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末世前的番外故事01
飛機正在緩緩下降,穿過厚重的雲層。益城周圍廣袤的平原在乘客們面前徐徐展開。
這是一架大型私人飛機,這一次,上面的乘客是黎國的交響樂團,來到益城這邊進行一場盛大的音樂會。按理說,一般交響樂團出國演出,最多坐個航空公司的包機就不得了了。可這一次,哪怕他們是世界頂尖的樂團,這架私人飛機的檔次也遠遠超出了他們能承受的範圍。
而這架飛機的所有者,是樂團背後的一位神秘富豪。
他的身份沒有在任何財務報表或者人員表中出現過,不是樂團的人,可能連傳聞都沒聽說過,哪怕是樂團內部的人,也只是聽過一些傳聞,知道得也不真切。
唯有樂團的總經理隱約猜到,這一次那位富豪拿出自己的私人飛機來,並不是為了這個樂團,而是為了隨樂團一起來益城的一位鋼琴家。
這個名叫呂樂的鋼琴家正坐在頭等艙的另一側。
他還很年輕,有一頭天然的捲髮,臉頰精緻,手指細長,看上去十分靈動。這會兒,他正出神地看著窗外。
總經理對呂樂的出神沒有絲毫詫異,因為整個藍星都知道,呂樂本身就是益城人,父母家人現在都還在益城。
過去兩年演出繁忙,他已經快兩年沒回家,作為一個年紀輕輕就享譽藍星的鋼琴演奏家,屬於他自己的時間,實在有些少。
樂團背後的那位富豪,據說和呂樂還是好朋友。聽說了呂樂要和樂團一起回到自己的家鄉演出,立刻決定,把自己最珍愛的私人飛機拿了出來,作為呂樂和樂團的交通工具。
因為是大型私人飛機,他們所有的樂器都能跟著飛機一起運輸,十分方便。
在貨艙里最為貴重的,當屬呂樂自己的那架鋼琴——由藍星最有名的鋼琴生產商定製,整個鋼琴,包括坐凳,都覆蓋著華美至極的花紋。原本是呂樂的老師所有,後來贈送給了呂樂。頗有一種將一頂王冠交給繼承者的感覺。
在這次的演出中,呂樂有好幾齣獨奏,都會在這架鋼琴上完成。
這時候,呂樂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總經理恰到好處地搭話道:「呂,很久沒回家了吧?」
呂樂平和的微笑下隱藏著一絲激動,回答說:「是啊,你呢?是第一次來?」
「不不不,」總經理笑著說,「你可太小看我了,我年輕的時候就來益城旅遊過,對你們這裡的美食印象深刻。」
「哦?那我應該邀請你來我家裡坐坐,嘗嘗我爸爸的廚藝。」呂樂很熱情地發出了邀請。
「可以嗎?如果不打擾的話,那可太好,我在黎國找過不少你們益城的餐廳,都不是當年的美味……」總經理的語氣中帶著一點可惜,然後他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說,「啊對了,你的家人應該要來接你吧?要不你直接出去,鋼琴我會好好幫你看著的。」
呂樂搖了搖頭說:「不,我自己帶著去吧,要不我不放心。」
「好。」總經理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很明白這些音樂家的想法,音樂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比命都要重要。 ——
這樣高規格的私人飛機,機場這邊原本就會安排單獨的安檢和入境流程,更不要說,飛機上還有一架世界聞名的鋼琴以及一位益城出生的世界級鋼琴家。
原本貨架和人員的入境安檢是分開的,但是在多方的斡旋和要求下,呂樂得以陪著自己的鋼琴,同時入關。
