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再次啟航

  「你的老爹？」

  馬濤看了看懷裡的蘇瀾昔，又看看剛子問「他去過北邊么？」

  「我老爹以前走南闖北，殺了不少怪物，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才在這裡定居下來，開了這個武器裝備店，正好，老爺子今天在家沒出去跟別人下棋，一會我媳婦回來了，我帶你上樓問問」

  健談的剛子整理了一下櫃檯，接過他另一個兄弟給馬濤所購買打包好了物資說。

  「回來了！」

  趕的好不如趕的巧，剛子正說著話，一位穿著格子外衣提著很多工具的中年婦女推門走了進來。

  「桂蘭，你跟我弟弟照看一下店，我帶這對小夫妻上樓問爹點事去」

  剛子招呼了一下這個叫桂蘭的中年婦女，那婦人看了看馬濤二人一眼，又瞅了自己丈夫，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去吧，就脫了格子外衣提著手裡的工具側身進了櫃檯裡面收拾東西。

  「跟我走吧」

  得到自己妻子桂蘭的同意，剛子沖著二人和藹的一笑，也側身出了櫃檯，當先領著馬濤和蘇瀾昔上了二樓。

  「剛子大哥，真是非常感謝」

  樓梯上，馬濤看著走在前面的剛子，感激不盡。

  「沒事，我看你們裝備挺多，應該是獵人吧？」

  剛子回頭深深看了馬濤一眼，接著道「這年頭懂的禮貌的獵人不多了，難得我還能碰見一位，不容易啊………」

  「剛子大哥一看就是經歷過了很多事情的人，都已經看透，對這些都看的淡了，無所謂了」

  蘇瀾昔打蛇隨棍上，趕緊又美言了剛子兩句。

  「唉………年紀大了，什麼名利不名利的」

  剛子嘆了口氣來到了一扇半開的房門前。

  「賞金獵人對於信息的掌握至關重要，有些信息可以讓人少走很多彎路的，甚至能在關鍵時刻救命」

  在門口剛子再次回頭看了眼馬濤和他身旁的蘇瀾昔說完用力敲了敲房門。

  「父親？您睡了么？有兩個年輕的獵人想來看看您」

  剛子在門口輕聲說完屋裡就有了回應。

  「是剛子啊，咳咳…你說有獵人找我？…帶他們進來吧」

  一句蒼老的聲音帶著兩聲咳嗦從屋裡傳出。

  「跟我來吧」

  剛子說完，隨即帶領馬濤二人進了房間。

  屋子裡陽光明媚，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幾個有些老舊的大衣櫃，靠近窗戶的位子有一個四方桌子，一張木床，一個頭髮都花白了許多的老人家此刻正站在窗戶前沐浴陽光，見馬濤他們進來了，慢慢回身坐在了那張四方桌前。

  「老人家，身體健康」

  馬濤一進門就拱了拱手，一臉微笑的行了個小禮節。

  「都坐吧，這麼年輕的賞金獵人？你們是兄妹么？」

  老人伸手示意所有人找地方坐，因為馬濤和蘇瀾昔進屋沒有牽手或者有更親密的動作，老人以為他們是兄妹關係。

  「老人家，我們是戀人」

  馬濤和蘇瀾昔相互望了一下，一起向老人家回答，其實是馬濤進屋的時候主動放開了蘇瀾昔的手，沒別的意思，馬濤就是覺得在老人家面前秀恩愛太不禮貌了，還是端莊穩重一點好。

  「哦」

  老人點了點頭。

  「父親，他們兩位打算去北方，在兒子的店裡買了很多東西，說話也很是客氣，無意間聽聞您之前的事迹，很是願聞其詳，我便自作主張帶他們來見了您」

  剛子在自己父親面前更尊敬長輩，微笑著說話，語氣不卑不亢。

  「原來是這樣，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全是陳芝麻，爛穀子而已，很多我都已經記不得了，勞煩你們，願意聽么？？」老人家聽完兒子的話，再次問向馬濤和蘇瀾昔。

