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第 50 章
「嘎?」
在江幼瓷與池瑜的極限拉扯中,鵝終於醒了。
黃豆大的小眼睛還不太睜得開。
但模模糊糊看見一道黑影落在它心愛的瓷寶床頭。
「???」
是誰!
竟敢來欺負瓷寶!
「嘎嘎嘎!!」
鵝猛一下子彈起,撲騰著兩隻肥厚的翅膀,竄出一米高——
給池瑜擰出殺豬般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
蹲守在門口、隨時待命的三條狗子立刻醒了,「汪汪」叫著爭先恐後地擠進來。
「汪汪汪!!」
沖鴨!守護全世界最好的鵝老大!!
「你、你們幹什麼!」池瑜靈活地爬到衣柜上,捂住脖子大叫,「我來給你送水果你讓你的鵝和狗攻擊我幹什麼!」
都世界末日了,她可找不著獸醫院打狂犬疫苗啊!
「對、對不起……」江幼瓷很愧疚,對鵝和狗子強調,「黑帥、大狗、二狗、三狗.……你們可別把她咬死呀QAQ」
池瑜:「.……」
池瑜:「???」
不咬死就可以咬了嗎???
「但、但是.……」江幼瓷依舊十分堅定地拒絕,「我是絕對不會買你的水果的!」
就算特別甜也不會買的! ……
什麼?
池瑜怔了怔。
身體忽然前傾,整個上半身都直直地從衣櫃頂上探到半空,用力使自己和江幼瓷的距離拉近了。臉上笑容更急不可耐,如果不是距離太遠,它可能更想直接貼在江幼瓷臉上。
池瑜聲音重新變得柔柔的:「你誤會啦!」
江幼瓷:……(°ー°〃)?
「這是送給你的!有楓林在,每天就有數不清的楓果源源不斷結出來。物資這麼充足……我怎麼可能會管你要錢呢!」
所以.……竟然是免費的嘛.……
江幼瓷重新看向池瑜端來托盤中的果子。
紅通通、水噹噹、被洗得乾乾淨淨,剔透外壁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似乎每個上面都寫滿了「好吃」兩個字。
江幼瓷忽然感覺口很渴,忍不住「咕嘟」吞下口水,兩隻小手手揪緊床單,矜持地問:「很甜嘛?」
「當然啦!」
見鵝和狗重新安靜下來,池瑜從衣櫃頂上爬下來,熱情推銷:「保證甜!不甜我把腦袋都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江幼瓷:……w(?Д?)w!!
那.……那還是不用了叭.……
江幼瓷委婉拒絕:「我不踢球.……QAQ」
「所以這個果子更不存在不甜的可能性了!」
池瑜一臉興奮地將果子遞給她,涼涼月光把她嘴唇晃得一下紅一下青——此刻深深向後咧著,一直連到耳根——露出她森白整齊的牙齒。
有、有點嚇人.……
江幼瓷抖著小手手、遲疑地接過來。
在池瑜無限鼓勵的目光中——小小地咬了一口。
「怎麼樣?好吃……???」
「唔——」
江幼瓷忍不住吐了出來。
小臉皺成一團。
雖然她很擔心池瑜真的把頭擰下來給自己當球踢.……但這個果子也太難吃了叭!
她真的忍不住了!
嗚嗚嗚嗚!
江幼瓷把整個托盤都推回去:「我不吃了.……你還是拿回去自己吃叭……QAQ」
池瑜:「???」
她一整個愣住了。
感覺突然聽不懂話了。
好半晌,才震驚又遲鈍地問:「.……為什麼?」
江幼瓷:……當然是因為太難吃了呀!
