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群架風波
春風和煦,陽光普照。
本來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工作日,可船橋體育館路過的人可不這麽想。
從早上開始,這裏就彌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氣息的來源……自然是F班的諸位。
“所以說……你就這麽跟別人約架了?”李普有些無語,“就為了這種破事,就把我們都喊出來?”
阿慫一臉無語,指著自己有些傷的臉頰:“你看看我都被打成什麽樣了,雖然我極限換了好幾個人,可架不住人多,何況還是在九開高中附近,他們幫手太多了。”
“所以你就放狠話約架?還把我們拉過來撐場麵,你自己解決不就行了。”
“不是我放狠話,是那個相良猛放的狠話,他說今天要在這裏決一死戰,我就把你們也喊來了,我怕打不過。”
事情很明了了,昨天阿慫為了從不良的手下救出小鳥梨花,跟那些不良發生了肢體衝突,阿慫戰鬥力竟然這麽猛,一打多絲毫不虛,相良猛的傷勢比阿慫嚴重多了,於是他放狠話今天再來一戰。
地點就在這裏,體育館旁邊。
“我沒想到的是,阿慫你竟然能活著回來,有點本事。”佐伯無鍵在旁邊笑著說道,話語裏沒有一絲同情。
“切,就他們那點三腳貓功夫,打起來不是輕而易舉嗎?”
“哦,那你自己解決吧,我們走了。”
佐伯無鍵招呼著其他人準備丟下阿慫。
“別啊,我錯了!”阿慫立馬求饒,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委曲求全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關係到小鳥梨花的未來。
對付不良,任何的手段都是次要的,口頭教育和批評教育更加不可取,校園欺淩的本質在“欺淩”,而不是在“校園”身上。
他們是學生,所以需要的教育,或者說,是教訓,讓他們記一輩子的教訓。
天朝和島國都是欺淩事件頻發的地區了,阿慫身為高中生,以前自然也關注過,也了解過他們的心思,總結無二。
一,青春期。
二,欠揍。
他們的習性大部分都是虛張聲勢,仗勢欺人,也就隻有旁邊人多的時候敢借著氛圍向他人施壓,單獨行動時被揍了也隻能放狠話,然後找多幾個人一起去圍堵仇人。他們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很酷,以欺壓他人為樂,但其實……在櫻井修看來,隻是家家酒遊戲。
“我們這邊,李普,你能不能打?”
阿慫不懷好意地看向了這個死宅黑客,“你寫寫編程動動手,當鍵盤俠倒還可以,現實裏就您這個小身板,怕不是欺淩的對象哦。”
“開玩笑!我有腦子,為什麽要動手?這種低趣味的事我早就不想參與了,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並且有可能傷害到身體,或者傷害到他人身體要賠錢,怎麽看都沒有好處。”
“你總結的到挺對,可他們也不聽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動不動就要打群架,跟沒有社會意識的類人猿似的,純粹為了滿足私欲而行動。”阿慫成功被帶偏了話題,可最後話鋒一轉:“說白了,你是不是不會打?”
“你會打你自己去單挑嘛。”
“別,我錯了。”
阿慫立馬換上諂笑:“我這不是擔心影響你嘛,要是出了什麽事,影響了搜尋風川京子的進度怎麽辦。”
“放心,今晚就行了。我指的是搜索行動,找不找的到另說。”
“好的。”
五人在太陽下曬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四人都再樹蔭底下休息了。
櫻井修站在樹蔭底下望著阿慫:“阿慫,不進來嗎?”
“拜托,我這樣才比較有氣勢,等他們來了,我身上的陽氣就能鎮住他們,是吧,陰陽師。”
菱博文用手給自己扇風:“是個屁,還陽氣,我看你就一身汗氣能把人家給笑尿了。”
“就是,別硬撐了,進來休息會。”
阿慫堅決搖搖頭,開什麽玩笑,這場群架可是事關小鳥梨花的,也許他們四人可以不重視,但他好歹也要立一個榜樣……至少要讓小鳥梨花知道,有人在真心想幫她。
他知道的,被欺淩者並不隻有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周圍旁觀者的冷漠帶來的精神欺壓,正是那麽多人的旁觀才會釀成一個個自殺的校園悲劇。
阿慫不喜歡悲劇。
“聽說你準備了雙重保險?”櫻井修好奇地問。
“是的,所以我們不用擔心。”
李普也好奇起來:“哪雙重保險?”
“人壽保險和養老保險!夠我們下半輩子揮霍的了。”
“我去!”李普直呼內行,“不愧是你,阿慫,還為我們準備了退路!話說已經以我們會被打殘為前提了嘛?”
“不。”阿慫轉過頭,“是單獨為你準備的,你在旁邊加油助威就好,別參與混戰了。”
李普覺得自己被小瞧了,雖然他平常不怎麽出門,學校和家的單線程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果不出意外,這次的千葉之旅將會是今年他位移的最遠一次。
“我也是可以打的!”李普拉下袖子,露出了自己瘦弱的胳膊。
“好,等下你衝前麵。”
“別,我錯了。”比起阿慫,李普認錯的速度有過之而不及。
太陽高照,應該已經到了中午,阿慫這時候才忽然發現,那個相良猛根本就沒有定好時間!他隻說了在這裏等著。
無語的阿慫隻好回到樹蔭底下。
這時候佐伯無鍵拎著一個購物袋回來了,“我就知道,哪有人在大中午約架的,先吃飯吧,我買了很多速食便當和麵包。”
五人站在樹蔭底下,吃著便當,就這麽看著形形色色的路人,藍天白雲,似乎也挺悠閑的。
“你們跟平塚老師請假了沒有。”
“……”
阿慫看向他們,他們又看著阿慫。
“沒請?”
