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從高位推下懸崖
祁同海,是祁天一最忌憚,也是對他威脅最大的人!
祁同海在祁家的聲望依然屹立不倒,祁天一的叔叔們也都虎視眈眈的盯著祁天一這個晚輩。
他們也巴望著祁同海能一聲令下,他們凝聚成一股力量來攻破祁天一的防線。
祁同海沒有動靜,只是暫時的。
也許他在聚集力量,更也許,他已經開始行動了,只是沒有表露出來。
慧謙遞給祁天一一個藥瓶。
「少爺,到時間了,該吃藥了!」祁天一看著這枚藥丸,心裡升起一股濃烈的怒火。
從大西北返回的時候,祁同海的暗器傷了他,他運氣好,揀回了一條命,但他再也不能劇烈運動了,行動全靠著慧謙研製的藥丸來維持體力。
一個男人,要靠吃藥才能維持體力,對祁天一來講,這是一個莫大的恥辱。
然而這一切,全都是拜祁同海所賜,他在躺在床上昏迷中,他的大腦異常的清醒。
祁天一,這是用毒要殺了他啊,他是祁天一的叔叔,是他把祁天一推向高位,也是他在有了親兒子之後,又要把祁天一從高位推下懸崖。
祁同海何其狠毒,從大西北歸來之後,祁天一已經對祁同海沒有一絲親情。
其實早在祁同海因為奪權暗害他親哥哥的時候,兩脈的情分已經煙消雲散。
祁天一甚至會想,他的暴怒,他的冷血善變,他的戾氣,全是拜祁同海所賜!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改變,一個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冷酷無情。
「我的病,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祁天一扶著窗框吃下藥丸,藥丸的苦澀始終抵擋不住他心中的苦澀。
他是華陽集團大總裁,他是林傲雪的老公,他不能倒下!
下一個季度的大總裁評選,他一定還要拿到手。
「少爺,我正在研製新型體能葯,如果新葯研發成功……」
祁天一略略的低頭笑了,他深知,研發一款新型葯短期內根本達不到,也許他這一生都要依靠慧謙的初級特效藥存活下去了。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林傲雪,幫助林傲雪成長,為她清掃招惹她的那些人,是祁天一當下必須要做的事。
看著窗外夜色的他很悲觀,他死裡逃生,但是身體素質大不如從前,如果悲劇重新上演……他怎麼忍心丟下林傲雪一個人。
她強大,她身上有了他的影子,她的理想,他們的信念和靈魂合二為一,祁天一若是有一天不在林傲雪身邊,他也能夠安心一些了。
「少爺,不必悲觀,請相信我的團隊!」慧謙為研製新葯動輒了幾個得力的助手,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幫祁天一去除體內毒素上面來。
生死有命,撿回一條命已是幸運,祁天一的手挪開,漸漸的垂落下來。
「慧謙,我想靜靜……」
祁天一在前面走,慧謙在後面跟著,新城,是祁天一最有念想的城市,這裡有他的年少青春,有他的愛情經歷,更有他事業的起步。
那晚,祁天一假扮成「賈先生」,去往墓地和林傲雪相遇,當時的他特別想見到林傲雪,他願望成真,見到了林傲雪……
他不能回別墅,不想去公司,更不想去人多熱鬧的地方。
「少爺打算去哪兒?」慧謙轉頭問。
他們乘坐的邁巴赫已經在高速路上繞了好幾個圈,慧謙看了看祁天一,他仍然面無表情,不動聲色的看著窗外。
窗外的夜很靜,祁天一從頭到腳都是躁動的,白天處理了林芷晴,林家徹底從華夏歷史消失,這對祁天一來講是一個大好的消息,可是他卻高興不起來。
他變了,變得冷酷,任何地方死了一個該死的人,他不會去感嘆令人惋惜的生命,而是心如止水!
上官家,林家這些曾經傷害過林傲雪的人,他們的死,在祁天一眼裡猶如踩死了一隻螞蟻,毫無波瀾。
他在思考,他為什麼靜不下來!他渾身焦躁不安,不想和人說話,也不喜歡別人的打擾。
慧謙問話,他也沒聽得進去。
突然,他心底里冒出一個想法,有一個地方,可能會讓他的心靜下來。
這個時候,慧謙說:「少爺,要往東開嗎。」
往東最遠的地方就是祁天一想去的地方——墓園。
慧謙能讀懂祁天一的心。
他被「葬」在了深海里,林傲雪為了寄託憂思之情,她把祁天一生前的衣物埋葬,把祁天一的「靈柩」遷移到了新城墓園。
這個墓園離祁家別墅不遠,林傲雪每天下午徒步二十分鐘,去和祁天一說話……
那裡是林傲雪現在每天都必須要去的地方,莫名的,祁天一也想去。
「去了會不會又碰到林小姐?」慧謙問。
祁天一搖了搖頭:「公司開業,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她今天不會去了!」
「林小姐不會去,少爺是想……」
慧謙不明白,林傲雪會缺席,祁天一去墓園會有什麼目的。
車停在了後山路口,祁天一和慧謙下了車,祁天一仰頭看,天色已晚。
他走了進去,他一個阻止的手勢,慧謙沒有跟進去。
慧謙猜到,祁天一需要一個能讓心靜下來的地方,在地下室處死林芷晴那一幕,不會這麼快就在他腦海中消散。
祁天一他表現的冷酷決絕,他始終不是一個殺人如麻的狠心人,為了目的,他不得不殺了作惡多端的林芷晴,但人命如草芥的凄涼,也讓祁天一心裡凝聚成一股鬱結。
慧謙看著祁天一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祁天一繞著墓群有些,穿梭於一座一座的墓碑前,他隱隱約約能看到墓碑上雕刻的字,埋葬在這裡的人,生前或者有過重大貢獻,或者平凡一生,更有的生前有過怨和痴……
但現在,他們都躺在了同一個地方,同樣被風吹,被雨淋,被歲月漸漸的磨平墓碑上的名字。
祁天一走著走著,三個大字映入眼帘看的——祁天一。
他勾唇笑了,緣分使然,他走到了自己的墓碑前。
他正準備上前和「自己」打個招呼,卻不想聽到了一陣哀怨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