TAT
「???」
「!!!」
池瑜更震驚了。
她就著江幼瓷咬出的一塊缺口,三兩下就咔嚓咔嚓啃完這隻楓葉一樣紅的楓果。
戀戀不捨地、幾乎連果核都吞下去。
滿臉不可置信:「不好吃??你管這麼好吃的果子叫不好吃???」
江幼瓷:「.……」
她懷疑池瑜可能跟正常人不一樣.……她該不會連賀別辭做的魔鬼燒鵝都覺得好吃叭!
這隻楓果的魔鬼程度根本和賀別辭的魔鬼燒鵝不相上下!
還是放涼了的那種!
嗚嗚嗚嗚!
江幼瓷戴上痛苦面具。
池瑜痛心疾首!
一把搶過楓果:「我還捨不得吃呢!你真不識好歹!」
「土包子!」
江幼瓷:……(°ー°〃)?
嗚嗚嗚嗚……她還罵她!
江幼瓷氣憤又委屈地流下淚水。
把鵝心疼壞了。
「嘎嘎嘎!!」
指揮著三條狗子對池瑜展開新一輪的攻擊。
「!!!」
池瑜手腳並用地從江幼瓷卧室跑出去。
死死抵住門,把鵝和狗尖銳的叫聲隔絕在身後——才鬆了口氣。 ……
這該死的鵝和狗也太凶了吧!
不過還好……
池瑜看向少了一個楓果的托盤。
又重新露出笑容。 ……
雖然一個果子有大半都是被她吃了,但她已經成功讓江幼瓷咬了一口.……那就已經足夠了。
池瑜近乎痴迷地將托盤中剩下的幾個楓果數了一遍,而後看向深深的長廊——
既然還剩這麼多.……那她於情於理都應該給其他人送去嘗嘗啊.…… -
池瑜像擰開江幼瓷卧室門一樣去擰隔壁江灼陽的門。
然而.……???
她輕而易舉地將門鎖轉了三圈——門卻依舊推不開???
「.……難道是轉反了?」
池瑜像只鴿子似的咕噥出聲。
——而後又將門鎖往反方向擰了三圈。
「.……」
「???」
為什麼還是打不開?!
不、不對.……這個門鎖是在逗她玩嗎?!
為什麼能擰出這麼多圈啊!
池瑜不信邪地站在江灼陽門口足足左右擰了一百圈,讓門鎖跑了一個小時馬拉松……卻依舊推不開江灼陽的門。
這他嗎.……???
池瑜沉默了。
她不得不承認……這間房的門鎖可能是壞了。
「可惡.……」
池瑜吸著口水。
站在江灼陽房門口,惡狠狠地啃掉了屬於他的楓果。
「明天讓他妹妹來給他送楓果好了.……」
池瑜轉身,又走向另一邊——屬於穆遠瀾的房間。
這回門鎖沒有意外。
這間卧房的門很容易就被她打開了。
但是……
她也很容易就被打飛了?!
池瑜掰直彎折的手臂、艱難把自己從牆面上摳下來——
然後對上穆遠瀾古井無波的目光。
只穿著單薄睡衣的年輕男人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身材高大、比例完美.……池瑜完全可以想象到他包裹在密不透風長衣長褲下線條流暢的肌肉會有多麼緊實……但一看向他沒有一點表情的臉.……池瑜立刻難受地移開目光。
這人就他嗎跟那種商場里擺著的塑料模特似的。
根本不像活的。
說不定血液里流淌的都是塑料。
「那個.……」池瑜按住上一秒才被打出內傷後腦,聲音艱澀地說,「我沒有惡意……我就是來給你送個水果.……」
「不用。」
穆遠瀾涼涼地打斷。
他聲音不像面孔一樣,不摻雜一點情緒。
而是冷冷的,每個字都混著冰渣,將現場氣憤凍成一條厚厚的冰河。
池瑜沒忍住搓了搓手臂,嘶著氣說:「這個果子可甜——」
「我天生就不愛吃甜的。」
穆遠瀾關上門。
——又在門徹底合實的前一秒說:「我也不是不殺女人。」
池瑜:「.……?」
她就送個水果.……他為什麼.……?
