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你都開始寫歌暗示白給了么?
PS:不算錢,上章選歌有問題,已經進行更改,更換為《Call Me Maybe》.
感謝[cafe]、[石室詩施氏]和[瑪卡巴卡丨]指出問題。
路揚的動作快,身為老婆的顧清寒自然也不能慢了,她剛好進行到洗澡的最後階段,聽到路揚的話后便匆匆收尾,披上睡袍就往外走。
她建議在路邊的汽車旅館入住就是想快點看到路揚給自己寫的什麼歌,先去洗澡也是為了給路揚充足的創作時間,本以為這個過程會很漫長,但誰知道那麼快。
不過快也好,男人嘛,關鍵行動不能太快就是男人。
「洗好了?你看看。」
路揚把紙張遞到顧清寒的面前,水性筆的墨跡幹得很快,如果是鋼筆的話,可能還能稱上一句墨跡未乾。
「還記得我第一次跟你探討選歌時的話題么?」路揚輕聲說,「那時候我說外界觀眾給你打上了高冷的標籤,並不適合那種清新可愛向的歌曲,現在國外了,不會有多少的人會用標籤看人,所以.」
「所以這是首清新可愛的歌?」顧清寒從一旁扯出紙巾擦手,時至今日她還是對路揚的詞曲譜很重視,生怕濕潤的手沾濕了那紙張。
「嗯嗯。」路揚點點頭說著,卻在忙碌其他的東西,他悄咪咪地跑到行李箱那收拾衣物,然後又躡手躡腳地遛進浴室。
活脫脫一個幹了壞事的模樣。
「不用詢問一下我的建議?」顧清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這個唱歌的不管怎樣都要有點發言權吧,哪裡不好的話我還是會指出來,等下要修改的,你現在進去洗澡,是想讓我把問題找出來再一起說?」
「放心啦。」路揚被當場抓住,立馬站直身子拍拍胸膛,「我覺得你一定會滿意的。」
「你覺得沒有問題?」顧清寒又問。
「那當然!」路揚成功遛進浴室,關上大門后,他的聲音穿過門口傳到顧清寒的耳邊,「你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誰!」
還真是自信啊
聽著浴室里響起的水聲,顧清寒這才擦乾手,她伸出手拿起桌上的紙張,路揚的字體還是那樣,談不上書法大家,但看起來的時候總覺得賞心悅目。
「《Call Me Maybe》。」
她輕輕地念著紙張上的歌名,想著要浴室里洗澡的那個男人好看,這段時間他越發自信了,可顧清寒覺得這不好。
要謙虛一點,也不知道誰說過一句話來著,真正的大師,永遠懷揣學徒的心。
他們還沒在歐美市場上驗證過呢,現在就斷言新歌大火兼無人能擋,太年輕氣盛。
愛人要相互扶持,一人在前方掌舵,一人在後方給出建議,顧清寒覺得路揚是那個掌舵人,而她需要給路揚幫助和提醒。
現在是提醒時刻。
既然路揚說這是首清新歡快向的歌,那定然要從旋律入手,顧清寒開始自動屏蔽歌詞,眼睛盯著五線譜看。
大概開始的前半分鐘里,旋律很輕快,且越來越快,到三十秒左右的時候,旋律突然爆了,似乎前面的所有鋪墊都是為了這一刻。
顧清寒挑不出毛病,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旋律很好,適合歐美市場,也完完全全是那種歡快向的歌曲,歡快到她僅僅是看著五線譜就能跟著抖腿。
「聽旋律有點向上的意思,如果是女歌手唱的話,大概是努力地追尋某個目標」
顧清寒在心中做出判斷。
她開始收住自己的自以為是,並沒有繼續認為路揚太自信,這樣的旋律在很洗腦,也很適合歐美的聽眾,只要歌詞正常的話,那指定能亂殺。
學徒個屁勒,她心想著,旋律是無國界的,兩個市場的不同風格路揚都能駕馭,現在需要看的只有歌詞了。
還沒看呢,顧清寒就有點猶豫。
她突然不太敢看了。
並不覺得路揚寫不好英文歌詞,這一路來都是路揚用英文和別人對話,他們過海關、入駐酒店和其他,路揚用的都是英文,雖然聽不出哪的口音,但至少語法和用詞是沒問題的。
就是英文歌的歌詞有點另類。
顧清寒以前學習英文的時候,除了家教的教導外,還會聽聽歐美的歌曲,而大部分歌曲有一個共同點——但凡是講情情愛愛的,都特別露骨。
如果是從國內音樂平台上看英文歌的翻譯,或許會覺得還好,可如果能聽懂真實的意思,那隻會覺得——這哪是還好,這哪是有點色色,這簡直就是顏色到爆,之所以翻譯得那麼含蓄,只能是為了過審!
