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 26 章
保安百無聊賴地掛在牆壁上,打起了瞌睡。
直到嘩啦啦的水流停住，才猛然驚醒。
他看了眼安靜坐在床邊看書的賀別辭，又看了眼水霧氤氳的浴室。
覺得自己應該給自己嗑的CP多一點相處時間。
於是不太自在地搓了搓螯肢：「那、那個.……我就先走了啊……」
又像想到什麼似的,猛地一擰身，兇巴巴超浴室吼道：「喂！我要走了！下次……下下次見面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不等江幼瓷回應,他就匆匆往門外爬。
然而.……
保安頓住。
八隻長腿抓緊地板,俯身傾聽。
「.……嗚嗚嗚.……」
「？！」
他立刻爬回去，爬到浴室門前,聲音急切地問：「喂！你怎麼了？」
「咚咚」撞了兩下門。
「發生什麼事了？」
「你……你又哭了？」
「嗚嗚.……」江幼瓷傷心地啜泣，「我沒有衣服了.……」
「衣服.……？」保安大怒，「是誰！誰把你衣服偷走了！」
「可惡.……」他氣得滿地亂爬，「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衣服搶回來！這裡不可能有人比我更能打！」
「不、不是..」江幼瓷十分嫌棄地捏起華麗長裙，「這個衣服沾上孢子了……不幹凈了……嗚嗚嗚！」
「.……啊？」這超出保安的理解範疇了，「這這.……那要怎麼辦啊？」
他搓了搓手手：「就不能湊合一下嗎？」
江幼瓷堅定搖頭：「真的湊合不了.……QAQ」
「那……這這這.……」保安一拍肚皮,「那我去給你找幾件！你等我兩……不、一分鐘！我爬得可快了！一分鐘一定能給你找回來！」
江幼瓷非常感動,甜甜道謝：「謝謝保安叔叔！」
「哼！真麻煩！」
保安飛快爬遠了。
他爬回自己的巢穴,從巨大蛛網粘著的死人身上扒了幾件。
牛仔、皮衣、運動服……應有盡有。
然後飛速爬了回來。
連半分鐘都沒用上。
他興沖沖地讓江幼瓷拉開一條門縫,舉起一根長長細腿把衣服盡數丟進去。美滋滋道：「怎麼樣？快不快？」
沾滿血漬、腦漿、和殘肢的衣服成功把江幼瓷嚇哭了。
哭聲比剛才更大。
保安不解：「又雙叒叕怎麼了？不是給你衣服了嗎？」
「我看了，這些衣服上面保證沒有孢子、非常安全！」
江幼瓷捂住自己脆弱的小心臟,十分委婉地說：「嗚嗚..我不想穿褲子……我想穿裙子.……嗚嗚嗚！」
保安怔怔.……沉思.……
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像她這樣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確實穿裙子更好看。
跟洋娃娃似的。
他撓撓肚皮：「我、我錯了……我去給你偷幾件護士服……我記得這裡也有護士服來著.……」
那也勉強算裙子.……吧？
他剛要爬出去,卻被賀別辭攔住。
姿容清雋的年輕男人笑著搖頭：「保安叔叔已經很辛苦了，瓷瓷不可以任性。」
江幼瓷很委屈,也很愧疚。
瓷白細嫩的小手手捏緊了沾滿血漬和腦漿的衣服,哭著抖落上面的殘肢：「那、那好叭……」
嗚嗚嗚嗚！
保安不理解：「我……我不累啊……不就半分鐘的事兒嗎？」
半分鐘就能讓她高高興興、漂漂亮亮.……這還不值嗎？
然後,就見斯文俊秀的男人優雅起身。
抽出撲克牌——抖落——
化成精美華麗的長裙。 ……
和一套精緻可愛、墜著兩根長長兔耳的粉嫩睡衣。
「瓷瓷穿這個吧。」
保安：「.……」
保安：「.……」
懂了……不讓他去拿.……根本就是因為他自己想要獻殷勤吧？！
