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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手卓后

  銀沙心中所想僅僅是修鍊法術了——如何成為更強的人,才是生存之道。

  幽漸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脫去身上的衣服,和她**交纏……

  「銀沙……」他低頭吻她的臉,連綿的吻到耳邊,在她的耳里吐著濃重呼息。

  幽漸抬起頭看到臉不紅心不跳、乖乖躺在床上的她,前一刻的激情瞬間沒了。

  他突然不喜歡這樣聽話的她,她該是有脾氣的那種,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而是荊棘叢中盛開的玫瑰般妖艷。

  幽漸沒再對她動心思,隨手撿起了輕衫,穿好鞋子自己去客房睡了。

  他的手腳停了下來,銀沙便知道幽漸並不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樣很好馴服。

  看來,要好好利用這個男人,著實需要花費我的一番苦心了。

  銀沙閉著眼睛躺著,腦海中閃爍過各種馴服野獸的畫面,雖他是個人類,可獸性卻和它們差不多。回到禕呈宮的第一夜,幽漸主動碰她但又疏遠了,銀沙覺得也許是他沒有體會到征服的快感才會失望而去。

  那麼明天自然我可以滿足他的。銀沙對自己很有把握,似乎幽漸就是她的鏡子一樣。越是了解自己,就會更了解他。

  其實他們,還真的有一點點相似之處。

  執著、倔強、孤傲,這三點在他們身上如出一轍。

  銀沙苦想了四天四夜,也沒辦法不使法術就讓幽漸聽之任之。

  終於在第五個晚上,銀沙對幽漸施了狐媚之術,他才很識趣地迎合銀沙。

  月光的籠罩下,他的髮絲閃著銀色的光,趴在床上,被子凌亂地蓋住他的下身,露出**的上身,他呼吸淺淺,側著俊臉沉睡,宛如世界上最英俊的王。

  她看了枕邊的人整整一宿,就覺得還行吧,同她算是登對。

  晨間來**的下人們,看到先起的是世子妃,而世子仍在酣睡中。她們不由得都低下了頭,有的去放下捲簾,有的去櫃中取出衣物,有的準備好了膳食就離開殿內了。當幽漸醒來時,房內僅有亦涵和另外兩個婢子在外廳候著。

  「你起了?」幽漸大腦昏昏沉沉的,他總覺得昨天過的太倉促了。

  「相公昨夜辛苦了。」銀沙學著他的方法,一大早就信口開河。

  「……」幽漸不知說什麼好。他起身穿好朝服,早膳都沒用就直奔大殿。

  「將世子折騰一夜許久未能起身的消息傳出去。」銀沙對一個女使說,並賜了一大塊黃金和幾對金耳環。這宮中來當奴婢的,大多是家境貧寒才被父母或是親戚送來的,銀沙很清楚自己多給她們些甜頭,後面的事情就越好搞定。

  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偏這禕呈宮的女使也好,內監也罷,他們竟都是柴米油鹽不進的人。

  這通過錢財籠絡人心獲取情報的方法即可化為泡影,銀沙的心靈上多少還是受了衝擊的。哪裡想得到禕呈宮的人,都是幽漸精挑細選才留下的。

  那麼這些人,絕不可能輕易為五斗米折腰——何況還是區區黃金。

  不然都下噬心咒?

  可公然和幽漸翻臉的話,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他世子的身份和地位,對銀沙而言都是個極好的門檻。起碼在滄溟行走,這個名頭可以享受到很多特殊待遇。

  別的女使買不通,亦涵可以。

  亦涵記得慕卿說過在異界忌用法術以免遭受反噬,她便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趁下人們小聚的時候,她就裝醉無意間抖落些禕呈宮的傳聞。

  這樣一傳十,十傳百。

  久居中宮的滄溟皇后竟有些按捺不住了。

  暫時的世子之位她都無所謂,要是幽漸那位新娘娘誕下滄溟的新傳人,那麼這個位置更加不會輕易丟掉了。除非幽漸犯了弒父奪位這樣的大過,否則幽珩百年之後,必定是世子順利繼承皇位。屆時,別說是嫡子幽浦,或是長子幽澄,皇家一旦新君繼位,對於手足絕對不會留情。

  「去請世子妃過來一敘。」皇后遣了個內監去禕呈宮請人。

  那邊的銀沙接到這個盛情邀請,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皇后可以成為自己人。

  銀沙多少也聽過滄溟王宮的閑言碎語:幽漸被冊封為世子,母妃梁氏也晉陞貴妃之位,這讓歷來獨寵後宮的皇后心中有了芥蒂。幽珩雖談不上專情,可幾乎整個後宮的妃嬪都看得出來皇后受寵不僅僅是背景出身,更是她的美貌。

  如果男人指望不上,那就沒有一點利用價值。

  「她來了。」銀沙剛換好衣服,亦涵匆匆告訴她紅葵到了。

  「讓她在這裡等我。」銀沙今天勢必要拿下滄溟皇后這位關鍵人物。有了這麼大的靠山,還愁找不著禁地,還愁滄溟兵符到不了手么?

