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正式融入門派
初春時節，樹木上開始點綴起片片綠意。
思過崖上依舊寒冷，崔墨拎著行禮，跟著梁發，順著蜿蜒的小路下山去。
一大片建築，在山林間若隱若現，越來越近。
久違的人間，久違的煙火氣，恍若隔世，他又回來了！
穿越至今，已過去兩年，除去跟著福威鏢局那一段旅程，其餘時間，竟生活得跟個隱士一樣。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既然能夠在隔離人煙的地方，生活整整一年，還沒有瘋。
這份經歷，徹底磨滅掉落了自後世來的浮躁，叫他整個人沉穩下來。
哪怕在此見著向大年，心裡也沒有多少波動。
只視作好久不見的朋友一樣，笑著打了聲招呼：「向大哥，你來了啊！」
向大年臉色複雜，還有些生氣，語氣略顯生硬，道：「崔師弟，師父叫我過來看看你。」
他想責備幾句，但看著周圍的華山弟子，又想起師父臨出發前的教導，沒有多說。
崔孟倒像是回過神來，立刻上前，深深一禮，道：
「崔孟行事魯莽，恐怕連累向大哥受了不少責備，深感愧疚，請向大哥責罰！」
向大年臉色這才好看一些，哼了一聲，道：「我倒是沒什麼，可師父十分傷心。
你的失蹤，如同給了師父一個晴天霹靂，他差點把洞庭湖掀開。
後來聽說你去了華山，心中也很難過，只覺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崔先生，終日頹唐飲酒，要不是遇見……
咳咳，遇見門中前輩勸說，現在還困在悲情愁緒中。」
他言辭裡頭，有許多不忿，分外真實。
饒是崔孟對劉正風沒有多少感情，也很是感動，連連作揖賠罪。
好在向大年此來，並非興師問罪，看著對方一臉誠懇，嘆了口氣，自嘲道：「也是我江湖經驗少，被你這小子騙過了。
我此乃是奉師父之命，告訴岳師伯和令狐師兄，他老人家從來沒有怪罪過你。
上次你們遣人送信，送錯去了衡山，被魯連榮師叔收了，他扣押了信件，並未送到劉府。
這次梁師弟前來，師父才知道這回事，已經教訓過魯師叔了，還望岳師伯和令狐師兄勿怪。」
說罷，朝著上首岳不群拜了一拜。
岳不群連忙起身，伸手虛托，道：「不妨事的。」
令狐沖往前兩步，拉起向大年，道：「這件事原本就是崔師弟的錯，他來拜師，應該稟明來歷才是，不該隱瞞。」
眾人一致看向崔孟，他躬身不迭，口稱恕罪，才勉強消減了兩邊的怒火。
向大年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問道：「令狐師兄，崔師弟不會真被關在思過崖一年多吧？」
「那是自然。」令狐沖點點頭道：「未得劉師叔原諒之前，他便不能下山。」
「這……」向大年又是一禮，道：「卻是衡山派的不對，門中些許齟齬，連累崔師弟受苦。」
崔孟成為華山派弟子已是既定事實。魯連榮從中作梗，導致他挨了處罰，向大年自然是要致歉。
不過這都是小事，說開來就行，也算皆大歡喜。
向大年便要離開，令狐沖怎肯放他走，道：「前次去往劉師叔府上，多蒙照顧，十分感激。
今次師兄前來，怎麼的也得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崔孟也勸道：「父母離世之後，都是賢兄照顧，如今好容易來一次，應該多待幾天才是。」
向大年看著對方，兩年前還是個懵懂少年，如今已有幾分成熟，也很是感慨，決意留幾天看看，也好向師父交待。
後面幾日，華山弟子領著向大年遊覽各處風景。
臨行之前，趁勞德諾下山辦事，崔孟領著他到北峰一處高地，四面空曠，一覽無餘。
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裹，遞了過去，說道：「向師兄，上次劉伯伯壽辰，我非但沒有過去祝壽，還欺騙了他，心中很是愧疚。
這份禮物，算是我給他老人家的報答，你這次帶回去吧。只是我在華山日淺，認識的人不多，未免人多口雜，你不要說出去。」
向大年有些奇怪，不過想到當年劉正風給了對方好幾千年銀子，以為是用這個買來的，也就沒有細問，收在懷裡。
……
「今日是華山弟子，每個月例行的考教時間。
勞師弟剛來不久，暫且在旁邊看看。梁發，你還是與施戴子一對，高根明、陸大有、陶鈞、英白羅，你們互相演練。
小師妹，你練劍時間長，出手試試崔師弟，這些時日，在思過崖可有偷懶。
他上山日子不長，切記不要用處內力。」
岳不群依舊沒有來，由令狐沖主持，分配了各自的對手。
崔孟還沒有表示，岳靈珊便高興的跳了起來。
平素考教時間，就算她參與進去，也是令狐沖或者岳不群親自出手指點，完全沒有對戰的樂趣。
這次終於來了對手，連忙拿起木劍，大聲道：「大師兄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指點』七師兄的。」
上前擺了個華山劍法的起手式「蒼松迎客」，等崔孟擺出同樣的招數，口裡呼喝一聲「看劍」，跨步往前，提劍一刺。
正是一招「白雲出岫」，直奔對方胸口。
華山劍法的破解招數，崔孟其實在思過崖山洞中看過。
但他正是害怕在對陣中，下意識使出來，因此後面再沒有演練過。
當然，對於在基礎招數，也無須用上那麼高端的手法，他隨手一招「金雁橫空」，輕鬆擋住。
接踵而至的「有鳳來儀」、「鐘鼓齊鳴」、「天紳倒懸」，被他用同樣的「詩劍會友」、「無邊落木」和「蕭史乘龍」巧妙的擋住。
令狐沖原本擔心岳靈珊傷到崔孟，便將大半注意力放在這一場。
看到這樣一幕，眼睛一亮，暗道：「師娘曾說，七師弟天資不凡，看來果然是如此。
這一手華山劍法，信手拈來，應對的天衣無縫，可不是短短一年苦練，就能夠練成的。」
岳靈珊開始還有所收斂，看對方能夠全部接住，漸漸放開了手腳。
她雖和崔孟一天加入華山派，可從小在母親手下練功，原本以為能夠速勝對方，可鬥了好久，非但不能勝，竟還落在下風，不禁有些著急，手上便慢了一絲。
崔孟本就打算顯露一點本事，當即抓住機會，將岳靈珊木劍盪開，一招「白雲出岫」，攻了過去。
眼見就要輸掉這局，岳靈珊下意識運起內功，手上劍勢快了三分，撞向崔孟。
「小師妹，不可！」令狐沖臉色一沉，身形一晃，落到場中，正待用木劍挑開。
卻見崔孟毫不慌張，一招「無邊落木」，后發先至，木劍磕在岳靈珊劍上，將之斬斷，隨即又被令狐沖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