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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閆富貴自易忠海家出來,就一直在思索著這個事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實在是有些難以抉擇。當然了,他心裡是有傾向的,只是心裡的一些想法在『作祟』。他需要有一個理由說服他,壓住他心裡的『隱晦』。

  剛回到前院,就讓他看了一場好戲。

  「我說傻柱,你別起勁。我可告訴你,知道哥們兒最近幹什麼呢嗎?哥們兒最近可是給咱們廠里幹了不少的好事兒。

  你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哥們兒馬上就要高升了。到時候羨慕不死你。咱們倆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傻柱面對許大茂的挑釁也不著急:「許大茂。這差距有多大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兒。我是六級。你是幾級?

  我就想問問,這差距到底大在哪呢?」

  這話噎的許大茂不輕。許大茂是放映員不假。但是他的級別可沒到六級。現在也不過是八級,工資更是和傻柱差不多高。甚至還略有不如。

  畢竟放映員的工資是比廚師的工資高,但是再高,這八級也趕不上人家的六級。剛才也是自己嘴欠,這一想到自己最近有好事兒,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了。

  許大茂想到這,只想給自己來個大嘴巴子。你說你,這還沒升級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傻柱的囂張氣焰打下去。

  想到這,許大茂咬咬牙道:「傻柱。你不就是會做一手飯嗎。我承認,你的廚藝有兩把刷子。這才讓領導們吃的高興。所以你的級別能升的這麼快。

  但是你別忘咯,廚師的工資可不如放映員的工資高。我只要升上這麼一級半級的。我這工資可就和你差不多了。要是再升上個一級,和你平級。

  我這工資絕對比你高。你現在不過是一時的得意罷了。再說了,咱們倆的工作可沒什麼可比性。你就是個臭做飯的,我可不一樣。我是文化人。

  放映電影,這也是個文化事兒。你一廚子,知道什麼是文化上的事兒嗎?」

  傻柱聽了罕見的沒有惱。笑呵呵的抬起了自己的拳頭。

  「許大茂。我這臭廚子是不懂文化上的事兒。但是我知道沙包大的拳頭的厲害。打到人身疼的讓人受不了。

  你要不要試試?我保證,他比你懂揍人。」

  這話嚇了許大茂一跳。趕緊往旁邊跳了一步說道:「傻柱,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打人,我就敢告你。我可告訴你,我最近可有廠里給我的任務。

  你要是把我打了,可就沒人去放電影了。到時候廠里找不到放電影的人,你就是罪魁禍首。到時候廠長他們饒不了你。」

  傻柱哈哈一笑道:「孫子。你這不是害怕了嘛。那你剛才還滿嘴噴糞。生怕我不揍你。」

  眼見傻柱放下了自己的拳頭。許大茂心裡稍稍放鬆。

  又往旁邊撤了兩步說道:「傻柱,你也就仗著自己那把子手藝了。我可告訴你。我給廠里放電影。領導們要是一高興。說不定就要一食堂擺一桌。

  到時候領導肯定指定讓你做飯。你啊,也就是個伺候我的命。怎麼樣,氣不氣?我就問你,氣不氣?」

  傻柱也不傻,呵呵一笑道:「許大茂,你為什麼老是不在院里住?老是回你父母那邊住。

  你都多大了?還當自己是單身漢嗎?喔,我忘了,你有老婆嘛?你有孩子嗎?都多大的人了,比我小點兒,也不小了吧。還想等什麼時候再要孩子?