  「前輩經驗，晚輩洗耳，怎能稱為勞煩，老人家，遙遠的北邊真的那麼危險么？那地方…有什麼？」

  馬濤頓了頓，神色凝重的問。

  這件事關係到他以後的出路，馬濤不得不慎重認真點。

  「北邊有什麼？危險………」

  剛子的父親沉思了一下，接著道「北邊不是最可怕的，全是呼嘯而過的炮彈而已，沒有怪物，對於有戰車的人來說，認真躲避一下，能保全身而退，沒有戰車，就想都不用想了，我年輕時去過最遠最危險的地方是東邊，那裡有一座跨海大橋，橋那邊有一座舊工廠那裡面………唉…………」

  老人有些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似乎不願意思考回憶一般。

  「廢舊工廠？」兩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老人家……那廢舊工廠裡面又有什麼？」

  坐在馬濤旁邊的蘇瀾昔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害怕的問，微弱的呼吸和上下起伏更豐滿的胸脯顯示著她此刻有些緊張。

  老人睜開眼瞅瞅她，長嘆了口氣，接著說「那應該是一個廢舊垃圾處理廠，裡面全都是專門用來殺人的機器，我的隊友同伴全都被殺死了，唯有我留的一命逃了回來，卻永遠的失去了一條胳膊，我欠所有兄弟姐妹一條命啊………」

  老人家不說馬濤和蘇瀾昔還真沒發現老人家衣服的左袖是一副金屬假肢。

  二人望著那金屬假肢雙雙露出了不同的表情，蘇瀾昔很緊張，半張著櫻桃小嘴臉色煞白，馬濤是凝重，是那種深思熟慮的擔憂。

  這一切都被老者看在眼裡，對馬濤不禁有些暗暗讚許，處事不驚，遇事不慌，這可是優秀賞金獵人必備的心裡素質。

  「廢舊工廠里有什麼？」

  馬濤眯著眼睛認真聽著，又問了一遍之前蘇瀾昔問過的問題，聽的蘇瀾昔一愣，而剛子則是神情一變，在看馬濤居然帶有些佩服的眼神。

  「孺子可教也」

  老人家滿是皺紋的面容露出了一個欣賞不已的微笑。

  「跨海大橋一定很長，可能讓人依舊要進入的地方，一定有些什麼特別吸引人的東西存在」

  馬濤思考了良久，也唯有這個推斷可以成立，因為沒有哪個賞金獵人會為了獵殺去那麼危險的地段，所以，那個工廠里一定藏有什麼東西。

  「你是我見過思維最敏捷的年輕人，不錯，據說那個工廠有所有賞金獵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老人微笑著回答了馬濤的問題。

  「夢寐以求，武器…或者…戰車！」

  馬濤略微思考了一下看向剛子父子說。

  「沒錯，一輛移動性能特別高的吉普車吸引著人去送死」

  剛子在一旁看著自己父親的那隻金屬手臂補充道。

  「工廠可以進戰車么？」

  馬濤想了想，覺得這一點至關重要。

  「進…不…去，只能步行，」

  老人家盯著著馬濤的雙眼一個字一個字的給了馬濤最不願意聽到的答案。

  「如果可以進戰車，估計早就有人衝進去了吧，即使到今天，除了我父親，也沒聽說誰能從跨海大橋對面的工廠出來過」

  剛子說完緩緩站起身，馬濤知道，這是代表談話結束的意思也趕忙起身。

  「冒昧打擾了，多多包涵，前輩相告，感激不盡，晚輩就不叨擾了」

  馬濤說完領著蘇瀾昔站起身告辭。

  「跨海大橋上，有比工廠更可怕得怪物，我們上一次是運氣好沒碰上，希望祝你好運……」

  老人家依舊坐在靠近窗戶的桌子前目送著馬濤離開，在馬濤即將出屋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這個。

