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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將功補過

  雲雨虹挑眉笑道:「你確定只是兩個人嗎?」

  白子玉一愣,隨後瞭然,卻皺起了眉頭道:「這張三公子倒是個人才,只可惜想收服他卻是不易。此人名列『京城四公子』之一,風采、人品、才華都是出類拔萃的,只是聽說他為人十分倔強。」

  雲雨虹呆了一下,「倔強?怎麼個倔強法呢?」

  「他本是家中庶子,但自幼聰慧,對機關土木之學更是一點就通,是張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那時候,張家老太爺還在世,對他十分喜愛,親自帶在身邊教導,聽說十來歲時就已學有所成,在張家也是有一定威望的。只可惜,老太爺去后,他在一次機關製作時不小心被切斷了雙腿,從此消極過一段時間。張尚書對這個兒子本就不太待見,自此之後,更是不聞不問,後來,聽說張三公子還是被趕出了家門。」白子玉回想道。

  「被趕了出來?那他還管這些事做什麼?」雲雨虹好奇道。

  白子玉嘆了一口氣:「這張三公子是張太爺親自教受的本事,在張家匠人一脈中才藝也是最好的,按照這個行當的傳承,張三公子才應是張家的實際家主,張尚書身居要職,怎麼肯向自己的兒子低頭,這也是趕走他的原因。所以,他離開時,也帶走了張家大部分出色的人物。後來,當他聲名鵲起后,曾有人勸他自立門戶,真正脫離張家,只是他都一一拒絕了。」

  「為了孝道?」雲雨虹驚訝道。

  白子玉點了點頭,「張三公子一直希望張尚書能回心轉意,讓他能重回張家,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只是張尚書卻從未有絲豪悔意。」

  雲雨虹笑了笑,只是笑意卻絲毫未達眼底,「靖輝侯臨死前還想要保住二兒子的命,我倒是想知道,當張尚書在臨死前,會想要保住哪個兒子的命。」

  兩人吃完飯後,雲雨虹就派人把張三公子請了來,事到如今賑災之事已有起色,但修築大堤之事卻是迫在眉睫,以現在大堤的狀況,再下一場大雨就會塌了,當務之急,就是趁天氣好進行搶修,而怎麼修就需要張三公子這樣的專家了。

  雲雨虹開門見山,直言道:「三公子,現在為免百姓再受水災,趁著天氣好,我想搶修大堤, 我需要你來主持這件事。」

  張三公子冷笑一聲道:「我憑什麼要為你做事?」

  「你不是在為我做事,你是在為墨雲的百姓做事,也是在為你張家做事。這場災難是由誰帶來的你心裡清楚,我不是求你,而是給你張家贖罪的機會。」雲雨虹正色道。

  白子玉也勸道:「三公子最近所做之事,已犯下大罪,這是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還望三公子珍惜。」

  張三公子低頭想了會,才抬起頭對白子玉道:「白大人說將功補過,如果我能修補好堤壩,甚至是全國的堤壩河道,可保墨雲至少十年不受旱災洪水之苦,是否可免除張家之過?」

  白子玉也呆了一下,反駁道:「當然不行,張家所作所為已是罪不可恕,為一已之私,多少百姓喪命,多少人家破人亡,如何能夠功過相抵。」

  張三公子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獨活,大家一起死就是了。長公主,請恕我不能從命了。」說完,張三公子把眼睛閉了起來,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白子玉還想再勸,但被雲雨虹使眼色攔了下來。張三公子既然以固執出了名,那就不可能是幾句勸能說動的,只是張三公子的想法很好,可有些兒事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張三公子美好的想法能不能實現就要另說了。

  雲雨虹故作沉思了會兒,才道:「你說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只是張家的主你能做嗎?」

  張三公子睜開眼睛想了下,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來,「這是張家家主的令牌,是我爺爺交給我的,尚書府的主我做不了,但張家的主我可以做。」

  雲雨虹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

  白子玉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雲雨虹,這件事處理不好落人口食不說,還會失去民心,即使能瞞住一時,但也會為日後埋下隱患,不過當修堤是當務之急,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白子玉又忙碌了起來,每日和柯大人安排賑災銀兩的派發與災民的安置,與張三公子商量修堤的各種事情,整個人像個陀螺一樣不停的轉著。只是在這些事兒上面,雲雨虹幫不上他什麼忙,且她也不會白子玉的什麼事都要插一手,白子玉才是賑災的欽差,他有他的想法和尊嚴。

