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螺螄粉的鍋
醒來的向清薇，天已經黑了，透過窗戶看到外面五彩繽紛的光。先是楞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回憶著，她明明是在沙發是看資料的，怎麼跑房間來了。是他抱她進來的嗎？
腦子裡自我想象了畫面，是公主抱呢還是熊抱進來的，睡覺沒有流口水吧，哎呀好害羞。
向清薇拍了拍面色緋紅的小臉，不能讓顧擎淵看到這樣子，不然他又該自戀了。
哎?房間是暗的，客廳也沒有動靜，難道他出門了嗎？
「大叔，你在嗎？」
無人回應。
「哦，看來不在。」
大叔又去忙什麼了，工作嗎？
向清薇從床上爬起來，借著外面透進來的光亮，摸索到開關，房間亮了。
走到客廳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鐘已經晚上八點了。
這時，她注意倒茶几留下的字條跟一疊顯眼的現金:我有事出門了，醒了自己叫外賣，乖!
醒來就沒影了，看看偌大的客廳顯得有些孤單了。
大叔既然不在，懶得做飯，自己點點外賣好了，好在記得給留點現金，不至於點個外賣掏卡讓人家刷。
吃什麼好呢？吃什麼好呢？
向清薇帶著這個人類世紀難題點開了某團app，仔細的找著列表上的美食。
「哇，螺螄粉，好久沒有吃了，不過這味道有點大啊，萬一他回來聞到會不會直接扔我出去啊。」
「管他呢，他回來味道已經散了，點!」
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手很誠實地加入購物欄，點擊結算，幾秒鐘之後，彈出餘額不足四個字。
一道晴天霹靂，蒼天啊，怎麼這個時候餘額不足，知道我向清薇窮了點，但不至於讓我知道餘額不足的真相吧。
靈機一動，不是有現金嘛，可以打電話叫點啊，哎呀，差點急傻了!在app上找到商家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你好，你這裡賣螺螄粉的嗎？」
「是的，請問需要什麼呢？」
「我需要一個原味的，有鴨腳滷蛋什麼的都給我加一遍。到付。」
「好的，一共是46元，不過是外賣小哥給您送的，您雖然不在平台點，但請您支付相應配送費。」
「理解，請儘快給我送到哦，地址清沐臨1棟1202。」
點晚餐之後的向清薇，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
等待外賣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覺時間過了好久。
終於門鈴響了，「螺絲粉，螺絲粉。」興沖沖跑過去開門。
果然是外賣小哥的到來，由於長時間戶暴晒皮膚顯得黝黑，但一臉沮喪是怎麼回事。
向清薇正準備開口，他先道了歉，「小姐，對不起，剛剛來的路上不小心跟一輛自行車撞了一下，鴨腳丟了，對不起，可以賠您，別投訴我，我家裡還有生病的母親還指望著我呢。」
向清薇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中一樣，媽媽，這個很久沒有聽到的稱呼，真羨慕別人還有媽媽。
看著他滿臉愧疚很恐慌，想起了曾經打工的自己，只要被投訴不是扣錢就是丟工作。
「沒關係，沒關係，小哥有沒有傷到自己，我也干過這行兼職，挺不容易，理解你，你等我一下。」
向清薇回頭拿了客廳的那一疊現金，塞到小哥手裡，並接過外賣的螺螄粉。還未打開那一股酸爽的味道撲面而來，聞了聞，久違的味道，不禁感嘆:「真香!」
「這，這，這我不能要!」看著手裡的現金，手有些顫抖地遞迴向清薇。
「這46元是付給螺螄粉老闆，剩下的給你拿回去給你母親治病了，我身上就這點現金，都給你了。」向清薇重新塞回他的手裡。
「我，真的不能要!送餐失誤本是我該賠償，現在反倒給我錢了。」外賣小哥聲音有些哽咽了。
「拿著吧！給你母親治病的，我沒有媽媽，所以希望你的媽媽能好起來，一家人健康快樂的生活。」
「我，李魁生謝謝恩人。來日有需要病房生死相付。」眼睛的淚衝破的眼際，流了下來，深深鞠了躬。
「加油！你媽媽會好的。」 說完，向清薇關上了門。
嗚嗚……手機震動了，是顧擎淵發來了微信。
「醒了嗎？」
「嗯，外賣剛到，準備開吃。」
「今晚可能很晚回來，你自己先睡。」
「哦！」
「乖!」
這下可以安心開吃了，好香，光問那臭酸筍喝螺絲湯混合的味道就讓人垂涎欲滴了。
向清薇吸溜吸溜的享受美食帶來的味蕾的刺激。
郝城至尊酒吧，這是郝城最大的夜場，而且不是隨便都能進入，會員制。
在極為豪華的包廂內，四個年輕人男人湊在一起，高舉這紅酒杯，群魔亂舞，除了顧擎淵，每個人身側兩旁都坐著兩個笑臉相應的漂亮女人。
「哎，老顧，你怎麼悶頭自己啊，再給你找漂亮小妞陪你喝兩杯，難得聚一起，開心啊。」陌桑瞄了兩眼，提出了建議。
