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節 被囚禁的金絲雀
其實也並不是光叔看不到馬濤,只是整個拍賣場此時不下好幾百的人聚集,人頭攢動之下,想要認真尋找到一個人也不是那般容易,更何況光叔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地方遇見馬濤。
在確認是光叔的那一刻,馬濤驚駭到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可隨即想到不妥又趕緊坐了回去,因為他的動作反應迅速,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在這堅硬的石頭椅子上坐累了想要起身換個舒服一點的姿勢而已。
光叔不明不白的出現在這裡究竟是為什麼暫且不說,自己這樣冒然站起來定會吸引有心人的目光,被人留意這就會讓人記住,被記住了以後再辦什麼事就不好辦了,眼下救光叔的最好辦法就是出錢把他購買下來然後再慢慢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光叔他不是應該在漢城那邊的山谷中跟那些失去了子女的老頭隱居呢嘛,他為何會在這?他在這,那那些可憐的老人們又去了哪?
「你怎麼了?」
身旁的姐姐離著馬濤最近,馬濤一直就在漫無心思的觀看著拍賣會,突然間的一起身姐姐是最先發覺的,在看他面色有異,便輕輕的問了他一句
「看到什麼了?」
雖然說馬濤的動作幅度並不是特別大,掩飾的也很及時,但是高涵還是察覺到了馬濤此時的臉色有些不對,也跟著問道。
「一會我要買左手邊第六個中年人,無論如何,必須買下他」
馬濤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光叔,語氣中的不容置疑讓所有人都聽的出來。
「是哪一個?」
高涵知道馬濤平時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這時候一旦認真起來絕對是要有什麼動作,否則不會如此。
「是那個國字臉小眼睛的瘦高個大叔么?」
姐姐也看到了光叔,只是還不確定自己看到的與馬濤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人。
「沒錯」
馬濤點了點頭,嘴上回答道。
「為何要買他?看著也不怎麼樣麽」
小金子瞅了瞅看上去有些呆愣的光叔道。
「別管那麼多,那個人我認識,必須救他」
此時白襯衫的拍賣已經到了第四個了,在有兩個就到了光叔,好在競爭不是很激烈,像他們這些中年活餌的價格普遍在50-100G之間,到現在都沒有超過100G的,馬濤眯著眼睛,心中的石頭落了大半。
「看來需要演戲了」
高涵瞅了瞅馬濤和那個瘦高個小眼睛的中年人,嫵媚之極的杏眼眨了眨,雖然不知道馬濤到底為何非要救他,但是定然不會是做壞事就對了,救一個人而已,也花不了幾個錢。
活餌奴隸的價格落差相當之大,最便宜的活餌甚至能低到1G就可以買一條性命的生死,而最貴的高達幾萬G甚至能夠買下一輛差不多大戰車,而活餌的競拍同樣暗藏一些黑幕,打個比方,拍賣會上出現一樣東西,甲非常喜歡的東西,但是甲害怕被乙和丙等人買去,於是甲就安排人和自己競爭,營造出一股針鋒相對的激烈氣勢,無人和自己競爭,自己入手自然最方便,要是有自己的對手和自己競爭,自己還可以直接退出,自己都退出來,那自己的對頭自然也就不會和自己繼續爭奪了,這可是進退皆可的法子,這樣一來,那些跟自己作對的,或者有心也想買的,還有比自己有實力的就都不願意摻和進來,這樣,甲就能競拍到這件自己非常喜歡的東西,雖然是花一樣的錢,但是,無形中可以退避掉很多對手,這樣的招式一般用來競拍特別好的東西競爭上。
很快就到了光叔。
「接下來的這個是個隱居著,據說還是個廚子,當時還帶著廚師帽,手藝什麼樣,那就只能等那位大老闆買回去自己檢驗了,起價30G,每次加價不得少於10G」
白襯衫臉上的笑容都快笑僵硬了,這職業性的微笑笑了快一個來時辰了,可是拍賣還要繼續,生意總不能不做不是。
「100G」
馬濤當即開口,上來就將價格提到了幾乎是當前所有活餌拍賣價格的最高點其目的就是為了顯示自己志在必得的決心。
如此高的價格買一個看上去挺瘦的一個中年人,拍賣場中立刻就有人交頭接耳了起來,一時間議論紛紛,都不明白馬濤為何要出到這麼高的價格上來,雖然是一個廚師,但也僅此而已。
拍賣台上的光叔雖然嘴巴被膠帶封上了,但是耳朵和眼睛都是自由的,聽到自己被叫到這樣的價格那顯著無神的雙眼閃過一道詫異的微光,遁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半空中與馬濤的目光已對接,立刻就是精神一陣,想說什麼,可是嘴巴被膠帶封著根本張不開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邊的勇士出價100G,100G了,有沒有高過100G的,沒有的話,這位隱居的廚子就是那位勇士的了」
