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造化弄人
貫穿心肺的蘇瀾昔口中已經開始吐出血沫,想伸手抓住馬濤,這段距離卻好似萬丈深淵一般困難無比,僅僅說出了這一句話,那擁有傾國容貌的頭一歪,伸向馬濤的手臂瞬間垂了下去,原本靈動的眼眸變得昏暗在無一絲生氣。
「不…不不!!」
馬濤想去抓住那條手臂,可終究是晚了一步。
「怎麼會這樣…」
腦中轟的一聲,猶如晴天霹靂,跪在地上的馬濤緊緊摟著蘇瀾昔的身子,看著那香消玉損的容顏以及漸漸冰涼的殘軀沉默不到兩秒,隨著那根沾滿蘇瀾昔鮮血的鐵管猛地被抽出那柔弱的身軀,馬濤滿腔的怒火有如火山一般爆發了出來。
「臭婊子!居然自己衝上來送死,呸!」
錢彪看了眼手中那依舊流淌著鮮血的鐵管,又瞅了瞅已經死去的蘇瀾昔,低頭吐了一口痰在那一攤血水的水泥地面上,接著對準馬濤的腦袋再次舉起了那根帶血的兇器,獰笑著又扎了下去。
最重要的活體蘇瀾昔已經被自己錯殺,錢彪破罐子破摔,更不會在意馬濤的性命,所以決定將他也立刻處死,結束這場風波。
此刻的馬濤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已經屬於嚴重透支的階段了,可他心中的憤怒就如同將死之人心中的那一口執念一般強大,猶如迴光返照一般再一次迸發出了視死如歸的兇狠與頑強,在那根沾滿蘇瀾昔鮮血的鐵管即將穿透馬濤頭顱的一瞬間,馬濤猶如惡鬼轉世一般,居然一把就抓住了那根快速刺來的鐵棍前端,任憑那根鐵棍在錢彪手中如何用力卻是不動分毫,速度之快,力量之強,簡直匪夷所思。
「這…這不可能…」
鐵棍另一頭的錢彪雙臂肌肉隆起,臉上憋的通紅,雙眼更是震驚無比的看著馬濤的那一隻握住鐵棍的手腕,直到這根七八厘米粗的鐵棍在他們兩人手中彎曲變形,最後被折斷,錢彪也整個人控制不住,收力不及,迎著馬濤就撲了過去,眼中就見一抹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逝。
「去死!!!」
原本跪倒在地的馬濤在那根鐵棍折斷的一瞬間動了,滿身鮮血的他怒睜著一雙燃燒著熊熊火焰且流血不止的眼睛豁然起身,握著匕首眾生的那支手臂用盡全力向著他的脖頸揮去,就聽,叮!的一聲,這把堪稱神兵利器的匕首應聲折斷,可馬濤的動作依舊沒停,就握著那柄斷裂第匕首依舊向著他的脖頸劃了過去。
「都停手!!!停手啊!!!」
與此同時,斷絕馬濤退路的那道防彈玻璃嗖的一下降落,一聲馬濤略感熟悉的中年男性大喊聲傳入馬濤和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但是,馬濤根本沒有管那聲音是誰的,既然刀以出鞘,那就收不回來,況且馬濤也根本沒打算收手,更不會停手。
時間似乎都已經被人暫停了下來,握著半截匕首和舉著半截鐵管的馬濤錢彪兩人背對著,誰也沒有去看身後。
叮!鐺!