「如果你想用這種拙劣的方法陷害我,就打錯算盤了。」
池瑜:「.……??」
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好像忽然聽不懂人話了???
陷什麼害?.……陷害什麼?
最主要的是……誰陷害誰???
穆遠瀾皺起眉:
「難道你不是陷害我而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引.誘.我?」
池瑜:「.……???」
「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穆遠瀾連話都不願意再說了,嘭一下合上房門,徒留池瑜和她的懵比對門懵比。
她好像懂了。
這他嗎.……這個人該不會以為她大半夜端水果進他房間是為了誣陷他的清白.……陷他於不幹凈之地吧???
他嗎的.……他樂意她還不樂意呢!
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凸(艹皿艹) -
江幼瓷把鵝和三條狗子都擺到床上,五小隻緊緊擠成團,卻依舊無法入睡。
池瑜月色下紅紅綠綠的嘴唇和森白整齊的牙齒不停在她眼前晃悠,叫她甚至不敢合上眼。
越想越害怕。
「嗚嗚嗚……」
江幼瓷抱緊了鵝,蹬蹬蹬跑下床,三兩下擰開房門的鎖,扭頭就朝哥哥房間跑過去。
邊跑邊哭,用力拍打他的房門:「哥哥!哥哥!!快開門呀!哥哥!!」
走廊中的溫度比卧房低很多。
江幼瓷抱緊了鵝,還是瑟瑟發抖。
忍不住自己伸手去擰哥哥的房門。
然而——
「啪嗒——咚————」
鎖.……鎖被她擰掉了……
江幼瓷:……(°ー°〃)?
江幼瓷有點不知所措。身體卻比大腦的反應速度更快,立刻俯身把門鎖撿起、飛速擠進哥哥的卧房,而後裝模作樣地塞了回去。
「哥哥.……哥哥?」
順利溜進哥哥卧房的江幼瓷看向鋪得整整齊齊的床鋪。
一絲不苟的被子里,只有最中間鼓起一塊。
江幼瓷捏住了鵝嘴,悄悄地靠近。
——然後看見緊閉雙眼、安安靜靜躺在正中央的哥哥。
月光順著敞開的窗帘漏進來一點,柔柔冷光之下的江灼陽顯得更蒼白。
眼鏡被摘下去,卻絲毫沒有順勢為他鍍上柔邊,反而叫他顯得更銳利。
好像匕首終於出竅、好像故事翻過序章.……
更主要的是.……江幼瓷深深吸了口氣。
鬆開鵝、伸手扒開江灼陽的眼皮,聲音帶上哭腔:「哥哥.……你不會死了叭……」
為什麼哥哥好像連呼吸都沒有了啊!
嗚嗚嗚嗚!
江灼陽感到一股巨力。
像竹竿一樣,把他眼皮扒開——眼珠都差點擠出來。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抬起了手,虛空抓住什麼——又在看清眼前哭花了的漂亮小臉的下一瞬放開了力道。
江灼陽:「.……小瓷先放開。」
「哥哥還沒死呢.……」
「嗚嗚嗚嗚.……」
江幼瓷鬆開手,卻發現自己把哥哥眼皮掐出了兩個紅紅的引子。
於是,哭得更大聲了:「嗚嗚嗚……對不起哥哥.……」
「別擔心……」
江灼陽低低地吸了口氣,坐直身體:「哥哥沒事。」
他抬手點亮了床頭的一隻燭火。
又戴上眼鏡,聲音溫柔地問:「小瓷怎麼過來了?……又想讓哥哥講故事哄你睡覺?」
「不……不是……」
想到哥哥的故事,江幼瓷連連搖頭,飛速拒絕。
她覺得.……這個還是不用了叭.……QAQ
江灼陽和江致月是雙胞胎,都比江幼瓷大了十歲。
江灼陽又十三歲就進了研究院。
因而江幼瓷跟哥哥相處的機會很少。
五歲那年,是她記憶中哥哥第一次回家住。
於是,江幼瓷忍不住半夜溜到哥哥的房間,希望哥哥能像姐姐一樣講故事哄她睡覺。
那次也像這一次一樣。
江灼陽躺在寬大平整的床鋪中.……就好像呼吸都被紡錘奪走的睡美人公主。
江幼瓷嚇壞了,用力撐開哥哥的眼睛,想把哥哥叫醒——甚至都準備翻山越嶺去尋找勇敢的王子來解救睡美人哥哥了。
但哥哥根本沒事。
而且非常隨和。
不但沒有怪她,還像姐姐一樣講故事哄她睡覺。
但哥哥的故事……
江幼瓷有些遲疑。
整個人在一種恐懼與另一種恐懼之間瘋狂搖擺。
覺得……要不她還是回去叭!
