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F班五虎之“乞丐
阿慫愣是在原地傻站了半天,也不清楚F班的這些怪胎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而且為什麽這麽巧就在F班匯聚了,感覺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在不確定還有沒有怪胎出現的情況下,阿慫隻想趕緊離開,可他忘記跟櫻井修和李普問路了,此刻昏黃的道路上隻有他一人。
兩旁的店鋪緊關著門,看不出任何的生氣。
周圍的空氣似乎又再一次地凝固了,他還是覺得跟那些被打倒在地的極道人在一起比較好。
可當他轉頭的那一刻,景物又換了,依舊是沒有邏輯的層次變化。
周圍的地貌在開始變形,這一次阿慫終於認清了麵前的一切並不是做夢,他所處的空間正在扭曲。
道路完全被扭曲成了一處類似於大正時期的複古街道,兩排基本上都是木屋,古色的建築旁坐落著一排更加昏暗的路燈。
阿慫拿出手機,已經徹底沒有信號了,他迷茫地四下尋找,在漆黑的房屋裏不斷呐喊,沒有人應答。
這裏就像是一座死城,隻有淩晨的微風陪伴著他的寂寞。
“不是吧,我才穿越到島國,又穿越回大正了?”阿慫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不忘吐槽。
似乎有木屐的響聲在街道的盡頭傳來,阿慫將目光放了過去。
滴答——滴答——
清脆的木屐聲靠著狹隘的牆壁不斷回蕩,傳到阿慫的耳中。
氣氛又似乎在這一刻被凝固了,一股惡寒從阿慫的腳底下升起,直至縈繞上他的全身,回過神來,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他不知道這個木屐聲將會帶來什麽樣的家夥,可能是臉上畫著比廁紙還白的座敷童子那樣的白臉,可能是天朝京劇裏畫的花臉,他將可能看到的臉都想了一遍。
木屐聲近了,就在拐角處,阿慫咬著牙,當下一個木屐聲響起的時候,他至少就能看到道路盡頭邁出的那一步。
這種時候阿慫還不忘他的怪癖,沒錯他是足控。
如果是一個粉嫩的小腳丫……不是,如果是個歐巴桑的幹癟的腳,阿慫絕對會將手機丟過去。
可等了片刻,聲音隱匿了。
阿慫沒有看到那踏著燈光邁出的腳,木屐聲就在街邊的拐角處戛然而止。
又一次,恐懼的心理油然而生。
雖然阿慫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並且還是無產奮鬥者,可真遇到這種情況,也難免會對自己所堅定的理論產生懷疑。
如果是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徒,此刻至少還能依靠著他所信奉的神。可阿慫是無神論者,他覺得身後隻有最多會有幾個放學後掛在身上的基友。
“這位客人……”
阿慫感受到脖子旁吹來了一陣微風,撓的他很癢,同時,他的身子也僵住了。
他一點一點地回頭,在視野開始變化的時候,一根根長發在他的眼前飄揚,他順著發絲轉頭,最終看到了她的臉。
她那蒼白且猙獰的臉上,正在微笑著,至於為什麽隻看到了她的頭,因為在阿慫的視野裏,隻看到了她的頭。
“啊——!!!”阿慫的身子一軟,身子在地上蠕動,他想站起來,可腿已經軟的沒有一絲的硬度。
這時候他才看到,她的身軀在街道的遠處,她的脖子像是一根電線杆伸長到了阿慫的麵前。
“嘁,大膽妖孽!”
