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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誰啊?

  「站在你面前的是——搖滾教母、旗袍歌手、今年金曲獎男歌手獲獎者、唱過《十年》《同桌的你》、《仙兒》等高質量歌曲的顧添衡,而且剛剛還幫你們在金曲獎上出氣了!」

  顧添衡用力地關上車門,旋轉鑰匙點火,可就是不發動。

  「然後呢?」路揚問。

  「然後.伱居然想自己唱!」

  「rap你能唱嗎?」

  「能。」

  「那你唱功足夠么?」

  「我可以練。」

  「真不錯。」路揚搖搖頭,「你這樣的全方面人才就應該去顧家看大門。」

  顧添衡:「.」

  顧大保安表示有被冒犯到。

  之前費盡心思想撮合路揚和自己妹妹在一起,除了路揚這個人,他的寫歌能力也在撮合的因素里,現在兩人在一起了,可路揚這傢伙居然告訴他——

  他要自己唱?

  跟我本人無關了是吧?

  這還不如讓這兩人繼續單著呢,自己不被喂狗糧不說,起碼能有歌來唱!

  路揚系好安全帶,「開車吧,反正明年我都要自己唱了,清寒也不能跟我同期。」

  「那你.」顧添衡看向顧清寒。

  「我聽路揚的。」顧清寒不假思索。

  周秋月到處看看,突然意識到他們談論事情的時候根本就沒打算把自己計算在內。

  周秋月覺得自己也不差啊,雖然不再能唱歌,可她寫歌能力還是得到不少人認可的好吧,她已經是觸及頂尖層面的創作人了,可看路揚的意思,他要自己來?

  「你寫歌打算往哪個方向寫?」周秋月問。

  「罵人啊。」路揚淡淡地說,「罵他們崇洋媚外,罵他們好好的華語不說,非要跪舔外語,明明華語才是最好的,這是古人留下來的東西。」

  「聽起來跟我上台發言的台詞很像。」顧添衡拍拍路揚的肩,「可以給我唱一兩首,不然我白罵了,說不定回家后老爹還要抽出皮帶給我感受父愛。」

  「你的發言我們都沒聽到。」顧清寒吐槽。

  「這不重要。」

  顧添衡大手一揮,「你們只需要知道,我因為你們做出了巨大貢獻就好了,指不定以後還不能繼承顧源那老東西的家底,這付出換兩首歌沒有任何問題!」

  「聽起來真是個為妹夫兩肋插刀的故事。」顧清寒在一旁揶揄。

  「那是。」

  顧添衡聽不出來,用力點頭。

  「可你不一定被罵,顧家的生意不一定真的會下滑,但我很確定一點。」路揚說。

  「確定什麼?」

  「寫的歌沒你的份。」路揚拍拍他的肩,「開車吧,顧大司機。」

  「合著說了半天,我就是你倆的一個工具人,用完就丟,時不時想起我了,還會過來吐一口口水!」

  「是這樣沒錯。」車上夫妻異口同聲。

  在澄清湖旁停留很久的黑色轎車終於啟動了,悄無聲息地在黑夜裡滑行,他們回到了酒店,第二天又要隨著騰空而起的飛機回歸大陸。

  什麼都沒得到的人過得倒是愜意,滿載而歸的人卻開始手忙腳亂。

  「我們建議你趁熱打鐵發出新的單曲。」蕭裕找到葉寧,「水軍和營銷號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到時候會幫你說話。」

  「沒問題。」葉寧點點頭。

  這是當下別無他選的法子了,有些事情一旦開始,那麼就要一條道走到黑,就像撒謊一樣,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掩蓋。

  「時間不早了。」蕭裕說,「晚安。」

  「等等。」葉寧叫住了他,「我們就算能把顧添衡的發言掩埋過去,用虛假覆蓋真相,可如果路揚他們又繼續呢?」

  「他們不會。」蕭裕笑笑,「難道你沒注意到路揚在頒獎現場的表現么,他對獎項的問題沒說過任何的話,最後只是讓顧添衡幫他發聲,而後又匆匆離開,看起來就像個忍氣吞聲的縮頭烏龜,這樣的人你還會有什麼害怕的?」

  葉寧沉默。

  她很想說你這樣是不是自大了些,畢竟蕭裕這傢伙和路揚並不熟悉,而她才是真正和路揚交鋒過幾次的人,路揚會忍氣吞聲么?