益城這邊的安檢設備已經非常高級了,基本上用特質掃描儀整體掃描一遍,沒有問題就可以放行。加上安檢人員里還有他的粉絲,對他的態度好得不得了,要不是迫於工作要求,早就上前合照簽名一條龍了。
可是,呂樂看上去還是有些緊張。
包括陪著他過來的總經理,所有人都覺得,這位年輕的鋼琴家是回家的激動所致。
因為現在不僅他的家人在外面等著,還有一堆媒體也在外面伺機待發。
很快,輪到呂樂的鋼琴過檢了。
這架鋼琴很難拆卸,在黎國的時候,是整體包裹,加上誇張的一層緩衝材料,釘上木質框架,再進行最後的防震包裝。因為體積實在太大,沒法直接通過履帶掃描儀,只能由工作人員拿著特製儀器手動檢測。
工作人員檢查得很仔細,沒有一個地方都沒有放過,手上的儀器掃描出來的畫面,慢慢在旁邊的電腦中成型,細緻到連鋼琴表面的花紋都能看出來。
站在一邊的呂樂看上去越來越緊張,連總經理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安慰道:「呂,沒事的,這麼緊張,可不是你的風格。」
呂樂勉強一笑,點點頭,沒有說話。
但是他心裡也在暗暗警惕——自己的情緒外放得太明顯,特別不好,說不定還會暴露自己,於是他默默在心中彈起了自己最愛的曲目,垂在身側的雙手輕輕顫動。
沒有人覺得這位鋼琴家真的會手抖,反而悄悄瞟著呂樂的手,心中在猜想,不愧是天才鋼琴家,連等安檢的時候都在彈空氣鋼琴。
旁邊的總經理更是看出了呂樂彈的是什麼曲子,是一曲帶視死如歸意味的古典鋼琴曲。他先是一愣,然後在心裡暗暗發笑——果然是藝術家,敏感到回個家都視死如歸了。
檢查完畢,一點問題都沒有。
大家也沒有絲毫意外,安檢本身就是以防萬一。像呂樂這樣世界知名的鋼琴家,雖然性格孤僻,但是本身沒有任何負面新聞,完全就是一個醉心於音樂的人。誰也不會覺得,他會有什麼問題。
安檢完畢,呂樂的鋼琴單獨裝了一輛卡車,運往演奏地點。呂樂本人則暫時跟總經理和樂團的人告別,去和家人團聚。
當天晚上,呂樂在家裡吃了一頓其樂融融的團圓飯,陪爸媽還有妹妹聊了聊天,就說自己想要出去走走,找找靈感。
呂樂從小有些孤僻,經常用這樣的方式去尋找靈感、釋放情緒,家裡人都理解。在叮囑了半天注意安全之後,爸爸媽媽才目送著許樂出了家門。
呂樂沒有去其他地方,直接打車來到了益城大劇院的音樂廳。
按理說,他的鋼琴應該直接被運到了音樂廳裡面,可與之相反,這架名貴無比的鋼琴居然被運到了大劇院里一個廢棄區域的地下室中。
走進大劇院之後,呂樂也徑直繞過無數條通道,來到了大劇院的廢棄區域。
雖然已經是晚上,但這個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的區域居然還有人在守門,而且神情警覺。
守衛看到呂樂靠近,態度非常恭敬,但依然對呂樂的指紋、面部特製、瞳孔進行了全方位的掃描,最後還對了口令,才讓呂樂進去——這樣嚴密的安保措施,不要說一個劇院,就算是大多數軍事設施,都不會這麼誇張。
呂樂進去之後,先走進了一個隔離消毒間,換上造型誇張的防輻射防護服,出來走過一小段樓梯,最終來到了一個空間顯得有些逼仄的地下室中。
這個地下室非常簡陋,甚至還有不少剛剛施工完成的痕迹。周圍的面上貼滿了建築圖紙,各種高規格的合金箱散亂地擺放著,甚至還有一些槍械,儼然一副秘密行動基地的模樣。
在地下室的中間,赫然是他的那台價值上億的鋼琴。
只不過,有三四個同樣穿著防護服的人,正圍在鋼琴周圍,將這架古老的藝術品一點點拆開!
