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口是心非
蘇知意點了點頭，意料之中的回答。道：「阿爹，我也想好了。不管是做什麼。我們都一起去做。我不僅僅是你的女兒，也是你的左右手。」
「這一次帶著犯人越獄的事情，想必你也看出來我的能力了吧？」
蘇志遠皺眉道：「我自己捲入就算了，你不可以。」
他之前就是熱血沸騰，頭腦一熱, 才會答應知意這種話語，不然按照他的想法，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女兒獻身險境。
他走的那一條路，從來都是一條另闢蹊徑的路。
蘇志遠承認道：『「知意，阿爹沒有走正途。斷不可還把你這個孩子給帶歪了。雖然你不一定是我親生的。但是咱們爺倆經歷那麼多了，你在我這裡比親生女兒還親！」
蘇知意帶著神秘地說道：「阿爹也不用急著否定。到時候帶著知意有急用，不要拒絕我幫助就好了。」
循序漸進這個道理，蘇知意還是懂的。
關於阿爹的這些事，她上輩子很多時候就了解的熟爛於心了。往後能成為阿爹的左膀右臂，蘇知意也有很大的信心。
換言之，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打不過就加入，這個道理還是阿爹告訴她的。
蘇知意感覺，自己之所以這般跳脫，這般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樣，跟阿爹的教誨有很大的關係。感覺阿爹就好像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思想奇怪。
但是在蘇知意這裡一點都不奇怪，因為她自己也想要成為阿爹一樣的人。
蘇志遠做好飯之後u，把飯菜端了出來，即便是有晏青川事先過來，導致蘇志遠心情不好。
也吃了很多飯。
但是蘇志遠卻強調道：「今兒晚上本來是想吃六碗飯的，但是支持了五碗。因為晏青川這個人過來鬧事，也挺煩的。又讓我少吃一碗飯。」
說著就好像是懲罰性報復一般，自己使勁兒地咬了一大口飯, 生怕吃少了。
「……」蘇知意看著阿爹這肚子撐的不行的樣子, 嘴角抽了抽, 道：「阿爹是太氣了，吃撐了吧。」
蘇志遠用那種「你懂什麼」的眼神看著蘇知意。
可能是剛吃完, 總是要說點什麼話。
管家還在那裡津津有味地吃，蘇志遠突然問道：「管家，你同我分析分析，這個晏青川是想要幹什麼？之前我本來懷疑他是刻意討好我，想要當我的小弟。」
「如今看來好像是我誤會了。」
管家本來吃得正香的，這個時候感覺好像是吃不下去了。主子說出這樣的話也實在是太離譜了。
他立馬拿出長輩的姿態來。道：「主子，老奴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但是我也是第一次發現你是這般的，不太能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蘇志遠皺眉道：「管家，你這樣的態度就不對了。到底是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管家立馬低眉順眼，擺出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當然，蘇知意這裡也是第一次瞧見管家這樣。覺得……反差感好像還是有點強的。
蘇志遠喝茶繼續說道：「我這樣分析也是有依據的。」
「我在牢獄的時候，晏首輔想方設法的幫我，還送飯過去給我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和趙齊那小子還搶著救我們。還一直跑前跑后的。你說會不會死嘴硬心軟？」
管家覺得無語，道：「主子，你就不想想，當真是為了你嗎？」
「主子你一個快要二十三的人了，頂多因為地位原因，大概會有幾個那麼眼瞎的女子覺得你有魅力。或者會多看你幾眼, 首輔大人過來跟你說話，或許壓根就不是為了你呢？」
管家這會兒也是喝高了，才這樣和蘇志遠說話。