白襯衫很高興,100G的價格已經算是連本帶利全賺回來還帶拐彎的,臉上的褶子都堆積在一起了。
「100G一次!100G兩次!兩次了!」
白襯衫伸手指著被侍衛看押著的光叔,大聲吆喝著。
正在這時,拍賣台上突然跑上來一名全副武裝的侍衛直接來到白襯衫的面前然後俯身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就見白襯衫拿眼睛偷偷撇了一眼拍賣場右邊的一塊灰白色的玻璃點了點頭,那名侍衛見他聽明白了,接著轉身就又跑開了。
「剛剛得到消息,有人出價200G」
侍衛走後,白襯衫立刻高聲吆喝了一遍,場中又是一陣吵雜,倒不是因為這200G貴,能來這裡的,哪一個身上最少都帶著一千G的花銷,沒有人差這200G,只是覺得用這比錢爭奪一個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廚子,實在是匪夷所思,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兩個買家可能認識,很有可能又有著什麼仇恨這才故意拆台的。
搞什麼?
從那個侍衛趴在白襯衫耳邊說話馬濤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現在兌現了,趕緊看了一眼高涵。
中間隔著一個R姐的高涵撇了他一下,懶洋洋的沖著拍賣台說道「210G」
「220」
高涵的聲音剛落下,馬濤平淡的聲音響起,當即再次奪回了主動權。
他要測試一下那個與自己競爭的傢伙到底是不是跟自己有仇,故意整自己,可自己一行初來乍到,也沒有和什麼人結過怨啊,難不成?是那個姓嚴的?
想到這裡,馬濤心中當即怒火中燒,你丫的差點要了涵姐的命我們還沒找你算賬呢,今天又要來搞什麼幺蛾子!
「220G了!還有么……」
白襯衫的話還沒說完,那個之前跑過來的侍衛居然又屁顛屁顛的跑來了,不用猜,價格又來了。
馬濤惡狠狠的盯著那個侍衛看著,恨不得跑過去直接把這個侍衛給幹掉,能調動侍衛傳話的,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一定是那個姓名嚴的,沒跑了。
果然,那侍衛一轉身白襯衫立刻高聲喊到「250G!現在這個隱居的廚子已經價值250G了!還有沒有高於250G的了?」
說著話,白襯衫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馬濤他們這邊。
「去你-媽的,這是故意跟咱們過不去啊,哪個王八蛋躲著作弄咱們」
連小金子都看出來了,這是有人故意抬杠,可為何偏偏是自己一伙人挑選競拍的時候這人跳出來,之前為何不參與呢?
「我放棄……」
馬濤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最後直接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回到了座椅上。
「250G兩次!」
白襯衫的喊聲就猶如催命符一般再次響起。
「300G!」
小金子見馬濤坐下了,他便站了起來,而且直接將價格提高了50G,變成了300,這樣的價格足夠買到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奴或者有些戰鬥力的男性了,買這樣一個沒什麼用的中年廚師,越來越有意思了。
很快,那個侍衛居然又跑來了,然後還是按照老規矩,在白襯衫的耳邊說了兩句,價格就變成了350G。
馬濤臉上表情一變,看了眼高涵,兩人臉上都是一副疑惑的神情。
怎麼會這樣?
起先馬濤以為對方和自己認識或者有著什麼隔閡,這才先入為主的把對方當成了競爭對手,可馬濤已經放棄,換了小金子對方依舊還在加價,這明顯不是跟自己有仇啊,難不成他跟小金子也有仇?或者說,對方認識他們?
想到這裡,馬濤伸手召喚過來身後正好奇的看著的小蘿蔔,悄悄告訴他去高涵身後加價。
下蘿蔔照辦,趕緊跑到高涵的椅子後面去,接著看了馬濤一眼,見他點頭了便喊了句「360G」
可能是有些膽怯在加上些許的好奇,小蘿蔔的聲音不大,甚至說有些小,也沒敢多加價,只是提高了10個G的最低標準,但是那個白襯衫就是干這個的,立刻就聽到了。
場中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轉向另一邊,很快,那個侍衛再次上了台前,結果價格達到了400G。
馬濤等人全懵了,這什麼情況?對方顯然對於光叔也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這是要死磕到底的節奏么?
