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

  半邊淺月乘著夜風慢慢爬上了正空。

  多魯多坐在馬車上,車上裝著五十份宵夜由魯濱子牽著前往剎朗晉的宅邸。

  剎朗晉的宅邸位於西北城的富人區,在那此擁有宅邸了人非富即貴,身份和普通區的人天差地別,更別說只能住城外的賤民了。

  環境治安也跟身份一樣,天差地別,車子一進入富人區就有巡查的士兵攔住去路檢查,換做城外當街殺人都沒人理,賤民的身份幾乎等同於老鼠。

  「靠邊,熄火,民證。」

  多魯多不是第一次來此送餐了,早習於為常了。靠街邊停住,掏出民證遞了過去。

  檢查的兵長將民證遞給身後的人,自己舉著火把往多魯多臉邊湊了湊,「老多啊,不好意思啊,天黑沒認出來,這麼夜了還送餐!」

  「你就裝吧,我這車輪子一動你估計都聽出來了。」多魯多瞪了那兵長一眼,兩人已經算是老熟人了。

  「嘿嘿,那能啊,還要靠你舍點酒水呢。那家大人的?」

  「剎朗晉伯爵的,槽鼻子你們要不要護送一下。」多魯多是胡意這麼一問。

  「不去不去,那隻鐵公雞一毛不拔,怎麼拍屁都沒讓兄弟們聞一個,去那幹嘛?」槽鼻子其實叫德克士,但無耐槽鼻子比本人出名,叫著叫著本名也就沒幾人記得了。

  聽聞是剎朗晉的轉身就走,但走了幾步又折了回頭,「不對,老多你騙我,這裡面有問題,難不成那鐵公雞轉性了?」

  「你把欠的帳還了他都不帶改的。」多魯多一翻白眼。

  「嘿嘿,咱是兄弟嘛,計較那麼多幹嘛?那是誰這麼有錢,幫別人家養侍從?」槽鼻子來了興趣。

  「十三。」

  多魯多說完就示意魯濱子繼續趕路,槽鼻子也沒攔著。

  「十三?」

  「大哥,誰這麼傻幫別人養侍從。」有士卒問。

  「你才傻呢!這麼乾的無非就兩目的,故意侮辱,有意拉籠,這個十三地位應該比剎朗晉伯爵高,至少是平級。可是到底是誰呢?」

  雖然槽鼻子只是個小小兵長,但在這地方呆久了耳濡目染多少也明白點道道。

  不明白的還有剎朗晉,「十三?誰啊?十三王子?他不是只想吃喝玩樂么?難道他也有意爭位。」

  「大人,那收不收?」管家問道。

  「收,幹嘛不收,你很有錢嗎?就不知道給我省著點用。才送五十份,真是摳門,欠的也讓他們補上。」

  管家可不敢反駁,只能連連應是,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不是眼瞎了才跟了這個摳門主子,這點宵夜也收,就不怕吃死了。

  要錢不要命的貨,十三王子那貨色你也敢跟。

  當然這些只能在心裡嘀咕,說出來可是萬萬不敢的,還得照著他的意思去辦,感覺就像給自己挖墳坑。

  其實不用這位鐵公雞伯爵說話,多魯多自然也會把缺的補上,因為劉青山曾經吩咐過,當然這裡面的事,只有劉青山一人清楚。

  多魯多回到店裡準備送第二次的時候,劉青山正在大廳里吃東西,馬爾科依然在睡大覺。

  「多魯多,宵夜送了吧?」

  「送了第一次,但還要補上七十份,也不知道剎朗晉伯爵的宅邸怎麼突然多了那麼多護衛。」

  多魯多不止一次送過,最多時也就是七十侍子,而且還是某位公爵到論才臨時借的兵,他自己養的侍衛就二十人,而雜仆就五個人以伯爵的身份才養二十侍衛其實已經是很寒酸的行列了。

