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青岡市第十六中學
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時間彷彿靜止,纏綿悱惻中,有人的那雙大手不斷向深處遊走。
刑簡:「你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禮物,為你我願意付出艱辛的努力,讓那些奴隸們如同風吹倒的稻禾一樣,全部死去我都在所不惜。」
但是很顯然葉宛已經聽不清他的話,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迷醉而無力的四肢,紅嫩瑩潤的雙唇,白皙的臉頰上好像透著粉,被鐵環束縛的頎長雙臂緊緊摟住刑簡的脖子,偶爾熱烈的回應,在刑簡看來如同上天最好的恩賜。
「乖。」刑簡緊緊握住葉宛漂亮卻羸弱的白皙腳踝,不讓他再有掙扎,隨著他的命令和動作,葉宛很聽話的微微揚起下頜,溫熱的呢喃中,明艷的身體似有光芒,那貝殼似的椅子,張出的兩翼即將把兩人合攏在其中。
【為什麼我喜歡如此迷濛的老婆】
【穿條褲子吧】
【斯哈斯哈,不可以瑟瑟】
山林中的樹葉聲掩蓋了房間以外的響動,這時候,門悄悄開了,有人躡手躡腳的從屋外走了進來。
來人的面孔冷如冰霜,手中一把寒光凜凜的長劍,他的腳步一步步的,靠近那在晃動中的椅子,但是被囿於椅子中的人,並不知曉即將到來的危險。
這個人繞到椅子後方,駐足觀看了一下,似是終於確定了對象,他舉起手中的長劍,只聽「噗」的一下,長劍的一端沒入了椅子。
轟的一聲,屬於刑簡的那一部分椅子頃刻間四分五裂,他動作猛然一滯,低頭看見一柄劍的長尖從自己的前胸透穿而出。
痛苦的捂住胸口,抬頭看了一眼被另一半的椅子堪堪托住的葉宛,刑簡頹然倒地之後,他在劇痛中回過頭,看見侍衛「賀」站在自己身後,侍衛眼中的怒火燃燒的正盛,正是他手裡一隻長劍,貫穿了自己的胸膛。
刑簡看見拿長劍刺自己的人,顧不上胸口撕裂般的痛楚,目眥盡裂的怒吼道:「賀!我視你為親族,而你卻背叛我?」
少年侍衛好像眼中沒有刑簡這個人一樣,對於他的怒吼,只淡淡然的隨口說了一句:「我不叫「賀」,我有我自己的名字,我叫羅剎。」
羅剎:「我的先祖,從南疆萬里跋涉而來,卻被你這個叛軍之將役使,在這裡為你開採珍貴稀有的礦藏,以維繫你千年不敗的生命,如今算算,這賬也該清了!」
說完這話,羅剎跨過刑簡的身體,像跨過一堆毫不相干的物件,並對身後的人說道:「把他扔出去,下令全族,徹底休戰」。
侍衛羅剎和刑簡對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波瀾不驚,但是看著那個在椅子被欺負到氣若遊絲一般的人,卻是眼中一絲暖意盎然閃現。
看著刑簡的鮮血蔓延過腳下的地面,羅剎皺著眉,繼續吩咐道:「把這裡收拾乾淨了,連同那把椅子也都拖出去。」
【那把椅子就還挺讓人遐想的】
【咳咳,同上,我也想要】
【最好還是把老婆給我,再附贈椅子】
吩咐完這些,羅剎走上前輕輕抱起了葉宛,像抱起一束花開到荼靡的玫瑰。
看著葉宛被鐵環箍過的嬌嫩手腕已經發紅,羅剎心有不忍的對著懷中的人說:「小笨蛋,為什麼到了最後,還是要讓我親自來給你打開這個手環。」
把葉宛放到了床上,並給他找出了一個最舒展的姿勢,讓他躺好,羅剎拿出了那把金燦燦的鑰匙,打開了他手腕上的黑色鐵環。
接著他又起身出去了一會,再回來時手上就多了幾瓶藥水,他在這些瓶子里找出了一瓶透明的藥水,把葉宛因為手環而硌的發紅的白皙手腕上細細的塗上了葯,再小心翼翼的塞回毯子下面。
看見床上的人嘴唇也有些傷,羅剎又從藥水裡面仔細找出一瓶,給他一點點塗抹在嬌艷如血的唇瓣上,也許是傷口有些疼,夢裡的人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一聲嬌弱的低吟。
羅剎動作輕輕的,像是怕打擾到睡夢中的人,邊做這些,邊用聊天的口吻說道:「你的影子朋友還有其他人,到這裡為了救你而戰,區區幾人之力打得我們潰不成軍。」
說這些的時候,羅剎好像在說一件平常的事情,語氣溫柔隨和,不像他的年紀。
床上的人睫羽輕微顫動,似乎在回應他的輕聲訴說。
塗抹好傷口,羅剎為葉宛摘掉了那層罩在眼睛上的黑布,露出了他完美至極的五官。
摘掉葉宛眼睛上的黑布之後,羅剎說道:「這塊黑布我要留著,是你戴過的用過的,我都要留下,你可以自由的走,但是我要把它們留下,陪著我,做我的紀念。」
說這些的時候,他的語氣有點不容置疑的霸道。
接著羅剎淘氣似的把那塊黑布戴在了眼睛上,好像要迫不及待體會一下葉宛曾經的體溫,當然他很快發現了這塊黑布的秘密,這塊黑布是透明的,戴上它並不能影響任何的視力。
發現這個秘密之後,他歪頭笑了一下,看著床上的人:「原來你很早就能看到我。」
接著頓了一下,羅剎又說:「你這樣,讓我很沒面子哦。」