  紅葵本是想回去找阡陌的,卻在深林裡面迷了方向。深林附近倒是有點像雪宮的竹苑,她打算先藏在隱蔽之處趁無人發現再進去拿點日常用品。可雪宮死氣沉沉的異常氛圍讓紅葵不寒而慄。宮主出嫁滄溟一個月還不到,這裡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紅葵憑超強的預知能力早一步知道雪宮會易主,即將有一個法力無邊的陌生人來掌管,她並未能夠預知雪宮每個人的結局,包括她自己的。

  「主子,前代餘孽已經清掃完畢。下一步有什麼指示?」

  玉娘的聲音紅葵再熟悉不過了。

  「是不是漏了一個?」

  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

  「主子,婢子只求您能放過她。其他所有事情婢子都可以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玉娘好像在為一個人求情,她從來沒有這麼卑微過。

  「你跟了我這麼久,見過我改變心意么。」

  「……」玉娘無言。

  她到底是為誰求情。

  整個雪宮,紅葵只想到了自己。其他人的死活,玉娘從不曾關心過。

  「有啊。」

  幽冥之主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女子。

  「妖魄之瞳的事情,不就是你故意放了軒轅一碼。」那女子卻無視他的不滿,繼續說下去了。「在定侯府,你只要不救他,怎麼會到現在還要用別人的身體!」

  「青璃,你的膽子是愈發地大了。」

  「瞧瞧,主子這是惱羞成怒了。」青璃很喜歡壓玉娘一頭,如今幽冥之主也算回來了,她就無須在禤國呆著。沈泰於她,更像是個在軒轅身旁的探子,隨時隨地彙報他的行蹤。

  不巧的是,軒轅前段時間去滄溟和攬星閣這兩件事,軍營上下無一人知曉。

  「玉顏,你先回去把剩下的人解決了。」

  「您要是不叫她本名,我可都要忘了。」青璃笑盈盈地說道,她看玉娘仍舊跪在地上不願起身,便好心在她耳邊說道,「主子說的是銀沙,你別多想了。」

  紅葵今天來找銀沙,說的正是此事。

  她匆匆出門趕赴皇後宮中,連杵在門房外的紅葵都熟若無睹。

  紅葵準備去拉住銀沙,卻根本沒碰到她的手,乾脆就跟在身後作為婢女同行。

  「也行,你幫我瞧瞧這個皇後有沒有機會發展成我們的人。」

  銀沙覺得讓紅葵知道她拉攏滄溟中宮的念頭無傷大雅,終歸她一人是無法孤軍作戰的,需要一個軍師幫她全程掌握大局。

  「是。」紅葵也認為如果能在滄溟多一個硬實力的人來幫襯,自然是極好的。

  皇后的母家雖不及陳氏一族在滄溟般較高名望,可也算的上是個手握重兵的將軍之妹。陳氏承襲的是兵馬大將軍,而卓氏承襲的則是撫遠大將軍。

  幽珩之所以選擇迎娶前將軍之女卓綰今作為皇后,一來是為了滄溟玄冥山邊境的安穩;二來是她的年紀和姿色在同齡人里都算得上佼佼者。

  哪有人不貪戀美色,不過是能力差距。

  卓氏入宮為後之前,皇長子幽澄已經出生了,所幸他生母只是個小小貴人。

  她是在第三年生下幽浦的,那時梁氏也才被選進後宮。

  卓氏本來對梁氏沒什麼好忌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養的兒子突然就被立委世子了,這可是難以想象的殊榮。滄溟世子都是默認的王位繼承人,卓后斷然不能接受是一個樣樣都不如自己的女人的孩子成為下一任君王的。

  「參加皇後娘娘。」銀沙在後宮女人面前從不自稱「妾身」或「嬪妾」二字。

  卓皇后看到銀沙邊上的一個生面孔,裝束打扮都不是宮裡的人。大概是她從雪宮帶來的陪嫁丫頭吧,但這規矩也學的太不像話了。

  「董嬤嬤沒教你規矩嗎?」卓氏對禕呈宮的事情多少有些聽說的。比如說梁氏親自派了個教養嬤嬤來督導新娘子,又比如說世子夫婦二人終夜交頸側卧。

  「娘娘你也不喜歡梁貴妃,巧了我也是。既然大家都有一致的對敵目標,為什麼不能結盟呢?」銀沙直接打開天窗說亮化。

  卓皇后未料到這個丫頭看著年紀輕輕,看的倒是長遠。

  「你們下去,我同世子妃有要事商議。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要是浦殿下呢?」一個婢子問道。