  她不認同。

  反倒覺得這是.

  暴風雨前的寧靜!

  隱藏在黑暗下的魑魅開始展現自己的醜陋爪牙。

  隨著金曲獎的結束,網路上漸漸有了討論聲,儘管大部分人不會無聊到把直播看了個遍,可還是會稍有興趣的看看獲獎名單。

  【金曲獎落下帷幕!葉寧滿載而歸!】

  【走向國際化,歌後葉寧斬獲金曲獎!】

  【順應潮流的選擇,葉寧摘獎實至名歸!】

  【.】

  金錢和利益交織成大網,和互聯網交錯,所有人看到的只有虛假,而真相卻一直被掩埋在浪花中,看不到身影。

  「這幫人的狗眼都瞎掉了哇,這種消息都能放出來的!清寒這好的歌一個獎都沒有,內幕兩個字都擺出來了,他們還要這麼寫!」

  路媽看手機的眼睛都快瞪圓了,可就是沒找到任何幫顧清寒路揚說話的信息,一邊痛斥著這幫人的良心被狗吃掉了,一邊又心疼地看看顧清寒。

  已經是中午了,參加典禮的幾人終於到家,面前擺著賣相素淡的清湯麵。

  「我都在上面罵他們了,可就是沒人報道。」顧添衡往嘴巴里塞面,話都說不清楚,「這幫人臉都不要了。」

  路媽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可那眉毛蹙起,都快連到一起,像是打結的數據線。

  「沒事的,媽。」顧清寒說,「我都沒放在心上。」

  「不一樣。」路媽搖頭,「原本屬於你的東西給別人拿走了,和你放不放在心上不是一回事,這是被人搶劫了。」

  「嗯嗯。」顧添衡在一旁拱火,「如果不是管不到,我真想報警。」

  路媽無能無力,只是在原地嘆氣。

  歸根結底,她也只是普通的家庭主婦,昨晚和親家母方菲看直播的時候,對方都覺得無計可施,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如果這是普通的買菜被搶走的事兒還好說,她大可以風風火火的叉腰跟對方理論一番,但問題是,這不是買菜。

  這是對面玩陰招。

  小年輕不講武德。

  「清寒今晚想吃什麼?」路媽抄起一旁的包包,「我去菜市場買點菜,今晚給你弄好吃的。」

  「阿姨,我想吃酸甜排骨、剁椒魚頭,您會做鍋包肉的話也可以來一個。」顧添衡在一旁舉手。

  路媽:「好,做!」

  顧清寒:「媽,我下午要和路揚去錄歌,就不回家吃飯了。」

  顧添衡:「.」

  背刺是吧。

  都開始剝奪我的點菜權利了?

  你倆不在家,我怎麼好蹭飯?

  顧添衡在腹誹,可路媽沒注意到他的表情。

  她把視線轉移到自家兒子的身上,聽顧清寒的意思,這兩人要發歌,大概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對策。

  路揚會寫歌,路媽清楚。

  但一首歌能有什麼殺傷力?

  算了,孩子們想,那當長輩的只能由他們去。

  只是,這工作量會不會太大了?

  顧清寒可還有身孕的呢,今天回來劇組是給他們放了假的,但明天還是要正常拍攝,就在這個休息日里卻要去錄歌,身體忙得過來么?

  「清寒啊。」路媽語重心長地握著顧清寒的手,「肚子里還有小寶寶呢,媽知道不該跟你說這些,可現在你又要唱歌的話,是不是太忙了?」

  「清寒不唱,我唱。」路揚喝光了碗里的湯。

  「.你唱?」路媽愣住了。

  「嗯。」路揚點點頭,「我唱。」

  「哦。」路媽淡淡地說,一副那沒事了的神情。

  雖然是自己的兒子,可這多年來她都沒聽過路揚在自己的面前唱過歌,現如今媳婦被欺負了,獎項被人拿走了,這傢伙來一句他要唱歌?

  當媽的肯定會支持,可顧清寒這個唱將擺在面前你不用,而你平時不漏山不漏水的,怎讓人有信心去支持啊?