「是呀，顧總，來一杯。」一位曼妙金髮碧眼的女人走到顧擎淵身旁準備坐下。
「滾開!」一聲呵斥，令人後退三步。
「來，小妞，別理他，玩我們的。」
而坐在角落邊上的於非顯得更不適應，像塊木頭一樣立在那裡，面對美女們的熱情，也只能呵呵傻笑回應。
「無聊。」陌桑遭受來自顧擎淵厭惡的白眼。
「老大，是不是想大嫂了。」南安岩搖著色盅，打趣說道。
「大嫂?哪來的?」陌桑聽到這詞有點摸不著頭腦。
「當然是從民政局光明正大領回來的啊，對不對，老大。」南安岩朝顧擎淵挑一眼。
「嗯！」顧擎淵淡淡地回應一個字。
「不是吧？老顧，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聽你說，不夠意思啊！」陌桑起身一屁股坐在顧擎淵旁邊，順勢講左手搭著顧擎淵肩膀上。
「拿開臟手!」推開了陌桑的手。
「兩三個月了吧！」
「那更過分，沒通知啊！份子錢沒準備呢。」陌桑激動提高了音量。
「嘿，我可給了喲。」南安岩插嘴說了一句。
「陌桑，你呢？」
「哎，老顧你真正上崗了沒有，我這有特殊的東西，看你面相就知道沒開花。」陌桑打趣說道。
「哎，你怎麼看出來的?」南安岩撓著腦袋問。
「醫生，是個神奇的職業，望聞問切懂不懂。」
「啊？那到底老大還是處男根據在哪裡?」
「噗嗤!」一旁的姑娘們都忍不住笑了。
顧擎淵狠瞪了下陌桑，說:「滾！」
「啊？哈哈?說正事要緊，說正事要緊。」陌桑尷尬的轉移話題。
「姑娘 你們先出去!等會哥哥再找你們玩哦。」南安岩拋出一個媚眼，示意道。
幾個女人迅速起身離開，因為她們懂規矩，客人需要私密空間談事情。
「老大，我查到了秦嶺跟那幫人聯繫的線人了，我們已經控制住他的女朋友，就等魚兒上鉤。」南安岩彙報道。
顧擎淵眼中閃動著森冷，仰頭灌下杯中的紅酒，指著隨意擺放在酒桌，說:「很好，抓到帶到我面前來!」
「老顧，我這邊也有消息，與你作對的道上稱他為Y先生，但是男是女查不到，是個變聲咖，每次用的變聲器不一樣。穿著斗篷遮著臉，沒人看過真面目，其他具體信息還查不到。」陌桑從剛剛的嬉皮笑臉轉為嚴肅。
顧擎淵陷入了一陣沉思。
「哎，陌桑，你消息可靠不可靠的?」南安岩疑惑地問。
「那當然，我除了是個醫生，也是個合格的偵探。」陌桑對自己的調查結果很滿意。
「不管什麼Y,什麼ABC的好，敢在背後使刀子，那有關他的一個一個給我捅了。」顧擎淵眼裡閃動著陰冷，像是盯著獵物的猛獸，準備隨時露出鋒利的爪牙。
南安岩急忙點頭，「收到!」
「老顧，弄他!」陌桑咬牙切齒的介面道。
陌桑深吸一口氣，回想到以前十幾歲跟著老顧的時候，被人腳踩著頭受盡屈辱，後來日漸招募兄弟，做大做強生意，拉幫結派，一回頭就把以前那幫人綁回來，直接滅了。回想那個畫面，不進令人膽顫而栗。
連喝幾杯酒下肚起身，擰了擰眉說:「回家!」沒給其他人多說的機會，揚長而去。
「額，南少，陌醫生我先送顧總回去。」自家老闆走了，於非禮貌的告別。
「著急回家陪老婆嗎這是?」
「應該吧，上次我多跟嫂子多說幾句話，第二天就把我扔了出去，醋王來著。」
「來，不理他，我們喝酒，偷偷告訴你，我剛剛趁他不注意，下了點那個葯，不過藥效會慢一點發作。」陌桑小聲跟南安岩說。
「哇，刺激!老大要破處了。」
哈哈……
包廂內還是一片歡聲笑語。
兩人繼續暢飲狂歡，而回來新家中的顧擎淵，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鼻而來。
「嘔!」犯了一陣噁心，什麼奇怪味道，心想，剛住進來就有奇怪腐臭垃圾的味道了，她人呢？不會被熏暈了吧！
來不及換上拖鞋，跑進房間里一看，床上的可人兒，睡得正香，像是做了什麼美夢似的，嘴唇蠕動著，嘴角還流著哈喇子。
「這小丫頭。」顧擎淵無奈搖搖頭。
許是身上的酒氣跟殘留的螺螄粉氣味相結合，令人更加難受。
「嘔，嘔……」強忍著一口氣，衝進衛生間，對著馬桶吐著。
嗯?哪裡來嘔吐聲？向清薇被這聲音吵醒揉揉眼睛，走進衛生間看到正在嘔吐的顧擎淵。
「你喝酒了，沒事吧！」連忙走近蹲下，拍著顧擎淵背舒緩。顧擎淵說不上話，只能一個手的擺了擺，示意不要緊。
「我去給你泡杯紅糖水，解解酒，我記得有買一包紅糖的。」向清薇跑去客廳找到紅糖，沖泡了杯紅糖水。
「喝了這個就會好受點。」眼裡滿是溫柔關切。
接過杯子，一飲而盡，一杯下肚果然舒服了點。
「房子什麼怪味道，我進來一聞就想吐。」顧擎淵問，因為他喝酒從來不會吐，說不上千杯不醉，但那幾杯酒不至於讓他醉。
「臭嗎？很香啊，螺螄粉，很好吃的!」一說到螺螄粉眉眼間透著喜歡。
「哦，不過真的很臭，聞了讓人想吐是怎麼回事？」
「不許再說它臭了，很香!」
「臭!難聞!」
「香，香，香，你這個不懂美食的人!」
「哪裡香了，它讓我吐了!」
「香，就是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