  說來也奇怪,很多次卓氏在和他人商議什麼事情的時候,他總是剛好出現。

  「誰都不許。攔不住的話,你們就可以通知家人明日來收屍了。」

  卓皇后的這個兒子,但凡精明一點點,也絕輪不到幽澄和幽漸兩個人在爭鬥。

  「是。」一群婢女和幾個內監盡數慢慢退下了。

  「你身邊的這個姐妹,信得過嗎?」

  卓皇後向銀沙確認紅葵是否能保密。畢竟滄溟王宮裡,皇后同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世子妃做交易,傳出去是砍頭的死罪。

  「這點你放心。不知娘娘有什麼好計劃?」

  「世子,你喜歡嗎?」卓皇后先探探銀沙的口風,若是她對禕呈宮有情,那麼這合作可以終止了;若是她一點都不留戀,那才是最佳的共事對象。

  「還湊合吧。」銀沙沒想過深層面的東西,她來見卓氏,純粹是沖著皇后在後宮舉足輕重的無上地位去的。

  「不過,他那個母妃我不是很喜歡。要是你能保我在滄溟王宮無恙,我自是可以保證幽漸不會阻礙你的兒子成為王位繼承人。」

  銀沙補充說道,她突然想到皇三子幽浦正是皇后唯一的兒子。那麼卓氏之所以願意同自己合作,無非是為孩子博一個帝位。

  卓皇后聽了很滿意。儘管銀沙只是口頭承諾,沒任何白紙黑字的簽字畫押。她相信這個丫頭可以幫自己實現幽浦繼承帝位的願望。

  「娘娘要是不信的話,明日你就會見到幽漸在我的指令下做事。」

  銀沙沒等來卓氏的肯定回答,便立下一紙即將生效的軍令狀。

  「好。明日若是幽漸合我心意了,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這卓氏頗有一國之母的風範。

  紅葵擔心銀沙和她合作遲早會吃大虧。銀沙竟自己主動提出讓幽漸聽令,換言之就是銀沙要將幽漸做成傀儡了——而以她此時的法力,用活人做傀儡且不說損失近半的線力,更是要灌入三分之二的己身修為方可控制傀儡。

  過程之複雜,風險之難測,可想而知。

  「你要不回去再想想?」紅葵用腹語對銀沙說。

  「我知道傀儡術的代價。這點不用擔心,我有分寸。」銀沙不急不忙地回復。

  「要留下一起用個晚膳嗎?浦兒快來請安了,你們也正好認識一下。」

  「不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的母子小聚了。」銀沙攜紅葵作個揖就走了。

  這丫頭,有趣。

  卓皇后覺得自己好像知道銀沙圖謀的是什麼,又好像完全不知道。

  是在王宮四處走動的特權嗎?還是區區一塊免死金牌?

  銀沙看上去更渴望前者,而活命才是能四處走動的前提條件。

  紅葵問銀沙:「你今天是為了得到她的站邊?」

  「先給她一點甜頭好了。幽漸那邊,有事沒事下個噬心咒玩玩,目前我還沒打算用活人做傀儡。畢竟這個卓氏心機還是蠻重的,我怕被她玩死。」

  不得不說,銀沙對自己不善於攻心認知還是很到位的。

  「嗯。我有件事情要同你說,前幾日我回去在竹苑角落處,偷聽了三個人的對話。有個叫青璃的女子,你認識嗎?還有玉娘,她好像和那個青璃,都和什麼主子有關聯。她們口中的『主子』是誰,你聽過嗎?」

  銀沙怎麼也想不到,雪宮這個地方竟然會是幽冥之主的勢力範圍。

  「玉娘?青璃?主子?」銀沙睜大眼睛又問了一遍。

  紅葵點點頭。她沒記錯,玉娘和青璃確實是叫另一個人主子的。

  這個主子會是誰呢?銀沙腦海中劃過那個名字,她又不敢篤定就是他。

  「不認識。不過是多一個人要殺我罷了,還能有什麼。」

  銀沙淡淡說道。單是玉娘一人,她就覺得殺機四伏。當年沒死在櫻林七十二陣中,也算是自己福大命大,若不是有無極夜明珠傍身,大概早就投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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