  喔,我又給忘了,你老婆回娘家去直接就不回來了。人家不要你了。你一個爺們,拿什麼生孩子?你老婆不要你了。」

  傻柱是懂得怎麼說能讓許大茂失去理智的。

  只見許大茂的眼很快紅了上來。讓人看到了渾身不自在。攥著拳頭咬著牙。死死的盯著傻柱。

  旁人要是見了,准得害怕了。可傻柱是誰啊,傻柱早些年就是個心大的,混不吝出身。如何能怕這個。

  相反,他最不害怕的就是這種虛張聲勢的。其實都是表面功夫,一點兒真東西都沒有。

  倒是許大茂一直只是盯著他,也不見有什麼動作。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一時半會兒的,許大茂不動彈,他也不想動彈。

  尤其怕,許大茂在背後說他『怕了』。他是想著回家,但是還沒那麼著急。

  「嘿,許大茂。我說你到底什麼情況。打啊還是不打啊?不打我可回家了。我可告訴你。就你現在這套,也就拿來嚇唬嚇唬咱們院里的婦女。指不定連秦淮茹都嚇不住。」

  傻柱就是說上頭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傻柱。」許大茂低吼了一聲。聲音有些嘶啞。就像是壓著嗓子喊出來的一樣。

  「怎麼了,許大茂。我說的不對嗎?我可告訴你,我老婆馬上就要生了。你不是從小到大都喜歡和我對著幹嘛。不都喜歡和我比比嗎?你現在怎麼不比了?」

  「行,傻柱。你給我等著。這事兒咱們沒完。」許大茂撂下一句狠話。沒再說什麼,就走了。那攥起的拳頭最後也沒揮過來。

  只見許大茂走到一邊,推上自行車匆匆的出去了。

  傻柱哼了一聲。「孫子,沒有這個膽量吧。就這還敢跟爺爺叫板。」

  剛轉過頭來,沒走兩步。就看到三大爺慢悠悠的過來了。

  「傻柱,你說你。沒事兒跟許大茂犟什麼啊?你倆不對付。自個當做不認識對方就完事了唄。非得啐對方一臉不可?」

  三大爺皺著眉頭說道。時移世易。現在不是以前了。以前傻柱和許大茂兩人一個是廚師,一個是放映員。

  兩人不相上下,各有自己的優缺點。那時候自己就是兩不相幫。而且是偏向許大茂多一點的。為什麼?就憑人家許大茂每次下鄉回來。

  都能給他點兒東西。雖然東西不多,還是他自己要的。但是歸根結底,人家許大茂還是給了不是嘛。

  那傻柱這邊呢。自己平常是撈不著什麼好處的。早幾年的傻柱,是個沒長腦子的混不吝。說不好聽點兒,就是個打手,是個莽漢。

  這幾年,自從後院那位忽然『開了竅』。就把他給變成了一個有腦子的打手。雖然還是打手,但是已經長了腦子。而且也不迷寡婦了,也娶了媳婦了,還有了馬上要出生的孩子。

  當然了,這些和他們家都沒有關係。這不是讓他偏向傻柱的原因。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傻柱有個好妹妹。這院里誰不知道,何雨水和李守良在處對象?

  說是試一試,這試著試著怕不就是真的了?這年頭沒聽說試著試著,不合適再分開的。

  那李守良和老易是一家子。這爺倆誰都能擺明他們家老大的工作問題。哦,還有老二、甚至是老三。

  。那自己還用選嗎?只能是老老實實的站隊了。

  別的不說,這以後解成去了一車間。那可不就是在人家爺倆手底下幹活嘛。他現在又沒有忘事,記性好的不得了。這李守良可是親口說了過了幾個月他就回一車間工作了。

  到時候就是一車間的副主任了。這種情況,自己家解成怎麼樣,還不是人家一句話的事兒?

  相比起來,許大茂給的那點兒東西,也不過是讓他們家過過嘴癮,或者吃的好一點兒罷了。比起自家老大的前程來說,少吃點兒好的也沒事兒。

  所以,閆富貴是真的不想讓傻柱再跟許大茂鬧。許大茂有腦子,而且精明。他不看好傻柱,也就是傻柱是李守良的大舅哥,不然他可不稀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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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柱可不知道一時間,閆富貴心中有這麼獨白。他就是驚訝於,今天三大爺怎麼不是看戲了?怎麼還一本正經的勸起他來了?這是想幹嘛?

