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掌家之權
雲雨虹的所作所為讓白侯爺憤怒不已,而白子玉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眼睜睜的看著,看著他們給公主行禮,看著公主讓他的父親給幾個僕人下跪,看著姑母一家被公主羞辱。白侯爺氣雲雨虹,但他更氣白子玉,看著白子玉的目光似帶著刀子。本來這次回來,他還想和白子玉重新拉進關係,畢竟,他現在是一國丞相了,這於白家而言也是光耀門楣的事,他還想以後重點培養他的,只是現在他還是決定放棄他。
白子玉似毫無感覺一般,對於昔日這個讓他尊敬的老人,自上次要置他於死地之時,他於他已無一絲感情,當然也別指望他去給他們解圍。有些人你再如何努力討好他,到最後該犧牲你的時候他還是會毫不手軟,所以,白子玉對這一切選擇視而不見,任由雲雨虹去折騰。
接下來其它幾個人沒有再拆開大盒子了,就怕又出什麼不好的東西來讓自己再受到雲雨虹的侮辱,只有白子仁不怕,他打開盒子,看到裡面是「連環弩」,高興得他一躍而起,叫道:「大嫂你太好了,這個禮物我喜歡。」
雲雨虹和白子玉都笑了,雲雨虹摸了摸白子仁的頭道:「子仁好好練武,以後做我鬼王軍的先鋒,做個馳騁沙場的大英雄。」
白子仁歡快的點頭,對著連環弩愛不釋手。
原本是準備一起用早膳的,但現在白侯爺可沒了心情,和老夫人轉身走了,讓眾人回自己的院子里自行解決。白二爺帶著自己的一家人回了西院,剩下的一大屋子的就是白家大房的人了。雲雨虹詳細看去,除白大爺夫婦處,還有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都是白大老爺的妾室,別說,這白大老爺別的才能沒有,找女人的本領不錯,這些妾室燕瘦環肥,美得各有千秋,讓人目不暇接,看起來他的口味很多樣。
本來,這些女人不關雲雨虹的事,她也沒心思搭理她們,只是,她們中有幾人的目光卻是偷偷瞄著白子玉的,這就讓雲雨虹十分不爽了。雲雨虹一手拉著白子玉,一手拉著白子仁轉身就回了屬於大房的東院。
在僕人擺飯間,雲雨虹拉著兩兄弟把東院轉了一圈,東院很大,但是不少院落都有些破舊了,白大爺和白大夫人住在主院,紅牆碧瓦,還是很體面的。白子棋和白子書分住在靠中間的兩個大院子里,屋子新不說,光線也十分之好。有兩個受寵的姨娘住了兩個單獨的小院,雖不大,但也有八成新。其它的姨娘就都擠到北邊的大院子里,那兒的條件就差了不少了。
白子仁住的就是一個靠近廚房的,只有兩間屋子被泥牆圍起來的一個小院里。和白子玉的院子離得不遠。白子玉的院子大些,看得出來是為了成親特意翻修過的。不過,聽小氣鬼說,那裡原本是給客人備的客房,只是怎麼翻新都有一股霉味,還是愛哭鬼找了幾種草藥種在四周,才讓屋裡味道好些。
雲雨虹看向白子玉,白子玉道:「這裡於我沒有任何意義,我也不想去爭取,只是委屈公主了。」
雲雨虹想了想,白子玉也不是個紙糊的,他不爭想來也是有其目的,那她就隨他去吧。看向白子玉有著淡淡哀傷的眼睛,雲雨虹拍了拍他的手道:「我是委屈了,所以你要好好對我才行。」
白子玉看了眼沖著他捂嘴笑的白子仁,臉又紅了起來,那種淡淡的哀傷反而消失了。
幾人轉回來到偏廳用飯,雲雨虹一進來就皺起了眉頭。屋裡面擺了三大桌子,兩個桌子坐了那些待妾,一桌坐著白大爺夫妻兩個加上白子棋和白子書,空了三個位置是給她們的,只是白大老爺和白大夫人坐的是主位。
雲雨虹淡然的走進去,白子仁已經明顯感覺到,每當雲雨虹出現這種淡然和不正常的笑時,都是她要修理人了,於是擦了擦眼睛,興緻勃勃的看了起來。而看到白子仁的樣子,白子玉也只好暗笑,不過,弟弟的轉變他還是樂見其成的,至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膽小怯懦而是有一些少年該有的活潑與朝氣。
雲雨虹來到主桌前,對眾人道:「白家好歹是侯府,怎麼這麼沒有規矩,主子沒上桌前妾就能上桌嗎?」
眾姨娘一聽,只能又站了起來。雲雨虹對白大夫人道:「大夫人怎麼還坐著,我朝本就沒有妾提為正室的說法,雖有些人家都這樣稱呼,但只要不是明媒正娶的都是妾,這個道理還用人說嗎?」
白大夫人再次臉白起來,只是她還未說話,白子書就叫道:「長公主,我娘又沒有惹你,你做什麼事事針對她。」
雲雨虹笑道:「我沒有針對她,我只是讓她認清事實,知道守規矩。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雲雨虹說的對,規矩也是這個規矩,只是他們已經把不守規矩當成了習慣,只是如果白大夫人仍舊是個妾的話,那他們兩個是什麼,還是庶子嗎?