  不過,雲雨虹也沒有閑下來,她雖答應了張三公子,堤壩的事兒就不能鬧大,但她不是全不追究的。她帶著機靈鬼找到當初參與堤壩工程,並偷工減料,收受賄賂的所人官員和商人,「將功贖罪」不能由張三公子一個人來做,他們也跑不掉,雲雨虹的要求真的不多,首先,家產全部充公,用於災民安撫和修堤,其次,這家所有人員全都到大堤上幹活,男女老少一個都不能少,什麼時候修好了,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最後,每個人寫一份認罪書,寫上自己的罪行。

  這些人中有的很老實,見事情敗露,雲雨虹並未抓他們坐牢或是要砍他們的頭,他們已是千恩萬謝了,所以乖乖照辦。當然,大部分都是不夠老實的,不是抵死不認,就是想推卸責任,雲雨虹可就不客氣了,家產人全都抄了,人呢抓進牢里,不過這可不意味著你可以不幹活,而上要戴上腳銬,被官差看著干。

  雲雨虹的做法在老百姓眼中那可真是解氣,叫好聲一片,鬼王公主之名在百姓中傳得更響亮了。

  京城中,張尚書剛下完早朝就接到了都昌城傳來的密函,上面只有幾個字:「三公子投敵,出賣二公子,二公子炸堤事敗被捕。」

  張尚書先是氣得大罵「逆子」,可想想又冒出冷汗來。炸堤?這可不是小事兒了,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事先都沒人和他說下,長公主只憑這一點就可以治他張家的罪了。長公主的手段大家有目共睹,劉相一黨都是沒在她手裡得了好,他張家能躲得過去嗎?

  張尚書想了一個多時辰,越想這冷汗越多,怎麼想似乎張家都沒有活路,不過,得了好處的可不止他一個,於尚書也沒少拿銀子, 這事兒還是和於尚書商量一下才好。

  於家的書房裡,於尚書也在看密信,只是他的信中寫的要比張尚書的詳盡多了。從白子玉離開起,他就覺得事情不妙,派了人一直盯著,而當雲雨虹也離開京城趕過去后,他就更是覺得要出事了。

  對於雲雨虹,於尚書有種說不出的怕來,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城外不遠駐紮的鬼王大軍,還有雲雨虹展現出來的強硬霸氣,而是因為自雲雨虹出現后,於家就開始在走下坡路了,短短一年時間,於家的財富縮水了一半,而這一切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雲雨虹的影子。

  首先,李子喬在他眼中是個紈絝子弟,是一隻待宰的肥羊,可事實是,這個年輕人把從他手上拿到的鋪子經營得有聲有色,先是以他於家的名義立穩了腳跟,然後就開始蠶食他在一些城鎮的生意了。等他發現不對想要反擊時,他大部分生意已被人收拾得七七八八。他還買通了幾位官員想要找個理由抓了李子喬,但都無功而返,最終返回的消息是,李子喬是鬼王的人,不能動。

  第二件事就是沛城住著的叔父失蹤了,而隨著他的失蹤,他在沛城一帶由叔父掌管的商鋪不是被掏空了,就是換了人,當他派人去查,得到的說法有人拿著叔父的印信和轉賣的文書,說叔父把這些鋪子都賣了,他發現不對去細查時,一切又突然消無聲息,可三十多家鋪子已是註定要不回來了,而他唯一能想到的是那段時間,雲雨虹是去過沛城的。

  第三件事就更是奇怪了。二皇子從跟著雲雨虹出去一趟回來后,對他這個外祖父不親近了,以前見面總是表現得很親昵,而今卻很冷淡,也不知雲雨虹究竟和二皇子說了些什麼,但這一手可是夠狠的,他把於家的榮耀和未來寄托在二皇子成皇上面,但二皇子不親他,他還有指望嗎?

  最後,鬼王和白子玉提攜了一些官員,這些官員就有掌管水上運輸的,以前,於家拿來私用的官船他是調用不動了,這時,他才想起被他賣掉的漕運行來。可惜一問那價格,於尚書恨得咬牙,別人只收一倍,他於家要用船就要收兩倍,還要看有沒有空給他運,於尚書知道自己被坑了,但要做生意就得用啊。他不知韓亦君是否和雲雨虹有關,但他聽說,只要是雲雨虹要運送的東西就全都免費,這就不能不讓於尚書多想了。

  現在,雲雨虹又去了都昌城,張家二公子、三公子全在雲雨虹手上,還有不少把柄被雲雨虹攥著,顯然張家是好不了的,可雲雨虹真的只是想對付張家,還是想借這把火燒到於家呢?

  外面小廝來報,張尚書求見,於尚書忙把人迎了進來,兩位大人看看彼此愁眉不展的臉,都嘆了一口氣,這一次,在書房裡密談了整整三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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