  不過雖然不知道閆富貴是怎麼想的,但是人家是好意還是壞意,他還是分辨的出來的。當下也耐心說道:「三大爺,您是不知道。

  我這下了班回家,別提多高興了。這剛進來前院,就看到許大茂推著自行車從裡面出來了。我本來沒想著搭理這孫子。

  但是沒想到,這孫子忒不是人。你說你說兩句也就得了。他竟然特意把車子停好,再給我得瑟。

  你看我慣著他嗎?我這不就回了他兩句。要不是我現在脾氣改了,我高低得給他整兩拳讓他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閆富貴也知道這許大茂好挑釁人,但是這傻柱也不是什麼好鳥。他剛才可是看的清楚。傻柱三言兩語的,就把許大茂氣的想要動手。

  這也就是許大茂打不過傻柱,不然他感覺剛才都能打起來。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許大茂的憤恨。這倆人還真是相剋。

  不過事已至此,閆富貴也沒想著再說些什麼:「傻柱。聽三大爺一句,少說兩句。你也是有老婆,馬上就有孩子的人了。能少說兩句就少說兩句。以和為貴啊。」

  說完,閆富貴沒等傻柱繼續說什麼,就搖搖頭提著水桶回家了。家走還有事兒呢。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得跟家裡民主民主啊。

  被閆富貴這一通『熱心』整的摸不著頭腦的傻柱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搞不懂啊。今天的三大爺和以前的三大爺不一樣。

  要不是這現在不讓宣傳封建迷信。他高低得給三大爺找個人來,叫叫魂。要不是確認那就三大爺,他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要是按照以往的三大爺秉性。這會兒他應該是笑著看完兩個人的對話,然後在剛才走近的時候嘲笑嘲笑他。然後說兩句貶低的話,以此來顯示自己三大爺的權威和身份。

  這回怎麼?搞不懂,實在是搞不懂。不想了,回家!回家之後傻柱將今天的事兒說與於莉、何雨水聽,兩人什麼反應自不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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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閆富貴回到家中,就看到了已經在外面桌子跟前坐好的幾個孩子。大的拄著胳膊在桌子上,搖頭晃腦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唯一一個小的,轉著眼珠已經看向了他。鬼精鬼精的。

  「爸。」***

  幾個人喊了出來。

  閆富貴壓下心裡的想法,笑著點點頭。然後問道:「解成。你媽呢?」

  「啊,我媽在廚房呢。」

  「飯還沒做出來?」閆富貴問道。

  「做出來了,已經好了。我們這不是在這等著您呢嘛。」

  閆富貴點點頭,大手一揮:「好了,叫你媽把飯端出來,咱們吃飯。」

  忽然又想起老易家的動向。閆富貴搖搖頭道:「你們幾個都去,幫你媽把飯端出來去。快去。」

  幾人都有點不解,這事兒平常就在做,怎麼還用囑咐?不過是人多人少的事兒罷了。不過自家父親特地說了,眾人也不會有人反駁就是了。

  幾個孩子連帶著最小的,都站了起來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就又出來的了。隨後幾人魚貫而出。三大媽跟在最後頭。

  閆富貴看著這一幕很是高興。「都端完了吧?還有嗎?」

  三大媽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都端完了,攏共才多點兒東西。也是怪了,往常有一個兩個還是我叫的。