(╯‵□′)╯︵┻━┻
不過,看著比護士服精美百倍的長裙和睡衣。
保安扭曲變形的臉上露出慈祥的姨母笑。
八條腿都搖擺著沒地方放了。
嘿嘿……嘿嘿嘿.……
江幼瓷同樣很驚喜：「嗚嗚嗚……太好看啦！」
今天的瓷瓷不是流淚貓貓頭、也不是悲傷小青蛙.……是最漂亮的.……魔法少女的特別助理！
她攥緊小拳頭,給自己打了個氣。
發誓一定會更加惡毒……做賀別辭身邊最優秀的反派選手的！ -
江幼瓷換好了睡衣，從浴室走出來。
瓷白細嫩的小臉因為水汽蒸騰映出兩抹雲霞，長長睫羽掛著朦朦水霧……陷在粉嫩的兔子睡衣里，像一隻成了精的小兔子。
最漂亮的那一隻~~
保安十分自卑、痛哭流涕：「嗚嗚嗚嗚我要是像你一樣漂亮.……翠翠一定會喜歡我的吧！」
「翠翠？」
江幼瓷不解，蹲在他身邊，掏出紙巾，幫他擦了擦眼淚。疑惑地問：「翠翠是誰？」
保安想了想：「反正你也不認識翠翠……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翠翠也是我們組織里的實驗體……老好看了！哎！」他重重嘆氣，「我的翠翠好看到……跟你也差不多吧！」
「.……你的翠翠？」
江幼瓷更加不解。
保安頓時局促起來：「不、不是.……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我的……」
「嗨呀！小孩子家家不許問那麼多！」
他兇巴巴地吼道。
「好……好叭……」江幼瓷乖巧點頭，又沒忍住問道，「你保養……是不是為了翠翠呀？」
保安扭扭捏捏，不肯承認。
但機智的江幼瓷已經懂了，只是有些擔憂。
「可是.……我聽說母蜘蛛會吃掉公蜘蛛……」
「.……」保安大怒，「翠翠才不是蜘蛛！」
「啊啊啊可惡！！你竟敢這樣說翠翠.……我要吃了你！！！」
江幼瓷：w(?Д?)w！！
「不、不要啊……」江幼瓷哭著縮到賀別辭身後，「你、你說好了不殺我的.……」
保安氣得呼哧呼哧直喘。
擰過身子，拿屁.股對著她：「.……哼！下下次.……你可就不會有這樣的好運了！」
然後說什麼也不肯再理她了。
江幼瓷：……（○｀3′○）
不講信用！
她也再也不理他了！
江幼瓷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乖乖坐好，等待自己的冰草莓和遊戲機。
並決定一顆也不會分給保安叔叔了.……除非他答應下下下次也不殺她！
嗚嗚嗚.……好想吃冰草莓啊QAQ
想著想著，她就哭出了聲。
賀別辭：「.……？」
賀別辭揪起她的長發：「瓷瓷為什麼不擦乾頭髮？」
江幼瓷神情驚恐，含糊不清地說：「因為..因為我太熱了……等等再擦……」
「真的好熱呀！」
為了印證話語的真實性，江幼瓷特意站起來，繞著病房跳了一套廣播體操，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你、你看.……我都熱出汗啦！」
賀別辭：「.……」
他看了眼窗外。
醫院外的黃葛已經掉光了葉子。
即將入冬的極光市……能有這麼熱嗎？
賀別辭長眸微眯，輕輕笑了。沒有深究。
而江幼瓷。 ……
很快就把自己折騰冷了。
嗚嗚嗚救命！
入冬卻還沒有供暖的極光市真的好冷啊！
江幼瓷瑟瑟發抖。
等了穆遠瀾五分鐘、十分鐘……到第十五分鐘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
顫抖著對賀別辭伸出小手手：「那、那個.……熱氣分子離我遠去……我好像又不熱了QAQ」
「嗯……所以呢？」賀別辭懶洋洋問道。
「所以.……嗚嗚嗚能給我一塊干毛巾嘛QAQ」 -