道路旁的牆壁被震飛,煙霧彌漫之際,一個人擋在了那個鬼怪和阿慫的中間。
他的衣服破破爛爛,像個在天橋底下乞丐。
“哦,脖子長啊,讓我查查是什麽妖怪?”乞丐掏出了一個泛黃的小本子,開始查閱起來,“喲,原來是飛頭蠻啊,看樣子不怎麽地嘛,看我把你給滅了。”
飛頭蠻冷笑一聲,猙獰的臉龐急速倒退,重新回到了她原本的比例大小,站在街頭的盡頭歪頭微笑。
阿慫看著麵前這滲人的場麵,隻覺得鎖不住閘門,然後洪水就泛濫了。
飛頭蠻似乎並不想與乞丐為敵,稍微扭了扭脖子,轉身隻留下了殘影,消失在了原地。
“雕蟲小技,竟然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乞丐冷笑,內包中一張符紙順著他的喝聲飛出,他的手中多了一根長針。
乞丐用一種詭異的手法將長針捏牢,在符紙飛在半空時忽然甩出,長針洞穿符紙帶起勁風橫跨街道,最終刺入了飛頭蠻的頭部。
明晃的火光在街道那頭升起,同時還傳來了淒厲的尖叫聲,周圍的房屋似乎被那哀嚎給融化了,周圍的一切正在開始破碎,像退了潮的海、破碎了的鏡,開始慢慢消退、剝落。
“沒了?”阿慫伸出脖子準備看向街道盡頭那邊被燒著的飛頭蠻。
“小心!”乞丐突然扭頭,對著阿慫大吼。
阿慫隻覺得身後又是那陣熟悉的冷風,飛頭蠻那如同蟒蛇般的長頸纏繞上了他的脖子,並且開始收縮蜷曲。
呼吸好苦難。
雙手無力地捶打著纏繞著的脖頸,最終視線開始模糊。
“做得好,阿慫,你成功牽製住了她。”乞丐還笑著點點頭。
你能不能別說風涼話了,我不能呼吸了!阿慫的命也是命啊!
乞丐笑著從內包裏掏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右手手指用牙齒咬破,鮮血在空中停滯,乞丐用飛散的血液在符紙上寫下一大堆的文字,最後將符紙貼在了那蟒蛇般的長頸上。
長頸開始消失,阿慫隻覺得空氣真好。
“死了?”
“封印了。”乞丐說。
符紙在空中飄散,乞丐夾住了那張紙,收回了內包,伸出手遞給阿慫:“起來吧。”
阿慫剛想借他的手起來,然後乞丐又突然把手收了回去。
“你幹嘛?”
“你下麵怎麽有灘液體呢?”
“我大姨夫來了。”
“被嚇尿了就直說。”乞丐不屑地說道,“還有,太髒了,我不想弄髒我的手。”
“你有潔癖?”阿慫突然站了起來,看著他那一身破爛肮髒的碎條衣,“你不覺得自己更髒嗎?”
“我不想碰髒東西,至於我自己倒無所謂。”
“什麽狗屁邏輯!”
阿慫覺得今天發生的事真夠操蛋,“所以,你是誰來著?”
“菱博文,F班的,你上學第一天壓到我腿了。”乞丐不爽地說道。
“我記得你,我是問你這是在幹什麽?那個脖子跟我下麵差不多長的家夥又是什麽東西?”
“飛頭蠻啊,百鬼夜行裏記載的一個小妖,這裏的妖怪就是這樣,半夜經常喜歡勾搭處男。”菱博文解釋道。
“那你又是幹嘛的?”阿慫不留痕跡地轉移話題。
“妖怪也分好壞的,像飛頭蠻這種害人的,我就要出手了,不過因為最近的行情,處男越來越少了,所以我一直都找不到機會。”乞丐又將話題引了回來。
阿慫實在是對那兩個字忍無可忍了,頭腦飛速旋轉,“你是陰陽師?滅妖的那種?”
“可以這麽理解。”
“你的符紙好厲害,是什麽法術嗎?”
“哦,我是中曰混血,我用的法術是源自天朝那邊的道術,特別精通符籙一脈的道術。”
“……”阿慫思考了半天,“你用天朝的術,斬島國的妖?”
“有問題?”
“沒有。”
倒不如說,阿慫的接受能力在今晚已經提升了無數個檔次,就算此刻有個猴子在他麵前開口說它是齊天大聖他也會信。
“那,祝你做個好夢。”乞丐說著,往街邊走了,“這裏離天神中學隻有五條長路。”
“你不回家嗎?”
“我一般都在教室裏睡覺。”
阿慫沒有多說什麽,但他忽然想起來,已經沒有電車能讓他回去了,於是追上了乞丐。
兩人一起翻牆進學校,淩晨四點,兩人才在空曠的F班教室裏入睡。
阿慫此刻隻想這麽安靜地長眠。
F班,目前為止已經出現了四個。
小偷,江洋大盜。乞丐,陰陽師。李普,天才黑客。櫻井修,武力值巔峰。
還有其他人呢?又有什麽身份?
阿慫又一次堅定了,F班隻有他一個廢物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