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真相
懶得再理,景揚徑直關閉了手機，對於景毅中，他是厭惡的,雖然是名義上的父親，但他連備註都不想施捨。
沒一會兒,手機在枕頭上震動,然後高速亮屏。
他以為又是景毅中發來的消息，瞥了一眼,發現聯繫人是導演。
找他的？這麼晚了。
難不成是景毅中跟導演說了什麼。
打開手機，導演的消息映入眼帘。
【景揚，我請你來當裁判，你覺得今晚溫薔最後那盤的表現算輸還是算贏？】
是輸還是贏這幾個字赫然入目。
景揚一看，詫異挑眉，隨手打了幾個字：【導演，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
導演：【我們斟酌了很久,的確拿不定主意,最後一場是你提的問題,所以就由你來評判吧。你放心,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關於他提出的那個問題，已經不少人來譴責他了。
但他當時的想法是——
想看兔子自己處理。
不然她太柔弱了,支棱不起來,保護不了自己。
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了，他還落得一個刁鑽刻薄的罪名。
景揚：【我和他們可是對手,這樣安排不合適吧。】
導演：【沒事,你就當作提意見吧,隨便說說就好。】
導演：【不瞞你說,如果溫薔贏了,那麼她的獎勵就是和蔣華繼續維持cp關係，輸了的話就全員再一次cp大換盤。】
景揚看著他的話陷入了沉思。
原來獎勵是這個啊，看來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導演又發了一長串：【然後我們又據今晚剪輯的視頻評論而視，大部分網友還是認為第一次組的cp比較好，我們因此比較為難。】
第一次？
是他和溫薔在一起的那一次？
景揚了悟發送著：【那我覺得她輸了。】
景揚：【嚴格來說，她最後沒有完成任務。】
導演在那頭微愣，想著他觀點怎麼轉變得這麼快：【你的意思是你贏，是還想和高靜雯組cp嗎？】
景揚：【我是想重組。】
他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
至於高靜雯，不敢再恭維。
導演心如明鏡：【哦，你原來是想和溫薔在一起。】
【看來還是第一次的印象比較美好。】 ……
景揚：【我只是為了節目的收視率考慮，畢竟對於這個綜藝來講，觀眾就是上帝。】
景揚：【至於怎麼定奪，當然還是聽您調度。】
導演：【其實在問你之前，我們心中也有一些預判，但是現在決定了。就這樣安排吧，我會委婉地跟她們說的，明天我會宣布結果。】
景揚：【行，導演早點休息。】
導演：【嗯。】 -
今天的花絮推送得很晚，溫薔她們看的時候已經臨近睡覺點了。
期間播放了高靜雯和景揚在摩天輪那段，他們相互笑著，在頂點處對視，被剪輯得滿屏都是粉紅泡泡。
高靜雯本來很滿意地看著，但後面出現了一大波她意想不到的評論。
【我還是站景揚和溫薔！！】
【不喜歡這個高靜雯……看著有點煩。】
【哎，什麼時候正片才可以出了啊，等麻了。】
而就在這時，高靜雯收到了工作人員的信息，這個工作人員是她認識的，很多內部消息也是通過他從而提前得知。
【明天會重組cp。】
【還是景揚提的。】
【導演已經給嘉賓們公布了。】
意簡言駭的幾句話，再結合電視上的彈幕，氣得高靜雯想把手機摔了。
進入夜間后攝像頭已不會再運轉，高靜雯直直望向溫薔，看她那樣單純無害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她沖著那頭喊，「溫薔，這下如你所願了吧？」
溫薔本就心情不佳，剛剛還看了他們的甜蜜花絮，這樣被高靜雯一吼，不知所以地抬頭望著她。
「你在說什麼？」
「呵，還在裝傻。」
高靜雯冷哼，既然那個工作人員都說導演公布了，那她不可能不知道。
「.……」溫薔見她不說，沉默，轉過頭繼續干自己的事。
「景揚跟導演說你輸了，完成任務失敗，所以我們贏了，你不知道嗎？」
高靜雯激將著她，反正都要結束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還有，就實話跟你說吧，你給景揚畫的那個畫，是我弄破的，他想維護我，所以自己攬了下來。」
「評論區居然還說你和景揚很配，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
她的話如一把鋒利的薄刃，刀刀逼人。
「你在亂說什麼？雖然導演私底下給我們說了結果，但他沒說是景揚評判的輸贏啊。」
