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逃出
余春蘭在跟陶晚表明了身份之後就離開了關著陶晚的地下室,她帶走了燈,留給陶晚的只有一片黑暗。
陶晚現在什麼也看不到,幽黑禁閉的環境下,陶晚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在這個地窖里會不會被憋死。
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感覺自己心跳加快,即使心中一直暗示自己要淡定要淡定,可完全沒有辦法戰勝恐懼。
陶晚的呼吸幅度不斷加快,她心口如同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
陶晚的腳被綁在一起,手被捆在了身後,她向後挪動,終於靠到了牆上。
他們用來捆著她的是結結實實的尼龍繩,這種繩子是化學合成的,很難拉扯斷,但是跟其他塑料製品一樣,不耐磨。
地窖是石壁,陶晚將自己在背後的手腕靠在石壁上摩擦。
「嘶——」
陶晚手腕傳來劇痛,她緊咬了下唇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她看不見背後,心裡又著急,因此磨破繩子的通知難免磨到自己的血肉。
因為緊張地忍耐,她咬破了嘴唇,口中一股腥甜,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放慢。
陶晚不知道余春蘭什麼時候會再來,她只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即使不清楚余春蘭一夥有多少人,但是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從上面下來的樓梯下面是死角,是陶晚唯一求生的機會。
陶晚感覺自己都快堅持不下去都時候,手上的繩子終於一松。
她顧不得疼,也顧不得欣喜,趕緊把腳上的繩子給解開。
她在黑暗中摸索,憑藉之前的記憶找了了樓梯下面,靜靜等待著余春蘭下來。
陶晚此時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推算,可能過了一個小時,也可能是半小時,或者才十分鐘,但對陶晚來說,這段時間是無盡的黑夜。
「我下去看看,你們吃飯去吧。」
「是,蘭姐!」
當陶晚筋疲力盡的時候,入口傳來了余春蘭的聲音,她一下子就抖擻了精神。
余春蘭手裡拿的是一個燭台,只能照到她身前的微光。
當她走下來,拿著燭台向前探,發現陶晚已經不在那裡的時候,被身後伸出來的手堵住了嘴巴。
「唔!!」
陶晚看著掙扎的余春蘭,用上了吃奶的力氣。
余春蘭根本沒想到陶晚會自己解開繩子,根本沒防備。
這半年多她沒白勞動,即使只是搬著工具進進出出,也比余春蘭這個一直養尊處優的人強多了。
「你!你不要過來!」
陶晚喊著。
地窖的隔音很好,加上余春蘭支開了人,即使她劇烈掙扎,外面的人聽到陶晚的聲音,也只會以為是余春蘭在欺負她。
「你放開我!你敢對我怎麼樣,我小舅舅是不會放過你的!」
陶晚大著膽子不斷喊著,她一邊用身上的衣服把余春蘭的嘴給堵住,揪住她的腦袋往木梯上撞去。
陶晚現在心裡只想著,就算把余春蘭撞死,她坐牢也認了。
被余春蘭賣到山裡去,那才是她的煉獄。
陶晚此時求生意識十分強烈,她不知道撞了多少下,感覺到手裡劇烈掙扎的余春蘭沒了動靜才放手。
陶晚耗費了大量體力,此時心跳的很快,她很累,但沒空休息。
陶晚脫下余春蘭的衣服,換到自己身上,這樣萬一被發現,還能裝一下余春蘭。
她接著把余春蘭綁在了木梯上,嘴巴被衣服牢牢堵著,還在外頭系了一道,余春蘭絕對沒有辦法吐出來。
做完這些,陶晚鎮定了心神,深呼吸了好幾個來回。
她喉嚨不自主地吞咽了一下,抬步登上了木梯。
除了地窖,是個空蕩的小房間,也是石壁築成的,除了門窗還算健全,其餘的東西一概沒有。
她趕緊將門掩上,在床邊隱藏了身形,查看外面的情況。
院子里有四個男人,圍坐在一塊吃著什麼。
但是這個房間後面就有一扇窗,只要跳出去,就能離開這。
陶晚看著窗后空蕩的曠野,無法估計自己有多少時間能跑多遠。
時間不等人,她趕緊開了窗翻身跳下去,這棟房子因為地基打的高,陶晚跳下時感覺腿好像柱了一下。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就算是腿斷了也得跑。
陶晚拚命遠離這個小木屋,她的目標就是遠處的深山。
逃進山裡去,那幫人就不一定找得到她了。
陶晚拚命跑著,不敢回頭看,生怕一回頭,看到那些人就在後面追她。
。
尹青柏在尹家莊和介島村這條路上走了十幾遍,他心裡清楚,陶晚就是在這條路上消失的。
他心裡已經崩潰的,如今驅使他猩紅著眼還站在這的又恰恰是這股崩潰。
天黑了。
今天的月光很亮,星星很清晰。
尹青柏看到皎潔的月亮,突然綳不住地癱坐在了地上。
他又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陶晚就像月亮,他抓不住,藏不起來,保護不好。
尹青柏的手狠狠抓住底下的草,春天發出的小草鮮嫩柔軟,被尹青柏攥了個粉碎。
尹青柏低下頭,卻發現餘光有東西在閃爍。
他急忙爬起來,打了一個踉蹌。
是陶晚的手鐲。
尹青柏在草叢中撿起月光下發亮的銀鐲,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他仔細查看了這裡的雜草,果真有損壞的痕迹。
陶晚走過這裡,或者說有人帶著陶晚走過這裡。
尹青柏將手鐲貼著胸口放好,一手拿著手電筒仔細辨認哪裡的草被踩踏過。
尹青柏看到了這間院子。
這間院子屬於介島村的地界,這塊地原本是地主家放羊的,這房子是當年羊倌值班時住的,之前住過蚧島村的一個勞改犯,後來那人平反了,早就沒人住了。
尹青柏貼著牆邊,聽著裡面的動靜。
「你們是死的嗎?我被她在地窖里差點殺了!你們都不知道過來看看!」
余春蘭剛剛轉醒,得知陶晚跑了的消息火冒三丈。
「二哥已經帶著老四去追了,蘭姐,您別著急,她一個小娘們,能跑哪去?」
「你們四個大男人,兩個小娘們都看不住,你們還好意思說!」余春蘭被陶晚扒得只剩內衣被小弟從地窖里弄上來,頓覺臉上無光。
她提起陶晚,眼中的狠厲更甚。