江幼瓷十分悲痛地接過毛巾，接受了要自己擦頭髮這個悲慘的命運。
她對著鏡子，折騰了又一個十五分鐘.……然後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可惡……她自己不會呀！
這些事情姐姐和瀾瀾哥哥都會幫她做好的……就算他們都沒有時間……家裡還有二十個女傭時刻待命呢……嗚嗚嗚！
保安心虛地繞著浴室轉了幾圈。
深深地覺得自己傷了她的心。
十分自責。
於是，一聽見她哭，立刻擠進半邊身子，一臉擔憂地問：「喂……你又怎麼了？」
江幼瓷十分大方地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哭得凄凄慘慘：「我……我不會自己擦頭髮……嗚嗚嗚！」
「別、別哭！」保安一整個擠進來，用兩條腿撐住身子、剩下六條腿扯過毛巾，「讓我來幫你！我腿可多了……天生就是干這塊兒的料！」
「好叭。」
江幼瓷乖乖在鏡子前坐好。
保安深吸一口氣，然後瘋狂倒騰六條漆黑的細腿.……很快就憑一己之力把江幼瓷倒騰得哭聲更大了。
「保安叔叔..我恨你！你是來報復我的.……嗚嗚嗚！」
她的頭髮快被扯成麻花了！
保安手足無措，糾結得把自己的腿都打成結：「不、不是.……我不是.……別哭……不要哭.……不準哭！你再哭！我可就把你吃掉了！」
江幼瓷：「.……」
江幼瓷：「啊啊啊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
她發誓！
再也不會原諒保安叔叔了！！
保安：「.……」
「我騙你的！你、你別哭……別哭呀……」
「讓我來吧。」
賀別辭倚著門，欣賞了一會兒江幼瓷亂成鳥窩的頭髮，閑閑笑道。
保安看看江幼瓷，又看看賀別辭。
無力垂著細腿、把自己蜷成一個團，悶悶扔下一句：「對、對不起……我不吃你……我走了.……」
然後滾了出去。
江幼瓷立刻心軟了：「保安叔叔.……」
保安頓住。
就聽她說：「只、只要你答應下下下次也不殺我……我就願意分你一顆冰草莓！」
保安很感動。但是.……
「你要是能分我一斤大胖蚊子就更好了！」
江幼瓷：「.……」
好、好叭！
以後每年夏天的蚊子她一定都會給他留著的！
賀別辭站在她身後。
冷白修長的手指在烏黑髮絲間穿插。
耐心快速解開纏繞的死結。
神色在昏暗月光里晦暗不明。問道：「瓷瓷哪來的冰草莓？」
江幼瓷：w(?Д?)w！！
「我、我說是做夢夢到的.……你信嘛QAQ」
「這樣啊。」賀別辭解開數不清的死結，拿毛巾耐心擦拭，「我怎麼不知道瓷瓷什麼時候睡著了呢？」
江幼瓷：「.……」
「就、就是那時候嘛……」她想了想，「在運豬車裡……」
「哦。」他嗓音帶笑，「你欠我第一個五塊小餅乾的時候。」
江幼瓷：……我跟你嗦你不提小餅乾我們還是好朋友（○｀3′○）
江幼瓷發量很多，又海藻一樣天然蓬鬆帶卷，賀別辭擦了很久也沒能擦乾。
蒙了一層水霧的鏡中，他神情專註認真、動作優雅華麗、手指修長好看..江幼瓷.……江幼瓷忽然感覺臉頰有些發燙。
可惡……一定是因為浴室里太熱了！
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嚶嚶嚶道：「我好累……要是有吹風機就好了.……」
賀別辭隨口答應：「可以。」
捏住手中的毛巾，一抖——變成一隻吹風機。
江幼瓷：「？？」
成功使坐在鏡子前的女孩子把嘴巴張成O型。
「賀別辭……」她眼睛里閃耀細碎星光，「.……你真的好厲害哦！」
「跟冰草莓比呢？」
「.……」那還是更想吃冰草莓的QAQ
吹風機的暖風徐徐吹出來。
下一秒——
江幼瓷神情驚恐，尖叫。
「啊啊啊不行賀別辭！！」
賀別辭頓住，挑眉看向她。