“不是你請的嗎?”
“為什麽是我,我又沒有平塚老師的聯係方式。”
眾人在心裏暗歎,回去又要挨罵了。
下午兩點……
“為什麽還沒來……”
“他們是不是慫了?”
“你以為他們都是阿慫嗎?”
“別扯我身上啊!不過確實好無聊。”
佐伯無鍵看了看購物袋,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副棋盤:“我猜測會有變故,所以我為了防止無聊帶了飛行棋!”
“蕪湖!起飛!”
“衝衝衝!”
五個人,四個人下,一人旁觀,誰輸誰換,為無聊的午後時光增添了一份光彩。
午後,在五人還沉浸在如何讓飛機起飛而不斷修改規則時,天陰了。
似乎帶著不祥的預兆,等五人意識到時,巨大的草地盡頭,拐角走出了人群了。
烏雲在他們的頭上翻湧,每個人的臉上都透露著凶惡,發型雜亂無章,但一定是除了黑色以外的任何一種顏色,燙直卷曲應有盡有。
阿慫叼著一根棒棒糖離開了,雙手插兜,步伐穩健。
其他四人還沒從骰子為什麽沒有6的沮喪中走出來,就一臉懵地扭頭看向他們。
雙方都停下來。
上方的烏雲開始緩慢扭曲,閃電在雲層之中翻騰,雨即將呼之欲出。
相良猛站在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旁邊,臉上滿是傲人的神色,他是所有人裏第一個動的,他往前站了一步,仰著下巴趾高氣昂地開口:“你竟然真的敢來啊,小子,現在走還來得及。”
阿慫粗略地掃視不遠處的人群,大概五百人左右,偌大的草坪都被擠滿。
片桐智司滿臉的不耐煩,他強烈忍住想揍相良猛的心,因為他打擾了自己本該清淨的上課睡覺的時光。
是的,相良猛隻是九開高中的校霸——片桐智司的小弟而已,自然是無權讓他答應打一次群架,這次的機會是他添油加醋並且賭上了他以後所有的零花錢才換來的。
因為阿慫踹他的那一腳,真的很疼,讓他到現在都還腹痛難耐,並且昨天到今天,片桐智司手下的其他人已經不把他看在眼裏了,為了維護自己的臉麵和在九開高中的地位,這一次的架,必須要打。
“嗬。”聽了相良猛的話,阿慫隻想笑,“狗仗人勢的東西,你的肚子還疼嗎?需要我給你去聯係一下按摩店的特殊服務嗎?”
“你!”
相良猛即將發怒,可一旁的片桐智司攔住了他,饒有興趣地看向阿慫:“小子,聽你的語氣,似乎也是同道中人,能不能報一下名號?”
“我,天神中學,菱博文,請賜教。”阿慫一臉霸氣地把乞丐給賣了。
還在下棋的菱博文,直接瞪著眼睛準備先上來給阿慫幾拳。
不管轉念一想,似乎還挺好玩,於是站到了阿慫的旁邊:“老子是天神中學日川鋼板,請賜教。”
片桐智司沒有聽到他所忌諱的人名,所以根本不在乎他們報的名字,“所以,你們五個人,是什麽意思?還做著中二的夢嗎?”
他在嘲笑五人的不自量力。
“小子,你這頭發挺黃,還有其他人也是,你們這種造型去學校真是可惜了,在美容院門口一定能招攬很多客人。”阿慫有力地回擊,論唇槍舌戰,他可以舌戰群儒。
“小子——不要太狂妄。”
片桐智司褪去了上衣和襯衫,露出了結實的肌肉,但路過本想看熱鬧的人看到了他的上半身,立馬閉著嘴離開了。
他的身上有文身,文的是極道之中標準的家臣畫——白鶴,細長的喙在他的身後延伸,黑色的彩釉若隱若現。
文身在極道之中,代表的是地位,鶴是最普遍的家臣文身,可在學生之中,已經自帶著無與倫比的壓製力了。
當然,如果阿慫他們懂的話。
五人之中唯一懂的,就是櫻井修了。
不過他在看到文身後,也隻是冷笑地站起身來,往人群之中走去,“我還以為是什麽文身,一隻小雞也敢亂叫?”
片桐智司看著麵前這個具有壓迫力的男子,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讓他的心髒都漏了好幾拍,他咬著牙:“你是誰?”
“我是來讓你懸崖勒馬的人。”
“可惡……一個個的都小瞧我!”
片桐智司想抽出甩棍,可他的褲袋裏並沒有棍柄。
“你在找這個?”佐伯無鍵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阿慫旁,抽出了雪白的甩棍,還裝模作樣地揮了幾棍,又歎了口氣:“太重了,不好使,李普,給你防身。”
甩棍丟給還在樹蔭底下看著飛行棋的李普,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可能要開打了,趕緊踮著腳尖悄咪咪來到阿慫旁,隻在阿慫旁邊露出半個腦袋:“阿慫,等下保護我。”
“你們說夠了嗎?!混蛋!”片桐智司的理智在一步步崩潰,“你們真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可是青狐的人,船橋裏所有的學校都是我們的地盤!”
“我知道,我會把青狐給滅了的,不用你擔心。”櫻井修筆直地站著,話語明明沒有任何語氣,可字裏行間都透露著霸氣。
相良猛在旁邊已經高興地笑出聲了,你這小子真是死到臨頭了還要裝比,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你——!”終於,片桐智司忍無可忍了,直接下達了命令:“給我上!”
一聲令下,五百餘人在陰雲之下朝五人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