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他還得謝謝我
「你先別緊張，我雖和你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也能看出你是個赤誠之人，枉殺好人，也非我所願。
我有一個折中之法，可以不殺你，只是不知你能否接受？」
段譽輕舒一口氣，連忙問道：「江公子請說，只要在情理之內，我定當接受。」
「其一，將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秘籍歸還於我，同時也請你立誓，不將這兩門武功傳給他人。」
「立誓沒問題，但秘籍怕是還不了了。」
段譽尷尬地撓了撓頭。
「為什麼？」
「因為一些意外，那兩份秘籍已經毀了。」
「段公子是覺得我好說話，所以誆騙我嗎？」
「我真的沒騙你。前些日子我身中劇毒，不能自已，那秘籍圖卷就被我撕碎了……」
段譽也知道自己理虧，說話都沒什麼底氣。
當日他被段延慶下了陰陽和合散，費盡心力方才壓制住了自己的慾望。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不小心將身上的秘籍毀壞，早已無法修復。
江隱對此，倒是不知。
但想來段譽也不至於騙自己，因為這份秘籍後面好像也沒再提到過。
這麼說的話，完整版的北冥神是不太可能從段譽手中拿到了。
甚至連殘缺版的北冥神功也不能讓段譽默寫出來，不然的話，會顯得自己動機不純。
不過這樣也好。
第一個條件段譽無法完成，那第二個條件成交的可能性，會大很多。
見江隱沉默不語，段譽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理由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當下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那個……這不是其一嗎？那其二呢？」
「其二……需段公子交出與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同等級別的武功作為交換，我逍遙派保證，最多只有一人修行，且絕不會讓這兩門武功被第二人看見。
如此，兩方各有把柄在手，相互制衡，可平息此事。」
「這……」
段譽聞言，立刻露出一臉為難之色。
凌波微步是上品絕學，江湖中想要找到同等級別的，雖有難度，但也有希望。
可北冥神功這種神功級別的，哪裡能找到？
已知擁有神功的地方，無一不是如少林武當那般的江湖大派。
就算是大理段氏也不敢得罪。
思來想去，似乎也只有六脈神劍和一陽指符合條件。
但這兩門武功，都是大理段氏的根基所在，豈能輕易送人？
段譽一時間也不是沒想到江隱就是窺視自家神功，但仔細一想，似乎是自己先學別家神功的。
雖是神仙姐姐的玉像所傳，但人家門派現在找上門來了，這關係就好像有點掰扯不清楚了。
「江公子，按理說，你的方法確實很公平，與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相同級別的武功，我家的一陽指和六脈神劍倒是符合要求，但是我不能給你。」
段譽說到這裡，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因為他覺得這句話中，帶著幾分無賴。
面對鳩摩智，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反駁對方，但現在理虧的人，是他。
想要做君子的人，臉面這種東西，就很難捨棄。
「段公子這般言語，可是有些欺負人了。」
江隱面色含怒，顯有不快。
段譽又理虧，心中已有所動搖。
「我可以先發誓，絕不將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傳給任何人，若有違此誓，家破人亡！」
「唉，也罷，也罷。我也能理解段公子的難處，你走吧。今日之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不過日後不可輕易顯露這兩門武功。若被其他逍遙派弟子認出，未必能夠逃得性命。」
江隱說這些話的時候，卻暗自用出了九陰真經中移魂大法，一雙眼睛閃爍著淡淡的幽光。
段譽並不覺有異，但心中那股愧疚感卻被直接勾了出來。
這移魂大法是類似於攝心術一般的精神攻擊，江隱雖只是入門，卻能用其勾動人心。
只要段譽此刻的愧疚有一分，他便能擴大到十分，且一發不可收拾。
這時，他原本苦苦堅持的東西，便會鬆懈。
而這也是江隱的底牌所在。
段譽見江隱如此厚待自己，再加上移魂大法的作用，頓時感覺自己不是東西。
當下他做出了決定。
「江公子，你真是個好人！不如這樣，我將六脈神劍的劍譜給你，保留一陽指，如何？
六脈神劍需以一陽指的指力激發，沒有一陽指的六脈神劍就算是被外人得知，也無法修行。
但江公子需發誓，不得將六脈劍譜交給第二人。也不能再圖謀我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可以嗎？」
段譽雖然做出了這個決定，但心中還是覺得自己理虧。
因為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他都修行了，但自己交出的六脈神劍對方卻無法修行。
但江隱聞言，心中卻大喜，因為他的目的達到了。
一陽指，他有興趣，但不多。
六脈神劍才是他想要爭取的東西。
段譽不通武學，覺得六脈神劍只能以一陽指指力激發，但須知天下武學都有共通之處。
一陽指能做到的事情，不代表其他武學做不到，只不過需要花些時間而已。
若是江隱有足夠的天賦，他可以將幻陰指力和葵花點穴手的指力都以六脈神劍的方式激發而出。
到那時，便是另一種形式的六脈神劍。
心中雖然歡喜，但江隱卻故作難色，最終假裝勉強答應。
「好吧。就按照你所說的處理。有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在手，我也能放心你不會輕易外傳我派神功。」
「多謝江公子寬宏大量！」
段譽大喜。
江隱當即發誓，隨後從船艙中取出之前讓阿碧準備好的筆墨紙硯，遞給了段譽。
「此處便有筆墨，段兄請吧。」
「好！」
段譽開始默寫六脈神劍的劍譜。
「沒想到移魂大法的效果還挺好。只要不是刻意改變對方的想法，便完全不存在被對方發覺的可能。
今日之事，段譽就算是日後回想起來，覺得有些奇怪，也只會覺得是我寬宏大量，而他佔了便宜。
說不定，他還得謝謝我。」
看著段譽默寫好的劍譜，江隱心中更是生出幾分激動。
六脈神劍，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