高靜雯的話太過傷人，哈月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出口道。
「可是我的確沒收到導演發來的消息。」
還來不及震驚，溫薔望著手機，上面空空如也，置頂的只有幾個小時前景揚的道歉。
「哦，我忘了，你還蒙在鼓裡呢。」
高靜雯抱著雙臂，她家有權有勢，把這些全數透露出來也不會有一丁點影響。
「你，素人，來這個節目只是為了湊數的，是小說里的炮灰，電影里的龍套，最好擺清自己的位置，導演不給你這種人說也正常。」
「高靜雯，你至於這麼咄咄逼人嗎？」哈月皺眉。
高靜雯不屑，「我說的哪個字不是事實？」
「我知道，我能擺清。」
溫薔出聲打斷她們的對話，她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在發顫，「不需要你再三強調。」
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第一天選cp被單獨安排在一個房間、沒被通知進別墅的時間、沒收到導演的消息。
這都不是巧合，而是故意安排。
所以全是假的，景揚也是這樣。
可他為什麼弄破畫還要請求她的原諒，為什麼問了那個問題還要判定她輸了。
她明明按照要求打了電話，在媽媽那裡得到了尖酸，在這裡也是一遁死局。
一直以來節目都進行得太順利了，讓她自信過了頭。
其實大家都只是想看她的笑話而已。
溫薔只覺得自己眼眶發酸，無言進了廁所，站在洗漱台面前，打開水龍頭，拿水抹了把臉。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情緒，她打開門走到床邊。
「溫薔，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說點事。」
哈月於心不忍，走到陽台那邊向她招了招手。
溫薔猶豫了一下，抿了抿唇，最後還是過去了。
哈月見她過來了，又去把陽台的門關上，看了幾眼屋內，保證沒人偷聽才又走到陽台邊上。
高靜雯看著她們兩人的舉動，翻了個白眼，拉開椅子坐在梳妝台上護膚。
夜晚風很大，溫薔剛在臉上撲了冷水，凌冽的風吹得她臉上生痛。
但也比不上心裡的難受。
「溫薔，你.……你還好嗎？」
見她站在自己面前，像是剛哭過，哈月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說了句最普通的寒暄。
「沒事。」溫薔搖搖頭。
料定她的回答是這樣，哈月無聲嘆了口氣，她知道，像溫薔這樣的人越是難受越是什麼都不說，內向而倔強。
「導演他們.……我也不懂該怎麼說，但於我個人而言，我從來沒有低人一等地看你。」
溫薔聞言抬頭，笑了笑，「真的沒事，我是編劇，我明白娛樂圈的這些規則的。」
哈月疑惑，「那你是因為高靜雯剛開始說的那一句話？是因為景揚？」
她白天沒和他們一起錄製，不知道這兩對情侶發生了什麼，但從那隻言片語「畫」「維護」「輸」的字詞來講，她隱約猜到和景揚有關。
況且溫薔還喜歡景揚。
溫薔聽到景揚的名字就沒再說話了，似是默認。
「景揚啊，他這個人怎麼說呢，我跟他也是淺交，你也知道他這種天之驕子，都是沒有心的。」
哈月只能這樣安慰，苦口婆心地勸著，「和他在一起多半會沒結果的，你別太喜歡他，也別陷太深了。」
溫薔作為當事人，自然明白這些道理，只是有一點她一直想不通，「他今天問我和蔣華的話為什麼比和他在一起更多.……」
這樣曖昧不清、撩撥人心的話是什麼意思。
像吃醋，又像質問。
「這很簡單啊。」
哈月能明白她想表達的是什麼，「他那樣優異環境里長大的人，自然什麼事情都會有一種——勝負欲。所以才會問你這種問題。」
「嗯，我明白了。」
溫薔臉上明明是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想起蔣華剛剛跟她說的景揚在撩妹。
所以他那樣優異的人自然每天會觸碰新鮮的血液。
他會問你這個問題，以後也會問別人。
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對了，你以前談過戀愛嗎？」哈月問。
「沒有。」
「啊，那也難怪你會喜歡景揚。」
哈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過作為過來人，聽姐姐一句勸，等這個遊戲結束后，去喜歡別人吧。」
「不要再喜歡他了。」
「.……」她這話一出，溫薔有點梗住，「我還沒想這麼多。」
「趁現在早點脫身，不然以後吃虧的就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