像似有點報復似的,羅剎身體前傾,好像要在葉宛柔嫩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一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幾次三番的試探之後,他還是沒有落下這個吻。
臉憋得紅紅的,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熊熊燃燒,但是羅剎又戀戀不捨的坐回座位上,他艱難的深呼吸了幾下,聳聳肩:「至少現在我可以不用背對著你,偷偷著看你了。」
床上的人久久不醒,嫩藕般的手臂,細白的腰肢,像一棵含苞待放的春桃,散發著迷人的香氣。
讓人完全移不開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做了個迷亂而羞澀的夢,葉宛夢見自己不斷被人追逐,他陡然驚醒,發現自己還在這間大屋子裡,手上的鐵環和眼睛上的黑布都已經消失,這個房間好像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那些讓他想起來面紅耳赤的事情好像夢一樣,充滿著不確定。
他有些奇怪的坐起身,向左右看了一下,看見身邊的小桌案上,放著那把造型有些拙劣的鑰匙,他把那個鑰匙拿起來,發現鑰匙下面壓著一張字條。
字條上端端正正的寫著:「把櫥櫃的兩扇門對齊,房間就可以上升,你就自由了,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屋子裡的一切好像被人清理過,相冊什麼的都不見了,枕邊放了一套疊的整齊的衣物,這套衣服是新的,不是他從中學里穿來的那一套。
找來找去,沒找見自己的舊衣服,好在身邊這套衣服是新的,穿起來也正好合身,葉宛按著字條的指示,走到那個櫥櫃前,他站在柜子正前方,有些氣自己當初還笨笨的尋找這裡的機關,其實這裡的機關,就是那麼簡單的把兩扇門對齊就可以。
但是他現在還不敢動櫥櫃的門,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覺得害怕。
他真的是有些怕那扇門,也更怕走出去之後,是不是又是一次讓他窒息的追逐遊戲。
葉宛推了推那兩扇門,在門即將對齊的時候,實在是太怕了,他選擇暫時放棄。
屋子裡的窗帘被拉開了一半,陽光傾瀉進來,葉宛在窗前又細細找尋影子的蹤跡,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他又走到門口拉響了侍衛說的那個鈴鐺,但是鈴鐺響了半天,也沒人來。
獨自在屋子裡轉了半天,葉宛還是努力給自己壯膽,他顫抖著手走上前,把兩扇前後相依的櫥櫃門對齊了。
兩扇櫃門「啪」的一聲對齊之後,房屋緩慢上升,葉宛的心跳的厲害,他站在窗子邊上往外看,透過錯落的光線,看見樹林中有個廣場,廣場上的人們正在忙著拆掉一些舞會的設施,他記得少年侍衛曾經說起,這裡曾經要舉行一個慶祝勝利的舞會。
很顯然舞會沒有舉辦成功,但是這個地方拆除了舞會上那些故作誇張的裝飾后,反而是一種世外桃源的美。
廣場上的人有男人,有女人,還有小孩,他們的臉上洋溢著自由的喜悅。
房屋像是電梯一樣,不斷上升,只不過電梯路過的是樓層,而這間房屋路過的卻是一層層的白樺林,房子越往上運行,白樺林的樹榦越細,從第一層開始,樹木都是幾人合抱那麼粗,只要再往上一層,就能看見白樺林的樹齡彷彿越來越小,樹的直徑也在逐漸變細。
葉宛腿腳有些發軟,不敢挪開視線,覺得能看見周圍的景象才能讓自己心安。
房屋上升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幾乎是自動停止,終於葉宛看見,這一層的白樺樹的樹榦的直徑,和自己從中學走出來時看見的白樺樹一模一樣。
房屋就在這一層的白樺林停下,抬起頭能看見一個旋轉的木質樓梯,沿著樓梯向上走幾步,就直接到達了地面。
葉宛走上地面不久,那個洞口就慢慢合上,房屋不見了。
在林子里胡亂走了一會,葉宛亂了方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上來的。
周圍是浩如煙海的大片大片的白樺林,耳邊風聲呼嘯,身旁一棵棵白樺樹在悄然佇立,自己就在森林的深處。
他拿出了指南針,可是發現指南針狂亂的指向各種方向,根本不會固定下來指向哪裡,他只好惴惴不安的把指南針放了回去,好在此刻陽光正好,陽光消散了一些恐懼。
頭還暈乎乎的,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葉宛壓抑住狂亂的心跳向系統問道:「宋叔,我好怕,我會不會迷路?」
還沒等系統回答,他就聽見空中傳來幾聲清亮的鳥鳴。
一隻五色的鳥兒飛過了葉宛頭頂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