  「路揚唱歌挺好的。」顧清寒幫著說話,「以前我老師還拿路揚給我和顧添衡做優秀示範。」

  「真的?」路媽一愣。

  「嗯。」顧添衡也跟著證明。

  「不對啊」路媽嘀咕著,看向路揚,「你唱歌唱得好?」

  「還行。」面對親媽的質問,路揚點點頭。

  「那你平時怎麼不唱歌?」路媽回想著,「以前都不給你老娘我哼點小曲。」

  「您老之前也沒要求啊」

  「沒要求你就不會了?」

  「我」

  「你什麼你,趕緊帶清寒去錄歌。」路媽擺擺手示意他快點離開。

  在指揮自己兒子這一方面,路媽稱得上得心應手,「那我今晚吃簡單點,明天再給清寒做好吃的。」

  她拿起手機又躺在沙發上,點開一個又一個群聊。

  嗯。

  先給兒子的新歌打個廣告。

  奔向錄音室,路揚並未生出太大的感受,一路上的風景都隨車速遠去,他沒什麼觀看的心思。

  事實上,從昨晚開始他就不怎麼說話,而是在思考該選擇什麼樣的歌。

  能弘揚中國文化的歌曲很多,可第一首尤為重要,既要抨擊金曲獎那些評委,又要表明華語金曲獎就應該是華語,而不是英文橫行,追捧所謂的國際化。

  最關鍵的還是——諷刺意味要強。

  車上,陰魂不散的顧添衡開著車,還不時跟他們交流。

  顧添衡問:「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當時手上還有七八首歌,現在看好像還沒都放出來,今天要唱哪首?」

  「唱新的。」路揚淡淡地說。

  「詞曲譜準備好了么?」顧添衡看了看車載地圖,「等下就是紅綠燈了,我可以給點參考性建議。」

  「沒。」路揚撓撓頭,「等下在錄音室再寫。」

  「.所以你什麼都沒準備?」

  「準備了啊。」路揚指指自己的腦袋,「都在這裡。」

  顧添衡:「.」

  真誠得讓人無話可說,現寫現唱的事情給他說得那麼淡然,總讓人想揍他一頓,反正顧添衡是沒有機會拿歌唱了,還不如實話實說。

  「還好不是我唱。」他說得有點酸,「誰知道質量怎麼樣?」

  「你車上放醋了么?」顧清寒突然問。

  「嗯?」

  「一股子酸味。」

  「顧清寒,我好歹是你親哥吧。」

  「沒用啊。」顧清寒拉住路揚的胳膊,「這是我老公,領證了的。」

  是他自討沒趣了。

  顧添衡縮縮腦袋,突然不說話了。

  他當然可以回自己家,可還是要犯賤地跟著兩人一起去錄音室,畢竟那是魔音樂隊曾經的場地,他也想看看路揚到底是怎樣用歌回擊的。

  可現在的種種因素,讓他對路揚的信心並不足。

  主要是時間太倉促。

  用歌批判金曲獎,批判崇洋媚外的風向,這可是大事,怎麼能腦子一熱就寫歌並且唱出來呢,而且他們擁有的錄製時間不長,這是個倉促下的產物,顧添衡看得很清楚。

  但他說不過路揚和顧清寒,只能任他們自由發揮。

  實在不行,看到詞曲譜的時候再拉住他們。

  車上陷入了沉默,一路開向錄音室。

  路揚和顧清寒來到這裡就跑到辦公室里,而顧添衡無聊地逛逛,故地重遊,很多魔音樂隊存在過的痕迹都被磨滅了,就連他這個隊長也成為了顧家的保安。

  繼承家產?

  鬼知道需要等到什麼時候,人家太子都能當幾十年,他更不好說。

  正惆悵著呢,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

  顧添衡嘆了口氣還是接通,心想這是金曲獎的後續來了,雖然網上關於他發言的消息很少,但還是有不少營銷號抨擊他不留口德。

  「親妹被欺負了,我一個當哥的出頭,沒什麼問題吧?」顧添衡接起電話問。

  「什麼?」方菲愣了一下,「我沒說這事啊.」

  「不是。」顧添衡愣了,「那您打我電話幹嘛?」

  「聽說路揚要自己唱歌了。」方菲悠悠地說,「你在他身邊么,給我看看那首歌的詞曲怎麼樣。」

  「我今晚想吃糖醋排骨,剁椒魚頭。」

  這是提條件了,方菲眨了眨眼睛,「鍋包肉要不要?」

  「可以!」顧添衡欣喜若狂地點點頭。

  「沒門。」方菲換了副口吻,「你沒幫我打探出來,那今晚別回家了,露宿街頭去吧!」

  「我還是親生的么?」顧添衡問。

  「路揚才是,你.你誰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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