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曾經的天才
跑車呼嘯而去，雷鳴電掣。
激蕩熱血的轟鳴聲猶在耳畔，眾人愣在原地。
“他…是車主麽…”
“應該是吧…要不然也不能把車開走…”
對話的二人仿佛打破了什麽禁忌，又是重歸於沉默。
夏日的傍晚吹來一陣涼風，很是愜意，樹葉沙沙作響。
每個人是無比的詫異驚駭，看著跑車離開的方向呆滯。
現在的富豪都這麽會玩了麽…
開車頂級超跑，來擺地攤…
咽了咽口水，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些。
老大爺仿佛想到什麽，抬起手猛地拍了下頭。
“糟了！那我剛才豈不是再給車主講車？！欸我曹！”
一眾人臉上有些古怪，表情愈發複雜。
那剛才的自己，是攔著車主不讓去看車？！
思緒萬千，冷汗直冒。
還好這位爺脾氣好，要換個急性子過來。
可能剛才，就攤上事了…
攤上大事了…
一眾人苦笑練練，滿是無奈。
大佬就是大佬，果然跟常人不同。
有錢人，真會玩！
身後崩潰的王龍傑也是看到了這一切，愈發自閉。
身子顫抖了許久，咬了咬牙，給老爹王霸撥過去電話。
幾個呼吸，接通。
沒等對麵說話，王龍傑帶著哭腔吼道。
“爹！我要頂級跑車！我要科尼塞克One！我不要奔馳！”
“我要法拉利！我要蘭博基尼！我要勞斯萊斯！我要…”
電話被掛斷，王龍傑滿臉愕然。
呼哧…
“我！操！啊！”
王龍傑抬起手機猛地朝著地上砸去，發泄著自己的無盡怒火。
幾分鍾後，情緒逐漸平緩。
“操！老子的手機啊！”
……
楚家，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已入中年，但孔武有力的身軀比年輕人都要壯上幾分。
雙眸有些黯淡，看起來很是憨厚。
仔細看去手上一層厚厚的繭子，太陽穴微微鼓起。
女人帶著眼睛紮著馬尾，年輕但很是沉穩。
看著眼前的男人，李若男皺了皺眉，開口朗聲道。
“楚雲爸爸，我作為楚雲的班主任一定要提醒你，這孩子不複讀真的白瞎了！”
李若男滿麵愁容，咬著下唇臉上多了幾分無奈。
也不知道這男人怎麽回事，自己好說歹說都是沒有用，一根筋。
一個大大小小模擬霸榜的天才，次次考試都都是全省第一的妖孽學生。
如果隻是因為高考的失常而沒有大學上，這說出去實在是…
三次模擬考試！
三次全省第一！
當全校上下所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之後，當所有的老師以及校領導的都期盼的時候。
楚雲，落榜了。
一個七百分往上的頂級天才，一個穩上清大的逆天學霸。
隻考了二百多分…
離高考之前的那一個月不知道為什麽，楚雲對於之前熟練的題型全都忘記，就連知識點都記不住了。
這二百多分，還是靠著語文和英語拿下來的。
李若男甚至懷疑，是眼前這個男人對楚雲做了什麽。
這才導致曾經的天才，變成了現在的落榜生。
而男人此時的態度也讓李若男愈發懷疑。
不管自己怎麽說，他都是不為所動。
永遠都是眼前這樣的波瀾不驚。
“楚雲爸爸，我真的請您認真思考一下，這關於孩子一輩子的事情，您…”
李若男還想再說話，門開了。
隻見楚雲走了進來，男孩看到眼前景象有些愕然。
“老師好，我給您倒杯水吧。”
楚天闊依然麵無表情，雙手放在膝蓋上不知道想些什麽。
兩杯水放在李若男和楚天闊的身前，楚雲擺了擺手，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裏。
良久，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傍晚的夏日，外麵蟬鳴連連，微風吹進一陣愜意。
但李若男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讓楚雲複讀！
絕對不能讓這個天才，就這麽眼睜睜的隕落！
看著女人還想再勸，楚天闊開了口。
“我知道了，我會問他的。”
“問，問他？”
李若男有些錯愕，嘴角不自主的抽了抽。
這還用問麽？
怎麽可能不想複讀？
許久後，女人歎了口氣，無奈道：“楚雲爸爸，到時候給我打電話吧。”
仿佛響起什麽，李若男補了一句。
“孩子複讀的事情我來安排就可以，隻要你們決定好了，這些都不是問題。”
楚天闊點了點頭，終於憋出來三個字。
“謝謝你。”
李若男一愣，擺了擺手。
“沒什麽，您，多想想吧，唉…”
女人看了眼屋子裏的一切，轉身離開。
楚天闊關上了門，踱步走到椅子上坐下。
就隻是靜靜的坐著，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麽。
此時，楚雲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爹，老師還是說複讀的事情？”
楚天闊沒回答，自顧自的問道。
“樓下那個車，是你的？”
“啊，這…”
楚雲摸了摸頭，表情有些窘迫。
不知道老爹是怎麽發現的，但這種事情楚雲早就習以為常。
從小到大，老爹一直是這樣的。
什麽小伎倆都能一眼看穿，說謊的事情也會直接發現。
“是我的。”
楚天闊眼皮一跳，沉著聲問道：“別人送你的？”
“不是。”
“嗯，好。”
男人點點頭，沒再繼續往下問。
他甚至沒再問這個車是怎麽來的。
楚天闊喝了口水，轉過頭看著楚雲，淡淡問道：“你想複讀麽？”
楚雲的嘴角多了些苦澀，心中自嘲。
就算是複讀又有什麽用，自己已經記不清那些知識點了。
做過的題型都能忘掉，怎麽去考試？
難道說從高一開始，再去學一遍麽？
楚天闊也沒有去催，就這麽等著。
屋子內繼續陷入沉默，父子倆誰都沒說話。
外麵的蟬鳴有些吵了。
楚天闊依然是淡淡道：“你隻需要告訴我，想不想複讀。”
楚雲咬著牙，攥緊了拳。
額頭上青筋暴起，多了些冷汗。
想麽？
當然想的吧。
從七百分到現在，換做是誰都不會甘心吧？
但是…
憑借自己現在可笑的記憶力，還有完全小白的知識水平。
複讀，能有用麽？
此時，坐在一邊的男人皺了皺眉。
聲音悶沉，開口道：“考上清大，可以見你媽。”
楚雲愣在原地，嘴角瘋狂抽搐。
“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