那些傢伙都是不隱藏的,很直白,直白到能把車開到臉上,留下兩道車軲轆印。
她怕路揚寫得太直白,直白得讓她臉紅,也怕他寫的並不直白,這樣的歌詞又很難迎合歐美市場的聽眾,兩者難以選擇。
「算了,看看吧,實在不行我來改改。」
顧清寒嘆了口氣,在心中做出決定。
她看到了歌詞,
「I threw a wish in the well,
Don't ask me, I'll never tell,
I looked to you as it fell,
and now you're in my way,
I trade my soul for a wish,
pennies and dimes for a kiss,
I wasn't looking for this,
but now you're in my way」
很好,並不是那種有關造人的描寫,描述的只是一個女孩站在許願池前許下心愿,為了實現願望甚至願意出賣靈魂和放棄所有,目的是想讓喜歡的男孩出現在自己面前。
然後那男孩出現了。
很直白的描述,也契合歡快的旋律,顧清寒挑不出毛病,又或者說她自認為以自己的道行還不足以挑出毛病,歌詞和旋律整一個天衣無縫,且根據歐美市場做出了改變。
還真不錯嘛,她心想著,到底是有著杠精屬性的女人,雖然路揚是自己的丈夫,可路揚表現得越自信,她就越想挑出一定毛病,不是為了說他不行,而是找回自己的自信。
畢竟兩人在曖昧階段到戀愛階段都是相愛相殺的,結婚了也不能摒棄傳統好吧。
外人面前當然要一致對外,現在是兩個人獨處時間,自然要爭個高下,還沒外人呢。
就是這故事,怎麼讀起來有些奇怪呢?
顧清寒品出味來了,她接著看向歌詞,此時並沒有任何挑毛病的想法,而是想看看路揚在歌里寫的是怎樣的故事。
她看到了女孩的願望實現,她想見的男孩就站在她的面前,英俊瀟洒,充滿吸引力,光芒四射到女孩不敢直視男孩的眼睛。
然後,她又看到了第一次見面,和.
女孩給出電話,讓男孩打過去的字樣。
顧清寒:?
???
到這裡,整個故事都差不多結束了,剩下的只是描述女孩曾經被很多人追過,可她只想和男孩通電話,在和他剛剛認識的時候就想,在還沒和他搭訕之前就想,如果男孩真的給她打去電話,那她就像歌詞所說的:
「You took your time with the call,
I took no time with the fall,
You gave me nothing at all,
but still, you're in my way,
I beg, and borrow and steal,
Have foresight and it's real」
嗯.簡單來說就是,如果男孩真的給她打去電話,那她就一定不會拒絕,哪怕對方一無所有,她都會用盡手段和他在一起。
妥妥的戀愛腦!
妥妥的白給!
「呵呵呵呵.」
顧清寒突然笑出聲來,是那種咬著牙齒地笑,粗聽可能會覺得笑聲動人,但細聽又覺得滲人,像是癲狂的神經病人在街頭大笑,路過的行人都會默默遠離的那種笑聲。
「路揚!」她沖浴室大喊。
路揚不說話,回復她的只有花洒水珠沖刷又墜落在地的聲音。
「說話!」她拍拍浴室門。
「怎麼了?」路揚裝傻式地詢問。
「歌很好嘛。」顧清寒靠在浴室門說,「挑不出毛病,質量很高,而且旋律很能感染人,我往保守了說,放在歐美市場十有八九會火爆。」
「那當然。」路揚繼續裝愣,他早就洗得差不多了,但現在卻不敢關水,只能等門外的老婆平復心情。
他當然能有很多的歌來選,可那些歐美歌曲太多的情情愛愛,再說了,蜜月的時候,唱分手主題的歌不好,而這首的詞意又符合他們的情況。
誰讓她真的在白給?