  馬濤停下腳步，聽完以後再次道了聲謝謝，由剛子領著下了樓。

  取了他們購買的物資，剛子熱情的送到了武器裝備店門口，這才算是離開了。

  「你真的要去工廠么？」

  馬濤和蘇瀾昔兩人手牽手，出了武器裝備店，蘇瀾昔見周圍人少了，偷偷靠近馬濤耳邊問。

  「看看吧，之前在酒吧我聽過另一個消息」馬濤伸手摟住了蘇瀾昔的腰，微笑著說。

  「什麼消息？哎呀！你快告訴我」

  蘇瀾昔看著馬濤在那裡賣關子，嘟著小嘴發了個小脾氣。

  「也沒什麼，就是在酒吧里聽說東南方嚮應該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城鎮」

  馬濤不在逗她了，直接告訴她自己之前在酒吧無意中聽到的獵人對話。

  「你可真行，我們一直在玩，你居然一直在打探消息，你這腦袋是不是一直也不閑著么？」

  蘇瀾昔有些心疼的挎著馬濤的胳膊。

  「我怎麼不閑著？這不把你閑了么！」

  馬濤一愣，反問著蘇瀾昔，後者白了他一眼，臉上微紅，洋裝生氣，裝作使勁在他腰上一掐，馬濤也裝作疼痛的樣子躲避著，兩人一陣嬉鬧恩愛。

  找了個小店，吃了點東西，最後收拾好一切物品，馬濤和蘇瀾昔來到了村口，因為要過淤泥沼澤，蘇瀾昔換了一身迷彩服，方便耐臟。

  再次望著麥基村外面的那些淤泥，回憶著頭一天來時的一切，彷彿還在眼前，蘇瀾昔望著就剩下兩雙的水漂，想起不辭而別的姐姐蘇瀾鈺，忍不住又是一陣傷感失落，可沒辦法，生活還得繼續，仇人還在逍遙，自己必須變得更加強大才行，今後的路還很漫長無比。

  馬濤為蘇瀾昔穿上了皮甲戴上了皮帽，又親自給火槍上了火藥讓蘇瀾昔握在手裡，在把她腰力槍套的95式填滿子彈，全副武裝以後，上下打量了一下，確認沒什麼遺漏才放心的給她穿上水漂，然後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將手裡的步槍裝滿子彈，給了蘇瀾昔一個鼓勵的眼神，兩人出發，離開了麥基村。

  兩人一路向南，緩慢移動著，雖然慢，可令馬濤沒想到的是蘇瀾昔手裡的火槍在這裡立了大功，別看攻擊速度慢填裝費勁，可對待天空中飛過的步槍鳥，只要距離夠了，真的是一槍一個，乾淨利落，特別好使，而對於生物蚯蚓，威力也更是不錯，近距離開槍，直打的生物蚯蚓斷成兩節。

  火槍這東西雖然遠距離沒有準頭，近距離攻擊速度太慢，可不遠不近的瞄準了，一槍過去，效果絕對牛掰，不過打死的所有怪物兩人都沒有去撿G，一是因為掉到淤泥里太埋汰，二是馬濤害怕自己去撿那幾個G的時候蘇瀾昔遇見偷襲，這就得不償失了，不過好在也只有生物蚯蚓攻擊力夠強，可這東西一出現，沼澤必先翻漿冒泡，也算是給人提個醒，馬濤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還會等它出現，直接就是一槍解決。

  兩人一路攙扶著，碰見沼澤地的小樹林就靠過去歇歇腳緩緩體力，沒敢進林中深處以防不測。

  辨別好了方向，就繼續出發，回去的路比來時方便多了，畢竟，武器裝備強太多了，穿著皮甲的兩人，面對步槍鳥的正面攻擊，也能抵擋一陣，步槍鳥的子彈還無法擊穿皮甲的防禦，不過疼痛是在所難免的。

  上午出的麥基村，走了大約兩個時辰，終於出了圍繞麥基村幾公里的沼澤地，馬濤都已經能看到了自己戰車的黑色V字母了。

  轟的一聲，熟悉的發動機聲響代表戰車再次啟動，回到戰車裡的兩人如釋重負，把身上的包裹一一扔在了戰車后的休息艙單人床上，而這一刻，馬濤也終於知道蘇瀾昔背包里都裝了些什麼。

  好傢夥，進了戰車，蘇瀾昔的第一件事就是換衣服，直接從包包里掏出來一件男性作戰服和嶄新的布鞋扔給馬濤，因為早就和馬濤有了肌膚之親，也沒避諱他，就在戰車裡脫下了身上的迷彩服，甚至散發著沼澤臭味的貼身衣物，蘇瀾昔都給換掉了。