白大夫人流著淚,讓出了坐位,只是委屈的樣子好似雲雨虹欺負了她。雲雨虹坐在主位上,拉著白子玉坐在旁邊,然後是白子仁,再然後才是白子書兄弟。
雲雨虹對姨娘們道:「坐下來吧。今天例外,以後都不用到主屋來用膳了。」
姨娘們哪敢說什麼,連平日里強硬的大夫人都不是對手,哪還敢招惹雲雨虹啊,一個個低眉順眼,看上去特別溫順。
雲雨虹叫人上菜,桌上的人開筷了,所有人吃得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的聲音,真的達到了食不言的最高境界。
白子仁只是吃著自己碗里的白飯,雲雨虹道:「子仁,不是和你說過每餐都要吃肉的嗎?」
白子仁點頭,剛好面前有一整隻雞,便伸筷子去夾雞腿,只是白子棋斜里伸出筷子,卡在了白子仁已經夾到雞腿的筷子上。白子仁急了,他可不想在嫂子面前丟人,於是將手一翻,卡的一聲,白子棋的筷子斷成兩截,斷筷擦大夫人的耳朵飛出去,嚇得大夫人打碎了手中的碗。
白子仁嚇得不清,雲雨虹卻叫了一聲好,「子仁這些日子的功沒有白練,很好,下次勁要用得巧些,讓筷子回彈才是最佳的。」
說完,雲雨虹不等別人反應,伸筷子來到這隻雞的兩側,稍一用力,雞被攔腰切成了兩斷。雲雨虹夾起一半就放到的白子仁的碗中。
白子仁看著碗里這半隻雞,再看了看桌上人的臉色,青白的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只要有公主在,他就有人撐腰了,也不用怕會被人欺負了,他幸福的生活要從現在開始了。
眾人被這一幕嚇得哪還有心情吃飯,白子玉也是沒有心情吃了,所以大家都放下了筷子,就是雲雨虹和白子仁兩個人吃得份外開心,將桌上好吃的菜全部都掃光了。
在吃完飯後,雲雨虹對大夫人道:「麻煩大夫人把這府中的賬本一會兒送到我那裡去。以後咱們大房的事由我來管了。」
大夫人只覺得頭暈了一下,這掌家的權力是她立身的根本,現在這靖國侯府的權力一半已落在二夫人手裡,她再把大房的權力交出去,那她就真和一個妾沒有什麼區別了,所以這權力她打死了也不能讓。
大夫人對白大爺道:「老爺,你說句話啊,我掌管府中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怎麼這公主一來,說要就想要走啊。」
雲雨虹奇道:「這掌家權力向來是由正室管著的,原本府里沒有正經的女主人,才讓大夫人代管,現在我來了,這掌家權交給我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大夫人淚水這個流啊,老實說,這白府裡面誰說話不是帶著藝術感,什麼都是拐彎抹角去說的,臉皮厚時她還可以抵賴一二,可現在來了這麼一個直接的人,想要什麼都是直的來,想裝傻者不能。而且對這個人她還不能打,也不能夠直接罵,無他,誰讓她是公主呢!所以,她現在真的想不出該說些什麼了。
雲雨虹正色對白大爺道:「父親,你要想想,我府里的女主人可不只是管個家而已,還要處理府中的人情往來,咱們好歹是侯府,總要出面去參加個宴會,或是親戚間走動下,可誰請過大夫人?」
白大老爺一想,還真沒有,各府夫人間的交往那也是要講究個旗鼓相當的,沒事誰和一個妾打交道啊,只是,白大老爺還真不想讓雲雨虹掌家,以前,他花個錢找大夫人要那是十分輕鬆的,但現在換了雲雨虹他哪敢要啊。
雲雨虹似是知道他的顧慮般,對白大老爺接著道:「再說這府里的開銷,想來也是不多,如今再加上我的人,怕是沒有什麼余錢的,不過,可不能短了父親的花銷。我和子玉的奉祿還不少,我們決定拿來孝敬父親。」
白大老爺一聽到錢就十分上心了,而又聽到兒子媳婦把俸祿都給他那就高興得合不上嘴了,這可比他每月拿到的錢多多了,當下便道:「公主說得十分在理,就按公主說的辦吧。」
大夫人一聽,知道已經無法挽回,雙眼一翻,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