江幼瓷捂住亂飛的頭髮痛哭流涕：「不、不行.……你都，都沒給我抹精油……會把我頭髮吹得很乾燥的QAQ」
賀別辭眉眼閃過笑意，伸手掐住她的臉：「說吧，還想要什麼？」
「唔唔唔唔.……」江幼瓷掙扎……掙扎失敗（○｀3′○）
氣憤加倍：「要是能被太陽自然晒乾就好了！」
賀別辭看了眼天色：「太陽沒有。」
江幼瓷：「.……嗚嗚嗚。」
「星星晒乾行不行？」
江幼瓷：(°ー°〃)？
賀別辭抽出撲克牌。
在鏡中遙遙對江幼瓷一笑，盛世美顏、月朗風清：「瓷瓷抽一張。」
江幼瓷怔怔，伸手在面前一疊紙牌中抽出一張。
依舊是永恆不變的梅花J。
畫著漫天星光。
江幼瓷不解。
這個.……就能把她頭髮晒乾嘛？
賀別辭從她手中接過這張梅花J。
按在吹風機風口。
而後輕叩牌面、敲出脆響。
「瓷瓷注意，不要眨眼。」
江幼瓷立刻乖乖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屏住。
然後——
紙牌從出風口移開……
圓圓、漆黑的出風口.……忽然變成了深藍、富有稜角的星形？
江幼瓷：！！
賀別辭手指按在吹風機的開關上，語氣閑散又愉悅：「準備好了么？」
「你的專屬星星要發光了。」
江幼瓷緊張點頭。
「咔噠——」
他按下開關。
星形出風口有風吹出來。
並且……閃起彩燈。
超級亮。
溫潤的風帶著玫瑰精油獨有的香甜。
不再乾燥、風力也適中。
江幼瓷捧住星光，十分感動：「..好漂亮.……等我見到我姐姐，我會讓我姐姐買下最漂亮的星星送給你的！」
賀別辭眯了眯眼，愉悅地答應：「好啊。」
微微俯身，動作溫柔地幫她把耳邊碎發整整齊齊梳到腦後。
距離很近，聲音很輕。
似乎迷茫困擾，又很認真：「瓷瓷的姐姐捨不得把最漂亮的星星送給我怎麼辦？」
江幼瓷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掃在耳廓。
朦朧水鏡中，粉嫩睡衣的女孩子像被他抱在懷裡。
等、等等.……
她怎、怎麼能這麼感覺呢？
該、該該該不是腦子壞掉了叭……
江幼瓷小臉更紅，感覺懷裡揣了一隻兔子。
「砰砰砰」直跳。
她握緊了小拳頭，急急地跟他解釋。卻不知為什麼顯得結結巴巴：「不……不不不不會的……我姐姐很有錢、很大方……」
越說越亂，她眼尾跟臉頰一起變得紅紅，聲音也帶上哭腔：「要、要是我姐姐真不捨得給你……我一定會努力賺錢給你買的……只、只買最漂亮的！」
賀別辭看著鏡中漂亮得不真切的女孩子，忽然笑了。
輕輕抱起她：
「謝謝瓷瓷。」
驟然懸空使江幼瓷一驚，緊緊抱住他：「啊賀、賀別辭你你你你幹什麼？」
賀別辭有點恍然似的：「嗯……很榮幸。最漂亮的一顆星星能降落在我懷裡。」
「星星很漂亮，我很喜歡。這次免費。」
江幼瓷恍然大悟——他一定是想報答她的星星！
於是十分感動：「嗚嗚.……沒想到你還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賀別辭：「.……？」
賀別辭把她按進軟綿綿的被子里，裹成一隻小粽子。
只露出一張小臉和睡衣帽子上長長的兔耳。
然後抽出一張撲克牌。
翻折——交疊——
變成一顆閃閃發亮的小星星。
閃著溫和、柔柔的碎芒。
柔柔星光被擺在她床頭。
像一盞小夜燈。
舉世聞名的年輕魔術師禮節性地在她額頭輕輕落下晚安吻，聲音低沉華麗又溫柔：「現在，最漂亮的星星該睡覺了。」
江幼瓷腦袋暈暈乎乎。
可是……最漂亮的星星還沒來得及買呀…… -
這是只有系統要瘋了的世界。
特么的.……王勾那個傻子竟敢騙它！！
他根本沒有抓到江幼瓷！
竟然……還好它也根本沒準備給他發送什麼獎勵！
