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如果美貌是一種原罪,那她罪無可恕(48)
白言轍一眼都沒有看,他很認真的盯著少女烏黑清澈的眼睛。
眼前的這位男士已經並不年輕了,他輪廓分明,眉眼儒雅,雖然眼角已經顯出了年歲的痕迹,但並不顯老,反而透著歲月沉澱出來的成熟魅力。
他只穿了一件白襯衫,依舊挽起,露出了一塊奢華低調的手錶和修長白皙的手指。
少女似乎有些無措,她併攏著雙腿,沒有了在其他男人面前嫵媚和誘人,雪白的耳尖都紅透了。
「……白先生,我,我……」
她支支吾吾的,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心虛的連眼神都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
「你不該在這裡。」男人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我送你回學校。」
沈悅先是一愣,纖長濃密的睫毛細微的顫動著,咬著唇,拒絕了:「不用了白先生,我,我不回學校。」
一向處變不驚的男人的神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的眼神很冷,似乎是覺得眼前的少女很不懂事,冰冷又審視的盯著眼前的少女。
「為什麼不回學校?這裡很好玩?」
他以為是少女的叛逆期,看起來很乖,但是偶爾還是很叛逆的。
沈悅待在這裡很危險,白言轍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
沈悅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一頓,小聲道:「白先生,這是我的事情……」
兩個人無親無故的,白言轍的確是沒有任何的資格管她,可是不知為何,看著男人的眼神,她還是很心慌。
白言轍眼神頓沉,眸色黑如濃稠,「不聽我的話?」
他垂眸看著沈悅,沈悅的心尖一緊。
這是屬於上位者,不管事情在掌握,壓迫力就如同一座山般的襲來,一般人根本受不住。
少女低著頭,好像什麼都沒有感受到,眼皮泛著薄薄的紅,鼻樑上的紅痣很漂亮。
無聲的僵持中,是白言轍先開口。
他的聲音低沉,淡淡道:「我覺得也許可以和你的家人交流一下。」
眼睫一顫,沈悅頭低的更下去了,露出來的一片雪白細膩的後頸,聲音很小又很清晰:「不需要你管。」
真的很叛逆,他都說不了兩句了。
男人的神色倏冷,看起來依舊很儒雅,語氣卻不容置疑:「沈悅,和我回學校。」
他的語氣帶著威嚴,強勢逼人,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命令,不容人半點反抗。
淚水從眼睫無聲的墜落,滴在了衣裙上,隨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晶瑩剔透的淚珠一滴滴的落下。
白言轍愣住了。
少女哭起來很美,脆弱的就如同白瓷,眼尾泅染出薄薄緋麗的紅,雪白的面龐被淚水沾濕,單薄又可憐。
她抬手擦眼淚,結果把手都擦濕了,淚水都還沒有止住。
過了許久,她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聲,隨後落入了淡淡古龍香水的懷抱,柔軟的絲帕給她擦著眼角的淚水,一隻手臂鬆鬆垮垮的摟著她的腰,處在一個並不強勢的姿勢。
「髮絲了什麼?」微微沙啞的嗓音溫柔沉穩,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少女不說話,眼尾垂墜著,纖密的羽睫一顫一顫,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白言轍半闔著眸,眼神晦暗不明。
「是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
他的聲音溫柔,就如同一個長輩。
少女不說話。
下意識的,男人的眉間不自覺的蹙起,隱隱感到一陣說不出來的躁鬱。
「不是……」
軟軟糯糯的語調,帶著一些哭腔。
白言轍的眉尖稍微的鬆開了一些,見少女的眼淚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語氣不由自主的變得無奈,似乎是在哄她,「那是為什麼?可以和我說說,說不準可以幫到你。」
少女立刻抬頭,眨動間的睫毛還是濕潤的,烏黑濕潤的眼眸像是清晨朝露的湖泊,「真的嗎?」
男人笑了一下,微微頷首。
沈悅欲言又止的看著男人,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畢竟男人沒有理由會無緣無故的幫助她。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又白了下來,可是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我缺錢……」
「缺很多很多錢……」
男人的神色沒有變,依舊儒雅英俊,他輕輕的說了一聲好,然後伸手抹去少女眼角的眼淚。
——
沈悅站在花灑下,熱氣騰漫。
慢吞吞的洗好澡,穿好衣服,這套睡衣是新的,男士款,很大,沈悅把褲角卷了又卷,看起來還是很寬。
她又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下,才出來,客廳的桌子上擺著一碗面,散發著熱氣。
白言轍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交疊著,聽到動靜之後看了過來,目光頓了一下,「過來吃面。」
少女乖乖的走了過去吃面。
這碗面應該是白言轍親手做的,味道很不錯,沈悅把湯都喝乾凈了。
碗也是宋硯洗的。
沈悅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沒過多久白言轍也出來了,他也坐在沙發上,看著少女的側臉,「你要多少錢,可以和我說。」
沈悅抿了抿唇瓣,「二十萬。」
「好。」
沒有任何的猶豫,沈悅忍不住抬眸去看他。
白言轍長得很英俊,鼻樑高挺,唇很薄,喉結很性感:「以後不要去那些地方,沈悅,你成年了,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少女的臉色很蒼白,她下意識的用力的咬著唇:「為什麼?」
像是怕男人不懂,她又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個問題連白言轍都無法回答,很多事情都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出來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就是想,沒有原因。
少女的手在顫抖,白言轍拽過她的手,掰開一看,果然鮮血淋淋。
男人的手很大,很熱,有點粗糙,他看起來好像有些生氣,「為什麼總是要傷害自己呢?」
沈悅低著頭。
白言轍可以聞到少女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是他經常用的牌子,還摻雜著淡淡的甜香,少女的睫毛濕漉漉的,脆弱的好像不堪一擊。
白言轍起身要去找醫療箱,可是手卻被人拉住了。
肌膚細膩柔軟,如同白玉一般問溫涼,死死的抓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