「來,到床上來。」
江灼陽拍了拍身側空蕩蕩的床鋪,給她讓出位置:「哥哥保證,這回的故事比上回精彩一百倍。」
真的嘛.……
江幼瓷半信半疑地爬上床。
和鵝都乖乖地鑽進被子之中。
江灼陽拿被子嚴嚴實實地把妹妹和鵝都包好——自己反而落在溫暖的被子之外了。
然後才披著月光、杵著下巴,沉思:
「從前有一組ψGYT87序列……」
江幼瓷:「.……」
嗚嗚嗚.……她大意了!
她不應該相信哥哥的!
他說的精彩一百倍.……
根本就只是這回講的基因序列排列組合方式複雜了一百倍!
但本質還是一樣的……她根本什麼也聽不懂!
嗚嗚嗚嗚!
很快,江幼瓷就聽睡著了。
然而——
下一秒。
她和鵝一起被推醒。
江幼瓷:……(°ー°〃)?
「小瓷,到最關鍵的時刻了。」
江灼陽語氣罕見地有幾分激動。
甚至起身從兜里摸出紙筆、更調亮燭火。
「來,哥哥給你寫下來。」
「更直觀的公式計算能有助於你理解。」
「ζXOU86序列……」
江幼瓷:「.……」
她不理解!
她真的不理解!
她只是一個小廢物啊.……嗚嗚嗚嗚!
江幼瓷和鵝艱難地撐著眼皮,小腦袋一點一點.……
很快——
再次不小心睡著的江幼瓷感覺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她立刻睜開眼。
以為又被哥哥發現了。
然而江灼陽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公式的海洋中,完全忘了還有一個聽課的妹妹。
自己計算得十分投入。
江幼瓷輕輕呼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哥哥……
——等等!
江幼瓷愣住。
不是哥哥……那是什麼東西撞了她?
江幼瓷:……w(?Д?)w!!
柔柔的撞擊再次撞向她手肘。
江幼瓷瑟瑟發抖。
謹慎地將眼睛眯成一條縫,垂眸看去——
然後——
看見一隻只有半個巴掌大的小胖鵝。 ……
咦? ……
鵝?
是.……是賀別辭的鵝!
江幼瓷撐圓眼,將身體都更坐直了一些。
「.……嗯?」
感受到她動作的江灼陽看過來:「小瓷也覺得這一段很有道理?」
江幼瓷:「.……」
「對……對呀……」
江幼瓷下意識地把小胖鵝抓在掌心,不懂裝懂地點頭。
甚至裝模作樣地靠近江灼陽的草稿紙。
——她就像數學課不小心低頭撿了個橡皮的小倒霉蛋——老師已經在這一秒間瞬間將解題思路塗滿整個黑板。
她什麼都看不懂了……QAQ
但江幼瓷十分堅定、又重重一點頭,肯定地說:「哇……哥哥好棒!」
「這次真的比上回精彩了一百倍欸!」
「不。」
江灼陽卻搖頭。
江幼瓷:……(°ー°〃)?