那半截斷掉的匕首此刻才掉落在地面上發出了兩聲清脆的響聲。
「呵呵…刀…刀斷了……」
而此時的錢彪腦中還沒有忘記那道腰眼的白光,低著頭愣愣的看著那把掉落在地面的一截匕首卻是突然笑了。
「我贏了…我贏了…我沒事,我……」
錢彪臉上透著節后餘生的喜悅,帶著笑容的臉上剛剛轉過身來卻猛地察覺不對勁。
脖頸上一股涼氣正不斷的灌去自己的喉嚨,急忙伸手一摸,這手一接觸上脖頸上還相連著的皮膚,一捧血霧呼的一下噴濺在了兩三米高的半空,原來是馬濤這一刀速度太快,沒有將皮肉分離開來,此刻被他自己這一觸碰頓時將那道恐怖的傷口露了出來,止不住的熱血奔流不息的往外冒著。
「你……你…」
死命的捂著喉嚨上的破口,錢彪轉回身顫抖著伸出手想要去抓馬濤,可不住灌進肺葉和氣管的鮮血奪走了他最後的力氣,最終也沒有觸碰到馬濤的身軀,瞪著不甘的雙眼,徹底倒在了地上,抽搐幾下,在不動彈了。
「唔……噗!!!」
馬濤也在堅持不住了,就如同被人抽掉了全身的骨頭一般,耗盡了最後的一點力氣,咕咚一聲趴在了地上,眼前越來越黑,他使出僅有的一丁點力氣將頭扭動了一下,這樣他就能看到蘇瀾昔的臉,可惜,馬濤已經沒有力氣去抓他這輩子第一個深愛著的女人的手,這也許就是他此刻唯一的遺憾吧。
在馬濤閉上眼的那一刻,眼中恍惚間看到了小金子與高涵的臉,好像,還有安若,馬濤笑了,笑的心滿意足。
茫茫的宇宙洪荒,再一次出現在了這個上次來過的地方。
好熟悉的感覺…
馬濤向說話,可他說的話只有他自己能聽得見。
忽然,眼前出現了剛剛轉身面相這她的蘇瀾昔。
「瀾昔!你…你還活著!!」
下意識的,馬濤欣喜若狂。
「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陪著你,哪怕是死……」
眼前的蘇瀾昔沖著馬濤嫣然一笑,輕生細言,如三春細雨,讓人聽了身心都感覺心曠神怡。
「死…不!我不要你死!!!」
馬濤好似想起了什麼,拚命的搖頭。
眼前的蘇瀾昔輕輕笑著,看著馬濤居然開始向後跑去,馬濤趕緊伸手去挽留,可他的手卻是徑直穿過了蘇瀾昔的身體。
是幻覺呢?
不!
不可能有這麼真實的幻覺!絕不可能!
可這又是怎麼回事?
自己……
到底在哪?
「那我們誰也不能死,好不好!誰都不行先死」
蘇瀾昔的聲音再次出現,馬濤豁然一驚,抬頭看去,發現自己深愛著的這個女人就在自己面前正俏皮的看著自己笑,可馬濤的嘴唇剛張開,眼前的蘇瀾昔居然又轉身跑開了。
越跑越遠的蘇瀾昔眼中突的開始流出鮮血,然後是鼻子,血,越來越多。
馬濤大驚失色,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經歷,這時的他,好像明白了什麼,看著越來越遠的蘇瀾昔,他的心有如刀割火燒一般的疼,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張口就喊。
「瀾昔…瀾昔…別走…瀾昔…別走……」
恍惚間,馬濤感覺到有人在身邊,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身邊一人的手腕,入手溫暖細膩,可馬濤卻是眉頭一皺,因為這隻手並不是蘇瀾昔的。
現實與夢境的接觸讓馬濤頓時清醒了過來,腰部用力,猛地就坐了起來。
看著滿頭大汗,不住喘息著的馬濤,高涵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勉強笑了笑道「你醒了,醒了就好」
馬濤低頭看了看自己握住的手,果然是高涵的,趕忙鬆了開來。
「抱歉」
馬濤又抬頭看了看她的臉色,見高涵並沒有生氣這才再次收回目光。
「沒事,要吃點東西么!」
高涵接著問道。
馬濤卻沒有回答,而是閉上眼睛伸手先捂了捂有些頭痛的腦袋,感覺腦袋不那麼疼了在次睜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穿著一身類似睡衣的服裝躺在一張木床上,在看周圍,這裡居然是一間密室一樣的房間,燈光明亮,除了,沒有窗戶,屋裡傢具一應俱全。
「這是什麼地方?」
馬濤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的景物,不記得自己有住過這樣的地方啊。
「這是……」
高涵剛想回答,馬濤眼中緊接著又是連眨幾下,隨即問了一個高涵最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瀾昔!蘇瀾昔呢?她在哪???」
馬濤豁然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抬起頭,迫切的問向高涵,可高涵卻是沉默了,就那麼安靜的看著他,一聲不響。
「我問你話呢!蘇瀾昔呢?」
馬濤心中急迫,語氣不由得重了很多,可高涵還是就這麼看著馬濤,不說話。
正在這時,這間屋子的房門被人推開,小金子帶著安若兩人進了屋子,一見到坐在那裡的馬濤,小金子興奮的一聲尖叫。
「濤哥你醒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三天了」
興奮的難以言喻的小金子差點蹦起來,兩步就跑到了馬濤跟前,這個十幾歲的大男孩居然因為這件事哭了出來,可接下來,馬濤的話,又讓正為馬濤的復甦而開心不已的小金子冷靜了下來。
「小金子,蘇瀾昔呢?」
馬濤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見小金子進來,正好高涵不說,直接問他吧。
「瀾昔姐……瀾昔姐她…」
