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很忙嗎
一大早，南天岩招呼都來不及打，就被顧擎淵直接連人打包扔去了酒店，交了一個月的總統套房房費，短時間內是不會再來騷擾家裡。
吃早餐時，向清薇還問南安岩怎麼不一起，張媽按照顧擎淵吩咐的說辭，小安找到了新住處，著急搬了過去，沒來得及同你說一聲。
暑假的向清薇天天無所事事，二十四小時，有十六個小時在床上，每晚雖然同顧擎淵睡一張床，但他很紳士沒有做出逾越的事，反倒向清薇覺得自己過意不去，明明自己自願嫁給他的！沒有盡到一點妻子的義務。
作為他的妻子什麼都沒有為他做，暑假工也沒有去打，因為他說不需要她去，就真的不去了。廚房也是天天想進去，無情被張媽推了出來。從小窮苦命，現在富貴生活反倒有點不適應。
電話響了，來電的是姚瑤，出國旅遊這麼久，終於想起她。
「哎呦！國外瀟洒的人想起來我了！」向清薇酸酸的說。
「哪有！人家是去國外學習的，學習各國風土人情，增長見識的。」電話一頭的姚瑤咯咯的笑著。
「你打工打得怎麼樣了？快開學了，學費湊齊沒有，要不要姐姐大發慈悲，救苦救難，這學期學費生活費我給你包了，在後面跟著叫大姐就行了。」繼續追問著。
向清薇嘆了口氣，「額，這個，我暑假沒打工，天天無所事事的。」
啊？她沒聽錯吧！向清薇無所事事，別人說這個詞我倒相信，向清薇這個拚命三妹，恨不得閑下來的每一秒都用來打工，甚至還為了學校那微薄的獎學金，挑燈夜讀。
「你沒發燒吧！居然說不打工了，難道是你給人包養了做三了。天哪!可不要做傻事啊，看你有幾分姿色，要包養也是本小姐包養你，知道嗎?還是被人綁架了，需不需要我報警營救你，對，我現在報警！」姚瑤一頓懷疑。
「不是不是啊！都不是！不用報警！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解釋。」向清薇連聲制止。
不阻止她真的會報警，而且下一秒就會訂機票飛奔回國，肯定會產生一些誤會。
深吸一口氣，將電話開了免提。
「我結婚了!我老公不讓我去打工，我就像家裡的閑置物品就是閑置用不上，我這麼多天不動感覺骨頭的鬆了，好想……」向清薇解釋道。
「什麼什麼？老公？老公？老公?」聲音一下提高了100分貝。
「嗯！老公，合法的。」
「讓我冷靜冷靜先！」姚瑤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呦!好疼！看來是沒幻聽！」
停頓幾秒，姚瑤又繼續追問，「那男人是誰？幹什麼的？家住哪裡？什麼時候勾搭上？婚禮什麼時候？求婚是怎麼求……」
「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問題那麼多。」向清薇快要被這大堆問題弄暈了，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
「你自己說，是誰，我見沒見過。」姚瑤一臉茫然，期待著答案。
「就是送我裙子，收留我一晚的那個大叔，放假那天他來接的我，沒來得及跟你說，一時腦袋短路就答應跟他去領證了，不過他對我挺好的，就是太忙了沒時間陪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幹什麼打發時間。」
說到這，向清薇有點失落，他確實沒怎麼陪自己，每天等她起來一看他已經出門了，晚飯也是自己孤零零的，回來的時候也是拖著一身疲憊回來，倒頭就睡。
「哦豁！真是緣分啊!那麼快從了人家，開學有機會見一見，替你把把關啊，他沒時間，你有時間啊，你不會主動去他公司找他嗎?總有休息閑下來的時間」
雖然不知對方什麼人，但尊重薇薇的選擇，一如既往的支持她就好了。
手機嗚嗚的震動了，是顧擎淵電話進來，只能先掛斷姐妹的電話，「顧擎淵打電話過來了，先掛了!」
顧擎淵?好耳熟啊，好像哪裡聽到過。
「嗯！」
向清薇回撥了電話，電話秒被接起，電話傳來顧擎淵擔心的聲音，「薇薇，你剛剛打電話打不通怎麼回事，還以為出事了。」
「剛剛跟閨蜜打電話佔線了，不好意思啊!今晚還是晚點回來嗎？」向顧擎淵解釋道。
「嗯！你早點休息！」淡淡的回答道。
「哦！」
又是這樣，連續兩個多月每晚超過八點就會來個電話，通知晚歸。
每天的交流只有這兩句簡單的問候。
洗漱后靜靜地躺著床上，看著白花花天花板，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隻手扯著殘留著他味道的枕頭，數著羊，「一隻羊，兩隻羊……」數著數著，逐漸進入了夢鄉。
深夜十二點，顧擎淵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其他樓層早已空無一人。
