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亡的真相
真海美子，三年E班，天神中學裏的不良。
她和其他普通校園裏的不良的區別，是她那身後的極道背景，她的家人在極道裏幹的都是不法的生意，靠放天價的高利貸來獲得暴利。
學生裏很多人的思維就是喜歡攀比，再加上島國廣告上的大肆宣傳，會引來很多學生的購物。
沒有步入社會的學生對物價並沒有明顯的概念，並且一般都是省吃儉用將攢下來的零花錢拿去花，但普通家庭就算是省下來的零花錢也不夠在校園裏攀比。
也就是，學生們日益增長的購物需求與不充分的錢包的矛盾。
這種時候，就是真海美子為家裏的企業文化介紹生意的時候，全校每個班都有她的眼線，隻要有類似“哎喲，最近新出的那個包包好貴”“自行車又漲價了”等言論的出現，那麽她就會在放學後主動找上他們，並且給他們一個高利貸的合同。
合同之中會故意含糊其辭，將一些關鍵性的說明給繞幾個彎，而正常人也絕不會想到一個學姐會給他們挖這麽大一個坑，更多的人是僅僅看到利息和日期就果斷簽了合約，並且蓋了指印。
這個學校裏已經有很多上了當的人，他們也隻能悶聲地打著黑工，並且這些黑工也是真海美子給他們提供的，可以說是一個比較完善的利益鏈了。
櫻花紛飛，粉色的地毯在山道之間鋪陳著，下午慵懶的陽光斜入天神中學的每一個窗口。
正常的放學時間。
但大部分人都沒有離開學校，因為在島國不加入社團是一種很受歧視的“死宅行為”，所以他們大部分都會加入社團，並且在下午進行社團活動。
真海美子在一大堆人的簇擁之下傲首走出教學樓，因為其美麗的相貌總是這麽的引人注目，並且那些上當受騙的人其實畏懼著她的家世，不敢聲張，讓這個美女在天神中學一直是受人敬仰的前輩。
學校大門近在咫尺。
一個人走了進來，他的長相並不驚豔，可細細琢磨就會發現他的長相其實十分的清秀帥氣，平時的他喜歡低著頭將臉掩蓋於陰影之中。
那個人很快就吸引了周圍的目光，教學樓上的、操場上進行社團活動的、以及打掃衛生的，還有就是以真海美子為首的小團體全員。
他沒有穿製服，很多人猜測他是外校來這裏找人的。
可他的下一句話讓所有在看著的人都將視線放在了他身上。
“誰是真海美子！？”他大吼著。
真海美子皺了皺眉，“你喊我幹什麽？”
阿慫將目光從教學樓轉移到了隻有幾米遠的真海美子身上，他的目光像跳動的火焰，“就是你給北上……給我放的高利貸？”
真海美子有些不明所以，北上廣她是認識的，可他為什麽要在校門口等著？
“你在說什麽？什麽高利貸，我沒有聽說過。”真海美子得意地偏過頭，眼睛微閉，“難道又是一個暗戀我，打算表白的家夥嗎？”
“哦哦哦——”周圍的人開始起哄，聲音傳到了遠處，讓更多人也打算過來看熱鬧。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來跟你講道理的吧？”阿慫翻了個白眼。
“難道不是……”
真海美子的話才說到一半，她的臉上就迎來了一股勁力，她的身子倒飛了出去。
“我是來揍你的，混蛋！”
所有人都對麵前這幅場景給驚呆了，他們腦海裏預想的本該是一場以失敗告終的大聲表白，可躺在地上的真海美子已經將他們的大腦給定住了。
他們嚇呆了，以至於這段時間裏，阿慫撲在了真海美子的身上，拳上的每一次撞擊都瞄準了她的五官。
他知道一個女生最怕的是什麽，那就是她們自認為淩駕於男人之上其實空有其表的臉。
一拳又一拳。
真海美子的臉上鼻血橫流，麵目全非。
阿慫從來就沒有道德，他甚至會在播報災難死傷人數的時候笑出聲，但他不會去打人，因為一個是道德的底線，一個是法律的底線。
但今天，他為了北上廣，第一次違法。
……
北上廣正如往常在回家的路上，可在半路中，聽到了一個令他絕望的消息：父親得了白血病。
而且是慢性白血病，不做治療的話，隻可以帶病生存2～3年。
他需要天價的長期化療藥物，以及動輒上百萬的照射治療，並且慢粒白血病的死亡率並不高，但那也是要靠化療的藥物來長期維持，得了這種病，基本上這輩子藥物就是食物。
北上廣覺得天塌了，他趕緊打電話給父親，可那邊隻是爽朗的笑聲。
“沒事的，大不了不治了。”
這隻是一種妥協，因為他們一家並不寬裕。
他不想讓父親就這麽去世，可他沒有錢。
就在這時，真海美子找上了他，並且承諾願意借錢給他。
北上廣並不傻，他知道這是高利貸，可他沒有辦法，就算欠債又能怎樣呢？有他父親的命更重要嗎？
他還是簽了合同。
他告訴父親不必為了錢擔憂，他的父親也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隻是表麵上答應了會住院。
北上廣覺得父親的病有著落了，北上村覺得他兒子的高利貸已經有辦法償還了。
北上村用大價錢買了能買的所有保險，投入生命保險株式會社，在一次環山的“意外”中，他帶著決定跟隨的妻子一同墜入山崖。
可惜他並沒有事先去查詢交通事故是司法解剖裏幾率最小的事故，這就給了保險公司一個迂回的方式。
北上廣做事更加謹慎，他進入了NMD廣播電台，並且自己草擬了一份黑心合同，並且借著貴公司謀取了事務上的保險，這種保險更可靠，賠的也更多。
於是乎北上廣為了保險，還特意在日記裏杜撰他那疲憊不堪的精神，希望將來賴賬的官司上能作為一份證據。
如果阿慫沒有穿越到他身上，他的計劃是成功了的。
可北上在接到父母死亡通知書的時候，他竟然在悲痛與心力交瘁的雙重打擊下猝死了。
沒有人能證明北上已經死了，阿慫也無法證明。
也就是說，阿慫讓他們一家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
拳頭已經發麻，上麵還沾滿了鼻血。
阿慫在那一段時間裏已經放棄了思考，他也不想再追究到底是真海美子而引起的因，還是由病情引起的因，但他要為這一家做出一個結果。
等眾人把他拉起的時候，他才緩慢地回過神來，身前的真海美子已經昏過去了。
幾乎全校的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