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41)
晚霞逐漸在天空中擴散開來,彷彿是一片彩色的墨畫。
沈悅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臨近了夜晚,站在門口都還沒有來得及把鑰匙發出來,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慢半拍的抬起頭,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幾乎把裡面的光線都擋住了,愈發顯得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女人的眼睛烏黑,黑的很漂亮,眼尾泛著薄薄地紅,聲線又輕又柔,「謝……」
話還沒有說完,腰肢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給攬住了,沈悅幾乎整個人被男人如抱孩童一般都直接被抱了進去,用腳勾上了門。
沈悅下意識的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被男人抱在了沙發上,她坐在男人結實肌肉繃緊的大腿上,兩個人面對面,他修長的手臂樓著沈悅的腰,腦袋埋在了她的脖頸處,高挺的鼻尖抵著她脆弱白膩的肌膚上。
滾燙的男性氣息噴洒在皮膚上,順著衣領往裡面鑽,似乎是察覺到的男人身上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冷意,單薄柔弱的人不由自主的蜷縮了一下,抿緊了飽滿的唇瓣,烏黑漂亮的眼眸潤著一層水光。
輕柔好聽的聲線,小心翼翼的輕聲詢問,簡直就讓人再冰冷的心都會軟了下來。
「謝先生,誰惹你不高興了嗎?」
他不動聲色的深嗅了一下沈悅皮膚上散發的甜香,然後抬頭,看著惹他不開心的罪魁禍首,居高臨下,眉眼冷硬,他今天沒有戴眼鏡,那雙漆黑瞳孔熾熱又執拗,「你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沈悅恍恍惚惚的想了起來,想起自己上午離開的時候,答應了謝姜生,說下午來陪他,但是她忘了這件事情。
這麼想著,沈悅不禁愧疚了起來,謝姜生抱的很緊,沈悅沒敢動,烏黑的瞳孔滿滿的都是愧疚和無措,「謝先生對不起,我,我上午太忙了,就,就忘了……」
謝姜生眼眸一深,想起沈悅如今失憶了,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認識沈悅,或者說沈悅還有什麼事情要搬這麼久呢。
他不動聲色的問道,「什麼事情這麼忙?和我說說,說不准我還可以幫幫你。」
沈悅的睫毛垂了下來。
「也沒什麼。」輕輕柔柔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黯淡,她抬眸,「謝先生,我摔倒了。」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那說出來可憐巴巴的話,就莫名多了一些委屈的味道。
「很疼。」
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孩到大人懷裡訴苦,似乎整個人,整顆心都依賴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謝姜生感覺自己的心尖泛著陣陣酥麻,通電般傳到他的四肢百骸,心臟都漏了一拍。
謝姜生的聲音一下子就溫柔了下來,好像有著無數的耐心,「我看看,現在還疼不疼?」
沈悅笑了一下,眉眼彎彎,梨渦淺淺,靠在男人溫暖又溫柔的懷抱里,隱隱的有些安穩了下來。
「不疼,我去診所包紮了,所以才回來的這麼晚。」
這也算是一種解釋,輕易的撫平了男人心裡那不滿。
男人的聲音變得越發的低沉,帶上了絲絲暗啞,「真的不疼了嗎?」
沈悅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勾著對方的脖頸,白玉般的耳尖泛著著紅,「不,不疼了。」
表面溫潤斯文的男人,現在那面具好像有些崩裂了,悍狠強勢,就連那多情的桃花眼都透露著一股谷欠望。
他盯著沈悅,就像是被野獸盯上的無知無覺的獵物。
黑暗襲來,沈悅腦子一懵,鼻尖突然被謝姜生的氣息充滿,她被強制的按著腦袋,謝姜生很熟練的吻了上來,好不講理,沒有任何的技巧可言,明明長著一張多情的臉,但是在親吻這方面格外的青澀。
但是卻橫衝直撞,讓沈悅受不了,烏黑漂亮的眼眸浮現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眼尾染上了糜艷的紅,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襯托著蒼白臉頰更脆弱。
後來又懲罰性的用力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留下了淡淡的牙印,那隻寬厚的大手依舊掌控著她的後腦勺。
目光暗沉,薄唇微抿,「出了事情要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很心疼。」
沈悅都還沒有從這兇狠的吻中回過神,甚至都沒有聽清男人說的話,直到男人又說了一遍才懵懂的點頭。
男人滿意的笑了起來。
等稍微的回過了神,沈悅抿了一下腫起來的唇瓣,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的問道,「謝先生,你了解我的家人嗎?」
她想,自己在沒有失憶之前到底做的有多麼的過分,才會讓自己的親生父母那麼討厭,而自己的親弟弟看著她就像看著仇人一樣。
那就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喘不過氣。
謝姜生愣了一下,眉頭微瞥,「所以你這麼晚回來的原因是回了一趟家?」
沈悅點頭,她有些難受,細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對。」
謝姜生眉頭皺的更深了,眸光微冷,唇線平直,不悅的情緒加深。
「不太了解。」
這是實話。
沈悅抬眸看著男人黑沉沉的眼眸,咬了咬下唇,像是沒感受到痛一樣,垂下眼,撇過臉,「可是,你之前不是說我們是男女朋友嗎?難道一點都不了解我的家人嗎?」
話剛說完,沈悅就感覺到摟著她腰的驟然收緊了,強烈的壓迫感席捲而來,冷冷的掀起眼皮,望著沈悅,眼底一片冷寒,但是聲線確實十足的溫柔。
因為沈悅低著頭,所以她並沒有看到男人的表情。
「是啊,我們……的確是情侶,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就應該了解你的家人。」
謝姜生知道沈悅誤會了他的話,他只是說兩個人有超過單純男女之間的關係,指的只是單純的肉體,並不是感情。
但是謝姜生並沒有選擇解釋,相反,他覺得還不錯。
他喜歡看沈悅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模樣,就像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小孩,霸道又毫不講道理,他只希望沈悅心中有他一個,其他人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