  今天怎麼都這麼主動。都來,一氣兒就幫我端完了,我還納悶呢。」

  閆富貴一笑道:「那一定是孩子們長大了。說不定以後都會這樣呢。」

  三大媽倒是沒想這麼長遠:「嗨,要是真是這樣還就好了呢。我倒是省了事兒。送去了?收下了?」

  閆富貴點點頭道:「送去了。也收下了。」

  三大媽很奇怪道:「嘿,這事兒怎麼說?這以前可沒聽說過他們家收***」

  閆富貴笑笑道:「這就是我的本事了。等會兒吃完飯再說吧。不然這飯啊都涼了。做出來好一會兒了吧?先吃,先吃。吃完了咱們家開個會。」

  這話一出,三大媽就不再問了,反正知道自家老伴也不會不說。當下招呼著孩子們吃飯。幾個孩子沒心沒肺的,也就開吃了。只有一直掛著這事兒的閆解成聽了一聽。

  粗糧的窩頭。配上鹹菜、粥。

  這就是今天閆富貴一家晚上的伙食。為什麼沒有菜呢。因為昨晚晚上炒菜了,今天自然不能再這麼破費了。

  本來今天晚上可能會有一條小魚熬的魚湯。但是小魚還送人了。自然是沒有了,回歸平澹。

  這飯很快的就吃完。

  閆富貴又是大手一揮,沒再說話。幾個孩子很自覺的幫著媽媽把東西都收到了廚房裡。然後回來老老實實的做好。

  不出一會兒,三大媽也刷好了碗快。一家人的家庭會議正式開始。

  「今天我要說的事兒,一句話也不能傳出去。解成、解放、解曠、解悌。我可說清楚了。這事兒事關咱們家以後的日子能不能過的好。

  二合面的饅頭想不想天天吃?想不想晚上頓頓加上個菜?我可告訴你們,哪怕是跟玩的最好的,也不能把這件事兒說出去。

  是關於你們大哥的工作。***」

  隨後閆富貴就把今晚上剛才和易忠海的兩人的對話給一家人說了。又把兩人之間對話的潛台詞也都說了出來。

  時間緊、任務重。閆富貴也沒心思鍛煉幾個孩子的『思維』。只能是說出來,讓一家人聽聽,選一選。

  閆富貴看向自家老大:「解成,這事兒終究是你的事兒。仔細想一想,你想選擇哪一條?」

  隨後看向了自家老伴。

  顯然此刻她也是眉頭緊鎖。有些迷茫。既想著占點便宜,又怕人家占他們家的便宜。實在是矛盾。

  「爸,要我說,咱們就讓一大爺,找找車間主任算了。咱們不怕花多少錢,就怕一大爺上下其手,給咱們漫天要價啊。」

  顯然,閆解成把閆富貴剛才說的其中一點兒給說了出來,這也是閆富貴矛盾的一點兒,不然早就定下來了。

  隨後幾個孩子閆解曠也表達了相同的看法。到底是同樣有心眼的。

  倒是閆解放艮了些,也直了些。此時說道:「爸,我倒覺得不是這麼個事兒。咱們不是都找了人家一大爺幫我大哥辦這件事兒了嘛。

  這要是再讓一大爺找車間主任,那不會讓一大爺人家心裡有看法嗎?」

  閆富貴聽到這個角度,一驚。他需要的就是這個角度的理由:「解放,這話怎麼說?詳細說說。」

  解放也是沒想這麼多,讓他解釋,其實他也解釋不大上來。

  只是磕磕巴巴的解釋道:「這事兒就是讓一大爺辦的,那就讓人家一大爺一直辦得了。都是要錢,難道咱們一個院的跟咱們家要錢,還能比廠里跟咱們家要錢多?」

  閆解成不幹了:「老二,你是故意的是吧?好傢夥。合著去幹活的不是你。咱爸可都說了,這事兒不確定。要是暴露了。那最後替罪羊很可能就是我。

  你這是恨我不死啊?」閆解成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對一大爺和李守良有想法。一想到這這一大爺有可能在中間要他們家的錢。

  他就不想讓這一大爺得手。他寧願這錢讓一個不認識的人轉了,更別說那樣還安全。

  「人家一大爺但凡是拿出了第一個辦法,怎麼會想不到呢。都是一個院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他要是沒有把握。事情暴露,他們一家子在這個院子里還能過得下去嘛?」

  閆解放越說越明白。

  這句話說完,閆富貴也反應過來了。

  總得在這住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要是有事兒,他老易的名聲也就在這個院里,在這個街道臭了。再說了,真要是暴露了,解成背了鍋,他就不信。老易不會想辦法,再幫一把。

  到時候即使不成功,他也有信心,把錢給要回來。哼哼。

  想到這,閆富貴笑著說道:「解放,三人行,必有我師啊。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有用,有用。好了,我有分寸了。咱們家就定第一個主意。

  讓老易去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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