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月下交心
最後電台節目在《一路向北》中結束了，阿慫也關閉了電台直播。
“你們要去多久？”藤井孝問道。
“十天吧。”
“加油，一定要找回風川京子啊。”藤井孝很認真地說道。
“額，你認識她？”
“當然認識，她是C班一個很溫柔的小姑娘，是那種很有責任心的人……”
阿慫的目光帶了戲謔，“哦～你很懂嘛。”
藤井孝臉一紅，“不隻是我，很多班的男生都暗戀她的，因為她是一個很能激起保護欲的一個女生。”
“是不是那種平時很軟弱，但經常在一些事上展露出比大多女生更堅強的一麵，像一隻流浪貓一樣？”
“嗯！太對了，就是那種感覺。這種柔弱的女生對我的殺傷力太大了，我做夢都想娶她。”藤井孝露出癡笑。
“嗯，不要放棄你的夢，接著睡。”
阿慫結束了最後一天的共事，自己先行回家了。
明天可以在車上補覺，所以阿慫是不擔心今天的睡眠的，在路上刻意走的慢點。
“千葉麽……似乎是一段不錯的旅途。”阿慫說道，“風川京子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又會在夜色下怎樣瞻仰星空呢？”
思索從未中斷，阿慫回到了出租屋前。
在掏出鑰匙前，他忽然感覺旁邊有一團黑影。
是妖怪？還是極道的人？
趕緊找乞丐或者櫻井修啊！
可他慢慢轉過視線，才看到那個纖細的身影。
“櫻澤桑？”
“嗯……”櫻澤千雪砸吧了下嘴，然後軟萌地翻了個身，倏然掙開了眼，“你個變態，你對我做了什麽！”
“沒有……你睡在這裏幹嘛？會著涼的。”
“是嘛，我睡著了啊……都怪你，誰讓你回來這麽晚的！”櫻澤千雪在夜色中看不清表情，可那略帶怒意的語氣，此刻表情應該是憤怒的。
“怎麽了？”
“房東來收租了，敲你門沒有反應，房東也沒有我們的聯係方式，我就嫌麻煩先把錢給她了，所以……還錢！”櫻澤千雪伸出白皙纖細的小手。
“哦，多少。”
“兩萬二。”
“是嗎？沒有收多餘的？”
“有一千的轉手費和精神損失費。”櫻澤千雪皺起了眉，“你有意見？”
“沒有。”阿慫老老實實給她兩萬二。
話說回來，也快到五月了麽……他還是很好奇他第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
“對了。”阿慫忽然想到了什麽，“你可以等明天再來找我要啊，為什麽一定要今天？”
“因為你明天要走了啊。”櫻澤千雪不好意思地扭過頭，“真是的，蛆蟲連這麽重要的事都會忘記嗎？蛆蟲的記憶也和魚一樣嗎？”
“我記得不是辟謠……算了，我的記憶就是隻有七秒。”
櫻澤千雪似乎感覺有點意外：“為什麽今天就承認了？”
“因為我明天就聽不到了。”阿慫笑著說。
“哦……”
“很失望嗎？”阿慫今天沒多少睡意，能和她多說幾句倒也不錯。
“嗯，挺失望的。”
竟然順著往下說了？她真的是櫻澤千雪本人嗎？等等，阿慫好像也確實不了解她。
阿慫思緒一團亂麻，櫻澤千雪也沉默不語。
兩人就站在各自的門前，誰都不想第一個將鑰匙打開心房。
“呼——”阿慫長舒一口氣，“等我很久了吧。”
“我今天才知道你要工作到這麽晚。”櫻澤千雪如實說道，“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打工的時間，我就能合理分配時間了。”
“是麽，抱歉，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就止步於鄰居了，這種信息交換可能不需要。”
“那你就不想再往前一步嗎？”櫻澤千雪看了他一眼，眼裏似乎有流光閃爍。
又是沉默。
阿慫心裏有些不安，櫻澤千雪可能是和北上兄有什麽關係，而他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說錯話了可能會引起更多的誤會，謊言也有可能會引出更多的謊言。
“有耳機嗎？我想聽歌。”
夜色如墨，月光如銀輝灑在地上，映襯著櫻澤千雪的側臉，眼底似乎有著星河爛漫。
“想聽什麽歌？”阿慫拿出了手機和耳機，將左耳機遞給她。
“我想聽你喜歡的歌。”
阿慫很隨意地打開翻牆後的天朝音樂軟件，放起了陳奕迅的《愛情轉移》。
兩人很默契地離開了房門口，將手放在對麵的欄杆處，他們的前上方是皎潔的圓月，前下方是漆黑的居民樓，漆黑中點綴著若隱若現的火光——還有人在半夜未眠。
“是中文歌嗎？”櫻澤千雪問。
“是的。”
“我需要翻譯。”
櫻澤千雪一開始以為是有些拗口的關西腔或者是其他地方的方言，可在一些字節上終於聽出了這是中文，而此時歌曲也放到了最高潮。
?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的胸膛?
?讓上次犯的錯反省出夢想?
?每個人都是這樣享受過提心吊膽?
?才拒絕做愛情待罪的羔羊?
?回憶是捉不到的月光握緊就變黑暗?
?讓虛假的背影消失於晴朗?
?陽光在身上流轉等所有業障被原諒?
?愛情不停站想開往地老天荒?
?需要多勇敢?
阿慫將歌詞翻譯了出來，並且絕對符合原著，因為他既是天朝人，也有島國的文化熏陶。
“為什麽要把回憶比作‘抓不到的月光’呢？”櫻澤千雪詢問道。
“因為月亮雖然也在發光，可它的光芒終究不是自己的，它的光源於太陽。”阿慫企圖解讀天朝的古老的文字內涵。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櫻澤千雪的嘴角突然上揚，勾勒出令人心動的弧度。
她將側臉慢慢轉過來，微笑綻放在臉頰，月光像是舞台的燈光，讓她臉上如同鍍上了熒光，像雕塑一般晶瑩，卻也帶著人情煙火。
“你真的知道了嘛？這歌詞很有內涵的～”
“不，我隻是知道了你為什麽會給我放這首歌。”櫻澤千雪俏皮的閉上一隻眼，將食指放在她粉薄的櫻唇上：“我會保密的。”
“是嘛……”
你真的知道了嗎？阿慫的內心有些苦澀，希望如此。
“告訴我吧，你的名字。”櫻澤千雪微笑著問。
“北上廣。”
“不，是另一個名字。”
阿慫愣了一下，隨後也露出了笑容，“叫我阿慫吧。”
有一個能夠交心的人，這種感覺真的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