看著直勾勾瞅著自己的馬濤,小金子甚至都能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一種名叫期盼的東西,可她真的不想打擊這個剛剛才蘇醒過來的大哥,真的怕他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再次崩潰下去。
「你們怎麼都不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安若!我知道你不會說謊,你說!你瀾昔姐呢???」
馬濤又去追問有些手足無措的安若。
「我…我…」
安若看了看沉默著的高涵與小金子,也把頭一底,學起了啞巴。
「誰能告訴我,蘇瀾昔到底怎麼了嗎?」
馬濤無力的坐在床頭的一邊,看著眼前三個一聲不吭的木頭人,無聲無息的,一滴淚水居然出現在了馬濤的眼角,他伸手一摸,有些微涼,卻是愣在了那裡,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手中的那一小塊淚痕。
「你難道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么?」
最終,高涵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將這個消息由自己告知馬濤,當然也因為馬濤有權利知道這些,因為他早晚都要面對這一切。
馬濤眨了眨眼睛,看著手上自己的淚痕,昏迷前的霖霖總總如同碎片一般在腦海中重組,一幕幕,一種種,一點點都被馬濤回憶了起來。
馬濤沉默了很久,大約有五六分鐘,屋裡的人都沒有動,都在等著他自己的態度。
「將結果告訴我吧」
沉靜了好久的屋內響起了一個男人無限寂寞的聲音。
「你確定你準備好了?」
高涵看了看他,再次問道。
「別廢話,說結果」
馬濤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讓人有些意外,高涵卻是很是詫異的看向馬濤,這個男人再次讓自己刮目相看了。
「好,我現在告訴你」
高涵抿了抿嘴唇,然後繼續說道「蘇瀾昔死了,我們盡了全力都沒有救活」
「瀾昔姐,不在了…」
站立在邊上的安若眼睛一紅,這裡邊就她受了蘇瀾昔不少的幫助,感情也是頗深的。,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更有了心裡準備,可馬濤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心中一顫,喉嚨中一陣滾動,閉上眼,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十幾秒以後。
「告訴我這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坐在床上的馬濤閉著眼睛,努力讓眼淚不從眼睛里流出來問道。
於是,高涵接著說「從接到你給我們的消息以後,我們都在準備著,當你的腕錶信號一消失我們就動手了,三輛戰車分別由我們三個人駕駛,拼了命的往裡面沖,一路上,阻擋我們的人很多,多到不計其數,可他們根本阻擋不了我們,可卻嚴重減緩了我們前進的速度,黑市的那些商人各自門前清,不會幫我們,自然也不會幫黑市一方,我們在突進到地下皇城附近的時候,遇上了一場硬仗,碉堡,裝甲車,這個黑市壓箱底的寶貝還真不少,可就在我們雙方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一隊車隊出現了,原本我們一以為來的是這黑市的增員,可沒成想,那伙人見了我們卻是大聲制止了這場戰爭」
「接下來的事由我來說吧」
小金子看了看高涵,後者點了點頭。
小金子便上前一步往前靠了靠,先嘆口氣,無奈的道,「這個車隊的一把手,你我也都認識,就是錢三泰」
「什麼!是他?」
馬濤猛然睜開雙眼看向身旁的小金子。
「沒錯,不光這個商隊是他的,連這個基地,包括我們摧毀的羅克鎮那個,都是錢三泰一個人搗動出來的,他,就是那個神秘組織的大老闆,而這些人口中的神秘老闆,其實就是你,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錢三泰也沒有告訴過人,所以,才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那個錢彪也姓錢,這回你明白了吧?其實我們應該能想到的」
說到這,小金子也是搖了搖頭,他都不知該怎麼跟馬濤解釋了,可,這些話,他必須要說,因為咋開始自己知道這些的時候也是震驚的無以復加。
「這…這怎麼可能!錢三泰呢?讓他來見我」
馬濤的腦袋中已經是混亂一片了,簡直成了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他去為蘇瀾昔準備人體冷凍裝置了」
高涵直接回答道,怕馬濤不理解為了做什麼,又補充道「人體冷凍裝置可以將屍體永久原樣保存,不會腐爛」
「最開始,是錢三泰第一眼認出了你的那輛01坦克和我的02吉普車,這才叫停我們雙方的戰鬥,戰鬥一停止,錢三泰聽了我的話,趕緊帶著我們去救你,可惜,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差點…差點」
小金子想說差點讓你都把命交代嘍,可這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不對,錢彪,在漢城的時候,錢三泰可沒有這麼大的兒子的!」
