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傅兩家婚約
陳幺幺默不作聲的聽了一頓,又靜靜的捋了一番,巧不巧的在隔壁三人出了雅間,路過她們雅間的那一刻,她突然醍醐灌頂,突然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卻仍然帶著狐疑不決語氣的開口:「安安,你不會是南家的人吧?」
一時間,南樂安抬眼,泖舒扶額,外面三人齊齊止步,空氣頓時變得安靜。
泖舒心想一定要回去告訴少閣主陳幺幺需要鍛煉一下腦子了,再這樣下去可能哪一天會把南姑娘氣死吧。而南樂安起初沒什麼所謂,陳幺幺雖然看上去單純沒心思,卻其實很是聰明,能這麼快捋出來,也算是正常。正當她要開口的時候,突然覺得隔壁安靜了,她下意識覺得不好,正要起身要帶著二人離開這裡的時候,便看到隔著紗簾那邊,三個男人的身影。
她頓時手忙腳亂,氣的瞪了一眼陳幺幺,心裡盤算著如何讓陳幺幺嘴上把把門,便看到紗簾被掀開了。
陳幺幺見她手忙腳亂,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一臉茫然的看著南樂安突然定住的身形,她探了探頭,便看到門口處的紗簾被掀開了,那人手便一直那麼抬著,也不知道酸痛,他盯著眼前的南樂安,陳幺幺目瞪口呆,一下子在想是不是安安以前有什麼仇人,聽到她說的話過來尋仇了!
溫重霖皺著眉頭看著南樂安,只覺得面前的姑娘長得甚是好看,雖然穿戴素簡,可攔不住她本身的氣質所帶來的舒服,又突然覺得她長得眼熟,卻又怎麼想不出來是誰。
江子胥想著想著嘴巴微微張大,他一瞬間一股子東西衝到了腦後,他眨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姑娘,又看了看站在他前側的黑衣男子的後腦勺,又抬起手將自己的嘴巴合上。
而黑衣男子,神色自若,只是一雙眸緊緊盯著南樂安,緩緩地,慢慢地,把南樂安頭看到尾,直到感受到右臂十分酸痛,他回過了神,他垂了垂眼眸,忽的又抬起來,南樂安彷彿看到他微微嘆了一口氣,繼而右手一松,紗簾垂下來,那黑衣男子利落的轉身,走了。
江子胥頭像個撥浪鼓,在轉身離開的黑衣男子背影和南樂安身上轉了好幾次,他這才後知後覺,嚷嚷道:「傅子玄,你慢點的,怎麼就突然走了?!重霖,趕緊走了,別發獃了!」
陳幺幺面帶歉意,她小心的拽了拽南樂安的衣衫,小聲道:「安安,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南樂安回過神來,她轉過身,問:「吃飽了嗎,吃飽我們走吧。」 ——
泖舒手中大包小包,跟在陳幺幺身後不停的說讓她少買一些。陳幺幺嘴上應下,看到好看的東西還是興高采烈的買下來,泖舒邊拿著東西,邊時時刻刻關注著南樂安。
逛了好幾家鋪子了,南樂安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只是笑意有些勉強,但也買了不少東西。
直到逛到夕陽西下,陳幺幺這才累了,問南樂安要不要在外面吃晚飯,被南樂安拒絕了,她給她們推薦了一處酒樓,便自己回了雲宅,泖舒也被她留下來陪著陳幺幺,南樂安回雲宅的時候天色暗了下來,她進了雲宅,走在迴廊上,陷入沉思。
今日是他。
他的模樣沒有變,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只是長開了,變得更成熟了,還是那一身深色的衣服,他的喜好一向如此。
只是他沒有認出她來吧?大抵是沒有。
八年了,一個人怎麼會能認出八年未見的人。
雖然……她認出來了。
他不會,真的不記得她了吧? ——
「傅子玄,我今兒個可是認出來了,那不就是南嬌嬌嗎?怎麼的你還演出這麼一齣戲來,你不是一直在找她嗎,不趕緊相認還在等什麼呢?」江子胥氣不打一處來,他幫傅子玄找南嬌嬌很久了,傅子玄曾經和他一起,根據南嬌嬌小時候的樣子,摹了一幅現在的模樣的畫像,和他今日見到的那姑娘可是八分相像,這臭小子怎麼還直接走人了呢?
