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解開枷鎖
左冷禪率先對陣岳不群，嵩山派弟子也同樣出手，一窩蜂的朝著華山派弟子涌過來。
眾人見此情形，慌忙分散兩邊，讓出一大塊空地來。也有躲得晚的，做了劍下亡魂。
令狐沖大喝一聲「結陣」，梁發等幾十人連忙照著之前預演，結成幾個陣勢。
兩邊弟子撞在一起，乒乒乓乓的一陣響動，很快就有兩派弟子受傷。
嵩山派打頭陣的，都是二代弟子，功夫頂多和梁發等人相彷彿，如何是崔孟與令狐沖的對手。
這兩人如虎入狼群，慢則兩三招，快則一劍，就傷一人。
只是顧忌原本五嶽聯盟的關係，只傷不殺。
「這便是華山二劍客吧，磔磔磔，果然是英雄少年，名不虛傳，高出同輩弟子許多。」有人嘖嘖稱奇。
另一人呵呵一笑，拆穿道：「你這話說的老氣橫秋，好似你能勝過他們是的。
崔孟人品如何，且不去說，其幾年前，武功就能殺得嵩山四太保費彬，放在江湖中，也是一流高手。」
丁勉等人在高台之上，看得清楚，眉頭緊皺。
那七太保湯英顎開口道：「我派弟子雖然人多，可都不是那兩個小子的對手，還請師兄出手！」
「我等身為長輩，若是出手，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恐為江湖中人恥笑。」丁勉有些猶豫。
湯英顎急道：「若叫他們殺了出去，才是嵩山派真正的恥辱。眼下盟主正和岳不**手，無暇旁顧，還請二師兄儘快決斷。」
「既然撕破臉了，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陸柏見丁勉還在猶豫，有些不滿，拔出長劍，當先一步沖了過去。
華山派一位普通弟子擋在他前頭，他看也不看，當下一劍刺了過去。
劍勢極快，眼見這人無法躲閃，令狐沖斜里殺出，一劍擋住，大聲道：「陸師叔！你身為武林前輩，怎麼能做出偷襲晚輩弟子的勾當？」
陸柏臉色微微一紅，卻不答話，手裡長劍並不客氣，嵩山劍法傾瀉而出。
當年在華山思過崖上，五嶽劍派與日月神教一場大戰，五嶽高手死傷殆盡，各派的神功絕學也都失傳。
左冷禪天縱之才，彙集本派殘存的長老，將各人所記得的劍招，去蕪存菁，匯成一部劍譜，共一十七路。
經過整理后的嵩山劍招堂皇正大，陸柏綽號「仙鶴手」，使將出來，大氣中透出飄逸。
這一招「疊翠浮青」，雄傑之餘，更添三分輕靈，引得識貨之人，一陣驚嘆。
令狐沖不敢大意，連忙使出華山養吾劍法，將劍一引，順勢斜走兩步，讓了開來。
陸柏跟著一招「玉井天池」，內力灌注其中，斜劈而下，呼呼聲動，盡顯威儀整肅。
當下便有人諷刺道：「堂堂嵩山派三太保，對付一個小輩，還得使出全力，真不要臉！」
陸柏充耳不聞，手裡長劍直衝對手要害。
令狐沖也不硬接，只抬腳往後讓了半步，便已經躲過。後續陸柏招數，或擋或退，也是應付得遊刃有餘。
群雄看得嘖嘖稱奇，卻是不知這些年來，令狐沖研究了華山思過崖洞窟中的武功，早就對五嶽劍法爛熟於心。
雖然嵩山派的劍法經過左冷禪整理，但畢竟萬變不離其宗，還是有跡可循。
另一邊湯英顎見得陸柏已經動手，遂不再管丁勉如何，招呼師兄們道：「今日是我派生死大局，不可遲疑，一起上！」
若是華山派就此離開，那左冷禪便徹底沒了威信，今後嵩山派面對魔教，對方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況且鄰居少林寺，早就虎視眈眈，萬一關鍵時刻牽扯一下，嵩山派很可能就萬劫不復了。
剩下的「白頭仙翁」卜沉、「禿鷹」沙天翁等嵩山太保，一起跟上，衝垮了華山派的陣型，瞬間殺死了兩個華山弟子。
令狐沖眼睛都紅了，臉上紫氣一閃，突施一劍逼開陸柏，冷聲道：「既然各位毫不留情面，休怪華山派下手狠辣！」
他大喝一聲：「崔師弟，不要留手！」
當下運足了紫霞神功，將養吾劍法盡數施展出來。
這一門劍法取自孟子「我善養吾浩然之氣」之意，至大至剛。
結合紫霞神功，最是能夠體現華山氣宗「以氣御劍」的精髓。
陸柏初接幾招，便覺手上長劍劇震不已，不覺有些麻木。
其後更覺劍勢韌性十足，綿如雲霞，勢不可當，鋪天蓋地的襲來。
瞬間這一場斗劍的局勢翻轉，群雄看得目瞪口呆：「這嵩山三太保，竟然不是令狐少俠的對手！」
另一邊崔孟得了令狐沖的吩咐，如同去了枷鎖，輕笑一聲，長劍一拐一拉，先將眼前兩個嵩山弟子殺死，接著腳下一點，突到了卜沉面前。
「天堂有路你不走！」卜沉單刀一舉，向他頭頂劈砍而下。
崔孟眼裡精光一閃，窺見對方抬手間無意露出的破綻，右手長劍循著間隙疾穿而過，后發先至，劍尖刺入了此人咽喉。
邊上幾個嵩山派弟子大吃一驚，卻已來不及反應，衝到了跟前。
崔孟順手一甩，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劍尖輕輕抖動，嗤嗤幾聲，這幾人或躺或撲，倒在地上。
周圍頓時一靜，那沙天翁偏頭一看，悲呼一聲：「卜兄弟！」
他與卜沉乃是左冷禪後來招入嵩山派的，之前兩人結伴闖蕩江湖多年，感情很是深厚。
眼下見得同伴被殺，也便不顧生死，要來報仇，舞刀直撲過來。
「一起下去吧！」崔孟一劍點在對方刀刃上，順勢往下一削，連刀帶腕，一齊切了下來，劍尖隨即一飄，掠過喉頭。
他將這兩人殺死之後，徹底放開，突入嵩山派弟子當中，運轉獨孤九劍，長劍縱橫，一劍便是一人。
不過片刻，周遭為之一清，地上滿是屍體。
連那些個悍不畏死的嵩山弟子，也齊齊後退，面帶驚恐，更有人打著擺子，嘴裡哆嗦：「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便是之前與魔教大戰，也未見過這般殺人如割草的人物。
崔孟掃視這些人一眼，也不停留，立即奔往湯英鶚處。
這一次不用顧忌江湖俗事，武功又幾近大成，正要酣暢淋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