不然就虧大了！
它不停催促安安分分當一個搬運工的段以薇：「你個廢物.……男女主都要見面了……你還想讓劇情怎麼偏？？女主不死，男主怎麼覺醒、裝比、大殺四方？這個世界的劇情還要怎麼走？你要眼睜睜看著世界崩塌嗎？立刻！馬上！想出主意阻止他們見面！！」
段以薇無聲冷笑：「呵呵。」
「你想一個主意阻止給我看看？」
系統：「.……」
它腦子如果很好使它還用得著綁定宿主？
它自己上不是更合適嗎？？
但它萬萬沒想到.……這個宿主也這麼廢物！
明明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這個世界.……怎麼就這麼邪門！
系統揪禿了頭髮，又生一計。
它找到剛剛和江幼瓷有過交集的廚師。
非常裝比地用神神秘秘的語氣問道：「你好，想成為天之驕子、走上人生巔峰嗎？」
廚師一臉驚恐地擺手，聲如蚊蚋：「不、不想！」
系統：「？」
它準備好的台詞一下子忘了，反問：「為什麼？」
廚師很靦腆地把頭插.進.肉.腔里：「因為.……人家社恐……」
系統：「.……」
系統：(╯‵□′)╯︵┻━┻
毀滅吧！
這個世界不會好了！
絕對絕對不會好了！
心如死灰的系統擺爛一分鐘。
然後又掙扎著支棱起來。
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把穆遠瀾一行人引進廚師的肉腔。
什麼合理不合理的.……這些只能先放放.……當務之急，只能先阻止男女主見面再說了！
這邊，情商為0、不會說話的穆遠瀾和靦腆社恐、同樣不會說話的廚師一言不合打了起來。
另一邊，系統親自去給已經陷入夢鄉的江幼瓷催眠。
看著穿得漂漂亮亮、舒舒服服躺在頭號反派給她精心整理的乾淨床鋪里、陷入夢鄉的江幼瓷，系統一整個酸成檸檬精。
憑什麼.……男主惦記她.……連反派都對她好？
她就死不了了是么？？
系統憤怒地引導她做了一個恐怖得無以復加、被各種反派反覆折磨殺死的夢。
並惡狠狠威脅：「不要掙扎了！接受命運吧！你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江幼瓷哭得小臉通紅，瘋狂搖頭，卻又鼓起勇氣拿小拳頭砸它：「我、我才不會！我超惡毒的！」
系統：「.……」
它差點被一拳砸爛。
這特么.……這特么只是夢啊！
怎麼回事！
這女主角身上的氣運怎麼會這麼強？
連夢境都能干擾？？
而且……它沒忍住流下口水。
這女主角……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連打它都那麼好看……可惡……它也遭不住啊！
它留下一句威脅，堅定立場、飛速遁走：「反正.……你要記住！如果你接近穆遠瀾.……你會更加不幸的！」
「你、你胡說！」
江幼瓷一下子被噩夢驚醒了。
她茫然看向漆黑的天花板。
越想越怕、瑟瑟發抖。
感覺到處都爬滿了恐怖的影子……嗚嗚嗚好可怕！
她不要被折磨、不要被殺死……嗚嗚嗚！
江幼瓷哭著抱緊可憐的自己，猛地掀開被子，光腳跑了下去。
「咚——」一下把自己砸到賀別辭床上。
「嗚嗚嗚賀別辭……」
賀別辭被砸得吐血。
艱難伸出手抱住哭得不能自已的小星星。吸著氣問：「瓷瓷怎麼了？」
江幼瓷痛哭流涕——又戛然而止。
眨巴著大眼睛。
不、不行.……要是說自己是做噩夢害怕.……那太丟反派的臉了！
她的反派等級會從芽芽選手下降回種子選手的！
不行不行！
江幼瓷沉思.……
然後道：
「我……我看現在天色正好……想看一下你會發光的手指QAQ」
賀別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