一個椅子上綁著一個滿身傷痕的男人，隨著顧擎淵一步步走近，如同獸一樣的目光異常冰冷，直直的盯著他，他全身都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抖，一種侵入骨髓的陰冷漸漸滲透進身體。
單單看著顧擎淵如同地獄魔鬼一樣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秦嶺，萬萬沒想到卧底居然是你，藏得真夠深的啊！我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布局等著狼掉入陷阱，我萬萬沒想到居然就是你！」
「呵，顧擎淵，別一副假惺惺很信任我的樣子，真的很噁心，對於資料外泄跟先前你被襲擊我承認與我有關，但你這個黑道上幕後老大敢在世人面前承認嗎？呸！」
「黑道上位置我早就隱退，明知道背叛我是什麼下場！」顧擎淵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少他媽逼逼，趕緊動手，你不會讓我痛苦的!」
「走好！」
「砰！」顧擎淵從腰上夾層掏出手槍，快速扣動上檔，手法很准，直接命中要害。
秦嶺臨走前沒有一絲痛苦。
顧擎淵拿起手絹擦了擦手，一手扔進垃圾桶，眼裡充滿了憂傷，「於非，處理乾淨！給他他找個清凈點的地方，他喜歡清凈。還有給他他老家父母每月一萬的撫養費以他的名義。」
「是!顧總。」
天台上風微涼，迎面吹來的風撩撥著碎發，顧擎淵面色凝重，雙手撐著牆邊，俯瞰著下面的風景。
從高處往下看，一切都顯得那麼渺小，高樓大廈都顯得不過如此，耀眼的霓虹燈也不過是暗淡的小星星。
咯噔咯噔的腳步聲向天台靠近，腳步聲有規律而緩慢。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顧擎淵先開了口，那麼多年的兄弟，光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南安岩。
「老大，你怎麼知道是我？那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心裡有事就大半夜喜歡往天台跑。」南安岩袋子拿出一瓶啤酒，遞給顧擎淵。
顧擎淵接過啤酒，用手指敲了敲瓶底，再拉開拉環，抿了一小口，收緊雙眉。
「你買的啤酒還是那麼難喝啊，小安！」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啤酒就這麼難喝!可不比你的拉菲，愛喝不喝！」南安直接岩白了一眼。
「小安！」
「嗯?」突然被這麼一叫，有些錯愕。
「他被我親手了解了!他背叛了我！試問我又何曾虧待他，反倒他回頭往死里咬，就連曾經跟他一起奮戰的弟兄全部犧牲！」說到這裡顧擎淵哽咽了一下。
「我拿到證據的那一刻我都不願相信是他，猶豫了很久，我都不敢打開看，多希望那個人不是他，挺失望的！」舉起罐子喝了一大口。
「逝者已逝，往事隨風！」南安岩拍了拍顧擎淵的肩膀。
「老大，你還有我，還有大嫂，還有弟兄們！」
「我們都是從刀尖上走到今日的平穩的生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過命的兄弟會在背後連捅幾刀！」顧擎淵抬起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都說死了會變天上的星星，他現在是不是也成天上的一顆，正看著我們。」
「也許吧！」南安岩跟隨著顧擎淵的視線，望著天上的星星。
兩人沉默了許久。
「哎，老大，大嫂真是你這輩子認定的女人了嗎？她很單純啊!」南安岩腦子裡閃過向清薇的影子，下意識的問。
千年老樹也有開花的一天，老大終於遇見了那個讓他傾心的人，萬花叢中過，偏偏就是摘那朵不起眼的。
「嗯！就是因為她單純，重要一點她跟我一樣，都是一個堅強過來的，負負得正，兩個堅硬的人在一起就會變得柔軟，只要看到她，心裡就沒有那麼空！還有就是她很誠實說看中我的錢的，先婚後愛也不錯。」一臉認真地看著南安岩。
那真是好直接好單純，理由都說得那麼清麗脫俗。
「那就好好保護她！看得出來她是個好女孩！」
「秦嶺的位置我會接手，剷除異己！」南安岩舉起手中的啤酒罐，碰了顧擎淵那罐，一飲而盡。
「嗯！」
不知道這會兒她睡了沒有，這段時間早出晚歸的，話都沒說上兩句，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怪我這個丈夫不稱職，從在一起到現在從來沒有做過情侶之間做的事，應該會失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