  馬濤看了看自己腳上滿是淤泥的布鞋也看不下去了，說實話，就自己現在惡臭撲鼻的一身，真要是直接就駕駛戰車，那這戰車座椅上就真的再也沒有辦法坐別人了，想到這裡，馬濤突然覺得蘇瀾鈺花的這300G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可接下來蘇瀾昔拿出來的東西卻是徹底讓馬濤抓狂了，全都是各種金銀首飾甚至還有口紅彩筆這樣的化妝品在裡頭。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一根口紅的價格足夠一個普通家庭省吃儉用一個月的開銷了，不過馬濤還在蘇瀾昔這一堆東西里看到了幾盒香煙，這可也是奢侈品了，這個世界捲煙廠早都沒了，能流傳下來的，無一不是絕品，這幾盒品相上好的，怕是價值更是不菲。

  「你們都買的什麼啊？」

  馬濤都看愣神了，看著蘇瀾昔一樣樣的往出拿的東西，說實話，除了貴，真的沒幾個有用的，唯一能有用的，就是她們還知道買了兩個參丸，也不算徹底浪費了300G，剩下的，就屬女性衣物最多。

  「也沒有什麼，都是女人物件，你去開車吧，不是要去東南方向的城鎮么？趕緊走啊」

  蘇瀾昔將馬濤推到戰車駕駛座上，不讓他看，可馬濤還是偷瞄到了背包里那蕾絲花邊的女性內衣一角，心中一片遐想。

  戰車出發了，貼著這片沼澤的邊緣一路向東，最後沼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綠油油的草地和南邊延綿不絕的山脈，戰車的履帶碾壓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掀帶起一片泥土，好在草地下的泥土很解結實，戰車是履帶結構不會那麼容易趴窩，一路上速度也算相當快了。

  馬濤也不敢減速，遇見攻擊慢的怪物比如食人花什麼的，直接駕駛戰車就跑掉了，全是因為自己從消滅水怪到現在根本沒給戰車補充過物資，戰車主炮如今就剩下一發炮彈了，能不能找到東南方向的那個城鎮還兩說，所以這一發炮彈至關重要，一路上，碰到實在跑不掉的寧可損失戰車裝甲片用07機關炮突突也沒有動用那唯一的一發炮彈。

  「馬濤！前方有坦克！」

  換上了女性作戰服穿著皮甲的蘇瀾昔給人以另一種美，此刻她正看著屏幕上那個越來越近橘黃色的坦克說。

  「是么，有其他獵人？我停車去問問他有沒有45炮的炮彈」

  馬濤也看見了前面的那輛坦克，通體橘黃，比自己的戰車大了一圈，整個戰車破破爛爛的，很多地方都銹的不行了為不修，就如同報廢或者剛從戰場下來的一樣，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但不可否認，那輛戰車依舊可以行駛在茫茫草地上。

  也許是發現了馬濤他們的這輛戰車，橘黃色破爛王一樣的坦克戰車原地掉頭，奔著馬濤他們就來了。

  「等著，我去問問！」馬濤打開安全帶，跟副駕駛的蘇瀾昔說了一聲就要出去。

  「等一下！情況不對勁！！！」

  蘇瀾昔看著越來越近的那輛橘黃色戰車不僅沒有減速反而將它那黑洞洞的炮筒對準了自己，一股不祥的預感剛剛出現，僅僅來得及喊住馬濤，對面的攻擊就到了。

  轟！！馬濤的戰車正面直接中了一炮，好傢夥，整個戰車正面的裝甲基本上全被打掉了，戰車劇烈晃動了一下，馬濤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會傻子都知道這是碰到怪物了，可笑馬濤居然還想去跟怪物借炮彈。

  「01！反擊！」

  腦袋裡的嗡鳴聲一停，剛剛直起身子的馬濤第一件事就是吩咐C裝置反擊，沒等01的機械女聲回應，呼嘯的破空音傳來，然後，轟的一聲，對面又給了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