但是這一次馬濤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不光他注意到了,高涵顯然也有發覺,那就是白襯衫在和那個侍衛對接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的去用眼睛瞄一下右邊的一塊巨大的灰白色玻璃。
馬濤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右邊的牆壁上除了那塊足足有四五米大的玻璃外什麼都沒有,不知道這個白襯衫為何要看這東西。
看著那塊灰白色的巨大落地玻璃,馬濤忽然感覺似成相識,緊接著眼睛越睜越大,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顏色的玻璃了。
角斗場的貴賓廂!
沒錯!
在馬濤之前去過的角斗場廂房裡的防彈玻璃從外面看不就是這種顏色的么,但是從裡面看確是透明的,這個答案一出,馬濤立刻意識到那塊灰白色的落地玻璃後面絕對有一個密室,也對,自己怎麼這麼笨,沒有意識到拍賣會這樣的地方定然也是會有一些隱蔽的小包廂供那些有身份地位或者需要隱藏的傢伙來參加,既然有這種小包廂那就定然不會只有一個,馬濤又向四周望去,立刻發現,整個拍賣場內像是這樣同樣規模的落地玻璃一共有三處,分別在拍賣台的左右兩旁和拍賣台的正對面,也就是整個拍賣場的正後方,不過馬濤沒有看到可以進入這些包廂的門,想必入口也定然是被隱藏起來的。
弄懂了這些,馬濤知道和自己加價的人定然就隱藏在那麵灰白色防彈玻璃的後面,會是誰呢?
高涵見馬濤突然陷入了沉思,可拍賣會還在繼續,而且已經被喊到了400G第二次,在喊一次馬濤想要救的那位大叔可就要被帶走了趕緊咳嗦了一聲,提醒他。
高涵沒去過角斗場,自然不知道那麵灰白色的玻璃後面另有乾坤的事。
被高涵這一聲喊驚醒,馬濤立刻回過神來了,耳中聽到白襯衫的那句400G第二次,心中頓時無名火起。
俗話說泥菩薩還有那三分火性,更何況是人呢,馬濤也豁出去了,拍賣台上的光叔今天是救定了,誰攔也不好使,當下也不管什麼自己剛剛說了退出什麼的,站起身來,直接就是一嗓子。
「500G!」
事到如今根本什麼都不能在乎了,倒是要看看今天是誰非要和自己作對,馬濤這一吼是含憤出聲,底氣相當的足了,在加上此時的馬濤已然站起身來,如此鶴立雞群瞬間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500G雖然不多,這裡的人誰都出的起,但是今天這事比較有意思,明顯是兩撥人在掐架的意思,看熱鬧的人永遠不嫌熱鬧不夠看,甚至恨不得越熱鬧越好,現在,一方的正主已經出現了,另一方的人物還沒露面,這熱鬧還有的看。
拍賣場的隱秘包廂里,待一身黑紗的蘇瀾昔看清站起來那人的臉龐之時,臉上的表情當即就是一陣僵硬,心中別提有多五味雜陳了,有一絲喜悅,還有一些憤怒。
原本蘇瀾鈺是打算來這拍賣會散散心,雖說這修羅殿黑市的面積相當龐大的很,可是根本沒有什麼娛樂項目,除了血腥和暴力在就是煙酒了,能讓她感興趣的東西實在是不多,也就這拍賣會還能看一看熱鬧,但是沒成想,今天的拍賣上居然會有光叔。
蘇瀾鈺自然認識光叔,而且還在那個隱居在深山中的小村裡收到了光叔的熱情款待,從看到光叔的那一刻蘇瀾鈺就知道,那個小村莊估計是沒有了,定然是遭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蘇瀾鈺必須救他,但是沒成想,一個普普通通的活餌居然還有人和自己搶奪,而且還搶的這麼理直氣壯的,每次只加價10個G。
在修羅殿黑市,這就相當於是她自己的地盤,蘇瀾鈺不差錢,要不是因為她不想太引人注目,她都想直接喊到1000G的價格了,但是她沒有想到那個一直跟自己爭奪光叔的傢伙居然會是馬濤,在這裡一次能碰見兩個熟人,那簡直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不能再高興的人,可是,一個成了最下等的活餌奴隸,另一個卻是害了自己妹妹的混蛋,蘇瀾鈺真的是不知道應該哭還是應該笑了。
房間中,那名一直在為其傳話的侍衛正直挺挺的立在一旁等待著那個防彈玻璃窗前的女人吩咐,目光直視前方的那一塊地方,根本不敢去抬頭看。