  但是無耐剎朗晉伯爵要錢不要臉,能省就省,並不怕人嘲笑,這一次多了這麼多侍衛,不是重要人物要來,就是惹上了什麼要命的麻煩。

  而這個麻煩就是正在吃飯的劉青山,「這麼多啊!」

  「我也奇怪啊!平時最多也是幾十個。是不是因為你那位小爺?」多魯多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呵呵,是也不完全是吧,明天就知道了。」

  劉青山話說一半是一半讓他自己亂猜去,吃完最後一口放下筷子施施然的回了房間。

  「五十加七十,一百二十不小的力量,硬闖動靜太大了,不行,而且會拖累馬爾科。」

  是的,劉青山自看到剎朗晉第一眼就把他列入豬肉的行列,讓送宵夜就是想看看那位伯爵宅邸的防衛情況,然後好摸些金銀財寶換成用得上的物資回骸骨界。

  「這麼大的防衛力量,看來是那位泰亞劍士出的主意了,他知道我沒死,或者說是怕有同黨。」

  防衛力量增加了這麼多,想無聲無息的進去很有難度,想了想不得其法,「還是親自去看看才好。」

  劉青山在地上隨便扣了點泥抹在臉上,閃身上了房頂,等多魯多的馬車出了門,悄悄的跟上去。

  夜色沉暗,卻沒影響劉青山的行動,魂火視物比肉眼清晰得太多,張眼望去連夜色中的蚊子都鋒毫畢現。

  進了富人區,劉青山就小心了很多,各家護院的傢伙雖然對他威脅不大,但被發現的話也是很麻煩的。

  貓進一棵大樹里探視著剎朗晉的宅邸,默默記下侍衛的分佈。

  正門足三十人,這陣仗是想告訴來者不善之人知道而退了。

  根據魂魄的波動和強度判斷,後門還有左右兩側都是二十人巡視,另外三十人分別錯落位宅邸各個位置。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旺盛強大的靈魂守著一個略有些衰弱的魄魄,看來是那個剎朗晉伯爵和泰亞,另一個有點熟悉卻沒印象。

  「這個分佈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是大光明陣。難道不成碰上熟人了!就算是也對不起了,這份財富我要定了。」

  如果不是終焉魔種提前爆發,他本可以靠自己的手藝慢慢掙錢換裝備,但現在不行,有機會上界必須得有收穫。

  「哼,我又不是真的惡魔是來殺人的,守著人有什麼用,只是個要財寶的賊而已。以那鐵公雞又是財迷的性格一定在日常起居,常常能看到的地方,寶庫在哪裡呢?在哪裡呢?」

  「有了,就是哪裡。」

  得益於魂火視物的特殊性,光憑魂魄的波動就能知道主人的一舉一動,剎朗晉老是往那個方向看,不發現都難。

  「別人擔心著他的小命,他倒擔心自己的財寶,哼,那麼擔心怎麼不去那呆著去。得想辦法把教庭兵引開。」

  那些修練光明之力的教庭兵魂魄的顏色異於常人,在他看來一看便知。

  四處看了看,便把眼光停在富人區與普通區交界一座教堂上,自家著火了自然得先顧自家了。

  「如果真有光明神莫怪,我也是為了對付終焉怪物。心火化形-夜螢。」劉青山雙手一合一分,五隻由心火凝成的螢火蟲飛向遠處的教堂,在魂力的控制下分落各處。

  「燃。」

  束縛的魂力一松,五隻螢火蟲立即變成火團,火團很快變成給升騰的火焰,滾滾濃煙驚到了教堂里的人,立刻組織人滅火。

  但這火可不是普通的火,水怎麼澆,火卻越燒越大,直到守在剎朗晉宅邸的教庭兵也被驚動。

  「對不起了伯爵,教堂遇襲我們得馬上回去。」

  不待剎朗晉發話,羅星已奪門而出,「全部回教堂救火。」

  分藏各個方位的教庭兵迅速集合列隊,在羅星的領隊下趕回教堂救火。

  藏在大樹上的劉青山看得真切,「呵呵,還真是老熟人啊,趕緊去吧,要不然燒大了就阿彌陀佛了。唉,這緣份還真是奇妙,不知道卡麗拉那丫頭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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