溫重霖一路上算是捋明白了,他也很不解:「表哥,所以剛才那個是……南嬌嬌,那那,南啟壬他們打算把哪個嫁給你啊?」
江子胥擺擺手:「你不知道,八年前你不是出去遊玩去了嗎,之後啊南嬌嬌失蹤下落不明,南家找了一年,終於找到了!」
溫重霖啊了一聲:「啊??」
江子胥嗤之以鼻:「不過是個冒牌貨,南家嫡女只有這麼一個,以後還得靠她拉攏這位大爺,所以乾脆從外面找了個姑娘,頂替了南嬌嬌的名,南嬌嬌一直居於深閨,沒人知道她什麼模樣,所以這幾年也就這麼順利的過來了。」說著又冷哼一聲:「可是南老頭子不知道的是,南嬌嬌曾經可是跟我們幾個一同玩耍長大的,你不記得了?就是以前老喜歡穿粉嫩粉嫩羅裙喜歡欺負你的那個小丫頭了!」
溫重霖恍然大悟:「所以,南啟壬找了個冒牌貨過來頂替南嬌嬌?然後真正的南嬌嬌出現了!」
江子胥打了個響指,讚許的看著溫重霖:「你終於腦子靈光了一回。」
溫重霖扭頭:「哥,那你怎麼今日就這麼走了?」
傅子玄一直沒說話,耳邊聽著兩個人的捋順故事背景,一個念頭慢慢浮上,他勾了勾嘴角,看著溫重霖,一字一句道:「去告訴南家,我同意婚約了。」
江子胥溫重霖二人目瞪口呆,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傅子玄,江子胥站起來:「不是,怎麼的呢,怎麼就同意婚約了呢,你要娶冒牌貨???」
傅子玄笑的明媚,他們二人很久沒見他笑的如此放肆,都不明所以。
「找點刺激。」 ——
雲自寒敲了敲門,沒聽到聲音,便推門而入,看到前室南樂安陷在柔軟的座椅上發獃,便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一旁,湊過去坐下,在南樂安面前晃了晃手掌。
「誒,自寒,你怎麼來了,我都沒聽到。」南樂安晃神。
「我聽人說你沒用晚膳,過來給你送點吃食。」雲自寒含笑。
南樂安點點頭,她看過去,是一些簡單清淡的東西,她謝過便端過來一口一口的吃著,雲自寒看著她,眼底含著淡淡的柔光,笑了笑,說:「我今日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你要不要聽。」
南樂安咽下一口粥,說:「什麼有趣的事?」
「禮閱帝子嗣單薄,且都無望繼位,所以南相守提出等待菲嬪肚中的孩子,若是皇子,便讓承歡王爺的兒子過來輔佐。」
南樂安皺皺眉,疑惑道:「那若是個公主呢?」
雲自寒好笑的搖搖頭:「太醫很有把握,說菲嬪肚中的一定是個男嬰。」
南樂安瞭然:「那又如何,若是禮閱帝走了,那孩子多半還是個孩子,這朝野豈不是更亂作一團,還不如讓那兒子直接繼位來的自在。」
雲自寒贊同的點點頭,他說:「所以南相守大概是想用那個王爺之子來握權。」
南樂安沉默,罷了搖搖頭笑了:「就他,握不了權。」
雲自寒看著她,突然道:「他是你爹吧。」
南樂安放下勺子,點點頭:「嗯。」
猜的果然沒錯,早就懷疑她是南家的人,聯想起來八年前的事情不難想得到,南樂安既沒有失憶也沒有發生什麼滅族之災,被他所救后這麼多年都沒有回平京尋親,想必是當年發生了什麼讓南樂安不想回來的原因。
雲自寒道:「若是你想做什麼,我一定支持你,只是不要再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