如果她不白給,現在能有這個反應?
瞧瞧浴室玻璃門外的那個身影,雖說身姿綽約,但隔著門都能感受到那如山的殺意。
老婆氣急敗壞了,他不裝傻就要被玩蛋了!
「就是有點問題。」顧清寒幽幽地說。
「啊?」路揚裝傻反問,「歌有什麼問題?」
「旋律很好,選擇很好,歌詞也貼合旋律,但就是寫的故事問題太大了。」
路揚沖著水沉默。
再怎麼躲都躲不過了,現在顧清寒開始進入正題了,哪怕他在廁所里洗咕嚕皮都要被逮住暴揍一頓,更何況這汽車旅館的浴室沒有反鎖!
「我和你在一起之前,是不是很多人追?」顧清寒問。
「是。」
「我是不是主動給過你我的電話號碼,當時只是因為工作,為了更好的聯繫?」顧清寒又問。
「是。」
「我和你在一起之前,都是我在白給是不是?」
「是等等!」路揚及時剎車,「不是。」
「你都說是了,所以你就是這麼認為的是吧!」
路揚:「.所以你想讓我說是還是不是?」
有點難受了。
他突然回想起老媽和親爹的很多故事,老媽生氣的時候,老爹總會低著頭悶聲說上一句錯了,然後老媽反駁說你沒錯,老爹又點點頭說是這樣的,最後老爹就被暴揍了。
那樣的場景和現在很像,路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了,反正挨揍一頓是少不了的。
那還不如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反正之前都相愛相殺了,現在相殺的前提,不就是在愛情的基礎上嗎?
「難道不是嗎?」路揚反客為主,「當時誤會把你拉進群聊的時候,我都讓你退群了,你自己瞎搞在我家人群里說你是我的女朋友。」
顧清寒:「.這不是女老闆對下屬的關心?」
「那你教我追你呢?」路揚又說,「你教我追女人的招式去追你,這不是白給?簡直是遊戲里的最終大boss在日記里寫下自己的致命缺點,正經人,不白給的人,誰寫日記啊?」
顧清寒:「.我那不是不知道幫的是你嘛。」
「那生孩子呢?」路揚有點委屈的說,「我還沒反應過來呢,你直接在群里說生個七八個,然後雨傘都給弄漏水了!」
顧清寒:「.」
她不敢反駁了,再倔的杠精也不敢反駁這個話題,她的臉色發紅,像是下午時分的落日餘暉在她的身體里保存,此刻慢慢地爬上整個臉蛋,她沒看到鏡子,但卻能想象到自己的臉要比一號公路上的海邊落日更紅。
「你看看,你再數數。」路揚在浴室里絮絮叨叨地說著,「這和歌里有什麼區別,電話是你給的,冒牌女友是你主動當的,生小孩還是你偷偷摸摸搞出來的,這不是白給,誰是白給。」
「所以你寫歌暗示我?」
「這怎麼能算是暗示呢。」路揚關掉了花灑,慢條斯理地用毛巾擦拭身子。
他已經確保自己安全了,顧清寒已經被他徹徹底底地拿捏住了,什麼杠精,什麼即將發怒的老婆,統統沒在怕的。
他慢慢地說著:「這叫寫實啊,你看那些歌手都唱些有的沒的,全是花里胡哨的情情愛愛,咱就是直接把現實寫在歌里,只不過換了一些關鍵步驟。」
「這是記錄愛情經歷啊,老婆。」路揚最後點題,在心裡給自己點上了個贊。
機智!
直接拿下!
「白給是白給,記錄是記錄,我生氣就是生氣。」顧清寒幽幽地說,「我現在好像早就過了安全期。」
「那肯定啊。」路揚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義,「不過安全期,咱爸媽也不願意讓我們出門蜜月啊。」
「不不不。」顧清寒輕輕扭動門把手,「我是說你飄了,大概是忘了之前都是誰在上面了,安全期又不是危險期,能做夫妻間該做的事了。」
路揚:「?」
你這個轉折太突如其來了吧,本來都快乾一架了,現在真的要干一架?
不過人家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的,他們現在就需要用那種方式來解決了嗎?
等等!
「別開門,我還沒穿衣服!」
他在浴室里大喊。
但顧清寒沒管。
啪的一聲。
浴室門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