呂樂沒有激動,只是眼神里有些感概。
看見他進來,旁邊工作台後面的一位女士起身,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後用猶豫的語氣說:「呂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這件事情還需要讓您來親自做備用隊員。」
呂樂語氣不變,回答道:「沒關係,一切為了人類的榮光。」
聽見呂樂這樣說,女人也是語氣一肅,回答道:「一切為了人類的榮光。」
呂樂接著問:「現在是什麼進度?」
女人轉身,指著一張結構圖說道:「目前通道已經打好了,距離核心點有100米左右。從昨天晚上開始,靠近核心通道的工作人員出現了變異,就是基金會警告過的危險……我已經秘密處理了,但我擔心還有更多的變異能量逸散出來,所以我們要儘快把東西放進去。」
呂樂蹙了蹙眉,走得更近了一些,看著女人旁邊牆壁上的工程圖,繼續問:「通道在音樂大廳的下方?」
「是的,」女人點點頭,「我們借著音樂廳整體改造的機會,將核心工程承包了下來,打出了這樣一個秘密通道,所以要把核|彈和種子運進去,還需要您的幫忙。」
呂樂笑了笑說:「不要這麼客氣,你的人可以作為我的家人朋友和我一起進去,這個好說。」
「那太好了,」女人回答道,「當然,按照基金會的行動規則……」
呂樂微微頷首,說:「放心,我很清楚,這麼大規模的行動,人員確實緊缺,我會作為你們的預備隊員,一旦出現意外,我會立刻補上。」
「謝謝,有您這麼說,我們就放心了。」
說話間,鋼琴周圍的人已經從琴身的各個部件里,取出了無數碎片。把這些碎片跟地下室內原本就有的外殼材料拼在一起,直接變成一個稍微有些巨大的行李箱。只不過,行李箱裡布滿了各種線路和面板。
其中一個人在行李箱面前忙碌了半天,對女人和呂樂這邊豎了個大拇指。
女人說:「好了,核|彈已經組裝完畢,種子裝置也早就準備好了,那麼我們就按照原定計劃,在音樂會過半后,開始放置作業。」
「沒問題。」呂樂點點頭。
當天晚上,呂樂幾乎一整晚沒睡著。
他在想很多事情——從那位富豪朋友處了解到那個叫許終的生物學教授的末世理論,和一批支持這個計劃的科學家與藝術家們接觸,了解到藍星上已經有了一個名叫「末世緊急委員會」的組織,並且成為救世基金會的一員。
在這期間,基金會根據許終的理論,挖掘了幾個末世能量節點,希望可以提前預防末世的發生。
呂樂也是最早的幾批探險隊之一,他也因此獲得了兩個並不強大的異能。一個是能量感知,一個是能量轉換,都是最低的F級。他勉強能夠識別瀰漫在這個世界上越來越多的變異能量,並且可以將這些能量稍作轉換,變成自己需要的體內能量。
效果微乎其微,但他一直在努力轉換著,想著有一天末世喪屍爆發,自己至少能夠擁有一點點自保的能力。
除了這兩個異能之外,他還能看到一定程度的幻想,據他自己猜測,很有可能就是末世的情況。
所以他才會相信末世一定會到來,而身為基金會的一員,或者說,身為人類,他有責任、也有義務,為人類在未來終結末世做出自己的努力。
在加入基金會的日子裡,呂樂在黎國參與過一系列救世計劃的行動,用自己作為知名音樂家的便利,幫助運輸了數次救世用的核|彈和種子裝置。
雖然他打內心裡並不認同這種使用核|彈的極端方式來阻止末世的發生,但是他畢竟不是科學家,不清楚末世具體的原理,只能默默為基金會拯救世界的計劃,貢獻自己的力量。
益城大劇院下方有能量節點,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只不過這邊的安全工作非常好,無法輕易進入,基金會也是準備了很久,才將核|彈中心的主要部件拆分成可以隨時拼湊安裝的碎片,藏在他的鋼琴當中。
身為基金會的高層,呂樂的那位富豪朋友更是推動了這次益城音樂會,提供了飛機和其他支持,將這枚關鍵核|彈運到了這裡。