這可是嚴先生的女人,誰都知道,嚴先生對於這個女人的著迷已經到了痴狂的地步,敢對這個女人不恭敬,那純粹就是嫌命太長了,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個一襲黑紗的美麗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美的讓人窒息,對男人的吸引力太大了,她就像一位高傲的女王,會讓你情不自禁的匍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願做牛做馬的那種吸引。
可這個女人現在卻不吱聲了,就那麼站在防彈落地窗前站著,她不動,侍衛更不敢動,房間里的其他幾位侍女也都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沉默著,就這樣,看著拍賣場中的白襯衫自己一個人在那自圓其說。
這裡面最尷尬的就是這個白襯衫了,500G的價格自己已經全場通報了三遍了,可之前一直前來告訴自己的那個侍衛居然遲遲沒來,這什麼意思?難不成貴賓廂里的那位主動放棄了?不應該啊?500G而已,這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能叫錢,哪怕是她頭上的一個發簪最少也要個千八百G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白襯衫還是沒有看到侍衛的到了,裡邊那位始終沒消息,不得已只能乍著膽子說道「500G第三次!成……成交!」
高度的精神緊張讓他的語言表達能力都變得不那麼利落了,這麼一句話居然說的磕磕巴巴,臨了還用袖子擦了擦鬢角那莫須有的汗水,看著好像特別緊張的樣子。
「恭喜那邊的那位先生獲得了這位隱居深山的廚師,請到後台交款」
隨著白襯衫伸手示意,馬濤等人不由的面面相視,尤其是馬濤,他可是做好了用這一萬G來保住光叔一命的打算的,可對方怎麼就突然放棄了?
怎麼搞的?
什麼情況?
難不成對方因為自己這一突然起立被自己的氣場所震懾害怕的不敢繼續跟了?還是說,對方打算玩什麼陰招來對付自己等人?或者說對方突然遇見了什麼突發事件離開了?
馬濤皺了皺眉,不明白對手為何突然中途偃旗息鼓,但不管怎樣,自己畢竟成功救下了光叔,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看了一眼同樣不明所以的高涵和R姐,馬濤點了點頭,帶著眾人起身趕往拍賣會的後台。
拍賣場的隱秘包廂里。
看到馬濤的離開,蘇瀾鈺如夢初醒,看到拍賣會結束,顯然光叔是被馬濤買下了,她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想事情想的入了神,回身在一看,屋裡的侍衛和侍女都站在那裡低著頭安安靜靜的等著自己吩咐,在轉過身來的時候,馬濤已經起身要走了。
蘇瀾鈺當即轉身也要離開包廂,她要去找馬濤問問自己的妹妹到底是怎麼死的,她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隨著她這一動,原本在四周的那些侍女居然齊刷刷的上前一步用她們的身體把門給堵住了。
這種事很明顯經常發生,這些侍女們的動作很統一,連步調都一致的可以,用身體堵住了出去的房門以後,所有的侍女還是像剛才那般,低著頭,一聲不吭。
「讓開!」
蘇瀾鈺看了看這些侍女怒喝一聲。
這些侍女都被嚴肅給訓練的就跟一個個的木偶一樣,不會喊疼,也不會喊餓,如若不是這些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有心跳和呼吸,蘇瀾鈺簡直都懷疑這些到底是不是人類。,
「對不起,小姐,您不能去見任何外人,這是嚴先生的給我們下達的規定」
用身體堵在門前的所有侍女集體彎腰低頭道。
「嚴肅!嚴肅!又是嚴肅!難道我就沒有一點自由沒有一點空間么!!!」
這句話蘇瀾鈺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她甚至都倒背如流,平時也就算了,現在,這幫傢伙難道就看不出眉眼高低么,氣憤交加的蘇瀾鈺再也忍無可忍,身形一閃現,回手就將雪亮的太刀出鞘,冰涼刀刃直接橫在了正中間的一名侍女的脖頸之上。
鋒利的刀刃立刻就在這名侍女的脖頸上割開了一道血痕,而且傷口還在加深,一滴鮮血順著刀刃從身滑落了下來。
「滾開!在不滾開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們!」
蘇瀾鈺的目光已然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