他年紀大了，很多事情也都是看得明白許多。
這種事情，是最不好說的。
分明就是晏首輔不想要姑娘受委屈嘛！主子就是那個順帶的。
但是主子這人也是真的壓根不懂什麼感情，到現在都看不明白也是離譜。
而且管家並不打算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這種小年輕的事情。他並不打算多說，順其自然就好了。而且他覺得，姑娘和晏首輔倆人也挺般配的。
以後若是能發展起來的話，定是特別不錯的。
現在讓主子知道的話，只會搞破壞，主子這種極端的人，不太適合知曉。他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還想要干涉別人的？
蘇志遠模糊之間，有些奇怪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酒吃多了的緣故。我瞧著管家你剛剛好像是在鄙視我？」
「主子肯定是看錯了。」管家樂呵呵地說話。
蘇志遠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說道：「知意，你覺得他這個。是不是孫子兵法中的欲擒故縱？」
蘇知意被口水嗆著了。道：「阿爹可不要胡亂用詞。晏青川對你這樣的態度我覺得挺好理解的。從來都不是為了你.你也不想想，你們的關係都恨不得把對方大卸八塊。」
「知意也不知道阿爹哪裡來的自信。晏青川是一個心中有大意的人，這點我一開始就猜到了。」
「救你，站在我們這邊，是出於他的道義。繩墨曲直，是非對錯，心裡總是有桿秤的。」
越是這般，蘇知意感覺自己越是相信了。上輩子阿爹被貶謫去邊疆，和皇上徹底破裂，有晏青川的手筆。正因為此，蘇知意感覺阿爹肯定是錯的離譜。
肯定是無法挽救的局面才會走到那般。
否則若是被誣陷的話，晏青川這種君子淡如竹菊。就算是不救人也定不會摻合。
阿爹本來就不是什麼正派，如今還不知道有多少把柄在別人手中。
為了避免到時候太被動，倒是還不如現在就一一滲透進去。蘇知意就不相信，還不能把阿爹這棵歪脖子柳樹放正不可！
蘇志遠倒是忙著吃酒吃肉，絲毫沒有關注閨女，也沒有關注管家。
不過鬱悶到是排解了：「我管晏青川如何呢！干我屁事。以後他惹我了，我頂多容忍幾次，實在不行我也要和他互打！」
蘇知意對阿爹不報那麼多期望，撐臉托腮道：「其實阿爹現在不必庸人自擾。到時候若是真的出事了。你的性子也不會客氣的。你睚眥必報，並不是說說而已。」
蘇知意捂嘴笑道。
蘇志遠看著胳膊肘往外拐的閨女，內心莫名不舒坦。道：「你時常說要什麼事情都同阿爹一起。但是我這個做阿爹的，也從來都沒有瞧見你啥時候偏向我啊！」
「晏青川就是站在正義的一方，你阿爹我就是無理取鬧對吧？」
說著對上蘇知意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虛。
其實人家晏青川確實是挺耿直的。但是也沒辦法啊，他蘇志遠就是這種性格了，怎麼著吧！
「閨女！你要堅定的站在阿爹這邊，不許為別人說話！」
蘇知意點了點頭。道：「阿爹，不向著你向著誰啊。我你就不用擔心了，多擔心煩心你自己吧。」
「好嘞！」
雖然只是幾句很普通的話語，但是蘇志遠卻覺得很開心！
只要閨女無條件站在自己這邊就可以了。其他人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至於照顧好自己，蘇志遠一直都挺嫩照顧關心自己的。平時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自己揣著，現在有閨女了，就是會率先想著閨女。
看著蘇志遠態度好了，蘇知意道：「那麼阿爹做什麼事都跟我商量一下吧。這一次破狼這事情，你若是同我商量，或許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好好好。」蘇志遠這會兒也是真的吃了虧的人了。
這一趟要是沒有閨女，還真的是沒法度過去了。他在牢獄的時候都想著，自己好說歹說也是一代奸臣，怎麼就要這樣隕落了？死得不明不白的。
