
「我該叫你老師,還是.……嫂子?」
周秋月:「?」
「啪!」
她伸出手,重重地拍打著自己的額頭,最後以一個扶額的姿勢出現在兩人的面前,大小拇指按揉著太陽穴,儼然一副頭疼的狀態。
不頭疼不行,顧家母女加顧家女婿都殺來現場了,擺明了這三個都是知情人,可能都認為自己也成為了……顧家的兒媳婦?
可自己不是啊,這樣的事兒太戲劇,戲劇到周秋月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關鍵人物顧添衡現在還不出來。
周秋月現在盼著顧添衡出來,也只有這個膽大意姨的傢伙才能解釋這這一切。
她還想著看這三人過來圍剿顧添衡,然後她站在旁邊美滋滋地品嘗西瓜呢,雖然冬季也並非吃西瓜的時節,但合適的時候就應該做合適的事情。
但周秋月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抱著吃瓜的心,也做好了吃瓜的準備,可剛剛開吃,就吃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以歡聲笑語打出gg了。
可她不,她沖路揚和顧清寒擺擺手,「跟我沒關係,顧添衡誰啊?是一樓房間那個我施捨地方讓他住的那個流浪漢?我現在把他拉出來,讓他好好解釋一下!」
她說的咬牙切齒。
被小傢伙歪歪就算了,網上一堆人都是這麼做的,可歪歪的人成為了自己閨蜜的兒子,一個侄子.……真搞這種?
這已經不是好不好的問題了,這是要被打出狗血的事了。
周秋月沒臉面對這兩個曾經的後輩,這時候最關鍵的事兒就是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往房間的位置跑,方菲還在門口敲門叫喊著呢。
「顧添衡,中午一點了你還不起床?整天睡睡睡,在家裡你睡,在你周姨家你也睡?不會醒了是吧?過年殺豬都不用去豬圈了,直接去你床上拉下來,就是一頭能吃能睡得的大肥豬是吧?」
可以。
這語言攻擊是有點炸裂的。
但這還不夠。
周秋月又聽到了方菲的叫喊,「你還不醒,等我讓你爹過來抽皮帶了啊!」
「別抽了!」周秋月打斷了她的發言。
方菲:「?」
這別抽是什麼事兒,方菲剛才還以為一切都與周秋月無關,可這種突然的關心是怎麼回事,平時她也不是這種母愛泛濫的人啊,難道說.……
這兩人真有那進進出出的一腿?
方菲停止了叫喊,回頭看向周秋月,她的眼神變得怪異,童孔深處卻是迷茫,一時間居然忘記了怎麼稱呼,秋月?老妹?又或者是兒媳?
直到她看到周秋月轉身走進廚房,拿出了一把.……
閃耀著太陽光的菜刀。 ……
「玩那麼大么?」路揚喃喃地問。
無意讓周秋月發現這一切的路揚和顧清寒在遠處看著,兩人都不敢靠近,殺意席捲整棟別墅,陽光明媚可他們依舊能感受到陰涼,甚至打了兩個寒顫。
「其實吧……」顧清寒說的也很猶豫,「這種事,挨上幾頓打真不過分。」
她說完便看向窗外。
「你看什麼?」路揚問。
「你說外面那顆樹能不能撐得住顧添衡的體重?」顧清寒好奇地說,「網上總說把人吊起來打,拿刀太過分了,吊起來試試,我還沒見過,以前很小,顧添衡調皮搗蛋被打的時候也只是爬到樹上。」
路揚:「.……」
正主還沒見呢,就已經開始推演他的死法了么,路揚看向丈母娘和周老師那邊的門口,隔著木門,顧添衡應該清醒了吧,或許他是不敢開門,如海浪咆孝的動靜象徵著事情的敗露。
而他,已經被成功開盒。
不對,盒還沒開,他還在進行著最後的苟延殘喘。
「路揚!」
那邊傳來了一聲大喝,頗有魯智深的氣勢,點名道姓的是方菲,這個嗓子受傷的歌后已經很久沒喊那麼大聲了,往日她的語氣都是細聲細語,但現在卻是在咆孝,聲音低沉又略帶沙啞。
「怎麼了?」路揚走上去。
「拿著。」周秋月把菜刀塞到路揚的手裡,她兩手叉腰。
「這不好吧……」路揚還沒理解這一行為的由來,這菜刀就飛到他手上了,是要他對顧添衡進行制裁還是進行恐嚇?
總不能是物理閹割吧.……
「把這門鎖給撬了!」周秋月朝門口努努嘴,「今天怎麼也要讓顧添衡這小兔崽子還老娘一個清白。」
都是風韻美婦了,可周秋月說話還是風風火火的,顯然是氣得不清。
「撬!」方菲也支持,「現在撬了,我等下就打電話讓他爹過來,帶上新的門和門鎖,還多帶幾根皮帶。」
丈母娘和周老師兩個長輩法令,路揚哪有不從的道理,他試探性地沖門裡喊,「顧添衡,你醒了沒,醒了開開門。」
沒有迴音。
這傢伙的心也是夠大的,剛才的陣仗都堪比地震了,可就是沒醒,也不知道他昨晚都在搞些什麼東西,或許就算世界末日到來,他都能一腳睡到天黑。
嗙!
嗙——
嗙!!!
房子里傳來了菜刀撬門的聲音,周秋月就在一旁雙手環抱於胸地看著,只是呼吸激烈,帶動著身子的上下起伏,而方菲順著撬門的聲音給顧源打電話,讓這個平日里的大忙人管管自己的兒子,還好周秋月算是自家人,如果笑話傳出去,他們夫妻兩走到外面都沒臉。
而顧清寒……從冰箱里拿出了瓜。
是周秋月昨天得知消息后特地去買的瓜,是她原來想吃的瓜,現在又被顧清寒塞到了她的手裡,只是這瓜與自己有關,她越吃越不是滋味。
房間里的那個傢伙到底會為什麼這麼膽大包天?歪歪著看他光屁股長到現在的阿姨成為富婆女友?
想想就有著朝他吐一口口水的衝動。
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理解顧添衡的腦迴路,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年紀大的是打戲,年輕的那個是旁觀,而路揚這個唯一男丁負責苦力活,他一邊撬門一邊擔心顧添衡接下來的慘境。
就是手上的刀越揮越快。
不怪我啊大舅哥,丈母娘在這裡監工,我想拖延時間也沒法,而且老人家說了,長痛不如短痛,現在事情敗露,總比你蒙個兩三年要好吧,到時候就不是一頓打能解決的事兒了。
路揚在心裡默念。
搞冒牌女友這東西,是他去年玩剩的把戲了,本以為最高境界是像他本人這樣,假戲真做把傻乎乎衝過來當冒牌女友的女孩變成老婆,可沒想到顧添衡玩出了新的境界——用阿姨編造身份。
牛的。
木門的質量夠好,但幾百刀下去,門開始被撬開了,路揚旁邊的兩個女人迫不及待地踹開們,粗暴又直接,她們快步走到房間里的床前,顧添衡那傢伙果真在睡覺,呼嚕聲震耳欲聾,跟剛才的撬門聲有得一比。
啪——
方菲拍了拍他的臉。
沒醒。
這老母親又捏著顧添衡的鼻子,捂住了他的嘴巴,像是狠毒的后媽想要讓自己的孩子窒息,儘管這孩子是個三十多歲的單身漢。
方法很奏效,顧添衡醒了。
「你女朋友都喊了你那麼多聲,不會醒是吧?」方菲盯著他泛紅的眼睛。
周秋月:「?」
顧添衡:「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