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拜訪少林
「不可！」令狐沖和岳不群同時喊了一聲。
兩人對視一眼，令狐沖道：「少林派做事，歷來喜歡縮在背後，驅使別人衝鋒陷陣。你一個小輩前往，也絕逃不脫這等安排。」
「我在江湖上的名聲可不好，就算不聽他們安排，想必少林『高僧們』也能理解。」崔孟笑道：「反倒是師父和大師兄，你們兩個過去，怕是會被架在火上烤。」
「這……」岳不群一想，似乎也有道理。君子可欺之以方，但對於小人，很多人似乎並無辦法。
「那等少林寺再派人前來，便由師弟代表華山派出戰。」令狐沖也立即決斷：「我再安排幾個弟子，隨著師弟一同前往。」
崔孟想了想，道：「這一次大戰定會比上次嵩山之行還要慘烈，師弟們跟去，都有殞命之危。」
他在廳中走了幾步，又道：「索性不要等方生和尚再來，我提前出發，等到了潼關之外，借口有盜賊擾民，留下師弟他們。
我獨自一人上少室山，既能堵住對方的嘴，又了無牽挂，可隨意行事。」
照著這個計劃，除卻崔孟會有危險意外，華山派上下都能受益。
令狐沖張了張嘴，卻沒多說什麼，只道：「師弟千萬小心。一旦事有不諧，以保全性命為上。
只要你能回來，大不了咱們再封山幾年，由得他們爭去。」
崔孟點點頭，自不會拿自己的命來成全華山派，有系統作為後盾，必要時候，直接穿越了事。
……
卻說方生前腳回了少林寺，剛與方證方丈敘說完此次華山一行的成果，便聽到崔孟拜訪的消息。
兩人十分詫異，等請了進來，方生道：「崔少俠來此，可是令狐掌門的吩咐？」
崔孟答道：「大師來我派商議聯盟之後，掌門師兄十分重視，令人下山打聽情況，才知道形勢如此嚴峻。
當下不敢怠慢，苦於無法脫身，只得遣了我和一眾師兄師弟前來支援。我這人性子急，先走了一步。」
方證沒見著岳不群和令狐沖，雖然有些遺憾，但崔孟也是鼎鼎有名的高手，倒也滿意，道：
「崔少俠心繫武林安危，急公好義，老衲替天下蒼生，感激少俠伸出援手。」
崔孟道：「方丈謬讚，此是華山派應有之義。我派乃是正道一份子，理應為抵禦魔教出一份力。
況且方生大師答應在天下群雄面前，定下兩派地界。於公於私，在下理應儘力。」
方證一愣，未料到對方當面討要好處，含糊幾句，道：「崔少俠一路風塵僕僕，怕也是累了，我讓師弟領你去休息一番。
過得幾日，才是『除魔大會』召開的日子，皆時還要請崔少俠代表華山派，鼎力支持。」
「那是一定。」崔孟滿口答應：「等地界劃分完畢，兩家就是鄰居，自然應該守望相助。」
他三句話不離方生許下的承諾，令方證等幾人十分不悅，勉強應付過去，等他走後，才道：
「看來華山派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華山派擺明是要我們承認方生師弟定下的承諾，才肯真正出手。否則這次會盟，他們定是不願參加了。」
「就算我們應承下來，華山派也必然不會多派人手。」一個老和尚篤定的道：「恐怕只這一個小輩，領著一些歪瓜裂棗充數。」
「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那又如何？」方證點點頭道：
「少林俗家弟子遍及天下，我們不缺願意為佛祖獻身的普通信眾，少的是這等能夠扭轉戰局的高手。
聽聞當日封禪台一戰，這崔孟一人便能夠抵擋嵩山派三五個太保，武功十分了得，用來應對魔教堂主，恰到好處。
況且，他可是風清揚的傳人，獨孤九劍，非比尋常！」
方證提及風清揚的名字，一臉凝重，見得眾僧面面相覷，解釋道：
「在東方不敗之前，武林中上一個公認的天下第一，便是此人。你們沒有聽說過他的名頭事迹，倒也正常。
此人性情高傲，出江湖以來，絕不對普通人出手，專一尋找各派高手試劍，屢戰屢勝。
三十歲時，已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退而隱居華山派，極少露面。
當年一場劍氣之爭后，並未見他蹤跡，我還道他被華山氣宗設計殺害了，想不到還留有傳人。
那崔孟所習獨孤九劍，神鬼莫測，厲害非凡。年輕時我曾有幸見過一次，當時師父和他比斗，不過三十招，便不得不認輸。」
方生等人大吃一驚：「難不成那小子，也有這般厲害？」
方證想了想，搖頭道：「倒不至於。彼時風清揚已經三十，武功大成。而崔孟雖然天資不凡，可畢竟差了十歲。
況且他接觸武功較晚，縱然天資縱橫，少了磨鍊，想來也是遠比不了風清揚那時候。」
幾人剛稍稍放下心，方生又道：
「師兄，如果這門劍法這樣厲害，若是崔孟傳給了同門，而且華山派要我們當著武林群雄的面，承諾劃分那西邊地界給他們。
有錢又有神功，只要華山派再蟄伏一些時日，豈不是又要重新弄出什麼『劍出華山』的事來？」
方證呵呵一笑，道：「師弟過慮，這門劍法固然厲害，可也並非什麼人都能學會，否則風清揚早就傳給劍宗門人弟子了。
至於華山派想要蟄伏，哪有那般容易？既然入轂，便由不得他們退縮。若是普通弟子傷亡過重，他們要不要報仇？
若是崔孟這等前途無量的弟子死掉，岳不群和令狐衝要不要拚命？」
「方丈英明。」一眾師弟連連讚歎，方證接著道：
「你們也該知道，那一塊地方，本朝立國之時，本就是屬於華山派，為何現在反倒要我少林寺承認？
數百年來，武林中厲害的人物和勢力層出不窮，超出我少林聲勢的也不在少數。
譬若張三丰在時的武當，無人敢惹，可後來如何？還不是叫魔教攻破了山門。
現在又如何？困頓一隅，多年不見長進，亦步亦趨緊隨少林，不敢越雷池半步。
師弟，世人輕慢少林，只要忍他、由他、避他、耐他，再待幾年看他，何必爭一時之長短？」
眾人恍然大悟，心悅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