覺得為自己可惜。
幸好啊！出來之後又可以興風作浪了。
「之前不是沒有跟你說的習慣嗎？以後你想知道什麼，阿爹就同你說什麼。你出主意就可以了。危險的事情你就找我。我想辦法。」
蘇知意點頭，這樣子，阿爹也算是變相同意了。
當然，她要的也不過是這個變相同意。
阿爹只要是鬆口了，就能慢慢滲透進去阿爹的這個奸臣事業中。
說罷，蘇知意和阿爹開始燒水洗碗。一家人的生活倒是也好不快活。
因為蘇知意第二日要去國子監入學了，所以早早就睡下。
——
晏青川從蘇府回來之後，一直都沒有睡著，坐在窗前練字，一直都是保持著那個姿勢，眉頭緊皺。
字確實是蒼勁有力，只不過苦了冷寒，他一直都在不斷的研磨，本來就是一個武夫，練劍什麼的才是擅長的。但是被主子折磨這麼多年，發現對於多項業務都非常熟練。
除此之外愛，他還需要不斷地給晏青川送宣紙。
主子現在是有點瘋了……但是又壓抑在內心中。反正就是心情不好。
冷寒無奈道：「主子，你若是有什麼事情不放心，那麼你就去做，別一個人憋著。」
「無事。我練字礙你了？」晏青川瞟了他一眼，表情不善。
「……」冷寒怎麼敢說這種話，自然是趕緊否定道，「主子誤會了，我就是看出來你心情不好嘛！是不是因為蘇姑娘？」
他確實是有一個八卦之魂，平時他們暗影湊在一個，個個都苦著個臉討論主子和蘇姑娘之間的事。在蘇姑娘的事情面前，主子真的太不一樣了……
這種事他們都看得出來。
晏青川道：「不是。」
「……」冷寒在內心加了一句：口是心非。面上依舊不動聲色。跟著主子這麼多年，早也就是學了一些招式，如今不過是小試牛刀。
他猜測，不出一盞茶功夫，主子就要開始自己說了。
果不其然，一盞茶功夫之後，晏青川在紙上寫下了蘇知意的名字，筆停了，端詳良久。
好像是久久不能回神。
」今天晚上，我態度是不是不太好？也不知道她被嚇到沒有。」
晏青川好像是在那男子欲，自說自話。
冷寒搖頭道；「我仔細看蘇姑娘的表情了，她並沒有怪罪你，也沒有生氣。不過蘇大人確實是生氣了。」
「主子，你與她阿爹關係不好，想與她……關係好應該也挺難的吧？」
「你看蘇大人，小肚雞腸，怕是會限制蘇姑娘與你見面。」冷寒擔憂地說道。
若是那個蘇大人知道主子的心思，那不得是鬧得人仰馬翻啊！反正主子和蘇姑娘之間還有重重阻礙呢！
晏青川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想得挺多的。」
「是啊主子，蘇姑娘感覺就是喜歡那種直來直去的人，不習慣拐彎抹角之人。你若是有什麼想法，直接跟蘇姑娘說就是。」冷寒心想，當然，要他代勞也可以。
可是這話說了之後，晏青川並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說話，他感覺主子態度不對了之後，就抿了抿嘴唇。
「……」冷寒頓了頓道，「主子。這話都是我閑來無事，瞎想的。你別放在心上。」
「既然知道是胡亂想法，還在這裡瞎揣測。那麼就下去領軍棍吧。」
？不是，主子接納了這個意見，不應該感謝他嗎？怎麼這會兒還要處罰了？
冷寒想要問清楚，但是對上主子這樣子依舊是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抱著一大堆主子寫好的字，順便準備拿去倉庫放著。
冷寒一臉衰樣，出門就遇到了府上其他人。大家都距離他遠遠的。
「冷寒，又被主子罰了？」
「小子，之前感覺你挺穩重的，怎麼感覺謝祭酒送了你幾本書之後，越來越不知輕重了呢？」
「……你們懂什麼，看書那是增長見識！謝祭酒送的書，很多人都求不來呢！」
要不是看了謝祭酒那個老頭給的書，他倒是不知道其中有那麼多的愛情故事。看得讓人扼腕三嘆。這東西可比殺人有意思多了。有空一定要找梅兒多談談。別一門心思放在殺人身上，多看看眼前人。
想到這兒，倒是覺得挨打也值了！
就在冷寒竊喜的時候，他感覺到周圍一下風風火火的，什麼人過來了。
轉頭一看，老婦人直接罵道：「你在青川身邊，怎麼什麼規矩都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