然後,就聽哥哥說:
「我估量錯誤。」
「不止一百倍。」
「應該是一百三十五倍。」
江幼瓷:「.……」
好.……好叭……
等哥哥終於又重新埋頭沉入基因序列的海洋中,江幼瓷才像做賊一樣、悄悄展開掌心,把一直痒痒撞著自己掌心的小紙鵝攤開。
借著月光,她能隱隱約約看清上面的字跡。
「NITE!」
晚.……晚上好?
江幼瓷悄悄伸手從哥哥兜里摸出另一支筆。
用力在上面寫道:「晚上好呀~」
然後,她又在對方回信之前,趕緊寫道:「不要用英文啦QAQ」
萬一她看不懂怎麼辦!
她四級還沒考呢!
現在只有高中水平!
又怕賀別辭不夠重視一樣,重重在後面加了一個:「!」
想了想,又補了兩個:「!!」
那邊沉默三秒。
才用漢字寫道:「吃飯了么?」
「吃啦!」
江幼瓷很認真地把晚飯的烤肉戰況寫下來。
絮絮叨叨……一點也不嫌麻煩。具體到每個人吃了幾塊、什麼肉是什麼人烤的……
然後,對方才又問道:「睡得好不好?」
嗚嗚嗚.……一點也不好!
江幼瓷清透漂亮的眼起了霧。
委屈巴巴地向他告狀。
從給自己送超級難吃楓果的池瑜說道講基因序列的哥哥。
「我真的太難了.……嗚嗚嗚嗚……」
為了表達自己的悲慘。
江幼瓷很努力地畫了一個流淚貓貓頭。
但總是沒有他畫得好.……
於是塗塗改改很多遍。 ……
最終放棄。
這回賀別辭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一些。
半晌,才在上面畫出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呀!」
江幼瓷沒忍住低呼出聲。
好漂亮呀~~
「.……嗯?」
江灼陽抬起頭,神情有些不可置信:「這裡你也看得懂?」
江幼瓷:「.……」
雖然看不懂,但江幼瓷還是很乖巧地說:「我知道哥哥一定是最厲害噠!」
「確實。」江灼陽抬手揉了揉妹妹的腦袋。
手指的溫度很冰。
江幼瓷擔憂地把被子分給他一半:「哥哥你也進來叭!」
「唔……」
江灼陽卻已經重新投入計算之中,聽不到她說什麼了。
江幼瓷嘆口氣,重新向小胖鵝看去。
好半晌過去。
紙上才施施然飄出新的字眼:
「這回不想我?」
什……什麼這回那回……
江幼瓷臉頰燙燙。
不太好意思地問道:
「那你吃飯了嘛?」
「沒有。」
「.……那你睡得好不好呀?」
「還沒睡呢。」
江幼瓷:「.……」
她覺得她和她剛剛上崗的筆友已經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她有點不知道該往下寫什麼了!
然後才忽然想起——
好、好像上回用小紙鵝寫信的時候.……
她還說.……
江幼瓷重新回憶起他的問題。
原來他在重複她上回的問題呀……
好叭……
於是,江幼瓷抿了抿唇,敷衍寫道:
「我好想你嗚嗚嗚嗚嗚……QAQ」
「好。」
好.……?
江幼瓷怔住。
這.……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應該也說想她嘛!
一點都沒有禮貌!
(○`3′○)
江幼瓷氣呼呼地把小紙鵝團成團。
塞到了床頭的縫隙。
她其實也一點都不想他的!
真的! -
王婆從後視鏡中看向賀別辭。
他面色格外蒼白。
眼底也疲憊地泛著青。
眸中卻星星點點閃過笑意。
王婆忍不住問道,「你……」
「啊,沒事。」
賀別辭朝她笑了笑,聲音很愉悅。
雖然精神力被戳了幾個窟窿.……
但他就願意把精神力給她戳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