想到這裡,呂樂輕輕嘆了一口氣。
等音樂會結束,核|彈和種子都會埋到了地下。他準備在距離益城地下能量節點遠一些的地方,買個房子,說服家裡人搬過去,以免發生意外。
他打心裡希望最後用到的是種子,而不是核|彈。
就像他一直認為,藝術傳遞的情感能夠讓人獲得安寧,而毀滅只會催生更多的毀滅。 ——
音樂會很成功,尤其是呂樂的獨奏,收穫了非常多的掌聲。
在場的許多人都能感受到,呂樂今天的演出,多了幾分平常少有的激昂與期待,在其中一首曲目中,甚至還凸顯了不少恐懼。
高超的技巧與豐富的情感,已經讓一些評論家想用「進一步豐富」一類的詞來形容呂樂的進步了。
當他演奏完最後一曲,下台走進休息室時,總經理和樂團的工作人員在兩側夾道歡呼,為他喝彩。
呂樂似乎有些疲憊,應付了一陣之後,借口要單獨休息。
走進小房間,呂樂臉色一變,拿出了手機,立刻問道:「發生什麼了?!」
電話里傳來昨晚剛見過面的女人的聲音,她有些虛弱地說:「呂先生,通道內變異能量正在迅速變強,我們的身體好像出了問題,撐不住了,可能還是需要您親自來。」
呂樂沒有猶豫,立刻答應道:「好,我馬上到,你們稍等。」
這是所有人都沒遇到過、基金會總部卻做過推斷的情況——基金會認為,隨著許終計算的末世爆發日期越來越近,靠近能量節點會遭到的異常能量輻射會越來越強。也許有一天,人們可能會因為過度靠近核心而發生異變。
只不過,現在這一切還沒發生過。
他明白,自己的能量轉換異能可以中和節點散發出來的一部分變異能量,所以他能夠比普通成員更加靠近核心。
走出來,他一臉冷漠地對總經理說:「我有個朋友要找一下我,我要出去一下,我會在演出結束前盡量趕回來,實在抱歉。」
總經理先是一愣,然後連忙答應道:「好,你先去忙,這邊我來應付。」
總經理很清楚,這不是呂樂第一次在音樂會徹底結束前離開了。藝術家嘛,演奏的時候情緒過度消耗,尤其像今晚這麼精彩的演出,很有可能觸動了呂樂的什麼神經,讓他有點受不了了。
不管是不是有朋友來找他,自己都理解。
總經理還貼心地補了一句:「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說,樂團的各位同事都會盡全力幫助你。」
呂樂聽著一愣,然後微笑著答應道:「明白,謝謝,別擔心。」
——早在回到益城之前,基金會就針對他們這些行動的核心成員做了完善的準備,甚至在秘密基地里,搭建了一個一比一的大劇院模型,讓每一個人熟知這裡面的通道、攝像頭、以及基金會預先準備好的應急工具。
所以,從休息室剛出來,呂樂輕車熟路地繞進了基本不會遇到人的員工通道,輕描淡寫地躲過了並不密集的攝像頭。
他一邊走著,雙手依然在有節奏的律動——他正在心裡彈奏一首激昂澎湃的進行曲。
在之前的行動里,他其實沒怎麼經歷過這樣驚險刺激的秘密行動,但這一次,整個行動遇到了巨大的阻力,來到益城的成員本來就不多,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也必須要上了。
其實他沒走多遠,地下通道的入口就在音樂廳的正下方。所以他實際上是繞了幾圈,進入了停車場里的小角落,推開一扇臨時的倉庫門,走了進去。
今天的行動,一共就三個人,現在其中的兩個都在房間里——呂樂不知道他們現在還算不算人,因為他們的皮膚已經開始變異,正在快速長出可怖的膿包,然後又碎裂。他們直直地看著呂樂,已經無法說話了。
剛一走進來,呂樂就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能量,正在影響著自己的身體。
他立刻意識到不對,發動了自己的能量轉換異能,身體才感覺好了一些。
