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我並不想碰觸她
寧暮寒的手還摟在蘇小小的腰上,在艾麗莎說出要自己挑選舞伴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她會往這邊來。
這兩天寧暮寒處理的事務,以及歐洲方面那幾個財團的忽然導向,憑寧暮寒的敏銳怎麼會發現不了端倪。
果然如此。
寧暮寒心底冷笑,臉上的笑意也極淡:「不會對不住,所以布魯圖斯小姐可以再尋一位。」
人群立時就有議論聲小聲傳開了。
蘇小小也沒想到,寧暮寒居然直接就拒絕了。
艾麗莎臉上不見一絲尷尬,她笑了笑,不做推攘,漂亮的藍眼睛直直看著寧暮寒,用流利標準的中文說道:「可是我若就要邀請你呢,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盛情難卻嗎?」
「是,」寧暮寒語聲沉冷,也用中文回答,「但我們中國還有句話,叫量力而行,我不擅跳舞,恐怕要拖累您精彩的開場舞,所以布魯圖斯小姐另請高明吧。」
艾麗莎不依不饒:「可是寧先生,盛情難卻,卻之則不恭,你這可是不恭敬我哦?」
「恭敬是形容長輩的。」
艾麗莎上前一步,伸出手來,另一隻手舉起話筒,用清越的法文說道:「親愛的寧暮寒先生,我作為今晚的晚會主人,可否邀請你和我共舞一支呢?」
寧暮寒斂了神情,好整以暇的看著艾麗莎,黑眸里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翻湧著無人能懂的暗涌。
艾麗莎的眼眸則熠熠光輝,充滿挑戰。
「嗯?」艾麗莎挑眉,偏了下頭。
「抱歉,」寧暮寒淡笑回答,「不能。」
說完不再有好脾氣,也不想再多話了,對艾麗莎微微頷首,點了下頭,然後攬著蘇小小的腰往另一邊走去。
那些觀眾自動退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艾麗莎站在原地,還拿著話筒,睜著眼睛看著寧暮寒就這麼一點面子都不留的走掉了,心裡的怒火一下子就升了上來。
身邊的議論聲漸漸傳來,艾麗莎眨了下眼睛,努力咽下心頭的怒氣。
今天她是晚會的女主人,她不能有一點的失禮,別人的晚會可以鬧一鬧,自己的晚會鬧了,誰來救場呢。
她調整了下情緒,彎唇一笑,拿著話筒回身,做出俏皮又無奈的表情:「也許是我的美貌不夠吧,我看上的男伴沒看上我。」
那些等著看戲的觀眾都捧場的笑笑,並陸陸續續,相繼鼓起了掌。
艾麗莎聳聳肩,可憐兮兮的道:「那我就再選一個男伴吧,這次要是又看不上我,那我就……」
她抬起左手在精緻臉龐上像招財貓似的虛揮了下拳頭,委屈道:「我就哭給大家看咯,到時候就由大家來對付這個不搭理我的壞人,你們說好不好?」
「好!」客人啪啪鼓掌,佩服這個二十二歲的小女孩的臨場能力。
艾麗莎也回之以燦爛微笑,然後在眾人的熱情擁護下,繼續微笑的挑選她的下一個舞伴了。
蘇小小被寧暮寒摟住,走遠了還覺得有些懵。
等身後又傳來了笑聲,她才緩了過來,抬頭低聲道:「寧暮寒,她今天好歹生日,又是晚會主人,你這麼直接的拒絕她,好像不太好吧……」
寧暮寒聞言垂下頭,冷冷道:「那我答應她?」
「我又不是個沒有風度的人,」蘇小小撇嘴,「不就是跳支舞嘛,多大點事。」
「可我並不想碰觸她。」
「那也不能拒絕的這麼乾脆吧。」蘇小小還是覺得不太好,「都說了,她生日呢。」
「委婉拒絕永遠是在給別人留有餘地。」寧暮寒看著蘇小小的眼睛,「拒絕別人就一定要乾脆利落,不管是在這件事還是在其他事上,懂么?」
似乎又挺有道理,但蘇小小忍不住又覺得,像寧暮寒這麼強勢的人,哪怕是委婉拒絕,也會讓別人覺得是很直接乾脆的吧。
這時一個侍者經過,寧暮寒鬆開蘇小小的背,去到那邊提了兩杯酒。
蘇小小回頭,這才發現陳安琪竟沒有跟著他們,不知道去哪了。
她四下尋望,寧暮寒端了兩杯酒回來,遞給蘇小小一杯:「找什麼?」
「安琪啊。」蘇小小皺眉,「不知道去哪了。」
寧暮寒「嗯」了聲,抬頭微飲了一口酒。
「寒!」一個有點顯老,但英文發音非常純正的聲音忽的響起。
蘇小小回過頭去,來者是一個六十上下的英國老人,身板十分筆挺,眉眼深邃,手裡的手杖一看便地位非常。
寧暮寒微微一笑,有禮道:「哈爾伯爵。」
「我以為你不會來的。」哈爾伯爵笑道,「看來布魯圖斯家族的面子還是很大,能把你邀請到。」
「他們能邀請到您,我也很訝異。」寧暮寒回答道。
「哈哈哈!」哈爾伯爵開心的笑了下,看向蘇小小,「這位是,你的太太?」
「是的。」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哈爾伯爵。」蘇小小跟著寧暮寒這麼叫道,用流利的英語回答。
「哦,」哈爾伯爵讚許的點頭,「你的英文非常好聽。」
蘇小小大方笑道:「多謝。」
「我以前沒見過你的妻子,」哈爾伯爵看向寧暮寒,「這是你第一次帶她出來參加這樣的晚會吧?」
「是的。」寧暮寒摟過蘇小小的腰。
「表現很好,一點拘泥都沒有,很美麗的一個小姐。」哈爾伯爵讚許道。
雖然是被寧暮寒第一次帶出來,可是蘇小小好歹也是蘇氏集團的千金,從小到大見慣了酒會了。
她笑著點了下頭,心裡邊有點放心不下陳安琪,對寧暮寒道:「我去找下安琪吧,你陪哈爾伯爵聊。」
為了禮貌起見,這話是用英語說的。
寧暮寒點點頭:「好,別走太遠。」
「嗯。」
蘇小小跟哈爾伯爵道了聲失陪,然後轉身走了。
宴場很大,是用整個主城堡的一樓大廳來承辦的。
來參加酒會的人非常多,蘇小小邊尋邊走到一張宴會餐桌旁,腳已經隱隱作痛了,同時她也不敢走遠,唯恐等下找不到寧暮寒了。
她從餐具銀架上取了一個小托盤,準備夾兩個奶油蛋糕時,後背驀地被人一撞,她差點沒摔倒蛋糕上去。
「沒長眼嗎?沒看到有人過來?」
「會不會走路的?」
兩個輕蔑女聲在身後哼道。
同時遠處的艾麗莎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唇角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