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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64)

  擺弄梅花的手指一頓,程謙恭的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沉默的垂下眼,眼睫顫了顫。

  假裝不經意,又好像是在試探。

  「殿下為何突然這麼問?」

  沈悅也就是突然想問一下,真的很想知道程謙恭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都已經知道了答案。

  等了一會兒,後面沒有人回答,程謙恭疑惑的轉過頭,發現沈悅又閉上了眼睛,應該沒有睡,只是不想回答而已。

  不知怎的,程謙恭下意識的不由攥緊了手掌。

  沈悅,好像對他冷淡了很多。

  熙兒最終並沒有趕走,是沈悅讓他留下來的。

  那時候沈悅在外面喝了一點酒,有點微醺,卻不沒有醉,衣袖上帶著淡淡的酒香。

  不想去清月殿,沈悅就去了自己的寢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放了許久都沒有住的原因,總覺得比以前都還要空蕩。

  沐浴完,沒有絲毫的睡意,就找了一本書看,額角一抽一抽的痛,煩躁至極。

  粗魯的揉著眉心,那一塊幾乎都被她給搓紅了。

  驟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沈悅本來就很煩,這時候見到人就更加心煩,冷著眉眼,狹長的眼尾泛著緋紅,冷聲道:「滾!」

  腳步聲一頓,隨後並沒有慌張的離開,而是緩緩的上前。

  沈悅放下了手,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掀起眼帘,並看見不知何時走到她面前的程謙恭。

  一身白衣,眉目清俊,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深邃漆黑的眼眸冰冷寒冽的如同深夜的大海。

  他的鼻子倒是很靈,聞到了淡淡的酒味,眉瞬間皺了起來,語氣也不由自主的冷了下來:「你喝酒了?」

  這個時候沈悅看著眼前的這張臉,沒有任何的動容,她能感受到,曾經為了眼前這個人而跳動的臟已經停了下來,早就該停了,是她還不夠用心狠。

  哪怕到了現在,她還是不夠心狠。

  如果她真的心狠,程謙恭就不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了。

  挺無趣的,這世間的一切都很無趣。

  也許是真的有些醉了吧,沈悅不想看到這張臉,甚至是懶得應付他。

  「與你何干?」

  她的聲音冷淡至極,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程謙恭的唇抿得越來越緊,心中無名火一下子竄了上來。

  「太醫說過,這幾天你必須得靜養,不可吃葷,不可碰酒,不然會頭會疼,你就這般不看重你自己的身體嗎?」

  清越的聲線一直都是溫溫和和,冷冷清清,如今含著怒火,咄咄逼人。

  聽到沈悅的耳朵里更是覺得聒噪,她是真的覺得很煩,各種名義上的煩,烏黑的眼眸無動於衷的看著男人,長長的睫毛懨懨的半搭著。

  很冷,很陰鬱。

  是從來都沒有在程謙恭面前露出的表情,她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只不過是願意在程謙恭的面前露出最柔軟的一面。

  同時,當覺得厭煩的時候,也可以把那柔軟的一面收回來。

  依舊還是那句話。

  似乎除了那句話之後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與你何干?」

  程謙恭的眼皮驀然一掀,陰冷晦暗,散發著深寒的戾氣。

  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沈,悅!」

  指明道姓,沒有尊卑。

  額頭更疼了,沈悅已經閉上了眼睛,冷白的皮膚上泛著一層薄薄的紅,她笑了一下,梨渦若隱若現。

  「你是在擔心我嗎?是真心,還是假意呢?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嗎?還在這裡假惺惺的說這些話,又是說給誰聽的呢?」

  也許真的是醉了,或者只是酒後的胡言亂語,沈悅好像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那些話卻像鋒利的釘子一樣刺進了程謙恭的心裡,面色有些發白,藏在袖子下的手都攥的發抖。

  「殿下這是何意?」

  沈悅閉上了眼睛,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臉上還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只是說,「罷了罷了。」

  輕飄飄的幾個字,就像是被斬斷的枷鎖,是一直困著她的,被他自己親自給斬斷了,過程也許是痛苦的,但是在斷開的那一刻,沒了念想,雖然是是空蕩蕩的,卻也是輕鬆的。

  她終於可以送一口氣。

  那可惜也是真正的死寂了下來。

  程謙恭不發一言,心口像是被一塊巨石給壓住了一般,不是很疼,就是有點窒息。

  他有些疑惑,沒有聽懂沈悅到底是什麼意思。

  又或者說他其實是聽懂了,只不過是不願意麵對罷了。

  「罷了什麼?」程謙恭的眼眸黑的駭人,嗓音冷冽沙啞,像被火燎過:「沈悅,說清楚。」

  已經無法說清楚了,沈悅已經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她的嘴角還停留著一絲笑容,很淡很淺,程謙恭看著卻格外的礙眼。

  幾步上前走了過去,程謙恭抓住了沈悅的肩膀,嘴角綳的死緊,雙眼赤紅,憤怒與猙獰的色彩在他的臉上浮現,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他死死的盯著沈悅的臉,眼神就如同出鞘的利刃,他的聲音嘶啞,彷彿胸膛里壓著無數滾動的焰火。

  但又是隱忍克制。

  「沈悅,不許睡,說清楚,與我說清楚,那句話到底是何意?」

  「沈悅,不許睡!」

  他就像一頭狂躁而又暴戾的雄獅,撕去了平易近人,溫和的假象,在野獸的骨子裡,是佔有,是掠奪,是兇狠。

  並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沈悅閉著眼睛已經陷入了沉睡當中,她聽不到程謙恭的質問,就算是聽到了也不會回應。

  熏香寥寥的升起,炭火燒的很旺,寢殿寂靜,只有男人咬牙切齒的咆哮質問聲回蕩著,餘音遲遲都不敢消散。

  他在這極其安靜中,感受到了恐慌。

  像是在確認什麼,急急忙忙的湊過去吻沈悅的唇,柔軟香甜的觸感非但沒有消除,還像一把火一樣燒的越來越熱烈。

  他的神色暗沉,心口如無數根細針扎刺,那並不是溫柔纏綿的吻,而是一個充滿暴力佔有,甚至是恐慌的啃咬。

  哪怕是陷入了昏睡當中,沈悅都能感受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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