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孤寡餘生

  「老頭，你的修為，應該和我不相上下，你的優勢在於，你的實戰經驗比我多，招式更凌厲，所以剛才本小姐吃了虧。

  不過你遇到我沈冰月，就算你命苦了，因為本小姐不斷有修為，還有神器。」

  「什麼神器？」

  「能讓你碎屍萬段的神器。」

  沈冰月從懷裡掏出一雙銀絲手套，戴在手上，然後慢慢拔出一把劍。

  莫老頭怔怔地看著沈冰月一連串動作，好奇沈冰月要拿出什麼神器。

  終於，沈冰月拔出了劍，整把劍暴露在眾人眼前。

  「呃……」

  這一刻，連林麻麻等人都感覺丟人。

  「冰月瘋了不成？這時候拿一把玩具劍出來？」

  「這不是我三歲時，我爺爺用木板給我削的劍嗎？」

  林麻麻，阿依莎，謝雨看著沈冰月拔出的劍，頓時生無可戀。

  「哈哈哈哈哈。」

  榮子期看著沈冰月手上那把褐色的木劍，笑出了聲。

  「沈冰月，你是想裝瘋，好讓我心軟放過你嗎？大可不必，只要你現在當場脫光衣服，就在這幕天席地伺候我一夜，我保證讓你全身而退。哈哈哈哈哈。」

  榮子期放聲大笑。

  沈冰月不屑地瞄了榮子期一眼，手持珈藍劍，面向莫老頭。

  「老頭，看好了，如果我夠快，你多半能看到你碎屍萬段的樣子。」

  「是嗎？」

  「看好了。」

  沈冰月御風術飛身而下，踏起迷蹤步，同時出劍向莫老頭揮來。

  珈藍劍通體褐色，連光都不返，沒有一絲劍意，沒有半分寒光，可是劍氣所到之處，暢通無阻。

  運轉迷蹤步的沈冰月，猶如一道道殘影在莫老頭身邊來回穿插，幾個來回，沈冰月停在了十步之外。

  兩個人，再沒有一絲動作。

  「沈冰月，你在幹嘛？過家家嗎？」榮子期莫名其妙地看著沈冰月。

  就在這時，只聽「噗哐」幾聲，眾人只見莫老頭的身體猶如堆疊的積木，一塊一塊掉落。

  腦袋，手，身體，腿……很快就掉成了一堆。

  只剩下一雙完好的眼睛，雙目圓睜。

  風，微涼。

  雨，潤身。

  夜，深沉。

  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安靜了。

  「這種死法，真的很慘。」

  沈冰月看了一眼莫老頭的碎屍，搖搖頭。

  「榮子期，剛才你笑得很開心啊。」

  沈冰月再次來到了榮子期身邊。

  「你……你是妖怪……妖怪……別過來。」

  榮子期已經嚇傻了。

  在他眼中，莫老頭是無敵的，可是現在……

  「要斷我雙手是嗎？」

  沈冰月揮起一劍，珈藍劍劍氣立即切斷了榮子期左手。

  「要喂我喝葯是嗎？」

  又是一劍，榮子期右手掉了下來。

  「冰月姑娘。」

  娟姐看著兒子雙手血液洶湧，驚恐大喊。

  「娟姐，別怪我，你看到了，你的兒子，只要能喘氣，他就會繼續作惡。

  我放過他三次，加上剛才，我看在他救過莉莉的份上，也打算饒他不死。

  可你看到了，他回報了我什麼？

  如果他這樣的人還能繼續活著，那讓這世上的好人如何自處？

  」

  沈冰月提著劍，繼續逼近榮子期。

  「媽媽，快幫我求情啊，讓沈冰月放我一馬，我要改，我真的要改了。」榮子期嘶聲大喊。

  娟姐痛哭失聲。

  「冰月，我知道子期作惡太多，而且死不悔改，他死有餘辜。

  可他畢竟是我兒子，你斷了他雙手，他已經不能作惡了，我保證以後都讓他在家裡待著，再也不出門。

  只求你留他一條性命。」

  「娟姐，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我剛才給你說了，榮子期他但凡有一口氣在，就不會不算計別人。

  我放了他四次，都已經後悔了，今日，我絕不會再放他，今天，他必須死。」

  沈冰月再次對榮子期舉起了劍。

  「冰月，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是何莉莉。

  「莉莉，你又要為他求情嗎？」沈冰月凝眉道。

  重傷的何莉莉，強撐身體站起來。

  走到沈冰月身邊。

  「冰月，借你劍一用。」

  沈冰月將劍遞給何莉莉，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何莉莉拿起劍，慢慢走向榮子期。

  「娟姨，對不起，曾經無限期待做你兒媳婦，可是世事難料，今日，我要做你的仇人了。」

  何莉莉一邊說，一邊拿著劍靠近榮子期，榮子期看著何莉莉清寒的眼神，忍者劇痛一步步後退。

  「你的兒子，四年前在車禍中救了我，那時我以為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孩，為了他，我甚至願意放棄一切。」

  「可是這短短的一個月，讓我不敢相信我四年前遇到的那個男孩，也叫榮子期。善惡兩人，恍如隔世。」

  「這一個月，他背叛了對我的承諾，辜負了我的感情。

  這一個月，他利用我對他的愛，想陷害我的姐妹。

  這一個月，他對我說盡甜言蜜語，也對我極盡侮辱。

  這一個月，我幫他做到了一切，他卻連我最卑微的懇求，也無動於衷。

  這一個月，他不但對我趕盡殺絕，殺他姐姐弟弟，殺冰月，還要殺他祖父，他的親生母親跪在他面前，也不能喚醒他哪怕半點人性。

  這一個月，他讓一個願意為他付出一生的女孩，徹底絕望。」

  「娟姨，對不起，我要親手殺了你兒子，為我四年的感情，做一個了結。

  你是一個好婆婆，好媽媽，更是一個好人。

  讓你孤寡餘生，莉莉對不起你。

  若你願意，後半生莉莉做你女兒。

  若你不願，莉莉殺了你兒子后，束手待你報仇。」

  何莉莉舉起了珈藍劍。

  一滴淚水滑下臉龐。

  無數的畫面閃過何莉莉腦海，四年前的車禍，醫院裡的輸血，三年的高中生涯，畢業的勇氣表白，以及這一個月一次次的失望和絕望。

  「噗」

  在榮子期驚恐的眼神中，珈藍劍揮下，榮子期身體一分為二，鮮血濺了何莉莉滿臉。

  「子期。」

  娟姐看著漫天飛舞的鮮血，眼神絕望，頓時暈了過去。

  何莉莉拿著劍，獃滯地看著榮子期屍體。夜雨越下越大，打在何莉莉臉上，混著榮子期的血水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