馬濤腦中一點點摸索著雜亂的思路,想到什麼立刻就問出了口。
「我來回答你吧」
高涵取過一旁的水瓶遞給小金子,示意他先喝點水,然後看向馬濤道「錢彪確實不是錢三泰的親兒子,但是他是義子,也就是錢三泰的乾兒子,兩個人呢,也可以說是在相互利用,錢彪需要用錢三泰的金錢坐研究,他需要經濟基礎,而錢三泰也需要錢彪手下的那一幫人與一個能讓下面人敬畏的存在壓制著,所以兩個人才維持到了今天」
「錢彪呢!死了呢?」
提到這個讓馬濤殺十遍都不解氣的混蛋,馬濤差點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已經死了,你那一刀,劃開了他的氣管和大動脈沒用上一分鐘血就流盡了,,現在屍體估計都已經爛了」
小金子喝了兩口水道。
馬濤這才消了一點氣,眼中閃爍了幾下。
「你也不用擔心錢三泰這邊」
似乎看出了馬濤在擔憂什麼,高涵隨即又說道「錢彪和錢三泰兩人雖然相互利用,可錢彪已經越來越不把商人出身,沒有什麼戰鬥力的錢三泰放在眼裡了,要不是套圖他的錢,也許兩人早就崩了,錢三泰也早就有了除掉他的打算,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和辦法,這才維持到了今天,所以,我們殺了錢彪,也是變相的幫了他一個大忙」
馬濤沒有吱聲,就那麼瞅著眼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還有就是」
高涵看了看他,見他眼神清澈,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放下心來,也就敢接著說「趙甜跟你之前帶來的那個不大點的愛矬子被錢三泰充當了活餌,而且是最下等的活餌,兩人一個被挖瞎了眼睛,一個被割掉了舌頭,還打斷了兩條腿,他倆幾乎沒有存活的可能,這也是受到了她們應有的懲罰吧」
馬濤依然沒有說任何話,就那麼瞅著自己眼前的那一塊地方發愣。
「濤哥…」
小金子想說話,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我沒事」
馬濤終於開口了,語氣依然還是之前聽到的那般平靜無波瀾。
他此刻並沒有因為這些人的死亡感到多大的快感,一點也沒有之前那種殺之後快的酣暢淋漓,反而是一種寧靜,他們倆如今的結果是自找的,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帶著一身的殘疾活著,才是最大的折磨。
「那個服務生呢?」
想了想,馬濤看向小金子很隨意的問道。
「被關在牢籠了」
小金子回答。
「放了吧」
馬濤扭過頭,輕輕說道,他就是個服從者,根本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啥?」
小金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其他所有參與這件事情的人都放了吧,上指下派的事,他們並沒有錯」
馬濤回答道。
其實最應該錯的,就是馬濤自己,蘇瀾昔已經死了,就是殺在多的人來陪葬依然無濟於事,因為時間不能倒流。
「那太便宜他們了!」
小金子有些不忿的撅了撅嘴,不明白馬濤是怎麼想的。
「你就聽馬濤的吧」
身後的安若也伸手拽了拽他,這個女孩也不想殺人。
「去吧」
高涵沖著小金子點點頭,接著努了努嘴,這小子哼了一聲,一扭一倔的出了房門。
「我去看看他」
安若沖馬濤也點點頭,轉身去追小金子去了。
真可謂造化弄人,馬濤做夢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時間,空間,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也許,這就是命吧,最起碼,自己還活著。
「去告訴錢三泰,我要將瀾昔的遺體帶回那多安葬」
馬濤轉頭看向還在屋裡的高涵說道。
「錢三泰已經在做了,那個人體冷凍裝置就是為此做準備的」
高涵回答完,想了想,接著又道「以後你……」
高涵想問問馬濤今後的打算,可一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也覺得此時問不是時候,話就沒說出來。
馬濤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麼,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好了。
「安葬完蘇瀾昔,我會繼續背上,我要去完成蘇瀾昔未完成的事情」
說到這個,馬濤的目光隱隱有些焦慮。
那個摧毀了蘇瀾昔家園的混蛋至今都杳無音信,這正是這個信念成了馬濤必須活下去的目標,完成蘇瀾昔的事情就是馬濤此生最重要的事。
高涵在未說話,轉身打算默默的退出去。
「涵姐,麻煩叫錢三泰來見我」
在一次說出這句話,馬濤可不是氣話,而是真真正正的要見一見這個當初在巨型炮陣地嚇地屁滾尿流的中年大叔。
回想起漢城酒吧里的賭約,彷彿還在昨天,想不到這個微胖的商人居然能開短短的幾個月將生意做出這麼遠,其蔓延推進的速度居然比自己這個賞金獵人都快,此人的能力,真的駭人聽聞。
「你打算好好當這個神秘老闆了?」
高涵頓了頓,回過身若有所思的看著馬濤。
「如果可以,為何不呢?」
馬濤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