似乎是因為看見呂樂走了進來,兩人原本絕望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希望和欣慰,然後放棄了用意志和能力對抗入侵體內的能量,他們身體上的膿包開始以更快地速度生長然後碎裂,整個身體隨之融化瓦解,在一分鐘都不到的時間裡,就變成了一堆菌毯狀的血肉組織。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呂樂頭皮發麻。
他沒有多看,屏住呼吸,直接穿好防護服,扣上纜繩,沿著房間中央的垂直通道往下降。
下降到50米處的休息處,他看到了負責指揮這次行動的那位女士。
她的狀況看上去比上面兩人要好很多,但也是臉色蒼白,滿頭冷汗。
看到呂樂下來,她只是虛弱地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兩個裝置,一句話都沒說,但意思不言而喻。
呂樂明白流程,沒有多說,給她掛上了向上的繩索,然後自己繼續深入。
在洞穴的最底層,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小空間。呂樂知道,在自己正前方100米處,末世的能量正在那裡萌芽。哪怕是自己所在的地方,變異能量已經濃郁到他有些支撐不住了。
他趕緊把兩個裝置箱放到兩個方向相反的橫向洞穴里,做好固定,打開備用能量,最後展開外殼。
做完這些,他也迅速回到了上面。
哪怕只待了這麼一小會兒,他感覺自己的異能和身體都有點要崩潰的跡象了。
原本他還想著,帶著那位負責任務的女士一起離開,結果,當他上來之後,那位女士也沒有支撐住。
呂樂靜靜默哀了三秒鐘,開啟了自動填埋裝置——這個裝置會在無人操作的情況下,完美封閉這個洞口和據點。後期,還會有基金會的人來檢查確保不被發現。
呂樂快速離開,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開始用異能消磨體內的異常能量。
消磨到最後,他驚恐地發現,雖然自己依靠特殊異能扛住了變異能量的侵襲,消耗掉了那些有害的能量。可本質上,他的身體素質依然很普通,在這一來一去的消耗下,整個身體機能變得無比虛弱。
他甚至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己最多只有半年好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益城的能量逸散比較嚴重,加上末世沒有來臨,人體沒有經歷過整體進化,貿然靠近這些能量,只是找死,而不是像末世后那樣反而還能獲得異能升級。
呂樂快速跟基金會彙報了這個情況。這時候,他也沒什麼心情再回到音樂廳了,就一個人默默走到外面的夜色之中,隨便找了個路邊長椅,坐了下來,等待基金會的救援。
一股虛弱的困意襲來,讓他的眼皮開開合合,馬上就要睡著了。
他有些欣慰,因為完成了一個困難的任務,他也有些難過,因為這樣無形的恐怖,真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未來。他只希望,有人能夠激活他放下去的種子裝置,然後像基金會的理論中所說的那樣,用無數噴涌而出的植物,消耗掉末世中恐怖存在的能量。
迷迷糊糊想著,他的手指還在長椅上無休止地敲敲打打,在彈著一首優雅的小夜曲,像是在給自己催眠。
半夢半醒間,他旁邊走過了兩個出門逛街的女生,說說笑笑,光聽語氣,就充滿了活力。
一個一邊深呼吸著,像是在感受清新的空氣,一邊說:「今天天氣真好啊。」
另一個說:「誒,葉初,這裡很好看誒,要不要拍張照片?」
被稱作葉初的女生說:「好啊好啊!」
在徹底昏睡過去之前,呂樂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個想法是——葉初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